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的官員,按照制度,每隔三年是要上帝都做述職報告的。而巧合的是,做報告的時間正好跟花魁大賽的比賽時間相重疊,這也就造成了花魁大賽人氣上的空前高漲。很多的名門淑媛自然是跟着父母進帝都,順便就參加了花魁大賽了。
因爲官員子女受到的教育普遍要比尋常的百姓子女要高,因此大多數時候的花魁基本多是被官員家的女兒所壟斷的,也因爲是官員家的後代,儲備後宮也就自然而然了。
當然事無絕對,也有百姓家的孩子飛上枝頭變鳳凰,這樣的一般都是封賞大筆的財富或者指婚給了朝廷中的大臣的兒子了。
不管怎麼說,奪得頭籌的好處是大大的,因此,不管是誰,都想去試試。
而姚一菲之所以要參加這個花魁大賽,一來是爲小樓爭光,二來是爲了自己的私事,安置那些流浪的難民。
如果嚴格評價姚一菲這個人,她算不得好人,可也絕不是壞人,她不會一味的善良或者一味的作惡。對於她看不過去的事情,她總喜歡管上一管,可是遇見流浪的難民尤其是孩子,她總是忍不住惻隱之心,就算自己餓肚子也想幫助那些孩子。
嚴鳳簫參加花魁比賽,一是出於幫助姚一菲清楚比賽中的障礙,二卻也是有了自己的一點私心。因爲,苗銫就在帝都。
某處驛站門外,外面熱鬧的人羣已經擠的密不透風了,人羣中圍着兩個絕美的年輕女子,地上還躺着一個五花大綁的女孩,女孩一臉的鼻涕眼淚,渾身髒亂不堪,一看就是被一番折騰過的。
“這,這是怎麼回事啊?”驛站老闆忙不迭的跑了出來,指着地上的少女問站着的兩個少女:“兩位,這算是怎麼回事?”
“沒什麼,只是想問問這裡有沒有住着一個姓姜的官員?”個子高的女孩腳下一點躺在地上的女孩說道:“她欠了我們的債,我們找她父親要錢!”
“沒有沒有,快走快走,我們這裡沒有姓姜的。”驛站老闆害怕耽誤生意,趕緊催促她們離開,沒想到站在旁邊那個個子略矮的女孩卻笑了起來:“老闆何必着急呢?到時候拿了錢,少不得在你這喝酒休息的,還怕沒了你的好處?你只管去挨家的問問,萬一哪位官爺丟了閨女,再去衙門報案,就不好了。”
地上的少女被堵住了嘴,只能支支唔唔說不清楚個所以然。
於是有人看不下去了,當即上前指責站着的兩位少女:“就算是她欠你們的錢,你們也大可不必這麼待她。”
“如果欠的不是錢,而是命債呢?”高個子的女孩懶洋洋的往柱子上一靠:“她把我們的一個親人給活活折磨死了,你說,這仇要不要報?”
地上躺着的少女聽了之後頓時怒目而視,可惜嘴裡塞着東西,根本就說不出一個字來。
“啊?天下怎麼還會有如此惡毒的女人?”原先那個抱打不平的圍觀者瞬間換了立場,憤憤不平的罵道:“如此惡毒歹毒的女人,怎麼還可以活在這個世上?就乾脆讓
她消失,成爲了非正常死亡界的靈子算了!”
“哎呀,這位大哥,此言差異,就算她十惡不赦,也總歸是要走審判的道路,要將她的罪行一條條的審判清楚,讓她在萬人唾沫中消失!這樣纔會深解被害者的心頭大很啊!”矮個子的女孩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你說,她身爲官員的子女,深受皇恩浩蕩,居然做出如此惡劣行徑,實在是罪大惡極!”
“就是就是!”圍觀的人紛紛指責地上的少女,地上的少女眼淚嘩嘩,卻是不敢流出一滴眼淚來。
驛站老闆擦着滿頭的大汗跑了出來:“兩位姑娘,這裡真沒有姓姜的官員入住啊,是不是記錯了啊?”
高個子的女孩打着哈哈,說道:“說不準還真是弄錯了呢,這小丫頭,忒可惡,居然敢不說實話!老闆,諸位,打攪了打攪了!”
衝着矮個子女孩使了個眼色,兩個人擡起躺在地上的少女衝周圍的人擺擺手,一臉憂慮的說道:“哎!真命苦,被她害死了一條命不說,還要替她到處找家人。唉!”
“哎呀,真是好人啊。”
“是啊是啊,還真是善良的人啊。”
………..
在衆人的熱烈議論中,三個人頓時消失在了驛站的門前。
樹林中。
躺在地上的少女聲嘶力竭的喊:“你們太惡毒了!我要殺了你們!”
姚一菲跟嚴鳳簫哈哈大笑起來:“你也知道被羞辱是什麼滋味了吧?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在你羞辱別人的時候,你可曾想過其他被你羞辱的人是什麼心情?”
是的,剛纔在驛站門口的兩個女孩正是姚一菲和嚴鳳簫,至於女孩姓什麼,兩個人都是信口胡謅,故意羞辱那個女孩來着。
女孩的意志力徹底被摧毀了,嚎啕大哭起來:“爹爹,爹爹,您快來救救香香吧,香香錯了,香香再也不敢了!香香再也不敢做壞事了呀!”
聽着女孩的認輸,兩個人頓時會心一笑。
還沒等嚴鳳簫和姚一菲去鬆綁,周圍忽然出現了數十個穿着制服的衙役,將三個人瞬間包圍了!
“大膽刁民,竟然敢私自綁架官府中人,還不快束手就擒?”其中一個男人高聲叫嚷道,手中的明晃晃的大刀已經從腰間抽了出來,刀尖指向了包圍圈中的兩名女孩。
地上的女孩見了當即大叫:“爹爹,快來救我啊!”
姚一菲原本帶着微笑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一腳踢在了少女的後背上,冷然說道:“閣下是哪裡的衙役?”
嚴鳳簫更是怒氣衝衝:“你說她是官府中人?她幾品幾級的頂戴?什麼顏色的袍服?”
圍攻的幾個人對視一眼,口氣生硬的說道:“我說她是官府中人,她就是官府中人,你們涉嫌綁票威脅勒索,現在要將你們拘捕!”
嚴鳳簫仰天長笑,從腰間摸出了一個腰牌往前一晃:“我看你們誰敢抓我?!”
幾個男人定睛一看,臉上的神色驟然大變
,爲首的一個當即叫了出來:“郡主!——————”
嚴鳳簫的令牌是風月國爲數不多的,頒發給不是皇族公主的,上面雕刻銀鳳,代表着郡主的身份,雕刻金鳳的就是公主身份。
顯然前來的這幾個人也都識貨的,一眼就認出了嚴鳳簫手中的令牌,這也讓嚴鳳簫的心猛然一沉。
既然能認出郡主令牌的,那麼肯定就不是普通人!
“見令牌如見郡主,還不跪下?”嚴鳳簫天生的貴族之氣猛然勃發,怒髮衝冠,傲然天下。
那幾個圍攻者頓時連連後退,剛要跪下,卻被爲首的一個男人猛然叫住了:“兄弟幾個,我們今天執行的命令就是殺死她們!只要我們做的乾淨,誰知道郡主就是死在我們哥幾個手中呢?”
其他幾個原本動搖的男人瞬間站直了身體,眼中的殺氣越來越勝。
“糟糕,我們恐怕是棘手了。”嚴鳳簫輕聲說道:“一菲,是我連累你了。”
“說的什麼話,我們本來就是一起的,說的上誰連累誰。”姚一菲輕聲說道:“鳳兒,我們爭過鬥過,可是我姚一菲最口服心服的人,還是你!能跟你死一起,也值得了!”
嚴鳳簫回頭跟姚一菲相視一笑,兩個人的感情,數年昇華!
“你們可別後悔!”嚴鳳簫退回到了姚一菲的身邊,一把抓起了地上的女孩,擋在身前:“你們要是敢動手,我們就先殺了她!”
“哈哈哈哈哈哈!你要殺便殺吧,我們本來就不是爲了這個小妞兒來的,你卻拿她來要挾我們,真是有趣!”爲首的男人當即狂笑連連:“不過,看着你們三個姿色還都不錯,不如就先讓我們哥幾個陪你們玩玩,哥哥會讓你們死的很安心的!”
嚴鳳簫輕輕一閉眼睛,咬牙切齒的說道:“該死的!恐怕是其他的幾個皇子要對我們動手了。沒想到,還是躲不過去。”
姚一菲站在了嚴鳳簫的身前說道:“鳳兒,我們不能都死在這裡,我留下,你趕緊!只要你逃出去了,才能查出是誰對我們下的手,才能報仇!”
“說的什麼混賬話!”嚴鳳簫怒道:“我嚴鳳簫是這種人嗎?那我還有什麼資格做大將軍的妹妹?一菲,別小瞧了我,這幾個人,還未必是我的對手!!一菲,很抱歉,我還對你隱藏了一層身份,那就是,我還是一名小有成就的武將!”
嚴鳳簫話音一落,雙手袖子中頓時滑出兩節鐵棍。
在姚一菲目瞪口呆的注視中,將兩節鐵棍一撞,一拉,一扯,從胸口位置取出一個槍頭按了上去。
全部過程不過十幾秒的時間,一根銀槍已然躍然出現在了嚴鳳簫的手中。
嚴鳳簫傲然說道:“我從小便跟着哥哥習武,不然,我又怎麼會有資格成爲當今長公主的義妹,當今的郡主呢?一菲,記得要爲我保密呀!我頂住,你快走!”
話音一落,嚴鳳簫瞬間甩掉了以往的柔弱文靜,如出海蛟龍般猛然衝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