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一下子暗了。
莫雪倒在春雅的身上喃喃自語,“難道,我錯信了他嗎。”說着又苦笑,果然一切還得靠自己才行,靠別的人,始終都有錯的。
那個男人不能靠,那她應該怎麼辦?
春雅看着小姐沮喪的樣子,心裡嘆了口氣,這樣的情況,除了皇帝開恩她們是出不去了,“小姐,你別難過,在等等,說不定皇上心軟放了我們呢,在說,我們是九王子求情除了死罪的,他不會放着我們不管的。”
莫雪突然聽到這話,心裡有些怪異,連忙擡頭看向她,“什麼意思,你好像一點也不擔心我們的遭遇,春雅,你又怎麼知道九王子會繼續救我們,連我都沒有這樣的自信,你爲什麼會有?”
春雅卻一下笑了,“小姐,九王子是你請的救兵,你不相信他,可我卻相信另一個人,我們還有老樓呀,他一定不會看着到小姐你受苦的,只要有他在,我們可以忍耐一些時日,只要你捨得這一身的富貴身份,我們總可以逃出去的。”
這樣的幽禁,逃出去又如何。
她這幾天早就看出老樓雖然身手不錯,可對付術法者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怎麼會有用處,她又苦苦的喃笑,“就是他,又不是術法者,如何從這重重包圍中救我們出去,這個身份我跟本就沒看上,就我們兩們女子他有什麼辦法救我們。”
“術法者?”春雅懷疑的看了看她,抽了抽眉頭,奇怪道,“小姐,你失憶之後莫不是把腦子弄壞了,雖然咱們遼疆國的皇室是術法者一脈相傳,但術法者又不是大白菜,隨地都是的,就是皇帝的事代子孫中,能傳承術法的也不多,就目前,也只有九王子傳承了皇室術法,這也是爲什麼皇帝看重九王子的原因,不但是因爲他外貌跟開國先祖帝接近,更是術法的傳承者,難不成小姐以爲,咱們遼疆國遍地都是術法者嗎?”
莫雪更是奇怪了,那她在那天看到是什麼,丹晶身邊的紫眼男人不是也會術法嗎,難不成當年的自己眼瞎了,看錯?
而且跟着他的那一批人中,也有幾個是能運用術力的。
“那你的意思,老樓……”
“老樓是小姐的師傅,他的能力小姐是不記得了,春雅可沒忘記,如今小姐能保住命,能平安出去當然是好的,如果九王子只能保你不被殺頭,小姐又不想被幽禁,老樓自然可以想法子進來‘偷’小姐出去,只要小姐能放棄一切離開了遼疆國,自然小姐的命也就沒事了。”
春雅能這麼說是因爲她現在失憶了,自然可以不顧忌家族之命的逃跑,沒有感情的牽扯誰還能管得了那些人,就怕她突然恢復了記憶要留下來送命,那就沒整的了。
莫雪只是沒有術力,腦子還沒有壞得聽不出她的話來。
她當然想不顧一切的逃了,她是莫雪又不是黛佳,那裡還管那一大家族會不會受牽連,關她又何事,他們可是想着法子如何跟她撇清關係。
莫雪想到這心裡一下振奮了起來,“那,快給我喝點水,我肚子也餓了……”
吃飽喝足,養精儲銳纔好逃命去。
“等一下,那你呢?我要是能逃出去了,那你們呢,跟我一起嗎,那你們的家人呢?”莫雪當然希望自己能一身輕的離開,可想到他們幫自己,那能自私的一走了知,更何況,他們也有自己的家人,她離開了,皇帝能放過他們的家人?
“小姐不要心慌,也不要爲我們擔心,我自小,父母把我賣了死契給小姐,那裡來的家人,老樓更是單身一人到如今,我們兩都是一清二白也不怕被牽連,在說了,雖然我年紀這麼大了,卻早有心思去外面走走,看看更好的風景山水意思,就此藉着機會出國更是心裡歡喜,小姐何必爲我們擔憂。”
莫雪差點以爲自己回到現代,這是一個古代丫鬟說的話嗎。
不過,即然他們都爲自己做了打算,自然也有他們的理由,她也就不操心了,吃了喝了,那就等着被救好了。
看着屋外那兩個一高一瘦的金剛男,那猥褻的表情跟動作,莫雪嘔得吐血,就是在前世,那樣的吃苦,那樣被囚禁,她也不曾遇到這樣面目可憎的人,說到底,她自信自己的能力可以應付這樣的人,偏偏在換了身體後,怎麼就膽怯了?
丹晶微微閉着眼睛,在慢慢的睜開,他看着眼前的黛媚,從她的臉看到她的腳,又從腳看到手,在看到她的臉上,那張不知是冰冷還是漠然的臉上,這樣一張臉,他以前是很欣賞的,因爲她不像別的女人跟男人那樣糾纏自己。
她會辦好他所有發出去的命令,還能很好的揣測他的心思,做到舉一反三,有這樣可心的人在身邊辦事,怎麼想都舒服。
可今天,怎麼看她怎麼不順眼。
他明明交代她去幫黛佳拖住傳旨的太監,怎麼轉眼,她就直接讓那些人把她帶走了,而且還假傳口諭,讓那些人快點收拾了東西把黛佳架着去了‘悔心閣’,雖然皇帝惱怒,一定要治罪於黛佳,但只要他還在皇帝身邊,自然也能說動皇帝放了她。
可這個女人做了什麼,彷彿在對着仇人,把自己的姐妹送了進去。
“所以,你很愉快的就把自己的姐妹送進了那裡去,覺得爲斯洛家足除害了嗎?你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在爲你開心?”
他忍着火氣扯開嘴角一抹看不出溫度的笑。
“奴婢也是爲了九王子着想,並沒有什麼心思去爲她求情,拖住時間,九王子,黛佳是不祥之人,她自小就愛惹禍生事,在此之前又做了違背女子婦得之事,勾引了六王子,還謀害了皇孫之命,如今又讓九王子你爲她求情,這讓天下人怎麼看九王子你?跟她扯上關係,還不如跟她斷絕關係,斯洛家族要是沒有了她,還能好過一些,在說她只是被幽禁,總比死了強,奴婢還讓她的丫頭進去伺候,並沒有虧待她。”
黛媚堅硬的臉稍柔和了點,雖然還是冷梆梆的說話,卻彷彿很有道理,她低頭並不想看他臉上的嘲弄,因爲她會難過。
就因爲一個黛佳,那個女人。
她到底做了什麼讓九王子對她另眼相看,爲什麼,爲什麼她能勾引那些王子,六王子也是,現在還來勾引九王子,他們是怎麼見面的,據她所知,那個女人跟九王是沒有交際的,難不成是爹爹……還是斯洛家族的人穿針引線?
“說得真好聽,黛媚,你把本王當傻瓜嗎,照你這麼說你還是照顧你的姐妹了!”
“奴婢真心爲主子着想,只是不想九王子爲了她,惹上騷氣,也惹得皇上生氣,你可是常被人罵身心不正,有好男風之嫌,皇上是最不喜歡這一點的,你在去惹上她……”
“閉嘴,連本王子你也敢編排了,來人,把黛媚拖下去,本王子不想見到她,來人,擺架,本王子要在進宮見皇上。”
丹晶的臉怒得雪白的臉一陣的紅,雙眼彷彿衝血一般。
黛媚自然平日不是這樣說話難聽的,她是怨急了黛佳才下的重口,連王子的隱疾也擺在檯面上說,九王子怎麼不生氣。
下人們進來,大氣也不敢踹,就把她給拖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