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自還陽到須彌國已達3月之久,在這3個月中她深刻的體會到了三點。
第一,投胎真是一件技術活。
說起來吧,林真同學還陽前雖說不上錦衣玉食,但也是小康水平、衣食無憂。
但比起現在上身的這傢伙,那簡直就是雲泥之別!這家別的不說,光服侍她的丫鬟就有20個之多。
一個個都是青蔥年紀,花樣年華。花骨朵般的姑娘們常常晃瞎了林真的狗眼。連洗個澡,出個恭都有花一般的姑娘伺候着,這讓威武雄壯的女漢子林真同學情何以堪啊。
婷婷,嫋嫋,美美,麗麗還常常讓她叫錯名字。到最後林真想了個好主意,把姑娘們按初一,初二,十四,十五命名。這樣子她才能記得住姑娘兒的名字呀。
第二,長的好的確佔便宜。
怎麼說穿越前,我們的林真同學也算是清秀可人。追求她的男生雖然沒有從東門口排到西門口那麼誇張,但至少寢室樓下彈着吉他求林MM望一眼的小夥還是有的。
可是比其這肉身,真是不得不用醜小鴨對比白天鵝。
現在我們林真同學的樣貌可以用上魅惑衆生這個成語。特別是一身白皙的皮子,一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眼眸亮的像天上的星子,眼波流轉,顧盼生姿。
也虧的這肉身從前好靜,正經的大家閨秀一枚,絕少的拋頭露面,要不然林家的門檻真是要生生的被踩低幾分。
有一日,林真同學無聊出街,最後是暈着回府,可是紮紮實實的體驗了一把擲果盈車的待遇。
第三,有個愛女成狂的父親大人真的很可怕。
林老爹大名林湖,工部尚書兼龍圖閣大學士,一個真真的文理兼修,才高八斗的人物。須彌國誰人說起林大人,誰不尊稱一聲湖龍圖。
可惜啊,人家叫啊叫的,叫的快了點就變成了胡圖。胡圖胡圖叫了久了,都漸漸忘記了林大人的大名。也虧的林大人生性豁達,常常把難得糊塗掛在嘴邊。
現在林真看着這個老爹就覺得是這個名字叫壞了,林老爹辦事常常就這麼顛三倒四,糊里糊塗。
不過林老爹再糊塗,也不會忘記自己的寶貝女兒。
林老孃死的早,於是,林老爹把所有的愛都奉獻給了林真同學。他時常的把自家姑娘掛在嘴邊,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着手裡怕摔了。只要有關女兒的事情,大到生辰做壽穿什麼衣服,吃什麼東西,小到姨媽信期準不準時,林老爹定事必躬親。真真的又當爹又當媽,從生理到心理的無微不至的關懷着林真同學。
更有甚者,林真輕輕的咳嗽一聲,林老爹就要擔心緊張的整夜睡不着覺,而且他還有個一緊張就會抽過去的怪毛病。
對此,林真同學只能長嘆一聲,有爹如此,夫復何求啊。
林真現在很煩惱。
在她自由自在,舒舒服服的呆了三個月以後。一日,林老爹垂頭喪氣的回家來,告訴了她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須彌國神明大聖大仁孝皇帝商禪同志,老而彌堅,在耳順之年,要再次舉行大型選秀活動。
說起來,當今聖上一直以來都是仁厚禮賢,勤政愛民的。近20多年來從來沒有大興土木、大辦選秀過了。
誰知,在他的摯愛先文德昭烈大行皇后故去沒到一年,便傳旨天下,要求年齡在15歲以上、17歲以下,姿色秀麗、容貌端莊、面相吉利的女子參加採選,以充實後宮。
林老爹這一聽就咋舌了,暗地裡跟林真同學討論,定是先皇后管的太嚴,一直以來皇帝都過着看的到、吃不着的日子。
如今皇后一去,當今還不海闊任魚躍,天高任鳥飛了,委實是大有枯木逢春、求仁得仁之感,嘖嘖嘖。
哎,就是委屈了我們林真同學也在此採選之列。
這時,林老爹不得不又感嘆林真同學醒來的真不是時機。如果早個一年嘛,按林真17歲的高齡,現在老早是孩子他媽了。晚個一年嘛,也就沒她什麼事了。
唉唉唉。
林老爹這下子又吃不香、睡不着了,整日的唉聲嘆氣,還時不時一副要抽過去的樣子。林真作爲一名稱職的孝女,只能時常的綵衣娛親、陪伴左右。
這不爲了防着林老爹怪毛病發作,今天,我們的林真同學到了午夜才安置好林老爹,然後拖着疲憊的身體跺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不由的對送她還陽到這個國家的始作俑者恨的牙癢癢。
誰知當她疲憊的推開房門,就看見那始作俑者正悠閒自在的歪在軟榻上,喝着自己珍藏的大紅袍,嘬着美味的蜜餞果子,翹着二郎腿,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搜刮來的小說話本。
最過分的事,身處在這黑不溜秋的屋子裡,這位大爺還是一身黑色皮衣、黑超遮面的造型。莫不是□□鏡反射着窗邊的月光,真是讓人無法發現他的存在。
林真從前看到這身造型還能覺得親切,如今不由哼了一聲,自顧自跺到牀邊,連鞋子都沒脫,便一頭栽倒在牀上。
黑衣大爺一看林真躺下了,二話不說就丟下書,也要往她的牀上躺:“今天心情不好?”
“哼!”林真翻了翻白眼,還是不情不願的騰了點位置給他。
“怎麼了?”這位大爺一張千年冰川臉下倒是有一顆熱情的心。
“還不是你,你說你給我安排的什麼好肉身。”林真撇了撇嘴,“那個老皇帝要選秀,這個時代人都短命,說不定我剛進宮就要當寡婦了。”
“你就這麼確定你能被老皇帝看中?”黑衣大爺慢悠悠的說。
“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林真翻身坐了起來。
“我說冥主大人,你就發揮一下法力,讓老皇帝取消選秀好不好啊。你們神界的人不是可以入夢什麼的,你啊就入夢跟那個老頭子說,這屆秀女中會有人奪了他們商家的江山,不宜選秀。”
我們偉大的冥主大人聽了,默默的摘下黑亮的墨鏡,揉了揉眉頭:“真真,不是做哥哥的不幫你。怎麼說那個老頭子也是天子,真龍護體,想要入他夢,說真的,我還真實力不夠。”
“哼!”林真生氣了,“本來我在那個世界活的好好的,還不是因爲你這個半吊子冥主我纔來這個鬼地方的!”
我們的林真同學說的沒錯,她會來到這個世界全是這位冥主的錯!這個故事說起來可就長了,長到要追溯到天曆55220年。
話說這年,活了幾萬年的天帝大人這一日突然福至心靈,帶着一幫仙家仙女仙童去天河之極春遊。
幾百號稱的上名頭的大人物,加上幾百萬不知名的天兵天將,大夥帶着零食,排着不規則的大隊伍,一路上浩浩蕩蕩的來到天河之極。還沒鋪好野餐墊呢,彩蝶仙子跟木魚仙人便打了起來。
這個仙子跟仙人打架,總體上來說,跟普通女人和普通男人幹架差不多。
女人嘛一上來不外乎扯頭髮、甩巴掌。雖說木魚仙人是仙人吧,但順應時代潮流,他還是留了很長的一頭頭髮。於是乎,一上來他的長髮便被彩蝶仙子抓了個正着,臉上也被抓了兩三道血痕,立馬落了下風。
但是怎麼說男人和女人體力上的差別還是巨大的。
雖然一開始是吃了點虧,不久,木魚仙人便扭轉了劣勢。他抓着彩蝶仙子高高的舉過頭頂,想要一把把這個麻煩的女人丟出去。
誰知,彩蝶仙子的好姐妹們,彩蛾仙子、蝴蝶仙子、外加各種花仙子都擼高了袖子,風風火火的加入了戰局。雙拳難敵四掌,這個倒黴的木魚仙人便被狠狠的胖揍了一頓。
這下子,木魚仙人的好兄弟們都看不下去了,木桶仙人啊、神凳仙人、還有各種木器傢俱類仙人都仗義的加入了這場關乎男人尊嚴的保衛戰。
原本呢,這場打架只能算是十幾人的羣毆,打完也就算了。哪知,木器類仙人中有個憨厚的木勺仙人。
木勺仙人剛成仙不久,年紀又青,正是血氣方剛之年。一看自家兄長被人胖揍,心一急,掄圓了長勺就上去了。
哎,壞就壞在,木勺仙人的長勺真是長的有點過分了,一掄過去,就把站在一旁看好戲的天兵隊長結結實實的掄了一個大馬趴,立馬打掉了他兩顆門牙。
這個倒黴的天兵隊長正興高采烈的跟自家隊員討論着要開個盤口,冷不丁的這麼一下,真是面子都丟光了。
此仇不報非君子也,他一手捂着鮮血直流的嘴巴,一手招呼着十幾萬天兵也加入了戰局。
好傢伙,那一時之間,天河之極,除了姍姍來遲的叫的出名頭的幾十位大人物之外,各家仙家、仙女、仙童、天兵、天將混戰一片,鬼哭狼嚎,哀嚎遍野。
這下好了,羣毆事件生生的變成了聲勢浩大的羣衆事件了。
一般來說,大BOSS都是最後才閃亮登場的。
所以當我們偉大的天帝大人姍姍來遲,發現迎接他的不是鮮花掌聲,不是美女帥哥,而是滿目蒼夷的天河之極,鼻青臉腫的仙人們,心痛疾首。
特別是看到自己的愛子小天君被一位不知名的小花仙騎在身上,狂抽巴掌的樣子,真是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