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朝堂彈劾

錚最後還是被皇上趕出了御書房,那兩皮囊偷來的出了書房外,最後皇上還冷冷的丟了一句話出來:“志士不飲盜泉之水。”

這下方錚楞了,扯着嗓子在書房外喊了半天:“皇上,那不是泉水,是酒啊……盜泉是什麼泉?”

御書房大門緊閉,裡面沒有任何迴音,方錚心疼的拾起扔在門口的皮囊,悻悻的往外走,邊走邊嘟嚷:“真矯情,喝都喝了一大半了,這會兒你又跟我說什麼不飲盜泉之水,早這麼說我不就省了嗎……”

快走到宮門口時,一隻手從不可思議的角度襲來,奇準無比的一把揪住了方錚的耳朵。

“啊——誰呀?再不鬆手我咬人了啊!”方錚痛得大叫道。

“你個混蛋!這些子死哪去了?也不說來看看老孃!”聲音嬌滴滴的,可說的話卻粗俗得像個跑江湖的純爺們。

不用看就知道,此人正是平公主,方大少爺未來的老婆。

“你先鬆手!靠!人看着呢,你老公我的面子丟盡了。”方錚大叫道。

長平側頭一看,見守在宮門的禁軍士們紛紛用好奇戲謔的眼光看着他們,長平臉一紅,趕緊將手鬆開,隨即俏眼一瞪,惡狠狠的道:“看什麼看!再看老孃挖了你們眼珠子!”

軍士們頓時站立如,目不斜視。

長平扯着方錚地袖子往宮走去。走到一處無人地地方。這才停住。轉過身瞪着方錚道:“說!我被父皇關進宮這麼久爲何不來看看我?”

方錚笑道:“公主殿下。咱們再過幾天就親了。你用不着這麼猴急吧?我這些日子不是忙着咱們成親地事兒麼……”

長平狐道:“真地嗎?你有沒有跟別地女子勾勾搭搭?”

“沒有!絕對沒有!”方錚一本正經地保證即笑眯眯地湊到長平身邊道:“……你老公我最近養精蓄銳。就等着咱們地新婚之夜呢。有句話怎麼說來着?我把青春獻給你……”

長平羞紅着臉笑罵道:“去死!當我稀罕麼?說。那天我走後。鳳姐有沒有勾引你?”

方錚奇怪道:“我真是納悶啊然。小綠你都能接受。爲什麼老看鳳姐不順眼?她招你惹你了?”

長平冷哼道:“我就是不喜歡她!瞧她那狐媚樣兒我就來氣,老是直勾勾的拿眼睛瞟你像要勾你的魂兒似的,哼!”

看來想收鳳姐入後宮的願望任重而道遠啊,這位方家未來的大少奶奶不同意,老爹老孃那裡肯定也不同意兒子娶一個寡婦,嫣然和小綠可能不會反對,但她們明顯沒有發言權連鳳姐她自己,恐怕也不願意進門受人家白眼事兒有點難辦啊……

方錚苦惱的搖搖頭,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鬧心啊!

長平看了他一眼,委屈的道:“怎麼了?我不過就說了她幾句就不高興了?你不會真被她勾引了吧?”

方錚苦着臉道:“說句實話吧,其實是我在勾引她,而且還未遂……”

“………”

享受了一頓拳腳大餐的方錚,被長平踢出了宮門,惡狠狠的丟出來一句:“這幾天給老孃老實點兒,等着娶老孃過門!再讓我知道你去找那狐媚子,老孃掐巴死你!”

接着在禁軍士兵同情的目光下,沉重厚實的宮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氣得方錚衝上前去狠狠的踹了宮門一腳,說了句很沒威脅性的狠話:“……下次再這樣別怪我批評你!”

悻悻的拍了拍屁股上的腳印,方錚朝守在宮門的禁軍士兵們擠了個笑臉,嘴硬道:“……這娘們,一天不收拾就不長記性。”

禁軍士兵們紛紛笑着點頭附和:“理解理解……”

接下來的幾天,方府陷入一片忙亂之中。

離迎娶長平公主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很多準備工作必須得提前做好,禮部派了好幾位官員進駐了方府,指導方家的準備工作,以求達到皇族嫁女的規格標準。在這個奉行禮儀的國度,婚喪嫁娶都有着嚴格的程序,任何一個細節都不容許出錯。

與此同時,方家將要迎娶公主殿下的消息,在整個京城傳揚開來,成了最熱門的話題。

皇家將公主賜婚臣子的事以前不是沒有過,畢竟公主都得嫁人,而全天下皇族最大,所以公主出嫁一般都稱“下嫁”。但是以往皇家都是與那些門閥世家或世代爲官的大家族通婚,而方家世代都是行商,到了方錚這一代,纔出了他這麼一個五品官兒,論出身的話,方錚只是一個比平民身份更低的商賈出身,皇上願將公主嫁給他,不得不說,此人受聖眷之隆,無人可比。

京城的閒人多,一說到這個熱門的話題,自然又引申了許多別的事出來,比如說方錚以前的“太歲”外號,未當官以前是如何的混帳,仗着老爹的財大氣粗,欺男霸女,吃喝嫖賭,後來又如何開了竅,天上星宿附體,爲國屢立奇功等等,說得天花亂墜,神乎其神。

方家本來就是華朝首富,眼下看着方家即將成爲皇親國戚,從此一躍成爲門閥世家,京城的各大商號,以及各級官員非常的識時務,紛紛上門拜訪道賀,方老爺樂得眉眼不見,老臉的皺紋一直沒鬆緩過,晚上睡覺都在呵呵的笑着應酬,直把方夫人氣得夠戧。

成親前兩天的一個晚上,方家的後院小門裡接進了一位客人,方錚表情嚴肅的親自在小門內迎接他,並且屏退了衆下人,顯得很是神秘。

那位客人是吳公子方錚接進來後,在小院的廂房裡與方錚談了近兩個時辰的話,殺手哥哥一直站在外面小心的戒備着何人都不準靠近半步,誰都不知道他與方錚談話的具體內容。

吳公子走後,陸續又有不少人進了方錚的小院是影子機構的成員,他們以溫森爲首,恭謹的聽完方錚的佈置後紛應命,然後在夜幕的掩護下,各自奔向不同的地方。

目注着影子屬下們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之下,方錚眼中浮上了幾分難得一見的焦慮。

起風了時值晚秋,寒氣逼人,方錚站在院中,沉沉的嘆了一

“你在害怕?”殺手哥哥彷彿一眼能看穿他的內心。

方錚老老實實的承認:“是啊,我確實在害怕。”

“你不是都佈置好了嗎?還怕什麼?”潘尚書謀反的事,方錚並沒有瞞他。

方錚苦笑點佈置還不知管不管用呢,只能寄希望於皇上那裡還有別的準備了。

殺手哥哥見方默然無語豫了一下,終於開口道:“本來我不想摻和這些事的是……我想我可以保你不被人殺害。”

方錚眼眶霎時便紅了,跟手哥哥認識這麼久於聽到他說了句暖心窩子的話。方錚覺得人性還是美好的,人與人之間相處久了,多少還是有了些感情,想想以前殺手哥哥那副只認錢不認人的勢利嘴臉,再看看現在殺手哥哥人性化的一面,變化多大呀,所以說,這世上總的來說,美好的一面永遠比醜惡的一面要多得多,——連心性冷酷只認錢財的殺手哥哥都能改變,還有什麼不能變的呢?

大力的握住手哥哥的手,方錚感動得熱淚盈眶:“啥都不說了……疾風識勁草,日久見人心啊……”

殺手哥哥似笑非笑的撇了撇嘴,把甩開了方錚的手,酷酷的道:“……保護你的難度比較大,所以價錢翻五倍。”

“…………”

這世上的事兒挺復的,人性這個東西,哎,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反正沒那麼簡單……

方府興高采烈的準備着婚,方錚也沒閒着,不過跟婚事無關,這方面他不懂,想幫忙都幫不上。他這幾日做的事情比較多,難得正經的做了幾件正事。

這幾天他先後拜訪了朝中好些官員,括兵部尚書魏承德,禮部尚書楊篤清,戶部侍郎劉悅林,和朝中潘黨以外的清流派官員。

然後他便在影子新建的營地和皇宮之間兩頭不停的跑,忙得腳不沾地。態度之端正,表情之嚴肅,令人不得不懷疑這傢伙是不是被鬼上了身,何時見他對朝政公務如此認真過,難道男人一旦要成親了,整個人都會徹底的改頭換面,煥然一新?

連嫣然都不太理解他最近如此奔忙到底是爲了什麼。在一個激情傾泄過後的夜晚,嫣然軟軟的靠在他懷裡,喘息着問他原因。

方錚只有苦笑,當我願意這般累死累活麼?我他媽這是爲了給一大家子保命呢,再不努力幹活,過不了幾日,咱們都得玩完,什麼三妻四妾,什麼富貴榮華,全都沒指望了。

京城最近的天氣陰沉沉的,時已晚秋,日漸寒冷,城內的百姓們若非爲了生計,一般都沒人願意在這陰沉沉令人悶得慌的天氣裡出門。大街上擺攤做買賣的人都少了許多,行人急匆匆的來來去去,見了熟人也只是拱手爲禮,連寒暄都沒一句便匆忙擦身而過。

這兩天不知怎麼了,京城四門忽然多了許多軍士把守,對進出城百姓的盤問也比以往嚴格了許多,城內巡城的捕快衙役早已換成了軍士,而且攜上了戰時才允許配掛的連弩,一隊隊表情冷冽的軍士們全副武裝的在城內巡視着,尋常百姓們怎能不緊張?

濃濃的陰影籠罩在百姓們頭上,一沒聽說有外敵入侵,二沒聽說哪個地方造反,爲何京城無緣無故開始戒備森嚴了?看這架勢,分明是要打仗了呀。習慣了天子腳下安逸舒適生活的百姓們,在沉悶的氣氛中疑惑着,他們忽然感覺到了戰爭的可怕可怕的是,他們還不知道華朝的軍隊要跟誰打仗,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對手。

就在百姓們爲京城內忽然增多的軍隊驚懼不已時道從皇宮發出的佈告,將京城內的緊張氣氛再次升級。

“敕命:金陵府尹陳久霖,治下不力使城內命案頻發,盜賊猖獗,百姓惶然上特旨,革其金陵府尹一職,打入天牢,着刑部問罪理寺會審。即日凡京城四門之內,一更三點,至五更三點實行宵禁,全城無論官員百姓,犯夜者即鞭笞二十後入獄。欽此。”

這一道佈告發出,如同在平靜的湖泊中投入了一塊巨石整個京城人人皆惶。百姓們關上家門議論紛紛。

“命案頻發,盜賊猖獗?……沒這麼嚴重吧?咱們天天待在京城裡聽說發生過什麼命案呀,盜賊更連影兒都沒見着。”

“是呀說這世道確實艱難,但也沒佈告上說得那麼邪乎吧?好好的還宵禁以後咱們晚上串門子都不行了,咱京城可有好幾十年沒宵禁過了,開春的時候突厥大軍南下,連下數城,眼看就快打到京城了,皇上都沒下旨宵禁呀……”

“你們懂什麼?這佈告裡有文章呀。府尹陳大人被撤,什麼命案,盜賊,那只是做給咱百姓看的藉口,我估摸着朝廷裡最近可能要出大事,沒瞧見滿城的軍士嗎?看樣子這是要打起來了……”

“啊?真的?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可都是本份的百姓呀。”

“亂世之人,命如芻狗,咱們還是好好活着吧,不該咱們操心少瞎想。”

“唉……”

百姓尚且如此驚惶,京城的官員們就更加惶惶不可終日了。

能在京城裡當官的,都不是簡單角色,皇上發的那道佈告,他們第一眼便從中看到了蹊蹺。正因爲如此,他們才感到惶然。

所謂“命案”,“盜賊”云云,自然是騙不了明眼人的藉口,關鍵是這道佈告的背後,皇上究竟有何用意,調兵入城,實行宵禁,將陳久霖撤職查辦,在某些心中有數的官員眼中,皇上這一系列的動作,表明了一個足以震驚朝堂所有官員的態度。

皇上,要向潘尚書動手了。

佈告公佈的第二天早朝,註定是一個令羣臣頭暈目眩的日子。

按慣例山呼萬歲後,羣臣各自排班站好。由於近日京城內氣氛緊張,陰雲密佈,羣臣們心中惴惴不安,所以當皇上身邊的小黃門手執拂塵,高喝一句“有事早奏,無事退朝”後,羣臣們卻沒有一人出班奏事。他們有一種預感,今日的早朝,主角另有其人。

是的,主角確實

人。

等了許久之後,方錚不負衆望的越衆而出,一臉平靜的跪奏道:“微臣有本要奏。”

皇上清冷的聲音遠遠傳來:“准奏。”

方錚朝着文臣列班最靠前的一個空位置看了一眼,然後笑了笑。

那個位置是潘尚書的。如今潘尚書以年邁病重爲由,辭了朝務,安心在家養病,所以朝班中屬於他的位置便一直空着,沒有哪個大臣敢站在那個位置上,那是潘尚書在朝堂中摸爬滾打三十多年才站上去的位置。

方錚收回了目,低下頭恭聲奏道:“微臣彈劾太子太師,吏部尚書,成國公潘文遠。”

潘文遠,是潘尚書的名字,個名字已有多年未被人提起過了。滿朝文武都稱他潘尚書,潘大人,潘太師,老大人,或直接稱恩師,就連皇上,也以“老尚書”稱之,從未直呼其名。

方錚這句話出口,滿朝文武頓時驚呆了。

朝堂博弈,向來都是幕後操作,暗i使。大臣之間便是有天大的仇怨,表面上仍保持着一團和氣,演給皇上看,演給別的大臣看,甚至是演給對手看。絕少有這樣撕破臉皮直接在金鑾殿上彈劾的,如果哪位大臣這麼做了,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失去理智了,二嘛是他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有把握將罪名落實在被彈劾的人頭上,否則沒人會這麼做。

方錚只是個五品閒他彈劾的,卻是執掌吏部三十年,在朝堂上呼風喚雨手遮天,並且兼爲太子恩師的潘尚書。

羣臣們面面相覷,心中都存同一個念頭小子瘋了嗎?或者,這是皇上要向潘尚書動手的一個信號?

金鑾殿內鴉雀無聲,羣臣們的心提得高,大氣都不敢出着接下來的事態發展。

良久,皇上的聲音遠遠傳來:“方愛卿詳細奏來。”

方錚從袖中掏出一份奏摺,當着羣臣的面展開,逐字念道:“……微臣彈劾潘文遠之罪狀,其罪有十。一,欺君罔上,陷害忠良三,貪墨受賄,結黨營私五,圖謀不軌……”

一條條罪狀直指潘尚書多年來犯下的累累惡行,滿朝文武表情震驚的看着這個不足二十歲的年輕人,跪在金鑾殿光滑的金磚地板上,面色從容,聲音平淡的念着潘尚書的罪狀。

“簡直是一派胡言!”

方錚控訴潘尚書的十條罪狀還沒念完,有人便忍不住出班斥責了。

說話的人是吏部左侍郎江中成,潘黨中的死忠份子,殺手哥哥因爲殺了他的兒子下了大獄,後來又被方錚救了出來,所以朝中與方錚結怨最深的,除了潘尚書,就是他了。

方錚手中奏摺展開了一長列,正念得搖頭晃腦之時,忽然殺出個程咬金,於是很不高興的擡頭瞪了他一眼,“哎,懂規矩嗎?我還沒念完呢,你竄出來幹嘛?再說了,誰給你的權力讓你出班奏言不用下跪的?我跪着是向皇上跪的,你這麼站在我面前,滿朝文武還以爲我向你下跪呢,怎麼着?你莫非認爲在這金鑾殿上,有資格受大臣們的跪拜?”

方錚這話說得有些嚴重,古代律法裡,有一條很重的罪名,叫“逾制”。逾制不光是指官員百姓在服裝,住房,車輛,用品等方面超出自己身份所允許的範圍,其中還包括“僭禮”這一條,所謂“僭禮”,就是官員百姓接受了不符禮制的行爲。江中成現在犯的,就是禮。

江中成一聽臉色便發了白,再一看自己所站的位置,正好擋在皇上和方錚的中間,給人形成一種視線上的錯覺,好象他正在受着方錚的跪拜。

江中成忙不迭往旁邊挪開幾步,撲通一聲朝皇上跪下,顫聲道:“皇上,臣萬死!臣是無意的啊!”

皇上的臉色已佈滿寒霜,僭禮逾制,對皇族天家來說,是最不能接受的挑,此罪等同於欺君謀反,方錚的幾句煽動挑撥的話,真要追究起來的話,說不定能將江中成置於死地。

不過當着文武百官的面,皇上自然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問罪於江中成,冷哼了一聲後,皇上道:“罷了,你有何事要奏?”

江中成經過短暫的驚慌後,已恢復了鎮定,聞言擡起頭來,指着方錚道:“臣彈劾散騎常侍方錚構陷忠臣,顛倒黑白,君前妄語。”

方錚聞言懶洋洋的翻了翻眼皮子,道:“敢問江大人,我怎麼就構陷忠臣了?怎麼就妄語了?”

江中成冷笑道:“潘尚書爲國操勞大半生,勞累成疾,這是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們有目共睹的,你所說的這些罪狀,可有真憑實據?可有人證物證?皇上英明無比,豈會受你這小人的矇蔽?”

說着江中成指着方錚手中展開的一長列奏摺道:“皇上請看,此人細數潘尚書的罪狀,一條條一件件,說得煞有其事,但他連手中的奏摺都拿倒了,足可證明此人乃空口白牙,惡意構陷,望皇上明查!”

滿朝文武驚訝的齊聲“嗯?”了一聲,紛紛朝方錚手中望去。

方錚低頭一看,靠!還真是拿倒了,十條罪狀都比較簡短,方錚隨便看了幾眼便記住了,當着羣臣的面掏出奏摺念,無非就是擺個樣子,顯得鄭重其事而已,沒想到拿倒了,給了江中成攻擊他的藉口。

惱羞成怒的狠狠合上奏摺,往懷中一塞,方錚梗着脖子大聲道:“……拿倒了怎麼着?我讀書認字就是倒着看的,不行嗎?我事先就背熟了,不行嗎?這點事兒還拿出來說,你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

“皇上!臣再告方錚君前失儀,辱罵大臣!”

“靠!有完沒完,來勁了是吧?信不信我扁你?”

“皇上!臣再告方錚惡意威脅大臣,意欲行兇!”

“你以爲就你會告狀?我也會!皇上,微臣告江中成在大街上調戲老太婆!那老太婆八十歲了,他居然下得去手,微臣乃是親眼所見,禽獸不如啊……”

“胡說……”

“…………”

“…………”

一場你來我往互吐口水的朝堂扯皮,在滿朝文武百官驚愕呆楞的目光注視下,正式開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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