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聚精會神在心底又默默唸叨了那口訣幾遍,腳下的畢燃刀頓時平穩了下來,又將我帶到了半空之中。
穿過雲層越過高山,我突然有一種說不出口的輕鬆之感——你說一開始就這麼御空而行,這會兒我是不是早就坐在大殿之上等着羣臣膜拜了,話說狀元之纔可以受膜拜嗎?
“師傅,我現在去哪兒?”我頂着夜裡的風在心底問怪老頭。
“桀桀桀桀,這要看你自己啊!”
“爲啥?”
“現在是你御空而行,又不是我,我哪知道你去哪啊?”
我明白怪老頭的話,這就相當於‘腳長在你腿上,你去哪兒我怎麼管得了’?可是現在雖然指揮大權在手的人是我,可我卻不知道到底朝哪個方向奔去,我思考了好一會兒才小聲的問:“要不咱回客棧?”
“那就回去唄!”怪老頭尖利的聲音隨口應道。
“可是……,”我有些爲難,繼續小聲問他,“我要怎麼才能回去呢?”
我明顯的感覺到腳下的畢燃刀微微一顫,估計是因爲怪老頭聽到我的話頓時無語無以表達,只能通過腳下的畢燃刀傳達給我。頓了一下怪老頭尖利的繼續說道:“你在心裡默默唸叨你要去的地方,所御之物自然就會帶你去的!”
“就這麼簡單?”我詫異。
怪老頭沒吭聲,我估計他應該是在心裡鄙視我呢!
那好,我看了眼腳下的畢燃刀,心裡默默唸叨着客棧,只見腳下的畢燃刀刀鋒一轉,朝着另一個方向飛去,那速度,嘖嘖,就跟飛似的。
沒過多大一會兒工夫我就已經飛到了客棧的上空,正當我爲難該怎麼下去的時候就感覺腳下一顫,接着畢燃刀緩緩下落,瞬間就落在了地上。
我擡腳走下去,眼見着畢燃刀有大變小,片刻便恢復成了原狀,我走上前彎身拾起畢燃刀揣進懷中,便走進客棧邊在心裡問老頭:“師傅,到底是什麼人要至於我死地啊?”
“誰知道你小子惹了什麼人?”怪老頭牙尖嘴利的說道。
“沒有,我可不敢惹誰!”
“惹沒惹你心裡知道,”怪老頭不滿,“趕緊睡覺,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可是那人……?”我有心再問一句。
“睡覺!”怪老頭輕喝一聲,頓時變沒了聲音。
我無語,知道今天晚上是不可能知道是誰在背後對我使絆子了,睡覺就睡覺,我發現只要我留在自己的客房中,手裡拿着畢燃刀就不會有危險。心裡這麼想着,我腳下加緊了幾步就上樓奔進了自己的客房,一進屋子我轉頭插上門閂倒頭就睡。其實我也知道要是來一個想殺我的江湖俠士,別說是我插上門閂,就算是鎖上一道防盜門都攔不住他,不過這半夜三更的不就是求個心理安穩嗎,要是萬一來個本事差點的採花賊,不是還可以抵擋一會兒嗎?!
我胡亂想着,竟然就這麼睡着了。
……
早晨醒來的時候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感覺渾身上下痠痛不已,就更爬了一夜的山似的,我搖了搖手臂晃了晃腦袋,接着便抓起一旁的衣服套在了身上。
“畢公子……!”門外響起了莫陸的聲音。
“莫前輩……!”我一聲迴應,忙起身去開門。
門一開莫陸便走了進來,看見我呲牙咧嘴的模樣忙問道:“畢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兒,就是有點兒累!”我隨口答道,“對了,你們昨天晚上睡得好嗎?沒聽到……什麼不對勁的聲音吧?”
“沒有啊?”莫陸好奇地看我。
“沒事兒,我就是隨便問問!”我站起身將畢燃劍背在背上,前後的走了兩步,不過我的雙腿還是感覺有些沉沉的感覺。我擡頭看莫陸,“王五呢?”
“八成還在睡覺!”
“那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咱先去吃飯!”說着我就走出了客房,莫陸跟在我身後也出了客房。
大堂之中的木桌旁七七八八的零散着做着一些人,都在吃着饅頭喝着稀飯,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我和莫陸隨意的坐在一張木桌旁邊,店小二適時的端上來兩碗稀飯和一盤微微冒着熱氣的饅頭,接着又端上來兩碟下飯的鹹菜。
二話沒說我抓過一個饅頭就塞進了嘴裡——話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天晚上出去了這一趟,現在我的肚子特別的餓。我邊吃邊看着莫陸,輕聲問他:“莫前輩,你給我說說關於幻象陣的事兒唄。”
“幻象陣?”莫陸邊吃着手裡的饅頭邊看我。
“嗯!”我點頭,“就是當初我們去桃花村的時候闖過去的那種幻象陣。”
“畢公子想知道什麼?”
“嗯,”我想了想,“之前我知道這幻象陣是隻有內功極高的人才能布的出來,而且消耗的內力也極大,不過我卻不知道這幻象陣是屬於某一個門派的專屬絕技,還是說只要是內功高手都能布的出來?”
莫陸聽我這麼一問,邊吃邊說:“要說這幻象陣是普通的技藝到也不爲過,佈陣者內力需強厚才行,二者這幻象陣不是所有有內力的人能布的出來的,若是沒有專門的學習過,想布出近乎真實的幻象陣也是不可能的!”
“那是不是說,能布的出幻象陣的人都是絕頂高手?”我加緊問了一句。
“對!”莫陸點頭,“不過幻象陣就有如拳腳功夫,就算是師承下來的也不會相同,總會在傳授的過程中有一些差別的!”
我忙點頭,“那是不是說,就跟拳法一樣,雖然各門各派使得都是拳法,但這拳法也分爲很多種,長拳短拳,猴拳鶴拳之類的!”
“對,所以說,根據佈陣者的內力深淺和修爲習性,所布出的幻象陣都不會相同,當然威力也不相同。”
我似有所悟,照這麼說,昨天晚上我遇到的那個全是火紅巖漿的幻象陣,從真實程度來說絕對是高手所爲,只不過他沒料到我身邊還有一件神器和一個高手相助,要不然昨天他肯定得手。
莫陸見我發愣,輕聲問道:“不知畢公子爲何會想起那幻象陣?”
“呃……,”我緊盯着他,壓低了聲音說:“昨天晚上我又陷入了幻象陣!”
“啊?”莫陸一聲驚呼。
“噓……!”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繼續小聲說:“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不過半夜裡我就聽到有聲音,接着迷迷糊糊的就走出了客棧,等我感覺到危險的時候,一經發現自己身在幻象陣中了。”
“是怎樣的陣法?”莫陸看我。
“熾熱的岩漿!”我用簡短的五個字就概括了全部。
莫陸皺眉,喃喃自語道:“熾熱的岩漿?”
“對!”我又點了一下頭,接着將昨天晚上經歷的事全都說了一遍,不過我略去了御空而行的事兒,只說過了好久那幻象陣消失了之後我自己回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