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有些強勁,也許是快要入冬的緣故吧,只是前面的軍隊還是那樣一點點的在前行着,即使現在是深夜,她疲憊的跟在他們的後面,不敢讓他們發現,也不敢掉隊,所以時時刻刻都要保持着一份警惕。
天越來越冷,終於在第一場雪得時候他們到達了前線,可是沒想到剛到這裡就看到了一些殘兵在戰場上找尋着自己軍隊或者親人的屍首,而這方的將士也遭受了重創,若不是這批人及時趕到,相信過不了多久這裡就會失守。
他領了命令,帶領各方將士在大帳篷裡面討論着作戰的路線和策略,她就悄悄的換上一身他們的士兵服站在帳篷外偷聽,等裡面的講完了一切她飛快的回到自己的小帳篷裡打開地圖,看着上面他說的那些路線。
第一場仗來的讓她有些措手不及,當她還在哪裡研究着地圖上的路線上,那邊已經拉起了號角,馬上就要出發了,她趕緊收拾好一切,換上一身簡單的白色衣衫,拿着那把長劍戴上一條白色的面紗,悄悄的尾隨其後。
戰爭開始的那一瞬間,她有一種錯覺,彷彿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這裡的一切比她想象的還要可怕,那些士兵並不是把對方殺死就算了,更多的是對屍體的發泄,也許是因爲自己的親人死於對方的手上,也許是憎恨戰爭給他們帶來不信,所以只要有一條生命藏送在他們的手上,他們便會開始虐待那些已經沒有生命的軀殼,你可以看到一些腸子,或者一些不知名的物體帶着鮮紅的血液呈現在你的面前。
更可怕的是她沒有穿軍服,所以,雙方都不知道她是敵是友,她就這樣兩面受敵,不過她的顧忌,她不能傷害他這邊的士兵,因爲這樣她的每一招都施展的無比艱難,不過萬幸,他對着所有的士兵喊了一句這是我們的朋友,一時間她纔沒有受到開始那般的阻礙。
一個個士兵傷在她的手裡,極少數的命斷她的劍下,她不想殺人,所以她的每一件都是傷到他們的四肢脛骨讓他們無法動彈,可是還是有那麼一些人執着的要對她出劍奪命。
一場戰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結束了,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敵方的軍隊已經撤走,她悄悄的來到一角,起身一躍,飛回了自己的帳篷那裡。
“將軍,今天出來的那位白衣俠士的武功真厲害,爲我們解決了不少的麻煩,不知道我們要不要請俠士過來。”
“這位俠士今天固然幫了我們很多,可是他招招只傷人,而非殺人,是敵是友還不清楚,等摸清底細再作定奪,現在我們看看我們下一步的計劃。”
她就在帳外聽着他們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有意思失望,有一絲不甘,她努力的壓住這一絲感情。
每一天她就這樣聽着他們的計劃,聽着他們的號角,陪着他一起出發,一起殺敵,只是她仍舊不要他們的性命,只是傷他們的脛骨,他仍舊懷疑她的真實的目的和身份,派人去找,可是每次都是沒有音訊的回來。她躲的太隱蔽,隱蔽到只能看到他,而他卻找不到她的蛛絲馬跡。
一如往昔的一次出戰,對方今天的兵士多了很多,攻擊她的人也增加了很
多,這一次的她有些手忙腳亂,沒過多久,她的胳膊和腿上就中了一刀,她吃力的想搏出一條出路,人越來越多,終於她被困住了,這下子她像瘋了似得抽出自己的長鞭,用力的劃出一條弧線,圍着她的人都趕緊讓開,她就這樣逃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帳篷裡,她的面色變得慘白,趕緊脫掉了身上被雪染紅的白衫,那些傷口粘着的地方扯下來的時候疼的她直冒冷汗,可是她就這樣撐着自己要倒下的身體,找到一點清水,輕輕的洗乾淨那些傷口,塗上帶來的金瘡藥,用那件白衫上唯一干淨的衣料包紮了傷口。
這一次她終於可以安然的倒下了,沒有任何的顧慮,安心的進入那無邊黑暗的世界。
“王子,屬下無能,還是讓那個白衣人逃了。”
“怎麼回事,那麼多人圍攻他一個還讓他跑了,一羣沒用的傢伙,我養你們這些人是幹什麼的。”
“王子,那白衣人不知怎麼的居然在最後拿出一條長鞭打開了一條出路。”
“你知不知道,因爲他我們有多少士兵不能上戰場只能這麼養着,那些軍醫都說了,那白衣人下手的那些士兵全都殘了,以後只能慢行,手只能拿筷子,我們相當於養了一羣廢物,你知不知道!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要麼招賢,要麼見到他的屍體。”
一個華麗的大帳中一個高高在上穿着少數名族衣服的人正對着地上那個穿着一身盔甲的下士下達了一個死死的命名。
因爲她的不殺,所以他讓他們每一個人成了戰場上的廢人,同樣的也保全了他們的性命,可是這卻給兩邊的軍隊都帶來了估計,自己這邊的認爲她是敵方的探子,而敵方卻要她賠償損失的將士和糧食,只是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現在的自己正在一片黑暗中徘徊。
不知道自己暈了多少天,只是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自己的體力恢復了很多,吃了點隨身帶的一些乾糧,喝了一點清水,她扶着地面想試圖站起來,可是腿上的傷口是那般的痛,她吃力的坐下來,解掉所有的布條,看着那些快要結痂卻還可以看到絲絲血跡的傷口,找了點水,洗乾淨了傷口再次敷上了藥。
這樣安安靜靜的呆了好幾天,可是她已經沒有聽到號角聲想起,納悶的她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些什麼,照理說戰爭不會這麼快結束,她也不好走出去看,只能安靜的等到着號聲的再次響起。
這幾天的休養,讓她的傷差不多都好了,結了痂的地方痂殼也在慢慢的脫落,腿上的傷也幾乎全好了,原地活動了幾下的她換上了一件和原來那件差不多的白衫偷偷的跑進了他的軍營,看着他在燭光下的身影不自覺的就笑了。
就這樣靜靜的呆着會看着沒什麼事情發生她又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地方。
平靜的過了三天,號角聲再次響起,她趕緊飛了出去,跟着他一起出現在了戰場之上,今天對方的人數好似少了很多,她打起來也輕鬆了很多,當她覺得勝利在望的時候,突然看到了對方一排排隱蔽的弓箭手,她知道他們上當了,今天肯定打的很難,一切不出她所料,即使這邊使用了盾牌做防衛也抵擋
不住暗箭索命。
她偷偷的閃過一角,來到弓箭手的後方,偷襲着他們,那邊的人也發現了那些弓箭手的位子,一點點的進軍過來,很快的弓箭手就差不多被消滅了。
她緩緩的放下心中的那塊石頭,笑着看着成功的局勢,陡然間卻看到一個正在拉弓準備房間的將士,而看看方向,對着的那個人就是裡自己不過二十米的他。
她躍起身體,張開雙臂,擋住了那隻要射進他心臟的箭,不過很可惜,那把箭刺進了她的右箭上。
他趕緊抱住要落下的她跳下了馬,卻聽到她笑着說這一句,“還好,你沒事。”接着就是一口鮮血染紅了面紗。他怒了,真的怒了,當他聽到她聲音的那刻起他就要瘋了。
“晴空,快帶她離開交給軍醫,快點。”
“王爺,這裡很危險,我不能把您一個人留在這裡,等戰事結束了再帶她離開也一樣。”
“晴空,她是你妹妹,你妹妹。”
晴空一時間就這樣愣住了,他千想萬想也想不到這個會是他的妹妹,抱起這個瘦弱的身體,不管任何人的言辭,騎上馬飛快的往軍營裡跑。
而戰場上的他終於是瘋了,來到這裡到今天差不多三個月有餘,雖然一直都打退了敵人,可是沒有一次是打跑敵人,而今天的這一次不僅僅是打跑,更重要的是打到不敢再來。
一刀一劍,每一落下就是一個生命的消失,他殺紅了眼,即使是有人砍傷了他的胳膊他似乎都不知道疼痛感,終於殺到了敵方的將軍面前,手起刀落,人頭滾到他的面前,一時間將士們歡呼雀躍,而他卻沒有一點的喜色,騎着馬,吩咐了副將收拾殘局,一鞭落在馬背上,飛快的馳騁。
“她怎麼樣了,軍醫,她怎麼樣了?”
“王爺,您的手上了,讓我先爲您包紮吧。”
“我問你,她怎麼樣了,回答我!”
“王爺,那箭上有毒,而且是劇毒啊,這裡又是軍營,沒有那些藥材啊。”
“說,要些什麼藥材。”
“要解這個毒要血紅珍珠做藥引,還要清晨的露水,可是這裡位處荒漠,根本收集不到需要的露水啊,更何況她等不到你們收集齊這些東西的時候了。”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給我延長她最少七天的壽命,一天過後你說的那些都有,倘若是七天之內她死了,你就全家老小一起陪葬吧。”
沒等軍醫答應他就走了出去,他知道血紅珍珠哪裡有,也知道哪裡可以收集到需要的露水,只是他需要時間。
“李茗,你帶上我的信,快點趕回皇宮給皇上,記住,你來回只有五天的時候,不許有任何的差池。”
他快速的寫好一封信,趕緊交給了李茗,李茗知道發生了什麼,接過信件就快速的趕了過去。
“晴空,你找五個將士陪我去一起去一個地方,戴好竹筒,我們要收集露水,快去。”
一時間大家都變的忙碌起來,他最後去她在的帳篷裡看了她一眼,他看的出她有多麼的難受,可是他卻無法撫平她皺起的眉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