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滿衣花露聽宮鶯
98、谷管家走了,帶着她的小姐的畫像還有一些用品,到南方去了。
魏家這是真的散盡了,想到此,魏頤的心就像一片雪原一樣地蒼涼。但蒼涼之後又有一種安穩,因他只剩下容琛了,只剩下他,再別無選擇。
當人退到真的僅剩下一條路的時候,往往不是感覺無措茫然,反而會覺得安穩堅定,畢竟,無論如何,只能這樣辦了,無別的牽掛,無別的選擇,即使要披荊斬棘,也只能這樣走下去。
皇帝寵愛那子琦公子的事情,不僅朝堂後宮,就連民間也流傳開來了。
只是人家楊貴妃被寵時,那是姊妹兄弟皆列土,可憐光彩生門戶。
這魏家,實在是……
說起來,只讓一般百姓都搖頭嘆息。
這麼好好一門大戶,除了那個被皇帝禁在宮裡當“男妃”的小兒子,其餘人居然都死了,忒慘了些。
而所說“男妃”,還是民間願意這樣說,他們總是對皇帝身邊的美人多一層嚮往和敬意一些;而大部分朝臣,只說那是“男寵”;後宮大部分更是咬牙切齒說他是“男狐狸精”。
自從那次長德殿被火燒,那些以此說是魏頤過錯的大臣被打壓了一批之後,朝廷裡便也沒有那麼多議論子琦公子的聲音了。
不過,皇帝在宮裡養男寵失德,甚至讓上天發怒火燒長德殿一事卻並不會因爲皇帝打壓那些臣子而不被私底下議論,說不得,以後史書上還會將這記下一筆。
而那些想要走偏門的大臣,有些就打給皇帝送漂亮男寵的主意,有些則打起了親近魏頤,從他這裡走後門的主意。
不過,魏頤住在慶年宮裡青碧院很少出去,見到他的人少之又少,故而想要有機會來從他這裡走門路還真不好走。
魏頤自從上次因爲明鷺之死而被刺激精神狂亂之後,他一直在吃藥,太醫們隔幾天就來給他會診,然後下藥。
每天都喝藥,魏頤雖沒說什麼,但容琛受不住看他吃苦,那藥最後就讓做成藥丸裡,魏頤每日吃兩粒就行。
這樣,可以治他們家族遺傳的精神性疾病。
雖然說是可以治,但真正如何,魏頤一直不大相信。
別人說你有精神性問題,一般人估計不會相信和承認,魏頤當然也不相信不承認,但是,上次拿碎瓷片割傷了自己和容琛,他對那時候記憶模糊,而且那時候的頭痛**裂,的確讓他害怕了,他不得不去理解,自己可能從母親那裡遺傳了精神上的毛病。
而且,想到魏夫人吳氏每天禮佛,過清靜無爭的日子,也還是經常頭痛,而且很多時候精神崩潰又哭又鬧,嘴裡胡言亂語,他就不得不動搖了,覺得自己的確很大可能也會出那種問題。
他因此不得不讓自己
98、配合吃藥。
魏頤吃了藥,讓他的確要比以前心平氣和多了,他和容琛又回到了平靜安寧的日子。
魏頤不想去想和他之間的過節,和他之間那些讓他頭痛心痛的事情。
他覺得自己記憶力似乎在變弱,他以前不說是過目不忘,但認真細看的東西,確實是不會在短時間內忘記的,但現在,他總是精神力不集中,也不容易記住東西。
他覺得也許是這一年多以來的事情耗去了他太多的精力,讓他變得遲鈍了,他於是沒有太在意。
秋天來了,天氣漸漸涼了下來。
容琛也形成了晚上將奏摺拿到魏頤這裡來批閱的習慣,這樣,他就可以多些時間和他在一起,想看到他的時候轉眼就能看到他,還能把他抱在懷裡,聞着他身上的體香,這讓他心情愉悅。
容琛坐在椅子裡,龍椅寬大,魏頤可以坐在他的身邊,他摟着他。
魏頤看着自己的書,有時候順手就拿過容琛的硃筆在自己看的書上寫幾句自己的見解。
不知是哪一次,魏頤看到容琛批閱奏摺,大部分的奏摺裡只會打一個勾,寫一個“閱”字。
魏頤覺得他這樣真是和改作文本一樣呢。
就道,“我左手也能模仿你寫字,你不怕別人冒充你批閱嗎?”
容琛道,“這是寫簡單的事情,不需要寫意見,一閱字足矣。”
想到什麼,又將硃筆遞給魏頤,道,“既然你左手也能模仿朕寫字,那就你來寫吧。”
魏頤開始不樂意,但看容琛工作量的確大,也就幫着寫了。
之後容琛看了奏摺,要寫點意見上去的,也讓魏頤寫了,最開始魏頤是不發表任何看法的,但是時間長了,有時候魏頤也會突然說一句例如“真這樣辦嗎,我覺得……更好”如此的話,誰說這樣不會左右皇帝的意見呢,容琛有時候覺得事情小,魏頤說的的確更好,就讓魏頤按照他的意見寫了。
也許後宮干涉朝政,就有可能是從這樣開始的。
魏頤沒想過要干政,他就是突然一說而已。
但總會因此而得罪人。
批改完奏摺,時間還早,魏頤也沒有太累,他還又和容琛說了幾句話,沐浴,穿着裡衣坐在牀上,手裡握着頭髮,那些被他剪短的頭髮已經長起來很多了,也許再過一段時間,就該看不出他的頭髮被他自己亂剪過。
容琛沐浴完進臥室裡來,就看見魏頤坐在牀上輕撫頭髮的模樣。
魏頤本就非常美,加上容琛心裡又全是他,在他眼裡,魏頤只有更美,而這樣微垂着頭,一臉柔和恬靜的樣子,更讓容琛喜歡,他走過去,擁住魏頤,就道,“不冷麼,怎麼不坐進被子裡蓋上。”
說着,用被子半掩住他,已經湊過去吻上他的脣。
魏頤放
98、開頭髮,手臂環住了容琛的頸項,微啓脣迴應他。
兩人倒進牀裡去,那本來要緊跟着進來伺候的侍女,聽到裡面有親吻之聲,就趕緊停住腳步,並且讓人都退出了外間,在外面侯着。
這年秋天,朝廷裡最大的事情就是原工部魏中郎魏暉受賄案的結案。
本這結案也沒什麼,但是因爲他是爲人陷害,然後牽扯出了一受賄謀害朝臣的大案。
朝中好幾個重臣因此被調查,然後抄家下獄。
而地方官員也有不少被革職下獄的,朝廷裡幾乎因此來了一次大清洗大換血。
這次事情,劉國丈劉家,本來也要下馬,但因爲後宮裡的劉妃,他家纔沒有被抄家,只是幾人都被革職在家吃自己了而已。
劉妃當時得知皇帝要治她孃家的罪,哭哭啼啼地在皇帝面前求情,還讓兩個兒子也跪下求情,這兩個小皇子,其中一個六歲,另一個才四歲,看到母妃一個勁地哭,也跟着哭起來。
虎毒不食子,容琛對待自己的孩子其實是很好很在意的,看到兒子面子上,只得又放過了劉家一次,但是警告劉妃道,如若再犯,朕定然嚴加處置,你也不用再來求情了。
劉妃看皇帝放過了自己孃家,千恩萬謝地磕了頭。
雖然皇帝放過了劉家,但是,看劉妃那個樣子,實在教導不好皇子,就將只有四歲的小皇子容汶彥抱到了自己身邊教養,而那個六歲的皇子則交給了一個新升上來的程妃。
程妃是個溫婉的女子,體貼而嫺靜,容琛被魏頤冷待那段日子,他有時候會點這個女子的牌子,她就是那時候懷上了龍種,懷孕後,容琛馬上就將她升爲了妃。
因這些事,劉妃算是徹底失寵了,她本來還要哭鬧要回自己的孩子,但是皇帝不理她之後,她也沒有了法子,只覺得一切都是那姓魏的男狐狸精害的,全是他的錯。
劉妃進宮其實沒有幾年,但奈何她的肚子實在太爭氣,第一次承恩露就懷上了龍種,生下來還是個皇子,容琛做帝王十幾年,那時候也只兩子兩女,算子嗣單薄,劉妃生了皇子就馬上被升成了嬪,第一個兒子才生下來一年,沒想到又懷上了,又生了個兒子,容琛看孩子實在可愛,雖然知道這女子太張揚跋扈,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他看在兒子面子上,馬上就把她升成了妃,這時,整個皇宮也只兩位妃子。
劉妃家世算不得好,只能算一般,因家世原因,她本來張揚的性格在最開始要收斂很多,但進宮後被升得太快,那些和她一批進宮的秀女有些連皇帝的面都沒見過,而她已經做妃子了,她的自信心如何能夠不膨脹到最大,以爲自己是多麼了不得的人物,完全不知道收斂,一味仗着皇帝對她的寵愛和忍耐不知節制
98、地張狂行事,即使有兒子,也不可能永遠拿這個當免死金牌。
這次容琛會將她的兒子拿走,實在是她做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忍耐限度。容琛因爲小時沒了母親,加上心中對母親的依戀,在自己兒子的處理上,他就沒想過要把他們和他們的母親分開,但這次劉妃讓兩個皇子跪在他面前哭跟着求情,卻完全超過了他的底線,他以前覺得劉妃雖然過分,但是卻是真心愛她的孩子對他們好的,但現在,容琛覺得劉妃利用兒子實在可惡,孩子以後絕對不能讓她養了。
容琛做下決定的事情幾乎不可更改,即使劉妃一直哭鬧,離開母親的孩子也一直哭鬧,但容琛一點也沒有心軟。硬是分離了他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