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滿衣花露聽宮鶯
中秋之後,時間似乎就過得很快了。
魏頤病在天氣變得更冷之前好了,但魏歸真卻病了,魏頤再不准他出門,只讓他在屋子裡玩。
魏帆在九月時候從外面回來了,魏頤問起,他才說下了趟南方,還給魏頤他們帶了不少東西回來。
魏頤別東西不稀罕,非常喜歡個粉白小珊瑚,不過,這個珊瑚他也沒有擁有多久,就被魏歸真拿着玩時候掉地上摔壞了。
魏頤和歸真生氣,故意對魏歸真板着臉,魏歸真知道他生氣,就拿自己那個大海螺去討好他。
要把海螺給魏頤時候,他還最後次放在耳邊聽了聽裡面“轟轟轟”聲音,聽到聲音,他又笑起來,但擡頭看到魏頤還板着臉,他就趕緊不笑了,皺着臉露出很悔恨模樣,還拉了拉魏頤袖子,可憐巴巴地道,“小叔,這個給,彆氣了。”
魏頤道,“不氣纔怪,給說了多少次了,不要亂拿,偏偏不聽。”
魏歸真很羞愧地低下了頭,嘴裡還是重複道,“小叔,不氣……”
魏頤哪能真和他生氣呢,只在榻上坐下,又摟過他,用帕子給他擦了擦臉和手,道,“不要這個海螺,自己拿着玩吧。”
但魏歸真還是要給他,嘴裡嚷嚷,“給,給,小叔,不氣。”
魏頤道,“不氣了,不要這個海螺,自己拿着玩。”
魏歸真又看他臉,看到魏頤已經不板臉了,而且連眼裡都帶了笑意,知道他沒有生起了,就笑起來,趴在魏頤身上繼續聽海螺裡面聲音。
魏大人入朝爲官幾十年,直享有清正廉潔之名,不過,這樣步步往上慢慢爬,甚至最終做了部尚書,他決計不是個如人們看到那樣簡單人物。
即使此時已經貴爲尚書,但他家中依然沒有家資,身邊沒有侍妾,他這切都沒有任何可供人挑剔。
他第個妻子是他從小青梅竹馬,是個非常般小地主家裡女兒,因兩人是小時候定下親事,他成年後考中進士做了官,也沒有嫌棄這個般人家女兒,依然娶了,然後帶着家眷直在外做官,後來是因爲當時吳家提攜,他才得以被調入京城做了京官。
在先皇駕崩前,他其實還只是個從五品官員。而當時太子妃,也就是之後吳皇后就獨具慧眼,從很多與吳家有關低等官員裡獨獨挑中了他,看他剛沒了正妻,就把吳家個庶出女兒嫁給他做繼室,後來先皇駕崩,新皇登基,吳皇后更是把自己兒子也託付給他,似乎認定他能夠帆風順輩子,保得兒子也能夠生順遂樣。
而魏大人果真沒有辜負吳皇后當年託付,他不僅因爲清正廉潔而在皇帝將吳家連根拔起那場風波里保住了官位,而且還在之後步步高昇,十幾年之後現在,他已經是正二品官員。
魏大人並不是個察覺不到危險人,在容琛到魏府這麼多次以來,魏家再怎麼也是有些察覺。@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魏大人自從上次白範兩家風波,就開始猜測皇帝是不是知道了魏頤是當年吳皇后生下皇長子,魏大人雖然猜測,但依然保持了鎮定從容,後來知道皇帝有暗中派人來他家裡探查,他就更加肯定了那個猜測,但是,只要皇帝沒有明確地把他抓去審問,他是不會自亂陣腳。
而當年魏家二子魏帆會出門學藝,也是魏大人自己安排,他覺得要是到時候魏頤身份被皇帝揭開,他和長子魏暉定然不能逃過劫難,而他還是需要給魏家留下香火,那麼,讓魏帆出門學藝,不在家中,即使將來真出事,魏家也不至於留不下點血脈。
因這種種原因,在魏帆又回家來後個多月,也就是要進十月時候,那時候已經下過幾場小雪了,天氣已經很冷。
日,魏頤在房內看書,突然有丫頭進來說二公子和老爺子吵起來,魏頤想到魏帆是時常要和父親吵吵,於是這次也沒有在意,直到後來丫頭進來說魏大人在打二公子,說是要把他打死了才省心。
魏頤心想父親也只是放下狠話而已,上次打自己時候也是恨不得要把自己打死,後來請大夫給自己看病時候,他還不是聲不吭,而且還要谷姑姑給他這院子裡安排好些伙食,利於他養病。哪裡有父親真想要孩子死。
魏頤雖這般想着,但還是加了件衣服,又披了厚披風過去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等他到時候,看到魏帆跪在外面廊下,冷風吹着,可點也不好受,魏大人還在大罵他是不肖之子,嬌縱荒唐,罵他爲人不正,丟盡了魏家臉面。邊說又還用戒尺抽魏帆背,魏帆開始還聲不吭,後來想來是被罵得狠了,受不了了,就開始回嘴,第句就說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當年魏大人是髮妻才死了不到三個月,就新娶妻子,還是個比他小了兩輪女子。
魏帆這句話說就讓魏大人氣得頭頂冒煙,狠狠抽魏帆,魏帆這時候也不跪着不動讓他抽了,站起來就躲,還說魏大人反正也是看不慣他在家,他不像大哥那樣同魏大人個模子刻出來刻板,二不像老三樣日日在家讀書傻傻去考功名,反正他就是個浪蕩子,那麼,他就走,輩子做他浪蕩子,再不回家門來了。
魏大人追着他打,氣得眼睛發紅,放狠話道,“走,走,今天走出這個家門,至此就不是魏家子孫,魏青璉生不出這樣兒子。”@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魏帆回頭也放狠話,道,“就走。以爲必須倚在這家門裡才能過活麼,出門去過得比在家裡好得多。說沒這個兒子,還不願意做兒子了。”
魏大人氣得要中風,差點就往院子裡摔倒。
魏頤趕緊跑過去把他扶住,想再喊魏帆時,魏帆已經氣沖沖地跑出了院門。
自此,魏帆這年就真沒有回來過,不僅是這年,之後也沒有回來過。
魏頤覺得那時候父親定然是說氣話而已,怎麼會因爲魏帆在外放縱就逐他出家門,以前魏帆在外眠花宿柳結交些狐朋狗友,魏大人也生氣,但是也沒有說要趕他出門啊。魏頤本以爲魏大人會讓人去找魏帆回來,但在魏大人被氣得病了場後,他似乎就真當魏帆不是他魏青璉兒子了樣,點讓人去找魏帆回來意思都沒有。於是魏頤想提也不好提。
因爲魏歸真生病,後來魏大人也被氣病,整個冬天裡,魏府就直很壓抑。
魏頤有把魏帆這件事向容琛抱怨,說二哥走,家裡又像以前樣像潭死水了,說着,還嘆了口氣。
容琛關於魏大人打魏帆倒沒有特別想法,他對待他皇子們也是非常嚴格。
但是想到以前魏青璉打魏頤事情,就覺得魏大人也很欠教訓,於是附和魏頤道,“魏大人確過於嚴苛了些。”
不過,魏大人畢竟是魏頤父親,而且,于于朝廷,也是個不可多得直吏,所以,之前有想過要在什麼地方給魏大人個教訓提個醒,但此時看他被兒子氣得大病場在家養病,最後也就算了。
春節期間,魏府也有陣忙碌,魏歸真父母沒有回來,但是讓人送了不少禮品回來,家裡也接待了些客人,又要去拜訪些客人,如此,忙忙碌碌就到了元宵節。
元宵這天,魏頤本是想見見容琛,無奈容琛有事情不能來見他,於是,最終只魏頤帶着魏歸真,加上他院子裡幾個丫頭起出門逛了逛。
但因街上人多,而且還冷,他又早早地把魏歸真帶回家去了。
再過兩天天,就來了件對魏頤非常糟糕事情。
那天,已經較晚了,魏大人依然讓人來叫魏頤去他書房。
魏頤過去,看到父親面色沉重地坐在椅子上,看到魏頤進屋,他似乎還暗中嘆了口氣,然後讓魏頤坐下。
魏頤心中疑惑,問起魏大人是不是有什麼事情要交代。
魏大人似乎也覺得對不住魏頤,猶豫了陣才說道,“今天皇上下了旨意,今年春闈科考,定下來由做主考。”
魏頤因爲他話愣,然後眉頭就蹙了起來。
魏大人叫他來,應該就是爲了說這事。而這事,對於魏頤來說,絕對不是好消息。
魏大人作爲禮部尚書,部尚書,很少有去做主考官,但這次居然要他去做,着實奇怪了些。只是再奇怪,對魏大人來說,也是莫大恩典和信任。
但是,因爲他做了主考官,魏頤作爲他幺子,爲了避嫌,估計就不能考這年進士了。畢竟要是考場出了什麼舞弊案,魏頤又上了話,最後定會成爲話頭和魏大人身上污點。
魏頤句話都沒有,坐在那裡面無表情沉默着。
魏大人看魏頤毫無表示,只好自己來說道,“子琦,爲父知道爲這次春闈勤奮用功,直在做準備,但是,既然皇上下了旨意要做主考,爲人臣子,此事不容推脫,爲了避嫌,今年春闈就不考了罷,下次再考也是樣。學無止境,再準備幾年,學識再有所長進,到時再考,更加得益。……過段日子,母親要進山裡禮佛,住在山中莊子裡,帶着歸真跟着起去,散散心。”
魏頤心裡非常難過,其實,他父親可以拒絕皇帝這次安排,他就可以參加這次春闈了;而且,即使他父親當主考也可以讓他去參加考試,別人樂意怎麼說就怎麼說,只要皇帝承認他成績就行了。
但是,他父親既不會爲了他去拒絕皇帝受命,也不會爲了自己名聲讓他去參加考試。魏頤瞭解他父親脾性,於是也只得痛心地接受他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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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頤言不發,從椅子上起身就往書房外面走。
魏大人看着他背影,無法阻止,只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