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出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
看着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我縮在暖塌上,一動也不動。軒轅影在房裡安了八個壁爐,但我還是覺得不夠暖。這暖塌是天然的暖玉作成的,上面鋪着厚厚的絲綿暖和極了。這幾天下雪了,除了這塌上我更是那裡都不去了。
“小姐暖爐來了。”小綠把門開了一個縫擠了進來。
“小姐,你不出去玩真是太可惜了,外面可漂亮了,好多人都在園子裡打雪仗呢!我跟你說哦,守門的生哥好壞啊!老是追着人家打,你瞧把我的領襟都弄溼了。”我笑了笑,這個笨丫頭,哪個張生也是,喜歡誰不好,偏偏看上了這個不開竅的小綠。算了,姑且幫他一把吧!我向小綠招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小姐,你說什麼呀!我不和你說了。”只見小綠雙頰通紅,像初成熟的蘋果一樣誘人,看來張生那臭小子還是有些眼光的。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今日王爺他們該回來了吧!”
“對不起了!連累你的心上人也不能回來。”我懶洋洋的睞了小綠一眼。她趕忙揮手大聲道:“沒有,雲逸才不是我的心上人呢!”
“我有說是他嗎?哦!原來你喜歡的是雲逸啊!”
“小姐……”小臉青了白,白了紅,逃也似的離去。嘖嘖!原來人的臉也會有像調色盤的時候。
軒轅影離府已經三日了,相識以來從來沒有分開這麼久過。他到南雪原去狩獵了,至於原因嗎?實在是慚愧,因爲他老婆太怕冷了,所以他帶着雲逸和一衆隨從去南雪原獵南雪靈狐了,傳說這種狐狸的皮毛不但保暖勝過普通狐裘,珍貴之處就在於它沒有普通狐求的異味,反而自帶一股淡淡幽香。很不爭氣的他老婆剛好又受不了狐騷味,一穿上狐裘就狂吐,但不穿又只能縮在房裡都快要悶壞了!所以老婆有事,老公服其勞,軒轅影帶着大部隊浩浩蕩蕩的狩獵去了。今日便是第三日了,看樣子還沒有要回來的跡象啊!說也奇怪,我以前也沒這麼怕冷啊!啊!啊!啊!老公,我好想你啊!你難道不知道,你的懷抱纔是最溫暖的地方嗎?
“娘娘——”門外傳來磊叔的聲音,難道是……我一下從暖塌上跳了起來,衝到門前推開門冷風呼呼的灌了進來。
“影回來了嗎?”
“王爺還沒有回來,奴才是想說,王爺剛派人來傳信,說明日纔會回來,要娘娘不用等他。”
“哦!”我失望的正欲關上門,忽見遠處一個小黑點像這邊衝來,邊跑邊嚷嚷着,“小姐,不好了……”小綠上氣不接下氣的道:“驚瑤……”拉着我的手就要走,踩在雪地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剛剛我們……在……雪仗的時候,不知怎麼突然竄出一條周身血紅的小蛇,驚瑤爲了救我,一不小心就被那蛇咬了一口,”邊拉着我跑,邊斷斷續續的說着,看來嚇得不輕啊!“整個手都變成紅色的了,一下子!一下子就變成了血紅色的!好怕人啊……小姐,你救救她,她不會死吧!”這大冬天的怎麼會有蛇呢?還是血紅色,是不是小綠誇張了。
血紅色?我不禁攢緊了眉頭,真真正正的血紅色。看着驚瑤腫大的血紅色右手,我楞了,從沒見過這麼蹊蹺的事。那肇事蛇在原地盤旋成一小坨一動不動,通體血紅,配上綠色的眼珠,讓我有一種錯覺,我看見的是一個美豔的紅衣少女。但再認真看看,它真是一條拇指粗細的小蛇。
“小翠,去請翟大夫。”磊叔的聲音響起。
我這才反映過來要先救驚瑤!只是我剛要走過去,那一動不動的小蛇竟然也動了。磊叔一把抓住我的胳膊,把我拖到他身後。它的綠眼與我對視着,我突然覺得很滑稽,戲謔道:“美女蛇?”說時遲那時快,那小蛇殷紅的身影一閃變沒了蹤跡。
此時驚瑤已經躺在了雪地裡,再無力支持她的身體。
“快把她擡進屋去!”磊叔吩咐着衆人。
“慢!”我阻止到,外面下着大雪溫度低氣血運行慢,在雪地上有冰敷的效果反而可以減慢蛇毒的吸收。“就在這裡,拿水,鹽,刀來。對了,有火罐嗎?拿來,要快!”扯下腰間的絲絛,在她的手臂上方做了結紮。
“水來了!水來了!”
“把鹽加進去,給她沖洗。不要停!”看着他紅腫的有些誇張的手,我心裡一點把握也沒有。那一對深深的血洞說明,這顯然是巨毒蛇。這些簡易的急救措施,對這種我見都沒見過的毒蛇咬傷有用嗎?手裡的動作不敢停下,沿着牙痕作十字形切口切開,邊沖洗邊從傷肢的近心端向傷口方向及周圍反覆輕柔擠壓,促使毒液從傷口排出體外。看着紫色的液體和着血液滴滴嗒嗒往外淌着,我微微鬆了口氣。
“娘娘……”磊叔遞給我一方手帕,我接過一拭,才發現早以是滿頭大汗。“小綠,給她沖洗拔火罐。”小綠照我說的照辦。
“可以了嗎?”那丫頭滿臉是淚的看我。
“不要停!”
“小姐,她會死嗎?……”
“不會!”我安慰到。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