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慧孃的公婆要在家多休息幾天,怎奈又有人着急要土坯,慧孃的公婆和張程業便準備牛車,打算坐着牛車往張家莊趕。慧娘想讓夫君跟着婆婆他們去幫忙,但是婆婆死活不同意。
結果張程業癟了癟嘴,笑着調侃:“同樣都是讀書人,可娘就知道向着大哥。”
大家都知道他是在開玩笑,但婆婆還是故意瞅了他一眼,“你小子若是趕緊給娘找回個兒媳婦來,娘立馬也把你的待遇提升上去。”她的這個小兒子也不知道怎麼了,就是不願找媳婦,怎麼跟杏花一副德行了,杏花是挑花了眼不肯找,小兒子是直接閉着眼不肯找。
張程業抓抓頭髮,快速跑到牛車旁,“娘,我幫爹套牛車了。”他可不想再待在這裡讓衆人數落了。他都能想象到,先是杏花姐姐數落他,之後嫂子也不會放過自己,而大哥向來站在嫂子那邊,更不會幫自己,走人爲妙啊。
程芳草笑着說:“老大,帶着慧娘多出去逛逛。”之後,又在張程緣耳邊低聲說,“回來這麼多天了,也不知道給媳婦買點禮物。”
經娘一提醒,張程緣一拍腦袋,怎麼把這事給忘了,怪不得娘子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敢情是自己做得不夠好。他連忙衝着孃親點點頭。
慧孃的婆婆滿意地笑笑,她的兒子她知道,兒子有疼媳婦的心,但是一根筋的只在一方面疼媳婦,不知道買點小玩意哄娘子開心。更何況離家三年,怎麼着也要大兒子好好陪陪慧娘。
慧娘他們送走了公婆和小叔子,家裡又剩下杏花、荀公子、慧娘和夫君了。
這幾天慧娘總是忙自己的事情,今天忽然想起那天杏花看向荀公子的眼神,目光時不時地往荀公子身上掃。
張程緣狠狠瞪了荀公子一眼,荀鷹頓時打了個冷顫。荀鷹會武功耳力好,當然聽到了少主孃親叮囑少主的話,他知道少主是在責怪他沒有早點提醒買禮物的事。可這些天,他天天圍着杏花轉悠,哪有時間去管少主的事情。
而此時的慧娘用探究的目光看着荀鷹,但沒有吭聲。張程緣更加生氣了,這已經是娘子今天第幾次看荀鷹了,太過分了,荀鷹,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你不可。“荀公子,跟我過來一趟,我找你有事。”
杏花看到大哥臉色極差,心想,是不是大哥已知道她與荀公子的事,那樣豈不丟死人?看大哥這副模樣像是要吃了荀公子啊,想到這裡,她又開始心疼荀公子,怕荀公子在大哥那裡吃虧。於是看到荀公子跟着大哥走後,也快步跟上。
慧娘很奇怪夫君的行爲,從沒有見過夫君如此生氣的模樣,於是跟在杏花後面,想去聽聽他們說什麼。
張程緣和荀鷹進了屋之後,便緊閉房門,杏花和慧娘使勁豎起耳朵也沒聽到裡面的二人說了些什麼。因爲屋內的二人正在用極低的聲音說話。
“少主,找屬下什麼事?”荀鷹裝作不解地問道。
“你說什麼事?是誰口口聲聲說,要幫我出謀劃策,結果呢?倒是娘來提醒我。”張程緣很生氣。
慧娘時不時看向荀鷹的目光,讓他更加生氣。
荀鷹與少主相處三年,還是很瞭解少主的脾氣,絕對不會只因爲這件事而生氣。“少主,您有話就直說吧,您斷不會只因爲這事而變臉的。”
張程緣聽到荀鷹如此說,也就不拐彎抹角了,直截了當地問道:“你是不是對我娘子有非分之想?你是不是勾引過她?”
荀鷹聽了哭笑不得,自己明明感興趣的人是少主的妹妹杏花,少主還爲此提醒過自己,怎麼才幾天的功夫就改成他娘子了?“少主,我荀鷹對天發誓,只喜歡你妹妹杏花,對你娘子,絕對沒有非分之想,更沒有勾引過他。”
“那我娘子有沒有主動跟你說過什麼?”張程緣壓下怒火問道。
荀鷹想了想,非常肯定地說:“屬下回憶了這幾天,夫人除了跟我打聲招呼之外,再沒有和我說過話。”
張程緣很信任荀鷹,知道他沒有說謊,但自己的心怎麼更難受了呢?娘子爲什麼盯着荀鷹看?難道是娘子對荀鷹有什麼想法?想到這裡,他打開門,正好看到偷聽的杏花和慧娘。
杏花略有些害怕地說:“大哥,那個,我們不是故意偷聽得,而且我們什麼也沒聽到。”
“杏花,你和荀公子先出去走走吧。”既然荀鷹對杏花有意思,就讓他們多相處相處吧,他和荀鷹都受了老頭子的教育,對待男女相處之事上要開放些。若是娘子對荀鷹有想法,正好讓她斷了這個念想。
杏花和荀鷹快速閃身,留下一臉疑惑的慧娘站在門外,不知幹些什麼,只好待在原地愣神,“啊”慧娘驚叫一聲,她被夫君輕輕一帶,拉入屋中。隨後“咣噹”一聲,門被夫君踢上。
慧娘看着夫君那受傷的眼神和不正常的行爲,立馬意識到夫君在生氣,而且是很生氣。根源好像在自己身上哦,這些天,她對他冷言冷語,他都不曾這樣,難道是因爲他發現自己的秘密?如果真是這樣,她會與夫君攤牌。她並沒有先開口,而是坦然地等着夫君問話。
本來還想好好教訓慧孃的張程緣,看到她坦然的目光,反而有些心虛了,自己這怕媳婦怕得可是有一定水平了,委婉地問道:“娘子,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怎麼問這樣的話,不是問她名下產業的事?難道夫君誤會了,認爲她是有了喜歡的人,才置辦產業準備跑路。故意逗他,“是。”
聽到娘子的回答,他的心上如同被紮了一針,呼吸有些不暢,也罷,如果娘子真的喜歡荀鷹,他放手便是。直接問出口,總好過心中疑惑,於是強忍着心痛問:“娘子喜歡的人可是荀公子?”
這都是哪跟哪啊?難道夫君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