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他忍着痛說。
凰北月站在原地沒動,輕輕摸着大肚子,傲嬌地說:“皇上受傷流血了,我怕血。”
心口上的傷確實很可怕,不停地流出黑色的血液,一般人看了都會害怕,何況她是個有孕在身的柔弱女子。
風連翼也不勉強她,劇痛的折磨之下,他也沒有心思跟她計較太多,那傷口太疼了,從來都沒有這麼疼過,似乎要把整顆心都撕裂了一樣!
凰北月看了他很久,沒有看出他對她有什麼殺意,也沒看出有什麼不軌的居心,她一向夠冷靜,腦子夠聰明,可是卻看不透他把她從宮裡帶到這裡來有什麼意圖。
深知他性格複雜,陰晴不定,在他面前半點兒都不能大意,所以凰北月選擇站在離他有個安全距離之外的地方,半點兒都不靠近。
她身上冷漠疏離的感覺太過明顯,絲毫都不掩飾那種不想靠近他的意思,風連翼微微有些不悅,雖然傷口在折磨,卻還是開口問:“你爲何會嫁給曹秀之?”
在他看來,曹秀之風|流|浪|蕩,豈是良家女子託付終生的良人?而她也不像爲了錢財權利纔會嫁給曹秀之的人。
凰北月怔了一下,便笑着回問:“那皇上又爲什麼要娶皇后?”
男女結合,自古以來再正常不過了,她如此反問,讓他挑不出一點兒毛病來。
“你似乎一點兒都不怕我?”敢不回答他的問題,還將問題拋回來問他的人,這世上有幾個?
凰北月輕笑:“怕,但是我知道皇上會帶着我安然無恙的回去的。”
“哦?你這麼肯定?”
“我的丫鬟幫我去取東西的時候,想必看見皇上過來了,而皇上躲避刺客將我帶走,相信也有不少人看見,若我出去了就回不來,曹公子怎肯罷休?我是他的大夫人,和他一起出使北曜國,代表的是南翼國,皇上會把我殺瞭然後和南翼國結仇嗎?”
她波瀾不驚地說着,語氣確實非常淡定從容。
很聰明的女人,那曹秀之在她有身孕時,都要將她帶在身邊,可見是有多喜歡她。
想到她和曹秀之的親密姿態,他冷冽的紫色眸子裡,漸漸地凝起一抹兇殘暴戾的光芒。
看見那樣充滿殺氣的眼神,凰北月一下子警覺起來,若是他真的在這裡殺了她,她也沒有任何辦法,今天有刺客進宮,只要說她是被刺客殺了,曹秀之也沒什麼辦法。
只不過,她警覺了半天,卻沒有發現他有什麼舉動,他只是靠着樹幹,等待着那磨人的痛苦過去。
他的樣子真的很痛苦,臉色慘白,額頭上滲出大顆大顆的汗水,周圍冰天雪地,身體被凍麻木了,也能還能稍微緩解一點兒那種痛楚,真難想象他平常是怎麼一天天一次次的熬過去的。
“主人,你在哪裡?”心裡想起紅燭焦急的聲音。
“我沒事。”凰北月淡淡地說,“東西到手了嗎?”
“到手了!”紅燭還是很關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