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漢把昏迷着的雲杉交給了巫啓翔。
其餘的三十人形成一個包圍圈,把巫啓翔護在了人牆的中央。
巫啓翔解開雲杉的睡穴。
此時。
雲杉被巫啓翔強行拽着,並讓她的身子保持站立的姿勢。
頸脖處痠疼的很是難受。
骨折的左腿傳來錐心刺骨疼痛,這讓醒來的雲杉頓時就疼得渾身冷汗直冒,身體傾向右側,儘讓讓右腿來承擔身體的重量,可即便是如此,雲杉的左腿還是痛得不行,因爲剛剛巫啓翔粗暴拖拽她的時候,左腿在地上一路顛簸着,估計又接好的骨頭又錯位了,此時雲杉痛得不住的直抽氣:“嘶嘶~”
巫啓翔左手揪住雲杉的頭髮,右手狠狠一巴掌就扇在了雲杉的臉上:“啪~”
“啓翔,你,你幹什麼打我?”雲杉裝着一臉不敢置信的懵逼看向對方。
“臭女表子,你覺得還有裝下去的必要嗎?別說是打你了,若是你那煞神相公不識趣,老子等下可就要殺了你了。”巫啓翔寒聲說道。
“……”我擦,這騙人感情的賤男反應過來了?雲杉心肝抖了抖,看着脖子上這匕首,又擡眸看向滿臉焦急衝上來的相公,心裡又是緊張又是害怕又是激動不已。
相公明明看到了她如今的長相。
卻還是義無反顧的衝過來救她,這是不是說明……說明他並不介意她如今這一副貌醜的容貌?
衝上山坡的秦熠知看到這一幕,氣得把巫啓翔碎屍萬段的心都有了。
看着妻子半邊臉被打得頓時就紅腫了起來。
看着那臉上的五根手指印。
看着她骨折的左腿。
心急如焚。
整個人猶如被烈火灼燒着似的痛苦萬分。
雲杉看着丈夫望向她的神情只有滿眼的焦急和擔憂,並無半點對她容貌的嫌惡之色時,揪起的心,頓時就落了下來。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他不是個以貌取人的人。
心裡又感動,又甜滋滋的。
巫啓翔一手把雲杉緊緊禁錮在懷裡,一手拿着利刃抵在了雲杉的脖子上,面若冠玉的臉上勾起猙獰的狠厲冷笑:“戰神大人,你若再敢往前走一步,我這手裡的刀子可就要深入這女子的脖子一寸了。”
秦熠知眸光寒沉沉的盯着巫啓翔:“放了她,我放你離開。”
“放了她後我還能離開得了嗎?”巫啓翔陰鷙的看向秦熠知,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嘴裡發出一聲冷“呵”聲,握住匕首的手略微用力的抵住雲杉的脖子。
瞬間。
那利刃就割破了雲杉頸脖上的皮膚,刺目的血頓時就涌了出來。
被挾持的雲杉此時反倒不怎麼怕了,只覺得脖子上有些刺疼,而看到這一幕的秦熠知卻嚇得差點肝膽俱裂,聲音中透着濃濃的戾氣:“她若死了,信不信……我讓你們一個個想死都死不成?”
巫啓翔的人嚇得心肝一顫,喉嚨發緊,緊張的嚥了咽。
不過……
巫啓翔可沒有被嚇到。
這煞星如此緊張這女人,只要他手裡捏着這女人當人質,這煞星就萬萬不敢輕舉妄動,滿臉狠厲的挑釁看向秦熠知:“戰神大人,你這話……我可就不愛聽了。”
說完。
便一把拽住雲杉胸前的衣襟,一手把匕首緊緊貼在雲杉的脖子上,直接拖拽着雲杉朝三米開外的懸崖邊走去。
“住手,說吧,你究竟想怎麼樣?”秦熠知嚇得臉色頓變。
巫啓翔沒有理會,揪起雲杉衣襟,直接就讓雲杉大半個身子都懸空在懸崖上方。
風呼呼的颳着。
天色還未大亮。
雲杉側頭看向被晨間白霧籠罩得且深不見底的懸崖,緊張的不住吞嚥唾沫。
幸好……
幸好她還有保命符。
如若不然,摔下去準得粉身碎骨。
“嗷嗚~”
小蠢貨看着女主人被壞人用刀挾持,急得仰頭狼嚎就想衝過去,卻被秦安死死的抱着,生怕小蠢貨衝過去時會激怒了對方。
巫啓翔看了似狼非狼的小蠢貨一眼便收回了是視線,隨後看向秦熠知開始談條件:“戰神大人,我們也是奉命行事,你若逼急了我們,大不了我們和你的女人同歸於盡……。”
秦安等人聽聞此言,皆是滿腦子的問號。
這是個什麼情況?
爲什麼這個男人說……說這個高大的女人是主子的女人?
難不成主子揹着夫人在外面養外室了?
看着眼前這個皮膚黑黑,五官硬朗,身材高大,渾身上下都沒點女人味兒的女人,連夫人一根手指頭比不上,他們真不知道主子的眼光怎麼會這麼差?
夫人拼死爲主子生了三個孩子,這多大的福氣啊!
主子怎麼就會鬼迷心竅的迷上了這個醜女人?
而且還冒着巨大的危險前來營救?
想不通……
真的是想不通……
也不知道府中的夫人若是知曉了這一切,該有多傷心?
這個挾持雲杉的男人果然知曉雲杉的真實來歷,秦熠知雙拳緊緊的攥着,寒聲道:“說你的條件。”
巫啓翔眉頭一挑,不懷好意道:“和我講條件……首先你得拿出你的誠意來,你先自斷兩指,我便信你是真的抱着誠意來和我談判的。”
秦熠知的人和雲杉齊齊臉色大變。
秦安急了:“主子別聽他的。”
雲杉也急得不行:“熠知,你莫要聽他的……。他現在的處境有什麼資格和你談判?他若想活着離開西川,就萬萬不敢傷我性命的。”
“賤人。”巫啓翔恨聲怒罵,左手抓住雲杉的衣服,把她朝懸崖邊再次放倒過去一些,同時,握住匕首在她臉頰上狠狠的拍了拍:“再敢嘰嘰歪歪,老子立即把你從這兒丟下去。”
威脅完雲杉後。
巫啓翔回頭看向秦熠知:“戰神大人,你的誠意呢?我數到三,你若還沒動手,那我可就要砍掉我人質的兩根手指頭來替你表達誠意了,畢竟……。人質少了兩根手指頭又不會死……。”
“……。”秦熠知薄脣緊緊的抿着,直直看着巫啓翔和雲杉,片刻後,彎腰從小腿處拔出匕首。
“主子不要。”秦安疾步上前就要制止。
“退下。”秦熠知厲聲呵斥。
“主子。”
“滾。”
“……。”秦安雙眼泛紅,只能退至一旁。
巫啓翔在一旁激動不已的看着戰神大人即將自殘的一幕。
真是期待啊!
誰能想到,曾經赫赫有名的戰神,居然就會爲了一個女人,居然甘心被人威脅,居然還甘心自殘。
雲杉深深看了秦熠知一眼,側頭一口狠狠的要咬在了揪住她胸前衣襟的巫啓翔手背上,那咬合的力道之大,直接就咬掉了巫啓翔一塊皮肉。
突來的疼痛,令巫啓翔的手本能的一鬆。
身體本就懸空在懸崖上方的雲杉,身體頓時就朝懸崖下方墜落,發出淒厲的驚恐急促嘶吼:“熠知,等我……”
巫啓翔看着空空的手,本能的急忙去抓,可卻終歸慢了一拍,看着那急速下墜並消失在白霧中的身影,徹底懵逼了:“?”
孃的~
沒了人質。
這下麻煩大了。
巫啓翔看着空空的手,心裡又急又氣又後悔不迭,暗恨剛剛爲什麼要把這女人弄來這懸崖邊?暗恨爲什麼明明發現了這女人狡詐如狐,卻還是沒有多多提防。
他怎麼都沒想到,那個女人居然會爲了保全秦熠知的兩根手指,便豁出去連命都不要了?
秦熠知這一方的人也傻眼了:“……”
小蠢貨嚇得一雙狗眼佈滿了絕望,怔楞了一瞬後,便猶如離弦的箭一般衝向懸崖,嘴裡發出悲痛的悽慘狼嚎聲:“嗷嗚~嗷嗚嗚~”
剛剛彎腰拔出匕首的秦熠知,身子還沒站直,便看到這令驚恐萬分的絕望一幕,瘋了似的衝向懸崖:“不要……”
秦安見那女人掉落下去了,愣了一秒,急忙下令:“殺。”
秦熠知這一方的人再也不用顧忌了,剛剛對方利用人質,讓他們不能應戰,憋了一肚子怒火的衆人,一個個皆是招招致命的朝着巫啓翔的人展開了廝殺。
秦安衝到秦熠知的身旁,死死拽住了秦熠知阻止道:“主子,你不能跳,你想想家裡的夫人,想想家裡的少爺和小姐,想想太老爺和老太爺老夫人他們……。”
這懸崖下方霧茫茫的,也不知道究竟有多深,但預估應該也有十丈左右的高度,誰知道那白霧遮擋的懸崖下方會不會是河流?
如今這個時候。
正是積雪以及冰面融化的時候。
一旦墜入了河中的冰窟,若不能及時爬上來,過不了多會兒就會被凍死在冰窟下面。
秦熠知看着懸崖下方那一片白茫茫的白霧,身上每一塊肌肉都高高的鼓起,渾身的青筋暴起,雙目猩紅,眸子裡透着瀕臨崩潰的瘋狂和絕望,聲音暗啞而冷沉,語調沒有任何起伏的:“不用留活口,所有人就地砍殺……剁成那肉泥。”
“是。”秦濤等人急忙領命。
巫啓翔心中大駭:難怪這異世之魂能和秦熠知這煞星結爲夫妻,原來這兩人他孃的都是瘋子。
“快,快快突圍。”巫啓翔對着護在他周圍的人急忙下令。
“主子交代了,不能放走任何一人,殺——”秦濤也急忙對周圍的人下令。
一時間。
雙方展開了激烈的交戰。
秦熠知這邊的人,從數量上來說本就佔了優勢,而且暗中還未暗衛時不時的放了冷箭,很快,巫啓翔這一方就出現了重大的傷亡。
秦安的再三阻止,終究還是沒能成功阻止到秦熠知跳崖而去。
“主子~”秦安看着主子跳了下去,嚇得幾乎肝膽俱。
這一處的懸崖雖然陡峭幾近垂直,但崖壁之上卻長着許多荊棘和枯草。
秦熠知順着懸崖的斜坡跳了下去,不時借住崖壁上的荊棘作爲踩腳的受力點,很快就消失在懸崖下的白霧之中。
看不到下方的情況,秦安急得眼珠子都紅了,急忙帶着十人,也順着主子剛剛的路線下往懸崖底部。
小蠢貨見人都順着懸崖下去了,急得在懸崖邊團團轉,發出悲痛的狼嚎之聲。
……
懸崖正下方便是亂石河灘,河灘面積約六七米寬,從上面這個高度掉下來是不會掉落在河裡的。
秦熠知終於下到了崖底。
猩紅的雙目四處張望搜尋着。
懸崖下濃霧瀰漫,能見度只有三四米的距離。
秦熠知在崖底一邊跑,一邊搜尋着。
雲杉墜崖的崖底周圍平坦,秦熠知在這河灘搜索一圈都沒找到人,脣瓣劇烈的顫抖着,泣不成聲哽咽的一遍遍呼喊:“媳婦,媳婦你在哪兒?”
一邊喊,一邊四處尋找。
此時此刻。
秦熠知真的很怕,很怕會看到她了無生息的躺在崖底的某個地方。
秦安帶人下來後,便看到主子好似瘋了似的踉蹌着四處搜尋不說,嘴裡還開始說起了胡話,還喊起了“媳婦”秦安等人徹底被嚇到了。
秦安衝到秦熠知的身旁:“主子,主子你這是怎麼了?”
秦熠知看到十多個下屬來了,深吸了一口氣,顫聲急忙道:“快,快找人。”
“……是。”秦安看着主子這神色,只得領命。
加上秦熠知一共十二人。
在雲杉墜崖的十丈範圍內地毯式的搜尋了三遍,甚至連絕對不可能掉落在河裡的河面上都去搜尋了。
河面上那一層還未融化完的冰面,並沒有任何的破裂之處,人並有掉落進河裡。
甚至衆人還爬上滿是荊棘的懸崖去搜尋。
以爲雲杉會卡在懸崖的荊棘叢中。
可找過之後卻什麼都沒發現。
懸崖的荊棘叢沒人。
崖底也沒人。
河面沒有任何破裂的冰面也顯示人沒有掉進河裡。
這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那麼一個大活人究竟去哪兒了?
秦安等人皆是覺得今兒若不是活見鬼了,那麼必定就是那女人被提前埋伏在崖底的人給救走了,亦或者是那女人本就是個武功高強的,腿也並沒有瘸,只是假借墜崖然後逃走了。
秦熠知雙目猩紅的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雲杉墜崖的位置。
秦安硬着頭皮走了過去:“主子,到處都找了,沒有……沒有人。”
秦熠知身子一僵,強撐着的那一口氣出來後,身子一個踉蹌,若不是秦安及時攙扶,秦熠知準得直接一屁股癱坐在地了。
此時此刻。
秦安和其餘十人覺得他們的主子臉上神色很是怪異,似哭似笑,似喜似悲,眸子裡透着緊張不安的忐忑與隱隱的興奮和期待。
“……你們都退至二十丈開外,背對我而站的候着。”秦熠知顫聲的冷厲對衆人吩咐道。
“主子,萬萬不可,上面的危險還未徹底解除,若是對方還有人來偷襲該怎麼辦?”
“退下。”秦熠知加重了語氣,寒聲呵斥。
“……是。”秦安只得緊緊抿着脣退下了。
當秦安把人分成兩隊,分別守在秦熠知的左右兩側。
這個時候。
崖底的白霧還未散去,能見度也僅僅只有五六米的距離,衆人退至二十丈開外,皆是精神高度緊繃的放緩了呼吸,關注着周圍的一舉一動,生怕有人會趁機刺殺主子。
秦熠知在雲杉墜崖的下方,身子站的筆直,仰頭一瞬不瞬的看着霧茫茫的上方。
媳婦說過讓他等她。
當時在懸崖上方時,他還以爲是媳婦又說慌話來哄騙他。
現在四處都找完了,卻依舊沒有媳婦的身影,這說明媳婦肯定是在墜崖的那一刻躲藏進了空間了。
懸崖上方巫啓翔那些人,只有巫啓翔和一名下屬逃竄到另外一個山頭,然後跳崖墜入河中逃走了,其餘的人全部都給當場砍殺。
一刻鐘過去了……
兩刻鐘過去了……
三刻鐘過去了……
在秦熠知情緒越來越焦躁之時。
在崖底的白霧即將徹底散去之時。
在秦安等人忍不住的要違抗命令來找秦熠知之時。
忽的。
懸崖處的薄霧中憑空出現了一抹身影,而且,這一抹身影還在急速的墜落。
閃身出了空間的雲杉,感受着這自由落體的失重感覺,真是害怕得心都緊了,連呼吸都屏住了。
看着下方那一抹身影,驚喜的顫聲低呼:“熠知。”
“媳婦。”秦熠知看着雲杉的出現,滿臉的激動,張開雙臂便準備接住她。
“再等我一下。”雲杉急促的飛快說着。
還不等秦熠知反應過來。
下一瞬。
半空中雲杉的身影忽一下再次消失。
秦熠知瞳孔猛的一緊,滿眼的慌亂。
“媳婦?夫人?雲杉?”
正在秦熠知惶恐不安之時,雲杉再次閃身出了空間,秦熠知急忙伸手穩穩的接住了她。
在抱住她的那一刻,在感受到懷裡的重量那一刻,秦熠知才感覺這一切真的不是再做夢,媳婦真的還在,媳婦真的回來了。
“媳婦,媳婦~”秦熠知臉頰埋在雲杉的頸間,後怕且深情的一聲聲喚着她。
感受到頸間溼熱的感觸,雲杉雙臂緊緊擁住他的腰身,埋頭在他的懷裡瞬間也淚如泉涌。
她真的好怕再也見不到他了。
他瘦了很多。
臉上沒什麼肉了,她隔着他身上的衣服,她的手都能摸到他身上硌她手的肋骨。
擡眸看向她這一臉被什麼枝丫給劃傷的臉頰,看着他這似乎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的眸子,心裡難受得就好似有導致在割裂一般的疼。
看到懷裡的妻子哭了,秦熠知慌了,猩紅的眸子裡滿是緊張和關切,忙問道:“媳婦,怎麼了?可是腿疼得厲害?”
一邊說,一邊抱着雲杉然後坐在了地面上,開始替雲杉檢查骨折的左腿。
秦熠知不說,雲杉到還真的忘記了這一茬。
此時。
秦熠知一說,雲杉頓時就回過神來了,感受到左腿那錐心刺骨的疼,痛得直抽冷氣。
聽到媳婦痛得直抽氣,秦熠知心疼的不行,恨不能替她受這斷骨之痛,俯身低頭輕吻着她的額頭安撫:“乖~讓爲夫給你檢查一下,忍一忍。”
“嗯。”雲杉痛得滿頭冷汗,看向他點點頭,緊緊的抿脣忍耐着。
檢查一番後。
秦熠知發現骨頭的確是有些錯位了,但他不敢輕舉妄動,生怕會加重她的傷情,亦或者是沒給接好,於是只能又重新把雲杉的腿給固定好。
“爲夫這就揹你回去找路大夫。”
“……。”雲杉身子猛的一僵,擡眸望向他,滿臉爲難的看向他,艱難開口道:“我不想和你回府。”
秦熠知心裡一緊,忙問:“爲什麼?”
問完後。
忽的。
秦熠知想起了當日他當着媳婦的面,點評媳婦本來長相的那一番惡言惡言,頓時就慌了。
喉結迅速的上下滾動着,滿眼的焦急和羞愧:“媳婦,對不起,我當日……我當日是……”
想要解釋。
可卻又不知道該作何去解釋。
緊張不安的緊緊擁住她的身子,神色無比認真道:“媳婦,不管你長什麼樣,你在爲夫眼裡你都是最好看的……我秦熠知喜歡的是你這獨特的靈魂,而非那一副皮囊。”
“……”
“媳婦別生氣了好嗎?和我回家吧?祖父和小川很是想念你,而且你就不想看看孩子們嗎?他們現在滿五個月了,長得白白胖胖的,比四個月的時候長大了很多了。”
“我隨你回去後,祖父他老人家知曉我的一切,自然對我不會有任何看法,可爹孃和小川晴空他們該怎麼看我?怎麼看你?他們會以爲……以爲我是你帶回去的小妾,以爲我是搶走他們孃親的壞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