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去等從京城來的運送隊伍已經回來了,運送隊伍果真走的官道,裡面是一些兵器,並且還有正式的運送文書下發下來,李明仁只好作罷,這有了文書就說明不了什麼東西,只是那文書是真是假無從得知,甚至那文書就是真的。
這幾日李明仁忙着公務,又擔憂着趙雲蘭的產期,半個月後,趙雲蘭在一個平靜且普通的夜晚發動了。李明仁本就睡的不熟,趙雲蘭剛哼哼了一聲李明仁就醒了。
“肚子疼~”趙雲蘭皺着眉頭忍着疼痛說道。
李明仁趕緊起身穿上衣服朝着外面喊道:“我去喊大夫和穩婆,崔嬤嬤,春香,你們來照看夫人。”
崔嬤嬤春香這段時間一直歇息在外間,就爲了能隨叫隨到。
崔嬤嬤上前安撫着趙雲蘭:“夫人,深呼吸,不用怕,你已經生過一回,這一次要輕鬆些。”
趙雲蘭疼的在心中胡言亂語:狗屁啊,生過一回的不是我啊,是身體經歷過一回,可這心裡才第一次,這疼痛感也是第一次體會,可太他那啥的疼了~
“不行了,崔嬤嬤,越來越痛了。”趙雲蘭呼吸加快了,額頭上瞬間冒出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
春香的手被趙雲蘭握着已經泛白了,趙雲蘭手勁兒本就大,這會兒更是加重了力道,春香卻緊張的似乎感覺不到手上傳來的疼痛感。
“夫人,你放鬆,聽崔嬤嬤的口令深呼吸。”春香也跟着安撫趙雲蘭的情緒。
外邊兒王氏已經趕過來了,知道就這幾日生產,王氏自然也不敢睡太熟,一聽着動靜就起來了。
李明仁很快叫來了大夫,因着大夫這幾日都住在這裡,是王氏老早就請回來的,錢大夫擅長婦女生產之事,也懂小兒症。就是怕萬一有個意外,穩婆搞不定有個大夫在大家都多安一分心。
穩婆就住在鄰街,李華趕着馬車就去接人了,馬車趕的飛快,沒一刻鐘穩婆就到了縣衙內院兒。此刻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明禮,雲成還有睿文排排站一起。
王氏:“你們先回去休息吧,也幫不上什麼忙,太多人站在這裡也擋路。況且明日你們都有事忙!”
雲成和李明禮點點頭便要拉着睿文回去。睿文可不願意:“祖母,我明日沒事,我想在這裡陪着孃親,孃親現在難受。”
王氏看着睿文一臉着急的模樣,有些不忍,但是又擔心孩子太小了跟着在這裡熬着生病了不太好。
“那行,祖母允許你在這裡再呆一會兒,但是你只能跟在祖母身邊,不能亂跑。”
睿文穩重的應道:“孫兒知道,孫兒不會亂跑。”
趙雲蘭此刻忍着疼痛在屋裡來回走動促進宮口的打開,以前也是看過一些關於懷孕生產的視頻,趙雲蘭有一些瞭解。
況且作爲一個二十一世紀的人,即使沒生過孩子也知道生產的時候要保證生產環境乾淨,古代生產率低有一個原因也是因爲不注重生產的環境。
所以崔嬤嬤和春香趁着空檔去換了乾淨的衣服,又把牀單和被褥重新給趙雲蘭換了,然後灑了些艾草熬煮的水進行一個簡單的消毒,所有的要用到的生產工具,剪刀,盆等都是做好了消毒的。
穩婆一進來也被安排穿了個乾淨的罩衣,並且洗了三次手,之後又用烈酒擦拭了一遍。穩婆的職業素養很好,主家安排的事並沒有質疑也沒有詢問,一切照做就行。
“夫人,現在感覺怎麼樣?”
趙雲蘭疼的都聽不清別人在說什麼,勉強搖搖頭表示難受。
“夫人,咱們躺上去,跟着我一步一步來。大人還請你先出去一下。”穩婆看向李明仁。
李明仁不想出去,只得磨磨蹭蹭的往外走,還是王氏在外面喊了一聲,李明仁才從裡面出來了。
“雲蘭會沒事的,你先把睿文抱回去睡覺吧!”此時睿文已經靠着王氏睡着了。
李明仁看了看睿文,點點頭:“娘,你也回去歇着吧,我把孩子抱回去了就來守着。”
王氏擺擺手:“我也睡不着,你不用擔心我。”
李明仁便沒再說什麼,等到再回來的時候,已經聽到雲蘭在裡面更大聲的喊叫聲。
屋內,趙雲蘭在穩婆的幫助下間斷用力,調整呼吸,這期間趙雲蘭還喝了一碗紅糖熬的雞湯。李明仁看着一盆盆熱水端進去,心裡焦急的不行,不知道過了多久,總算是聽到了嬰兒的哭聲。
穩婆給孩子擦拭了身子就包裹起來出來報喜:“恭喜縣太爺夫人,喜獲千金,恭喜老夫人。”
李明仁如釋重負:“好!”一個字都能聽出來顫音。
王氏鎮定的看向大夫:“還請大夫爲孩子看看。”
大夫點點頭,孩子被抱到隔壁準備的嬰兒房,大夫跟着過去仔細檢查了一番。
“老夫人,孩子身體都好,不必太過擔憂。”
有了大夫這句話,大家也算是安心了,此時穩婆還在幫趙雲蘭按壓肚子促進惡露的排出,這一按又是疼的趙雲蘭哇哇叫。
總算是結束了,趙雲蘭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散架了,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李明仁終於能進來了,趙雲蘭只是擡了擡眼皮看了一眼李明仁。
“我把雲蘭抱回去,你們把這邊收拾了吧。”生產前夫妻二人就說好,生產完後儘快把雲蘭抱到趕緊的牀上去,所以就直接把耳房重新改了產後護理房。
此刻趙雲蘭已經睡過去了,李明仁一步也不敢離開,旁邊放了個小爐子是給趙雲蘭溫着雞湯的,只等着趙雲蘭醒過來能立馬吃上一些補充體力。
王氏在外面給穩婆和大夫發了紅包,派了紅雞蛋,穩婆拿了紅包說了一串兒吉祥話就回去了。大夫還得留在府上以備不時之需。
趙雲蘭醒來喝了一碗湯後,王氏見一切都安排妥當才默默回了自己的院子。李明仁陪在趙雲蘭身邊心裡說不出的心疼。
“孩子呢?”趙雲蘭聲音有些嘶啞。
李明仁:“在旁邊睡覺呢!”
“抱過來我看看吧,她是不是該吃奶了。”
崔嬤嬤抱着孩子過來放在了趙雲蘭懷裡,趙雲蘭看着面前的小人兒總覺得想哭,這就是新的生命,真的很美好。
李明仁給趙雲蘭墊高了後背方便趙雲蘭靠着餵奶,這事趙雲蘭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做母親,一眼都不想錯過這個小生命的的每一刻。
崔嬤嬤看着趙雲蘭有些疲憊,便說道:“夫人,你先好好休息,孩子第一次喂也不能吃太多。”
趙雲蘭點點頭,便讓崔嬤嬤把孩子抱走了。李明仁又幫着趙雲蘭躺下去了,等雲蘭睡着了才悄悄走到旁邊的榻上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