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陽光明媚,天氣晴好,屋內米良無聊的趴在桌子上,暗惱自己當時幹嘛答應的那麼快。
夜某人確實要練功,但這秘籍真不是折騰人的門,居然要浸泡藥浴,而包攬此活的米良就悲催的成了看門的了。
米良轉頭看見香臺裡的香已經快到了盡頭,沒精打采的站起來,拿着某大夫配好的藥材,蹭蹭的走到裡屋,推開門。
夜凌修此時正坐在一個大浴桶裡,浴桶裡蒸汽翻騰,連帶着夜某人的身形都迷糊了。
米良熟手熟腳的把藥材一股腦的都倒進浴桶裡,在蹲下身往火堆裡添兩根柴,確保水溫恆定。
米良大大的打了個哈欠,對着夜某人緊閉的眼,看不見的當做了個鬼臉,然後輕手輕腳的再退出去,還不忘把門關上,重新插根香到香臺裡,就繼續回去桌邊發呆。
米良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次了,怕耽誤了時間連門都沒能出一個。
這一無聊,米良眼皮耷拉着就有點犯困,但知道里面還有一個不能忽視的主,強迫自己保持清醒。
米良一個激靈坐起來,瞥了一眼香臺,香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燃盡了。
米良頓時嚇了一跳,抱着藥籃子火急火燎的就衝進了內屋。
“譁!”
從浴桶裡噴出的水兜頭兜臉的把米良淋了個透。
米良心咯噔一下,也沒工夫在意自己現在的狼狽樣,緊忙把藥給人添上,低頭見火苗也星星點點的,忙又添柴,結果吹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哪不對了。突然就嗆出一股灰來,掛着米良淋了水的身上,頓時成黑人了。
米良睜大了眼睛,死瞪着浴桶裡渾然不知發生了何事的人,恨不得在人身上瞪出個洞來。
但對方根本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米良瞪得眼睛發酸也無果,最後聳拉着嘴角自己生悶氣去了。
重新換了身衣服,把自己整理乾淨,米良繼續趴桌,但尋思着怕自己在一不小心睡過去。就找人要了紙和墨,沒事打發打發時間。
米良本想改善改善她那狗爬字,但毛筆字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學會的。
米良找了夜某人的模板練了半天。真是一點起色都沒有,一筆下去粗細根本就沒辦法控制,最後手抖的不行,點了一宣紙的墨水。
米良皺了皺眉,一點練字的興趣都沒有了。胳膊也酸的不行。
米良開始在宣紙上亂畫,可惜墨水不容易幹,被塗抹的到處都是。
米良這回是真的泄氣了,想咱的鋼筆字還是能拿得出手的,真是浪費了
。
這一折騰,就又到了換藥的時間。米良進了屋,才發現手裡的毛筆還沒有放下,本來也沒在意。但擡頭看見夜某人一本正經的樣子,突然心中一動。
米良摸着下巴,看了看夜某人,有看了看手裡的毛筆,內心掙扎了一下。突然嘴角掛起一抹惡意的笑,下意識的放輕腳步。走進浴桶。
米良剛把毛筆伸出去,手一頓,嘴角突然一僵。
咱這是不是外力干擾,萬一大哥因爲這個一下子走火入魔了,那咱罪過可就大了。
米良遺憾的收回筆,乾脆也不出去了,就擡了個小板凳坐在浴桶前面,看夜某人練功。
話說大哥貌似保持這個姿勢都沒動過啊,練功什麼的真這麼神奇!
“啪!”外面不知道突然傳來什麼聲音,米良迅速看了夜某人一眼,見沒什麼異狀才鬆口氣,但還是皺了眉頭。
都吩咐過不準人進這個院子,送飯也沒到時間啊。
米良推開門,轉頭看了一下,就見院門口處似乎有什麼人在說話。
“我找堡主有要事,若是耽擱了,你擔當的起麼!”一個穿着嫵媚的女子厲聲喝道。
“堡主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擅進。”
“真是豈有此理,還從來沒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老孃今天還非進不可了,讓開!”
侍衛不說話,但卻堅定的擋在門口,不讓人進入。
那女子氣得不行,徒然見到從院內走出的米良,愣了一下,然後指着米良不滿的說道:“那他爲什麼能進去?”
“這是堡主吩咐的。”
女子突然嗤笑一聲:“老孃連堡主都沒見到,你說吩咐的誰知道真假。”
侍衛依舊不動。
“讓開!”
看女子的架勢似乎就呀開打,米良一看這還得了,萬一弄出什麼動靜打擾到大哥就糟了,頓時加快了腳步。
“這位小姐若是想打架,還是請到別處打吧,這裡不太合適。”
女子見米良說話一點不客氣,也惱怒起來,上上下下的打量米良:“老孃是來找堡主的,你算哪號人!”
“我哪號人也不算,但堡主他現在恐怕是不會見你,有什麼事跟我說吧。”
“跟你說?呵,口氣不小,但就怕你承擔不起。”
這人廢話怎麼這麼多,不過米良正閒得無聊,若不是怕打擾到夜某人,還真沒準在跟她扯一會。
“如是不說,那就請回吧,好走不送。”
說完米良轉身就走,那女子頓時瞪圓了眼睛:“小子你說什麼
!”
眼見女子的聲音有拔高的趨勢,米良額頭青筋一跳,還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頓時也不客氣了,回過頭來滿眼不耐的說道:“把人拉出去,不許在這喧譁!”
之前的那個侍衛上前就去趕人,女子這回是真愣了,但也不甘心就真被這樣“請走”,還想再說什麼,遠處卻急急忙忙傳來一個聲音。
“幹什麼呢,怎麼這麼吵?”
女子一看來人,頓時欣喜:“古大人。”
古楊看着女子一皺眉:“是你,你來幹什麼?”
“我來找堡主,有重要情報彙報。”
古楊似笑非笑的看向女子:“誰給你的權力來找堡主的,覺得古某沒能力處理情報。”
“當然不是。”女子嫵媚一笑,瞬間的風情讓人移不開眼,可惜在這的都是不解風情的。
“這不是聽說堡主難得在麼,屬下也來一睹堡主風姿。”
“五娘你還是消停一點吧,堡主估計沒空見你。”
五娘拽了拽手裡的錦帕,笑着說道:“堡主還真是個大忙人,當然古大人也是個忙人。”
“少廢話。”古楊轉身欲走:“以後不準來這裡,小心你的腦袋。”
聽到古楊這樣說,五娘也不敢太造次了,但看了眼米良還是有點猶疑,追上古楊意有所指的問道:“那個小子是誰啊,堡主身邊的人?”
“呵呵。”古楊乾笑兩聲:“你最好別打他主意,後果比得罪了堡主可恐怖的多。”
五娘明顯不信:“就他那副小身板!”
“信不信由你,想死也別招惹他,我可以給你一刀。”
“嘁!”五娘嗤之以鼻。
古楊卻轉移了話題:“你不是說有要事麼,這回又不急了。”
“誰說的,老孃還不是……”
人總算走了,米良鬆一口氣,可這人誰啊,貌似跟古楊還挺熟,怎麼沒聽說過啊,記憶裡也沒這號人,難不成也是個炮灰?
米良摸了摸下巴,也沒聽說古楊有相好的啊。
拔高以前古楊死的早,夜兄沒來得及介紹呢,米良惡意的想,哼,說來古楊還欠咱一條命麼,算算值多少銀子。
米良剛邁步卻突然停下,走到門口看着那個站得筆直的侍衛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門口就這麼一個人,看來其他的都在暗處,應該是不想着地方臺顯眼吧。
“屬下陳峰,字成威。”
這人真有意思,居然這麼一本正經的,還有字
。
“好名字。”咱都忘了古代都是有字的,不過咱在這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知道大哥有沒有。
這小侍衛年紀看着不大,但能被安排在這就不是個簡單的,米良就覺得這人不錯。
米良沒事就在這一通問,可惜除了名字,其他的倒是也回答的一本正經的,但有意無意的就被含糊而過,回答跟沒回答一樣。
不過這是好事啊,這說明無憂堡的訓練有素,米良很欣慰啊,就算啥也問不出來,也樂滋滋的胡侃,倒是把對方弄得有些鬱悶。
哎呀糟了,一說話,差點又忘了時間,米良掉頭就往回跑,看到香上顫顫巍巍的一點火星,鬆了一口氣。
熟門熟路的拿了藥材進了屋,都泡了一天了,應該說被蒸了一天了,夜某人身子似乎有點發紅,但趁着古銅色的肌膚,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米良當然沒細看。
往浴桶底下扔了一根柴,米良一想到秦某人說要泡三天三夜,就嘴角抽抽,難不成咱還要徹夜不眠的守着三天不成,怎麼都沒跟咱說換班的事呢!
米良深刻的覺得應該有個替班的,咱不睡覺是小,但不小心耽誤了時辰是大啊!
弄好了藥,米良立馬又出去找剛認識的小侍衛,讓他去找人,古楊也好,秦某人也好,只要能來一個就行。
結果剛剛還覺得很可愛的一本正經,這時候說什麼都不肯擅離職守,米良氣的這個牙癢癢啊,最後一甩袖子,不去拉倒,晚上不還有送飯的麼,咱還不信還找不着傳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