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23 發現高寒的秘密
剛纔張程緣被寒王爺那羣手下直接放到地上,渾身上下都是土,回到家中,他先洗澡。
慧娘坐在桌前,拿起一個杯子轉着玩。金老闆已死,畫舫生意肯定就此敗落。一個新的想法形成。
“娘子,在想什麼呢?”張程緣走出偏房朝慧娘走去。
“我在想,我們要不要發展黛眀湖的旅遊業?這金老闆一死,估計近期沒人敢來遊湖,我們正好趁這段時間在這裡蓋一座湖上樂園,等明年春天開始對外營業。”
“好,娘子出點子,爲夫出力。明天我便去府衙,與李知府商議一下買斷湖上經營權的事。”
慧娘會心一笑,“與夫君的每一次合作,都是那麼愉快。”
“夫妻同心,齊力斷金。”張程緣說完,伸出胳膊將慧娘攬入懷中。
“夫君,剛纔老頭子說的那個冰魄丸是怎麼一回事啊?”慧娘異常好奇。
“宇姨是不是給你吃過一粒藥丸?”
慧娘點點頭,“對啊,開始我還以爲是毒藥,現在想來,該不會是冰魄丸吧?”
“應該是冰魄丸無疑,吃了可以強身健體。”後面那句“同房時,還可以增加爲夫功力”生生被張程緣嚥下去,他怕娘子知道後會認爲他是爲了增長內力,才與她同房。
“哦,原來如此,沒有其他功效了?”
爲了防止娘子繼續追問,張程緣打算回答兩句便轉移話題,“肯定功效不少,只是我們暫時還沒發現而已,對了,娘子,咱們買的店鋪竟然是高寒的,這讓我驚訝,高寒爲官清廉,以前家中並不富裕,他的娘子亦出身寒門,怎麼會有店鋪呢?除非他人相贈。”
“總感覺那個高大人有些神秘呢。說不準他真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要派人好好查查這個高寒。”
爲此張程緣第一次調用了他的隱衛。
翌日
湖上人家畫舫對外售賣,無人問津。慧娘雖有建造湖上樂園的打算,但寧願自己找人重新造一艘畫舫也不願買下金老闆留下的東西。
於三慶駕着馬車載着慧娘和張程緣直接去了府衙。李文傑毫無官架,很快幫慧娘辦妥黛明湖開發和經營事宜。
慧娘臨走之前,李文傑終於鼓起勇氣對慧娘說,“朱老闆,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李文傑剛幫了慧娘一個大忙,慧娘正愁怎麼報答,一口答應,“行,李大人請講。”
“我想請你幫我做媒。”李文傑說完,臉一紅。
昨天張程緣剛囑咐慧娘不要插手清荷與李文傑的事,今天李文傑就提出保媒的事,令慧娘有些爲難。她思索片刻,微笑着說:“李大人,這樣吧,你應該知道清荷的想法不似一般女子,我怕我直接做媒會適得其反,不如你先追求她,若是郎有情妾有意,我再給你們當媒人。”
李文傑聽到慧孃的話驚訝不已,這媒人還能這樣當?不過慧娘提醒的也對,清荷畢竟不同於其他女子,不然亦不會搬出城主府當恆清百貨的老闆。“可是我不好意思。”
“若是喜歡就要大膽追求,不然讓別人捷足先登,以後豈不後悔?”慧娘微笑着提醒。
慧娘是清荷最要好的朋友,很瞭解清荷,李文傑異常信任慧娘,“你說的對。”
慧娘和張程緣出了府衙後,張程緣低聲說:“娘子,你覺得李大人會抹開面子,大膽追求慕姑娘嗎?”
“大膽追求是不可能了,不過默默追求清荷,他倒是能做得出來。這還是我們認識李文傑以來,他第一次跟我說話。平時只衝我點點頭,就算是打招呼了。”
張程緣微笑,“這就是他的進步啊,我敢說,他絕對會爲了清荷做出衆多改變。”
慧娘朝府衙門口望了一眼,“人家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我們卻如此待他,我心裡有點過意不去呢。”
“我們這是爲他好,也是爲清荷好。好了,娘子,不聊這個了,我們還是去恆美看看吧。”
“好。”
他們二人一同上了馬車,於三慶甩鞭趕馬車前行。
到了恆美之後,他們看了一下裝修進度,明天差不多能完工。慧娘囑咐了碧玉她們幾句,之後,離開,直奔恆清百貨。
今天恆清百貨這會兒正是生意最忙的時候。
慧娘他們前腳剛進店鋪,遊紅梅後腳跟着進了店鋪。她剛剛聽說了遊蘭雲的事,今天到恆清百貨來,主要是爲了見識一下價值萬兩銀子的玻璃製品。
慕清荷一看到遊紅梅上門,以爲她來找麻煩,心裡馬上盤算怎麼打發她走。
遊紅梅快步走到慕清荷面前,微笑着說:“清荷,你別誤會,我不是來找麻煩的,只是來見識一下玻璃製品,就是被大姑媽打碎的那種東西。”
慕清荷指了指貨架上的一個位置,玻璃杯之類的都擺放在上面,由於兩次被人打碎,那裡還掛着一個大牌子,上面寫着“易碎物品,輕拿輕放。”
遊紅梅走過去,慕清荷趕忙跟過去,生怕這遊大小姐不懷好意。
遊紅梅輕輕拿起一個玻璃杯,愛不釋手地摩挲了好半天,之後小心翼翼地放回去。“清荷,這麼好看又奇特的杯子是用來喝水、喝茶還是喝酒啊?”
慕清荷好脾氣地說:“這杯子是用來喝酒的。並且最適宜喝葡萄酒。”
“哦,知道了。”遊紅梅點點頭,掃視店鋪一眼,正好看到慧娘和張程緣二人,她指了指,“那兩位不正是去城主府找過你的人嗎?他們在你這裡上工嗎?”
見遊紅梅態度還算客氣,慕清荷回答:“他倆可不是來上工,是來視察店鋪的,他們可是恆清百貨的東家。”
遊紅梅臉上浮現一片羨慕之情,張程緣的形象在她心裡立馬大增,一把抓住慕清荷,“幫我介紹一下,好不好?順便給他們爲上次的事情道個歉。”
她的主動示好,令慕清荷倍感欣慰,“好,我帶你過去。”
慕清荷領着遊紅梅走到慧娘和張程緣面前,“慧娘,這是我大表姐,她想爲上次的事情給你們道歉。”
慧娘望了遊紅梅一眼,一下想起面前這人的飛揚跋扈,但如果遊紅梅能放下身段真心道歉的話,她便不會再計較之前的事。
遊紅梅真的朝慧娘和張程緣的方向福了福身子,“二位,上次的事,是我不對,還望不要記掛在心上。”
這話說得還算中聽,慧娘仔細一看遊紅梅的眼神才發現有些不對頭,遊紅梅的熱烈目光直往張程緣身上掃。慧娘頓時臉黑下來。
慕清荷發現慧娘神情不對,再一看遊紅梅,立馬明白怎麼回事,拉起她朝別的方向走去,“表姐,我帶你看看別的新鮮物什。”
遊紅梅猛一下被拉走,身子一個踉蹌,站穩後,還不忘回頭再望一眼張程緣,上次她見他,以爲他只不過是普通平民一個,沒放在心上。今天她聽城主府的人說,恆清百貨的東家與瑞王爺關係要好,剛纔一見,才發現是那天被她堵在門外之人。她現在越看張程緣越喜歡,要權勢有權勢,要錢有錢,要長相有長相。對慧娘那是一個羨慕嫉妒恨。
張程緣亦發現遊紅梅目光中毫不隱藏的熱烈,真是不知廉恥。拉起慧娘,微笑着說:“娘子,我們走吧,看到這種人,讓我覺得噁心。”
“好。”慧娘起身,跟着夫君出了恆清百貨。
於三慶一看東家出門,立馬備車,將馬車趕到恆清百貨門前。慧娘剛要上馬車,遊紅梅的聲音傳來。
“張公子,等一下,剛纔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遊紅梅。是城主府的大小姐。”
張程緣只顧扶慧娘上馬車,壓根連頭都沒擡,跳上馬車。“三慶,走吧。”
留下游紅梅一臉憤恨的站在原地。
馬車上慧娘白了夫君一眼,不吭聲。
張程緣微笑着哄她,“娘子,這可不願爲夫,那遊紅梅恬不知恥,非要與我搭腔,你也看到了,爲夫沒有給她好臉色。不過,這證明你夫君有魅力,你應該高興纔是,笑一個,乖,笑一個。”
“噗”慧娘笑出聲,“你還挺會自我表揚呢?不過,夫君你確實很有魅力呢,以後我得對你再好點,省得哪天跟着別的女子跑了。”
“娘子對我已經夠好了,溫柔體貼,沒得挑。再說了,我哪敢撇下娘子你啊,要跑也是帶着娘子一塊跑。”
慧娘壓低聲音說:“喲,阿緣今天嘴上又抹蜂蜜了呢。我再一次被你的甜言蜜語攻陷了。”
張程緣湊到慧娘耳邊,悄聲說:“那娘子今晚是不是可以好好伺候爲夫呢?”
慧娘搖了搖頭,微笑着小聲說:“不行,這兩天都不行,早上出門時,剛來那事了呢。”
“這個月提前了呢,一會回家,讓劉嬸她們給你燉點老母雞湯好好補補。”
“不想喝。”
張程緣體貼地說:“喝了對身體好,你想吃什麼,我們一塊買回去。”
慧娘看了一眼腳下的籃子,裡面是於三慶提前購置好的菜、肉。裡面有一大塊豬肉、兩隻雞、各種青菜。
“夫君,我想吃魚。”
“好,回去後,讓三慶去湖裡捉魚,爲夫親自下廚給你做。”
張程緣跟着慧娘學會了一魚多吃的做法,一直未好好施展一下此項廚藝,今天難得她想吃,終於有機會做給她吃。
“夫君,你真好。”慧娘在張程緣臉上輕啄一口。
張程緣心中倍感甜蜜,回親孃子一下,“能爲娘子效勞,亦是爲夫的幸福。”
慧娘格格地笑。
笑過之後,忽然想起調味料的事。“夫君,這陣子只顧忙,我都忘了調味料發貨的事,完了,完了,要賠償福匯樓,得賠多少銀子啊?。”
慧娘一臉自責。
張程緣伸出胳膊,將慧娘輕輕攬入懷中,“莫擔心,我早已吩咐文大叔派人做好這件事。”
夫君總能幫她查缺補漏,慧娘心中又是一陣甜蜜。
回到家後,慧娘回屋畫湖上樂園的設計圖,張程緣在一旁陪同。於三慶則帶着荷花一塊撐船去湖裡網魚。
慧娘剛畫了幾筆,“咚咚”敲門聲響起。
“東家,我是小鳳,可以進去嗎?”
慧娘朝門外喊道:“進來吧。”
小鳳進門後,“噗通”跪下,堅定地說:“二位東家,我想好了,我去卷尖作坊那邊,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站起來。”
慧娘扶起小鳳,欣慰地點點頭,“你能想通就好,去福伯那裡支點銀子,今天就出發吧。”
小鳳謝過東家之後,退出去。
福伯正好走到門外,朝屋裡喊道:“東家,念珠在外面求見。”
念珠是金老闆的女兒,在這檔口,慧娘不打算見她,“找理由打發走。以後不准她進門。”
“是。”福伯應聲離開。
慧娘繼續畫設計圖。
院外一陣吵鬧聲傳來。
“求求你,讓我進去,讓我見見你們東家慧娘。”念珠依舊蒙着面紗,只不過那面紗已經污穢不堪,身上的衣服髒得不成樣子,極其狼狽。
福伯攔住,插上院門,任由其在外面嚎哭。這念珠的娘欲害東家,他連帶念珠也瞧不順眼。
“你們若是不讓我見慧娘,我今天便撞死在你家院門口。”念珠威脅,她急於見慧娘,是因爲目前只有慧娘能救她。若是慧娘不出手救她,她只會生不如死。
福伯根本不受她的脅迫,“相撞就撞,撞死了我們給你收屍。”
說完,轉身離開。
念珠一狠心,一頭撞在門上。
“哐啷”院門處傳來一聲響。福伯擔心念珠真的用頭撞,趕忙從門縫中朝外瞧了一眼,只見念珠的頭再次撞向院門。
福伯往後一跳。趕忙去給東家彙報。
“東家,東家,不好了,那念珠正用頭撞咱們的院門。”
慧娘放下手中炭筆,“這念珠性子夠烈的啊,福伯,你和劉嬸他們出去把她綁了,一會三慶回來,送她去見官。”
福伯應聲而去。
劉嬸他們幾個人,三下五除二就把念珠綁起來。正好於三慶和荷花提着幾條魚回來。
福伯接過三慶手中的魚,指着念珠說:“她騷擾民宅,三慶,你扭送她去見官。”
“好。”
於三慶備好馬車,將念珠提溜進馬車,遂趕車而去。
念珠一聽見官,心如死灰。
福伯再一次去東家那裡彙報,彙報完後,退出屋。
慧娘望着張程緣,苦笑一下,“夫君,你是不是覺得我越來越心狠?”
張程緣搖搖頭,微笑着說:“沒有,這事要是我來處理,只會比你做得更狠。娘子,你終於成長。”
慧娘過於善良,以前處事總會給別人留有餘地,這樣亦會留下隱患,這段時間處理那些令人討厭的人越來越果斷,他只會拍手叫好。
得到夫君的支持,慧娘倍感欣慰。
“娘子,我先去廚房做魚。”
“我陪你。我去幫你燒火。”
“不用,有劉嬸她們呢,你乖乖在屋裡等着就行,做好後,我親自給端過來。”
不等慧娘再開口,張程緣起身出屋,關好房門。
慧娘一臉感動。
張程緣走進廚房時,劉嬸已經把魚捯飭好,洗好。
“劉嬸,我來吧。”張程緣一開口,劉嬸她們驚訝不已。
“東家,這可使不得,有事您吩咐一聲就行,可不能讓您下廚。”
張程緣捲起袖子,微笑着說:“你們負責生火,我負責做魚,什麼也別說了,趕緊忙各自的。”
不到半個時辰,一魚多吃已做好。張程緣將菜親自端到屋裡。
張程緣一離開廚房,衆人不禁感嘆:“東家真是疼愛娘子啊。”
慧娘望着一桌子菜,感動不已,以前在張家大院,夫君亦爲她下廚,可當時沒有下人在場,今天守着劉嬸他們,夫君仍舊爲她下廚做飯,她走到夫君面前,主動抱住他。“夫君,你說過,不讓我再說謝謝,那我就用行動來表達我的謝意。”
張程緣寵溺地望着慧娘,低頭吻上她的香脣……
三天後
恆美店鋪開張。
張程緣派出的人已查到高寒的事情。這店鋪最初的主人並不是高寒,而是一個叫章三成的人,這個章三成家境殷實,沒什麼可疑之處,不過,當初與他聯繫買店鋪事宜的並不是高寒,而是一個叫古大的人,再一查才知道古大是寒王爺府中古管家的親戚。
與寒王爺有關的人,張程緣統統不會忽略。這店鋪明顯是寒王爺贈予高寒。寒王爺已回京受審,高寒在寒王爺被捉之前便將店鋪出售,既可以套銀子,又可以撇清與寒王爺的關係。也就是說,高寒早就預料到寒王爺會被捉,這麼說來,高寒在皇上身邊有內應。
張程緣對慧娘說道:“這個高寒不簡單啊。”
慧娘點點頭,“如此看來,高寒很可能是寒王爺安排的一張底牌,只是沒想到被我們夫婦給撞上了。”
“這高寒有可能不是以前的高寒,我總感覺這個高寒好像認識臘梅,上次臘梅去找他,我發現他眼中劃過一絲心疼。”
“難道現在的高寒是張二蛋他爹假扮的?”慧娘說出心中疑惑。
“娘子,你一語驚醒夢中人啊,極有可能。剛纔隱衛還彙報說,我們家中甚好,除了臘梅辭工,咱娘又重新招了個人,剩下的沒其他事情發生。這臘梅辭工,估計與高寒賣店鋪有關。”
“夫君,你的意思是,高寒將賣店鋪的錢轉手給了臘梅?”
“我只是猜測,我會讓隱衛繼續再查。”
寒王爺回京城受審,必須連根拔起,否則很容易死灰復燃。
“好,夫君,那寒王爺對咱們夫婦不懷好意,這一次,若是真找到了他留給自己的後路,我們便斷他後路。”
張程緣微微一笑,“娘子有魄力。”
張程緣和慧娘走在商業街上,一輛馬車經過,正好有個小孩掀開窗簾往外看。
張程緣聽到一聲“先生”之後便沒了聲音。
“娘子,好像是張二蛋的聲音。”
慧娘指着馬車,“是不是剛纔過去的那輛馬車?”
張程緣拉起娘子的手,快速跟上。
馬車裡,臘梅用手捂着張二蛋的嘴,低聲說:“二蛋,你忘記娘所說的話了嗎?出來後,什麼也不能問,更不能跟別人打招呼,只能乖乖呆在馬車中。你若是不再出聲,娘便放開手,好嗎?”
張二蛋委屈地點點頭。
臘梅放手後,張二蛋眼中含淚,問道:“娘,爲什麼……”
“你又忘了剛纔娘所說的話?”
張二蛋趕忙雙手捂嘴,復又小心翼翼地說:“我剛纔看到先生……”
“看到誰也不能打招呼,等娘忙完事情,帶你去找你先生和師孃。”
張二蛋委屈地說:“好。”
臘梅心疼地看着二蛋,但爲了能儘快得到夫君的消息,不得不這樣。
商業街上人來人往,馬車行走較慢,張程緣和慧娘穩穩地跟在後面,當馬車駛出商業街後,開始提速。
慧孃的腳力不行,“夫君,你自己跟吧,我們一起只會跟丟他們。”
“娘子,放心吧,跟不丟,馬車駛去的方向正是劉全家的方向。”
正好一輛空馬車送人剛回來,張程緣攔下,他倆上了馬車。
張程緣跟車伕說了劉全家的地址,到了之後,果然看到臘梅站在門外等待劉全開門。
劉全一開門,臘梅走上前,低聲說:“請問是劉管家嗎?有人告訴我說,您這裡有我夫君張遠山的消息,我帶着孩子連夜就趕過來了。”
劉全微笑着說:“夫人您在這裡稍等一下。”
劉全進去,很快又折返。手上多了一個錢袋。
劉全將一個錢袋交給臘梅,囑咐道:“夫人,這裡面是九千兩銀子,你拿着去賢城買一處院落,過不了多久,你夫君便會過去看你們。但你記住,這事要保密。”
臘梅激動地點點頭,欲再問張遠山的事。
但劉全已轉身回院落,關上門。
臘梅跳上馬車,打開錢袋,不僅看到了銀票,還看到了她夫君的一件物什,那是在他走之前,她爲他繡的錦帕。她激動地渾身顫抖。
張二蛋擔心地問:“娘,你沒事吧?你這樣子,我害怕。”
臘梅趕忙收起情緒,將兒子攬入懷中,安慰道:“二蛋乖,不要怕,娘沒事,沒事。”
又定了定神,臘梅朝車伕喊道:“去賢城。”
馬車漸漸駛出慧娘和張程緣的視線。
他倆決定不再跟蹤臘梅的馬車,而是往回走。
“夫君,那高寒絕對是張二蛋他爹,九千兩銀子都給了臘梅她們娘倆……”
“娘子,我要趕緊通知老頭子,高寒把臘梅她們娘倆支走,應該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發生。他這麼做,要麼怕別人會對臘梅母子不利,要麼將她們母子置於危險之外。”
慧娘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夫君,高寒不會是想在鎮上幹什麼事,怕波及到臘梅母子,纔想辦法支走她們吧?若是這樣,那鎮上的人豈不是要遭殃?咱們爹孃豈不是很危險?”
張程緣立馬發出聯絡信號……
此時的高寒和他夫人蘇瑾正在家裡吃飯。
蘇瑾放下筷子,質問高寒,“你是不是把齊城的店鋪賣了?”
高寒壓下心中的不耐煩,和顏悅色地說:“瑾兒,在飯桌上,不要問那麼多問題。”
蘇瑾任性地說:“我不管,我就是要現在問,到底是不是?”
“是又怎樣?”高寒不屑地說道。
蘇瑾伸出手,噘着嘴說:“拿來。”
高寒裝作不知的模樣,“你要什麼?”
蘇瑾命令道:“銀票給我!”
高寒眼中閃過一絲厭惡,“不給。”
蘇瑾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你的銀兩早就給別得女人了吧?別以爲我不知道,張二蛋他爹。”
高寒微微一怔,迅速恢復正常。“我的事不用你管。”
“怪不得當初王爺賞銀兩你不要,而是求了齊城一處店鋪,原來是爲了留到今日賣掉,很有投資頭腦啊,當初買下時才三千兩,這幾年直接翻漲到九千兩。只是你出生入死掙來的銀兩就這樣拱手送給臘梅那個女人,你覺得對得起你的現任夫人我嗎?我跟了你這麼多年,那臘梅不過陪了你幾天。”
“我所有的銀兩都在你手裡,被你攥得緊,我不賣店鋪,還能從哪裡弄銀子給她們母子?再說了,那店鋪我賣得及時,不然別人會順藤摸瓜查到我和寒王爺的關係。”
高寒此時並不知道,幫他賣店鋪的劉全寫在牙行記錄簿上的名字,已被慧娘他們看到。更不會知道他已被人盯上。
“你不賣店鋪別人會認爲你是清政廉潔的官,這店鋪一賣,萬一別人注意到你的名字,就知道你是個貪官。”
“是不是貪官還有什麼關係嗎?主子已被皇上捉住,我們的計劃馬上就要實施。我要保證此計劃不能波及到她們母子。”
蘇瑾氣得臉有些扭曲,“你張口閉口她們母子,置我於何地?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高寒望了一眼眼前這個女人,厭惡至極,當年要不是她用計把他騙到牀上,至今他們還是假夫妻。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再後來,他一想念臘梅就會和蘇瑾同房,將蘇瑾想象成臘梅,極盡纏綿。此時,他無限懷念臘梅的柔情。
“你口口聲聲說跟我多年,但爲什麼不爲我生孩子?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流掉孩子的事!”
蘇瑾頓時啞口無言,那時候他們剛在一起不久,她不想要孩子,便偷偷流掉。幾年後,她非常想爲他生孩子,可總是懷不上。現在悔不當初。
高寒知道蘇瑾看過很多大夫,他亦偷偷問過那些大夫,蘇瑾是否還能再孕,得到的答案是終生不孕。這些年來,他雖不能見臘梅母子,但日益思念。打算完成寒王爺囑託後,殺掉蘇瑾,與臘梅母子重聚。
現在還不是與蘇瑾撕破臉皮的時候,故而高寒換上柔和的聲音說:“瑾兒,我太想要一個屬於咱倆的孩子了,原諒我剛纔的衝動,好嗎?”
蘇瑾心情低落,高寒只喊她瑾兒,從來不叫她爲娘子。上前,抱住高寒,“夫君,你喊我一聲娘子,可好?”
高寒裝作深情地望着蘇瑾,“瑾兒,我就是喜歡喊你瑾兒,喊千遍萬遍都不夠呢。”
他寧願多說些甜言蜜語,也不願喊面前這女人爲娘子,他的娘子只能是臘梅。
蘇瑾眼中含淚,“你當初和臘梅成親時,你喊她什麼?”
高寒微微一笑,“我那時候榆木疙瘩一個,連臘梅的名字都不曾喊過,都是喂喂地喊。再說了,都過去多少年了,瑾兒,我可是把所有的愛都給了你,幫我生個孩子可好?”
“好,可是肚子總是沒有動靜,怎麼辦?”蘇瑾頓覺對不住他。
“我陪你去喬大夫那裡瞧瞧,我聽說他醫術高明。”
“不用,讓丫鬟陪我去就行。”蘇瑾不想讓他知道她終身不孕的事。
“今天就去吧,明天我們一旦實施計劃,就要離開這裡了。”高寒催促道,他要把蘇瑾支開,辦一件重要的事。
“好,我馬上就去。”蘇瑾喊上丫鬟出門。
高寒將蘇瑾送出門後,轉身回屋,從懷中拿出一包藥粉,用水化開,將水杯泡入其中,復又拿出晾乾。做完這一切後,他從懷中又拿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服下。
翌日,一大早,高寒派人將事先準備好的藥粉投入到河流和井水中,那些藥粉可以引發瘟疫,之所以選在這裡,是因爲這裡離京城的距離最合適,等消息傳到京城時,瘟疫也瀕臨傳到京城,既不會危及到京城人的生命,又能給京城人造成恐慌。
到時候他的主子寒王爺主動請纓去疫區,振臂一呼,衆多大夫齊出診。寒王爺那裡有解藥,等挽救衆多百姓後,功大於過,皇上還會重新重用寒王爺。
臨出門前,高寒望了一眼桌上的水杯,昨天他親眼見蘇瑾用了此杯喝水。過了今天,蘇瑾一死,世間再沒有高寒這個人,只有張遠山。他可以去賢城找臘梅和二蛋,安心過日子。
此時蘇瑾已在馬車上等待,見高寒不僅不慢地從屋裡走出,催促道:“夫君,趕緊上馬車吧。”
高寒並不着急,他在等蘇瑾毒發。“瑾兒,你可仔細檢查好我們家的銀票?”
“放心吧,夫君,都在這個包袱裡呢。”蘇瑾說完,揚了揚手中的包袱。
時辰差不多了,高寒準備上馬車。
“噗”一聲,蘇瑾吐出一口黑血。
高寒急忙跳上馬車,“瑾兒,你怎麼了?”
蘇瑾說不出話來。
他伸手爲她把脈,果然如他所料,毒已深入肺腑。“瑾兒,你中毒了。我把你抱回屋,先給你療傷。”
“誰也不要跟進來。”高寒吩咐完,拿起包袱,抱起蘇瑾朝屋中走去。
蘇瑾此時還沒意識到中毒的原因,口已不能言語,只是深情地望着高寒,手哆哆嗦嗦欲摸他的臉。
只是還沒來得及摸到,已香消玉殞,到死不知是她深愛的高寒下得毒藥。
進入房中,高寒一摸蘇瑾確實已斷氣,揭下她的假面皮,望着那張令他厭惡的臉,掏出匕首,在她臉上劃了數刀,方解恨。
又拖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具屍體,與蘇瑾並齊排放。
高寒揭下臉上的假面皮,露出張遠山的臉,將包袱背在身上,拿出火石點着火,從蘇瑾和那具屍體燒起。之後,他施展輕功從院牆跳出,直奔一個地方而去,那裡藏有他事先準備好的過各個城池的籤文證明。
守在外面的人發現大火後,急忙救火。
等滅了火後,屋裡只剩下兩具燒焦的屍體。從此世上再無高寒和蘇瑾這兩個人。
三天後
瘟疫並沒有如寒王爺和張遠山想象的那樣蔓延,寒王爺仍舊被軟禁,張遠山卻得以與臘梅相聚。
那管家劉全在家中意外死亡。
慧娘和張程緣安排好齊城產業的事,奔赴賢城,準備在那裡繼續發展產業。
賢城離齊城有一天的路程,於三慶趕着馬車載着慧娘和張程緣,到達賢城時,已天黑。
慧娘他們選擇福匯樓住下,這裡的田老闆並不認識張程緣夫婦,但這裡的大廚認識他們,趕忙提醒田老闆,“這兩位正是傳授我特色菜的人。”
田老闆馬上明瞭,熱情地招待他們。“張老闆,今天田某請客,給您和夫人接風,還望不要嫌棄。”
“好,如此便麻煩田老闆了。”張程緣爽快地答應,正好向田老闆打聽一下賢城的事。
於三慶被安排到樓下用飯。
慧娘和張程緣朝二樓雅間走去。
臨進雅間前,一道熟悉地聲音傳來,“先生,師孃。”
張程緣和慧娘同時回頭,只見張二蛋朝他們跑過來。
張程緣一把抱起他,溫和地說:“二蛋,你怎麼在這裡?”
張二蛋朝旁邊雅間指了指,“我爹孃在那屋吃飯,我吃飽了,出來玩。”
慧娘微笑着說:“二蛋,你找到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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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爹爹長得高大威武,我可喜歡他了。師孃,我帶你去看看。”張二蛋不等慧娘說話,便迫不及待地拉着她朝雅間走。
張程緣和慧娘正好趁此機會看一看那個假高寒到底長什麼模樣,遂跟着張二蛋朝雅間走去。
張二蛋一進雅間,立馬跑到張遠山面前,開心地喊:“爹,爹,我給你介紹先生和師孃。”
張遠山和臘梅同時擡頭。
“東家。”臘梅高興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迎慧娘和張程緣進屋,“遠山,這就是我剛纔給你念叨的東家,慧娘和張老闆。”
張遠山迅速起身,衝慧娘和張程緣投來感激一笑,“謝謝二位對臘梅她們娘倆的照顧。若是二位不嫌棄,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張程緣客氣地說:“不用客氣,今天福匯樓的田老闆約了我們。”
“那就改日,可好?”張遠山熱情地問道。
張程緣點點頭,客氣地說:“好,改天我們再約,到時候再暢飲暢聊一番。我們先過去赴宴。”
臘梅和張遠山送慧娘他們出了雅間。
張遠山望着張程緣的背影,若有所思。路過齊城時,他曾打聽到,店鋪被張程緣買走。如今又在賢城遇上,真可謂有緣。
“遠山,我吃飽了,不如我們早些回去吧?”臘梅沒見過多少世面,在福匯樓吃飯,始終有些不自在。
張遠山看出她還不太適應過富人生活,眼中流露出心疼,“好的,娘子。”
朝門外喊道:“小二,結賬。”
夥計過來結賬,滿臉笑容地說:“客官,一共是八十九兩銀子。”
“啊?”臘梅驚呼。
張遠上趕忙拍了拍她的肩膀,之後遞給夥計一張一百兩銀票,“不用找了,直接記賬上,下次來時,加進去。”
“好咧。”夥計拿着銀票走出雅間。
臘梅心疼地望着那些剩菜,“夫君,我們把這些帶走吧?”
“福匯樓的規矩,特色菜不能打包帶走。”張遠山提醒道。
“這樣浪費了多可惜啊,不行,不讓帶走,我就是撐死,也得把這些菜吃下去。”臘梅說完,重回座位,拿起筷子又要繼續吃。
張遠山匆忙攔下,“娘子,吃撐了不也得花錢看大夫抓藥?別吃了,你若是沒吃夠,明天,爲夫再帶你們娘倆過來。”
張二蛋高興地喊道:“好啊好啊。”
臘梅連忙擺手,“可不能再來這裡吃飯,這不是宰人嗎?比咱們鎮上那個福匯樓的價格高多了。”
“娘子,你怎麼知道的?”張遠山疑惑地問道。
“以前我在東家那裡做博味卷尖,有時候會去福匯樓幫忙,所以知道。”
張遠山又是一陣心疼,“娘子,以後爲夫再不讓你受苦。咱們家這點銀子還是出得起的。以後,我們隔一段時間,就來這裡吃一次飯。你要學着當有錢夫人,不然這裡的人會看不起你,趕明兒,我再給你買個丫鬟,專門伺候你,讓你好好享享福。”
“行,都聽夫君的。”臘梅眼中含淚,終於把孩他爹盼回來,總算能過上正常人的日子。
他們一家三口走出福匯樓,朝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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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藉此機會推薦好友完結文《冷情王爺的小醫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