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嫦秀的眼睛裡充滿了疑問,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讓人有些心疼。我看着默默吃着飯沒說話的白老頭,忍不住開口問道:“前輩,您這一下午都去哪裡了?我們都挺擔心您的!”
白老頭頭也沒轉,繼續吃飯,淡淡的說道:“老夫哪裡也沒去,只是去見了你們要找的那個無骨之人!”
“無骨之人?”我一聽頓時興奮起來。
“對!”白老頭繼續吃飯,一副氣定神閒的表情,不再開口了。
這老頭,故意吊人胃口是不是?我轉頭去看一旁的司徒紅和莫陸王五,給他們使眼色,意思是讓他們繼續問,三個人朝我眨了眨眼,示意我明白。
“白前輩……,”司徒紅開口,“晚輩跟相公此番前來,就是爲了辦三件事,這三件事與那無骨之人有莫大的關係,所以還請前輩指教!”
“老夫已跟畢公子說清楚了,帶這村長大選之後我自會告知!”白老頭依然沒擡頭,自顧自的吃飯。
莫陸看着他,“不知那無骨之人可是這村中之人?”
這個問題問得好,直接就是選擇題,A和B兩個選項選其一,不是論述題還需要簡答。
白老頭擡起頭看了莫陸一眼,淡淡說道:“已不算是桃花村之人!”
已不算是什麼意思?難道被開除了?那就是說以前是了?
王五手端飯碗使勁扒飯,含糊的開口問:“白前輩,您能不能告訴俺,俺們要找的那個無骨之人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是一個男人!”白老頭輕聲回答。
“噢!”王五點頭,繼續扒飯。
我滿頭黑線!這是什麼情況?我們幾個精明人問的問題都沒有答案,這可倒好,王五隨口一問就得到了確切的答案,我在想我們是不是不該這麼拐彎抹角,直接問是最好的了!
白老頭放下碗筷,擡頭看我,“畢公子可找到那人?”
我知道白老頭問的是什麼事,我看着他茫然搖頭,“沒找到!”
“看樣子這人隱藏的極深!”白老頭的語氣裡有些惆悵。
我看着他,“不過前輩放心,我們還會繼續查找,我就不信他能躲得起來。”
“嗯!”白老頭緩緩點頭,接着轉過頭看着嫦秀,“秀兒,狼眼可曾回來?”
“孩兒整日都在這屋中不曾出去,不知狼眼是否回來!”嫦秀回答。
“嗯!”白老頭微微點頭,似有所思。片刻之後擡眼看我,“明日就是村長大選之日了,不知畢公子準備好如何考覈他們了嗎?”
我放下碗筷,“這個我有點準備了,你們來武試,我就給他們來個文試!”
“何爲文試?”白老頭看我。
“所謂文試,就是考覈一下他們的道德倫理,文韜武略,畢竟看一個人的本性好壞不是一個方面就能決定的,而且前輩也不想讓這桃花村的下一任村長只是個一介武夫吧?!”
白老頭看我,“畢公子所言極是!”停了一下又接着說,“畢公子,今夜你再跟老夫去一趟狼眼的草屋!”
“又去?”我看着他疑問。
“不錯,”白老頭微微頜首,“一來我們是去看看狼眼是否回來,明日之事也需他的幫忙,二來老夫還想在尋找些上午那人的蛛絲馬跡!”
“噢!”我點頭。
我沒想到這桃花村的村長大選居然也需要狼眼這小子幫忙,如果這麼說起來這狼眼應該也算得上是桃花村的一員了,不過我好像記得之前狼眼給我放狠話說如果我進了村子就怎麼怎麼樣之類的,現在我進了村子了,他倒是沒影了。
一吃好晚飯我和白老頭就朝着狼眼的草屋走去,嫦秀也引着司徒紅,莫陸和王五回了草屋。
時間差不多已經是戌時,夜裡天際無雲,披着月光走在這寧靜的村裡倒是有幾分寧靜和恬淡,這要是換成是夏天的話就更愜意了,如果陪在身邊的是自己心愛的人,那就更更愜意了,呃……,不好意思,跑偏了!
“前輩,狼眼……是這桃花村裡的人嗎?”我邊走邊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白老頭回答的模棱兩可。
我看着他,輕輕的問:“前輩的意思是……?”
“以前不是,但現在是!”白老頭頭也沒回,自顧自說道。
這不廢話嗎,整個村子裡的人都是些想要脫離江湖這個大染缸的俠士,以前都不是這桃花村的村民,可現在不都是了,這話貌似根本就沒意義。
我不再問了,反正等回頭見了狼眼,一切就自然有答案了,而且狼眼這小子不是在信裡寫着跟我有過一面之緣的嗎,既然見過那不就更好辦了嗎!
很快我和白老頭就到了狼眼的那院落。
草屋裡沒人沒燈,大晚上的黑咕隆咚,拍鬼片倒是蠻合適的。
我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情景,悄聲問白老頭,“前輩,你覺得上午那個人還會來?”
“會!”白老頭回答的倒乾脆。
“爲什麼?”我窮追不捨。
“因爲他是在找東西!”
“找東西?”
“不錯!”白老頭點頭,“老夫以爲,上午只不過是湊巧碰到了而已,我們攪了他的計劃,所以他晚上一定會再來!”
“可是……?”
“噓……,別出聲!”
白老頭輕手輕腳的推開院落的門,躡手躡腳的走進來,不聲不響的推開草屋的們就走了進去一切動作行雲流水的就好似經常做一樣。
我跟在他身後看着他的動作,心裡琢磨着這老頭是不是經常進出別人家啊,怪不得老話說得好,一個村子有三防,防火防盜防村長。
白老頭把手中的火摺子點着,草屋裡跟上午是一樣的,沒人,不過當我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屋子當中的那張木桌上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木桌上有一個清晰的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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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印修長脈絡清晰,一看就知道是剛剛留下不久,照這麼推斷下去的話,留下手印的人一定還在這草屋之中,只不過,這手印貌似是個女人留下的。
“前輩,這手印……!”我正待要說。
白老頭擡手止住了我的話,只給我打了個手勢。
我知道那手勢的意思,白老頭是在告訴我,留下手印的人還在這草屋之中,跟我想的一樣。
只不過這個人現在躲在哪兒呢?
我朝他使眼色,可白老頭不爲所動,轉身就出了這草屋。
我緊跟幾步也出了這草屋。
“前輩……!”我輕喊他。
“畢公子,夜深了,我們還是回去吧!”白老頭自顧自地說完,朝着院落門口走去。
啥?回去?還有人躲在這草屋裡,我們沒找出來就要回去?難道這白老頭是想用一招放虎歸山?我看着他頗有自信的樣子,唉,算了,他說回去就回去吧,這可是他的地盤,他的地盤聽他的,我只不過是外來戶。
我悻悻的跟在他身後走出了這院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