薛越欣聽到姜音的這番話,有些不舒服。
謝澄雖在一旁沒有發話,但是他的眼神足以讓薛越欣心寒。
花言從旁邊給薛越欣搬了椅子過來,一臉的不情願。
“公主,你先別站着,坐下吧,我這裡簡陋,希望公主不嫌棄就好。”
薛越欣跟姜音假意寒暄了一會,問了問她身體的情況,便開口道:“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能送你,只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保證你會喜歡。”
姜音聽到薛越欣的話,很是不解,她怎麼可能如此好心,還要送自己禮物?
一個恨不得將自己送下地府的人,絕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回心轉意。
薛越欣附在身邊的丫鬟的耳朵旁說了幾句悄悄話。
丫鬟便走了出去,沒過一會兒,她帶着一個婦人進來。
“公主,原來您在這裡,讓我找得好苦!之前您救下我們母女,這份大恩還未報,咱們國就……”
婦人跪在地上,哭得很傷心。
衆人站在一旁,都沒有說話,不知道薛越欣又在演什麼戲。
“大娘,您快起來,別哭了,有什麼事咱們說明白就好。”
姜音見不得人在自己面前哭喪,她想上前去扶。
花言極其溫柔,話語間充滿了寵溺的味道,他上前去將那婦人扶了起來。
“音兒,你坐着,我來,別把自己的傷口撕裂了,這可好不容易纔恢復。”
花言仔細觀察了,他並未見過此人,而且從着裝上來看,她不像姜國人。
“大娘,你說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可是我從未見過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公主啊,您不記得我了?我是姜國的百姓,若不是您出宮的時候 給了我們娘倆錢和吃的,我們早已餓死了。”
婦人說得十分真切,一點也不像假的。
姜音心裡已經有了大概,必是有人告訴了薛越欣什麼,才讓她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前來挑釁。
“大娘,我可不是姜國公主,我從小就流浪在外,哪是什麼公主。”
“老婆子雖說是平民百姓,但是也見過公主好幾面,一定不會認錯人。”
婦人一口咬定姜音就是姜國公主,在衆人的面前有些難堪,這個落魄公主又怎麼會到周國來苟且偷生,衆人都各有心思。
咚咚咚,門外的小廝又在敲門。
“東家,樓下有位客人要找您!”
“今日怎麼這麼熱鬧,也不知道這個心機的女人安排了多少演員。”
姜音暗自嘟囔了幾句,看着面前的薛越欣,她面不改色。
“請他進來!”
我倒要看看,你要整一出什麼大戲!
姜音也不管她到底帶了多少人來,只管接招就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元子青從門口走了進來,半蹲在姜音的牀旁,臉上充滿了關切。
“音兒,好久不見,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姜音還處在一臉茫然的狀態,本以爲會是薛越欣請的人,沒想到是元子青。
“諸位,不好意思,我在樓下便聽到了你們的談話。但是我想說的是,音江是我的妹妹,她從小便與我失散,流浪在外受了很多苦,直到一年前我纔將她找回。”
元子青一手背後,看着眼前的衆人,臉色都變了變。
薛越欣本以爲自己的算盤打的天衣無縫,可以讓姜音在衆人面前出醜,還可以暴露她的身份,讓她成爲衆矢之的,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
“這明明是姜國公主!怎麼可能是你妹妹,閣下可不要亂說話,委屈了公主!”
“把莫寧帶上來。”
薛越欣朝着身後的侍衛說了一句,沒一會兒,莫寧就被擡着上了樓。
“莫寧,你以前可是與公主都是好朋友,這下,你應該能證明公主的身份吧?即使在我們周國,也不能讓姜國的公主受委屈。”
薛越欣看着莫寧,雖然她現在被廢了,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能爲她所用,幸好她備了一手。
“公主,求你救救我!我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小的時候,都是咱們兩個一起玩的,現如今,你不會就這樣放任我不管吧?”
姜音沒想到莫寧會被薛越欣帶回來,這可真是個意料之外,虧自己好心救下她,她卻次次恩將仇報!
“莫寧,你……我何時成了姜國公主?你可別瞎說,讓人誤會。”
“公主,雖然姜國被滅了,但是咱們的身份不能丟啊,您就是姜國唯一的備受寵愛的公主啊。”
莫寧的指認,讓衆人半信半疑,今日的情況十分精彩,更多的人都是在旁看戲。
“這位姑娘,你也不能在公主面前胡說,江音確實是我的妹妹,不是什麼公主。我這裡有自己家的畫像,那是十幾歲的時候,我親自給妹妹畫的。”
元子青說着就將自己身後的畫像拿了出來,展現在衆人面前。
那畫像中的人,比現在的姜音稚嫩了幾分,確實是她的模樣,從紙質來說,是幾年前的宣紙。
他們圍在畫像的面前看着,與姜音對比了一番,眉眼神態都與姜音十分相似。
“這下大家該相信我了吧,音江確實是我失蹤已久的妹妹,不知爲何,你們非說她是公主,那可是我們這樣的平民高攀不起的。”
元子青將畫像收了起來,小心的放入背後的畫筒中。
姜音看到這樣一副畫面,便知道了元子青是特地趕來替自己解圍的。
現如今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來堵住薛越欣的嘴了,只能將計就計。
“哥,咱們不是說好這件事要以後再告訴他們的嗎?這樣說出來,都不是驚喜了。”
姜音帶着撒嬌的語氣看着面前的元子青說道,彷彿她就是元子青的親妹妹一般。
衆人紛紛倒向姜音的一邊,選擇相信她。
“你……定是胡扯,她貴爲一國公主,怎可與你這寒酸的書生相提並論!”
薛越欣頓時就急了,衆人都不相信她了,自導自演的一出好戲變成這樣。
邊青在府中聽到薛越欣來找姜音的麻煩,立即放下手中的事務趕來。
“妹妹,阿音正是休息的時候,你帶着這麼多人來這裡,不怕擾了她修養嗎?”
薛越欣心裡的不滿,也沒敢表現出來,只能默默忍着,現在的自己就像是衆人面前的笑柄一樣。
“皇兄,連你也來幫她?”
邊青都有點看不下去了,薛越欣這樣欺負音江,屬實過分。
“阿音確實是他的妹妹,你就別在這裡搗亂了,帶着人走吧,讓她好好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