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看我把誰給帶來了?”白馨一把推開了書房的大門,把身後的楚景紋往裡面一推。
聽到白馨的聲音,青石本來很高興,笑着將手裡執着的筆放下。可惜一擡頭,見到楚景紋,青石嘴邊的笑意就僵了。
看出了青石表情的變化,楚景紋嘴角的笑容也瞬間不見了。她的手絞着自己的衣角,站在門口不知所措地喊了一句:“白哥哥。”
“你怎麼來了?”青石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問了這麼一句。
被青石這麼一問,原本就尷尬的楚景紋更加羞愧。白馨見青石這麼不客氣,忙走向前幫楚景紋解圍道:“是我帶楚姑娘來的,她說她有重要的事對你說。再說了,人家大老遠來,手腳都凍冰了,你怎麼好意思把人家擋在門外呢?”
見青石還不諒解自己,楚景紋立刻告辭道:“既然白哥哥在忙,景紋就不打擾了,待他日白哥哥空些,景紋再來拜訪。”
白馨根本就不瞭解發生了什麼,一心幫着楚景紋說話,青石礙着楚景紋在場,也不好把話說開了,無奈道:“既然來了也就別急着走了,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我……我……”有外人在場,楚景紋‘我’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這樣的情形,白馨自然識趣,笑道:“我忽然記起來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敘舊了。”臨走前,白馨還不忘囑咐道:“對了,哥你晚上可要早點回來,我也有事對你說。”
青石笑着點頭,寵溺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一定早點回來。”
從白馨走後,青石的目光就一直尾隨着她離去的方向。除了寵溺,那樣的目光裡還夾雜着楚景紋看不懂的東西。如果不是知道白馨是他的妹妹,楚景紋都要以爲青石喜歡白馨了。
“白馨已經走了,有什麼話但說無妨。”青石收回留戀的目光,忽然神色一凜,朝着楚景紋說。
楚景紋本來在出神,被青石這麼一提醒,才暗暗在心中嘲笑自己胡思
亂想。望着青石的視線裡有閃躲,沉了沉氣,楚景紋終於鼓足勇氣對青石道歉道:“景紋是來道歉的,我知道當初瞞着白哥哥是我不對,可是我希望白哥哥不要再生景紋的氣,景紋知錯了。這段日子以來,白哥哥一直對景紋避而不見,景紋真的很難過。”
早就猜到楚景紋要說什麼,其實青石早就不生氣了。這段時間的躲避,他只是想絕了楚景紋對自己的幻想。
望着楚景紋泫然欲泣的臉,青石終是難以硬下心腸,輕嘆道:“景紋,我一直把你當做自己的妹妹。你隱瞞我的事情,我早就不生氣了。我不見你,只是不想給你任何期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雖然早就明白青石不喜歡自己,可是當自己親耳聽見的時候,楚景紋還是忍不住落下淚來。她不想讓青石爲難,連忙用袖子抹去了眼角的淚珠,強顏歡笑道:“白哥哥的意思,景紋明白了,景紋以後只會是白哥哥的妹妹,不會再有其他非分之想。只是景紋希望白哥哥不要再避着景紋,景紋喜歡白哥哥,只是兄妹之間的那種喜歡,就像白哥哥和白小姐那樣。”
就像自己和白馨嗎?青石不住哂笑,果然這輩子只能是兄妹之情。
愛而不得,這種痛青石深有體會,他自然能瞭解楚景紋心中的難過。心忽然就軟了,不是爲了楚景紋,而是爲了他自己。這世上的愛情多麼不公平,可這世上的愛情又多麼公平,總是誰先愛上誰就輸了。
“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能給你迴應,就不應該來招惹你。”青石從書案後站起來,走到了楚景紋面前,伸手拂去了她臉上的淚水。
看見青石這樣,楚景紋搖頭,感動道:“白哥哥很好,是景紋沒有那個福氣得到白哥哥的喜歡。但是景紋依舊很開心,能遇上白哥哥這麼好的人。真的,就算不能跟白哥哥在一起,作爲白哥哥的妹妹,景紋也特別開心。”
“真的……對不起……”青石將楚景紋攬進懷中,除了對不起,他真的給不了她任何東西。
離開書房之後,白馨又沿路返回。顧君朝見她沒精打采的樣子,不解道:“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我還想去書房找你的。”
“顧君朝,我好像做錯事了。”白馨苦着一張臉,垂頭喪氣道。
這還是顧君朝第一次聽到白馨這麼主動的認錯,倒真是難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我們的白大小姐居然會主動認錯,我不是還沒睡醒吧?”
見顧君朝這時候還戲弄自己,白馨沒好氣道:“我是說真的,我好像太自作主張了。剛纔我帶楚姑娘去找青石,青石似乎很不高興,看來他對楚姑娘一點意思都沒有,我這樣做恐怕會給他造成困擾。”
“你這反應也太遲鈍了,明眼人就看得出青石不喜歡這個楚姑娘。”不用想就猜到白馨在青石那碰了釘子,顧君朝不以爲然道。
又被奚落了,白馨瞪了顧君朝一眼,反駁道:“馬後炮!既然你早就看出來了,幹嘛不早點提醒我?”
“不讓你親眼看到,你又不會聽我的。”顧君朝聳聳肩,理所當然道。
“你!”白馨氣結:“我看你就是故意讓我出醜,現在你滿意了。”
發現白馨真的生氣了,顧君朝只好扯扯她的衣角討饒道:“算我錯了,你別生氣了,大不了下次早點告訴你。”
誰曾想白馨一擺手,將衣角從顧君朝手裡抽出來,黑着臉不理他。
見白馨不爲所動,顧君朝沒辦法,只好使出殺手鐗,迂迴道:“看來你真不打算原諒我了,那待會的梅林也不用去了,反正我也不喜歡看梅花。只是可惜了梅林的梅花,聽無痕說,這日子梅花開得最盛了,就是某人無福消受了。”
“你是說真的?”一聽到顧君朝要帶自己去梅林賞梅,白馨不由得心動,也顧不上和他置氣了。
“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說出的話當然是真的。”顧君朝忍不住偷笑,現在的白馨真像個孩子。
要是永遠都這樣多好,可是永遠那麼長,誰都沒有見到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