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頤病了,理所當然地病了。
之前的勞累和心力交瘁積累在他的身體上,壓迫着他,他那時候還能夠堅持,從昨天見到太子開始,潛意識裡極度地不平衡和難受,成了壓迫他精神的最後的一根稻草,讓他不堪重負,在容琛的懷裡,他理所當然地從內心深處倒下了,於是就病了。
魏頤一直低燒,頭暈作嘔,全身痠軟無力,食慾不振。
天還沒亮,好幾位太醫就往皇帝寢宮裡趕來,卻不是皇帝生了病,而是他留在宮裡的那位魏家三公子生了病。
因爲這一病,之後宮裡以及朝堂上都知道魏家三公子給他家大哥申冤申到皇帝的龍牀上去了。
可想而知,那些話傳得不堪入耳。
沒有人會說魏三公子和皇上同牀共枕只是清清白白地純睡覺而已,只說這魏三公子身子弱,承受不住,這才傷了,病了,一大早皇帝就召太醫。
容琛又因爲魏頤的生病而推遲了早朝。
皇帝寢殿裡氣氛凝重,容琛坐在牀邊,幾位太醫院的首席御醫躬着身子侯在一旁。
容琛說了魏頤的情況,又親自撩開了牀帳一角,將魏頤那白皙細瘦的手腕拿出被子來放在脈枕上,這才示意太醫上前診脈,皇帝這鄭重又小心的模樣,太醫們還沒看到那位娘娘有受過這種待遇,不由得心都沉下來,覺得這人恐怕絲毫不能小覷怠慢。
幾位太醫都上前去診了脈,一番斟酌後,有一位太醫要求要看看面色和舌苔,容琛卻不願意,讓他們先商量一番後開方子就行,卻是不要他們看病人。
太醫們只好到外間裡去商討病人病情,商討時,不免都非常鄭重。得出一個結論後,纔去報給皇帝聽,皇帝點頭後纔開方子下藥。
容琛之後去上早朝,就在早朝上說了要再徹查魏暉受賄案,還派顧學謙去雲州查魏暉投水一事。
大臣們都對此心中有數,知道這是因爲昨日魏家小兒子在宮門前爲兄長申冤,皇帝才決定重新徹查的這個案子。
容琛早朝下朝回寢殿裡,魏頤已經喝過了藥,依然睡着,但是睡得不沉,容琛去看他,他就迷迷糊糊醒了,看是容琛,就又閉上了眼睛。
雖是喝了藥,魏頤依然斷斷續續低燒了好幾天。
他這是精神性的低燒,他精神上的壓力沒有消除,即使用藥,燒也不易全退下去。
魏頤病了,他還是要求搬出容琛的寢殿住,不要住這裡,容琛沒答應,但爲了安撫魏頤,他也沒留下來和魏頤同睡,去了旁邊的臥室裡睡去了。
魏頤病這些天,因爲低燒總是不退,還吃不下東西,喝藥也吐出來,太醫們沒少挨皇帝的罵,其中一個御醫,也就是那個說要看魏頤的面色以及舌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