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它價值不菲,晶瑩剔透,是寶物一件,怎麼會不詳?”
“正因爲它價值不菲,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寶物,纔會引得別人對它虎視眈眈啊!”
老婦人顯然有點怕了,但無奈被財所迷,只有繼續硬到底,“你少唬我!我纔不會把它還給你!”
林九心櫻搖了搖頭,爲她的執迷不悟感到悲哀,慢慢地朝大門走去。
“你要去哪?”老婦人忙對一旁的老伴使了一個眼神,倆人頓時一同撲上前想抓住她。
林九心櫻一個閃身,施展輕功想逃,可全身無力,想跑都成問題,更別提是用武功了。
她急中生智,一把推開整齊排放在牆上的竹竿,竹竿“譁!”地一下全倒了,砸在了倆個老人的身上。
“這臭丫頭!還不快追!”老婦人惡狠狠地說,抓起老伴就跑。
“哈……哈……哈……”她不斷地喘着粗氣,腿腳不聽使喚的左右搖擺着。
“啊……”她忽然大叫了一聲,心臟傳來了一陣接一陣的劇痛,像是有人在猛扯着她的心臟,痛得她簡直快要死掉了! wωω¸тt kдn¸c ○
看來,毒香下的毒還沒徹底清除,還殘留在她的體內。
“老頭子,快!她在那,跑不遠了……”
“啊!”她再次發出慘叫,揪着心口,感覺心臟像是快要裂開了般。
腳下一軟,她汗如雨下,跌倒在地,捂着胸口,貝齒緊咬着下脣,無力地向前爬着,經過劇痛的折磨,她的臉早已是一片死灰。
她現在終於能夠明白,歐陽平光爲什麼一直喊着要結束自己的心情了,因爲這種噬心蝕骨之痛,真的讓人很難忍受!
視線開始模糊之際,她看見了一雙黑靴子,離她越來越近,最後停佇在她面前。
林九心櫻直覺地伸手拉住了黑色斗篷。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神秘男子,戴着銀質的半遮面具,只露出堅挺的鼻樑和性感的薄脣。一身黑色斗篷隨風而揚,他那長長的劉海也在胸前晃動着。
“求你……救我……”幽幽地吐出這句話,她便大腦一片空白,昏死了過去。
老婦人見到有人,忙又心虛地拉着老伴往回走了。
這個男子氣度不凡,一定是什麼大人物,還是少惹爲妙!
反正有那顆珠子,還怕不會發財?
“寨主,怎麼了?”倆個英俊的男子一同走了過來,看樣貌似乎都要比這個寨主稍微更年長一些。
“這個女子是誰?”身爲寨主左助手——凌霄吃驚地問。
“她中毒了,把她帶回寨裡,凌羽你爲她解毒。”
“是。”右助手——凌羽應道,抱起了地上的女子。
“寨主,這樣不妥吧?此女子是什麼來歷我們尚且不知道,就這樣把她帶回寨裡……”
“不礙事。”男子揮了揮手,面具後那雙像大海般深邃的眸子不帶痕跡地掃了林九心櫻一眼,轉身就走。
凌霄見主子走遠,頓時滿臉堆笑地說着:“凌羽,讓我來,讓我來!寨主不懂得抱美人,我懂嘛!”
凌羽白了自己哥哥一眼,繼續走自己的。
“哎,凌羽……”他忙追了上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
“姑娘,你醒了?”
林九心櫻的眼睛像是蒙了一層水霧,看不清坐在她面前的人的面貌。
“我已經幫你把毒逼出來了,你再睡一下吧。”
她掙扎着起身,這又是哪裡?
“姑娘……”
“你是誰?”
“你喊我凌羽便可,哎……姑娘,你要去哪?你的身子還很虛弱……”
“離開這……對……”她小聲地嘀咕着,身心俱憊,剛拂開珠簾走出去,便又無力地倒下了。
倒在了一個溫暖踏實的懷抱中。
“寨主。”
“她這是要幹嘛?”好聽的聲音從那兩片薄脣中逸出。
凌羽聳了聳肩,“她說她要離開。”
“離開?”他望向了懷中柔弱不堪的女子。
“讓我來吧。”凌羽抱過了她,把她小心翼翼地放在睡榻上,扯過一旁的軟被替她掖好。
“凌羽,我和凌霄有要事,要離寨幾天,寨中的一切,就先由你照管了。”
“我明白了,寨主。”
男子點了點頭,拂簾走出的同時還不忘瞥了牀上的女子一眼。
“唔……”隨着一股難聞的藥味直入鼻腔,滿嘴難以下嚥的苦澀讓林九心櫻不禁睜開了眼。
“姑娘,吃藥了。”凌羽扶起她坐好。
“這是什麼?”她五官皺成了一團。
“這是清除你體內毒素的藥……”
她一臉敵意+猜疑。
“姑娘大可放心,如果我要對你怎樣,早就動手了,還會等到你醒嗎?”
林九心櫻沉思了一會兒,見他氣宇軒昂,實在不像什麼卑鄙小人,這才緩緩接過藥,皺着眉問:“這是什麼做成的?怎麼這麼難以下嚥?”
而且味道還超難聞的,要憋着氣才能喝得下去。
“哦…這個啊……”說到這個他來興趣了,“這是用毒蛇,毒蠍子,毒蜈蚣……”
“嘔!”她瞬間把口中的藥全噴了出來。
凌羽乾笑着,用手抹了抹滿臉的口水。
“對不起。”她忙掏出手帕遞給了他。
“沒關係。”他笑着擦了擦臉,“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林……”
“……?”
“芷藍。”
“林芷藍?”
“嗯。”她點了點頭,從前的林九心櫻死了,現在活着的,叫林芷藍。
“這名字跟你倒是挺配的。”他微笑着:“一樣氣質如蘭。”
林九心櫻置之一笑,“這是哪?”
“竟然把你救到這,也就不瞞你了。這裡是菊花寨。”
“菊花寨?”她本是波瀾不驚的眸子瞬間迸出了亮光,神情略微有些激動。
“是啊,怎麼了?”凌羽不解她爲何有這麼大的反應。
“那麼,雲歸寨主呢?”
“你怎麼知道雲歸寨主的?你找寨主有何事?”
“說來話長,”林九心櫻一把揪住了他的長袖,神色凝重道:“我要見寨主!”
“哈?可是很不巧,寨主他這幾天不在,你……認識雲歸寨主?”凌羽望着她的眼神瞬間多了一絲警惕與防備。
“你放心,我不是你們的敵人,我要見雲歸寨主,只是有要事相告。”
“哦?什麼要事?可先說來聽聽?”
“我要見了雲歸寨主才說!”
“這樣啊……”他摸着下巴似乎在思慮什麼,一會兒才說道:“你好好休息吧,毒雖然已經逼出來了,但你的身體還是很虛弱,還需要多靜養幾天。”
“嗯,謝謝。”她垂下了明亮的眸子。
擡眼望向窗外,已是暮色四合,,腦海中不知不覺閃過了那個戴着面具的男子,長長的劉海,堅挺的鼻子,薄薄的嘴脣,削瘦的輪廓,很尖的下巴。
那個人,就是雲歸?
她真的來到了菊花寨?這不是夢吧?這難道是上天的另一個安排嗎?
不管怎麼樣,能夠來到菊花寨總是好的,以後,就用“林芷藍”的身份留在寨子裡吧……
雲歸,我好想你,你還好嗎?現在是否也跟我一樣,思念着我?
想着,她不禁微微一嘆。
每天。歐陽雲歸總是把自己鎖在書房裡,埋頭整理着一大堆東西,幾乎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衆人都不瞭解少爺那麼拼命是爲了什麼。都紛紛猜疑也許是因爲老爺的死,也許是因爲兇手是林九心櫻,也許是因爲別的。
不過,在少爺的經營下,歐陽府各大產業的收入卻是要比往常多了些,這也是值得開心的。
但是讓人覺得後怕的是,少爺自老爺死後,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在生意場上顯得極其冷酷,一定要把擋在他面前的絆腳石一一踢開,甚至是趕盡殺絕,讓他們在生意場上沒有絲毫的立足之地。
這着實讓人唏噓不已,一時間,歐陽府成爲了人人口中“不可招惹”的對象之一。
唐海心每天聽着一些嘰裡呱啦的議論,每次都在心裡想着:到底是什麼讓他變成了那樣?明明是那麼溫柔的人,難道是因爲夢櫻嗎……
但她就像人間蒸發了般,了無音訊。
“有沒有菊花寨的消息?”書房裡,他擡起了疲憊的雙眼,無神地問。
慕容翊點了點頭,“我已經派人在跟蹤了,很快就能摸清他們的巢穴在哪裡了。”
“很好。這幾天我要出遠門,你跟我一起去吧。”
“雲歸……”猶豫了一下,他還是忍不住問:“你是不是還在找她?”
因爲每次出遠門,他都會一直沿路打聽着,一個叫“林九心櫻”的女子。
也許,他心中還有期望吧?他希望她沒有進菊花寨,那樣就可以找理由欺騙自己她並沒有背叛他,他還可以跟她在一起。
“你去打理一下吧,準備好了就出門。”歐陽雲歸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繞開了話題。
“好。”見他不說,他也不想追問,轉身離開了書房。
歐陽雲歸望着手上的筆,沉默了一下,墨水早已滴落在白紙上,逐漸的暈染開來。
水靈珠又拿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