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陽光漸漸劃破雲層時,魏然在杜三的懷中醒來)7光帶着花葉的芳香,還有林中傳來陣陣鳥鳴聲,這場面讓人分外安淡。魏然穿着中衣起來,迎着陽光笑了笑,推醒了在身邊的杜三。
“好了,醒了,該下山去了,要不然他們還以爲我們真被山鬼給抓去了。”魏然見杜三醒了,便迎着陽光走到了溫泉池邊,掬起溫泉水洗了把臉,迴轉身時卻發現杜三的臉一陣發僵。
杜三從草地上站起來,看着魏然忽然皺眉,魏然1⑹k字版首發的額頭有一微微的青紫,不像是平時的臉色,於是杜三叫了魏然:“雨弦,你昨晚上是不是着涼了。”
魏然並並沒有覺得不適,但還是走過來伸了手給杜三:“沒有吧,我覺得挺好的沒什麼事呀。”
杜三以四指按壓着魏然的脈搏,脈搏急緩沉浮相間,確實有些奇怪,這樣的脈搏似乎是上次在宮裡時切到的一樣,難道會是刺幽:“雨弦,我們趕快下山,趁着唐小樓沒走。”
“怎麼了?”魏然有些不解,剛纔還懶洋洋地,這會兒怎麼急着下山去找唐小樓了。
“我不能確定,應該讓唐小樓先看。”杜三帶着魏然下了山,等趕到煙波江畔的院子裡時,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唐小樓正從溫室裡出來,看着杜三風風火火地走來:“這是做什麼,一夜未歸,大清早又火急火繚地跑回來。”
杜三看着唐小樓,神色異常凝重:“脈像浮沉無序,急緩無定,唐小樓這是刺幽發作的症狀吧。”
唐小樓急忙執起魏然的手切脈,脈象果然像杜三所說的那樣,浮沉急緩紊亂無序,唐小樓皺眉鬆開手,也跟着凝重起來:“杜三,這確實是刺幽,你們不是說已經找到了清徽玉露草,而且已經用過三回,不可能還會出現這樣的症狀,難道是清徽玉露草用得不準確?”
“每次用清徽玉露草顧閣主都在,用藥的過程不會有問題。”杜三搖頭道。
唐小樓想了想道:“如果是顧閣主用地藥。自然不會有錯。還有清徽玉露草在嗎。拿些給我看看吧。按說如果顧閣主都能用藥。肯定是清徽玉露草沒錯。而且清徽玉露草也不容易認錯。”
杜三讓寒青把剩餘地清徽玉露草拿了來。唐小樓接過去反覆看了。確實是清徽玉露草沒有錯。於是衝着杜三搖頭:“沒錯。是清徽玉露草。但是爲什麼會反覆?”
魏然在一旁聽着。心裡一沉。望向杜三。她原本準備好了要過平淡安寧日子地她。沒想到過還會遇上這樣地事情。
杜三見魏然目光幽幽地望過來。胸口一顫便抱得愈發緊了。唐小樓決定先去試試藥。如果沒試過永遠不知道清徽玉露草哪裡有問題:“我去試試藥。你們……唉。好好說說話吧。”如果藥有問題。怕就沒什麼以後了……
嶽凌霄見唐小樓從屋子裡出來便迎了上去問道:“小樓。怎麼了?”
“明明已經用了清徽玉露草。可是刺幽地毒竟然沒解。反而加重了……”唐小樓拿着清徽玉露草。到廚房裡拿小甕煮了湯。綠幽幽地湯藥確實像極了一鍋子毒藥。唐小樓讓寒青弄來了一缸子魚。唐小樓到了半碗湯藥到魚缸裡。許久以後魚依然自由自在地遊着。說明藥是沒有問題地。
嶽凌霄也趴在邊上看着,看着唐小樓道:“魚沒事還活着,那魏然爲什麼會這樣?”
唐小樓忽然聞到了一股子異味,是來自於手上,那裡方纔沾了煮過的藥汁,有微微的不同,清徽玉露草渾身茶香,而這株卻帶了些不同的氣息:“凌霄,去寫封書信讓人帶給爺爺他們,這裡頭的原因,只怕還要等爺爺來了才能解開,畢竟這是爺爺弄出來的毒藥。”
“好,我馬上去。”
杜三用銀針壓着魏然身上的毒,一邊焦急地等着唐開他們來。唐開他們速度倒也是快,幸好這裡離唐門也不算很遠,唐開他們四天不到的時間就趕到了煙波江畔。
唐開先察看了魏然的症狀,皺眉向杜三說道:“確實是刺幽發作後的脈象,小樓去把清徽玉露草拿來我看看。”
唐小樓早就準備好了,連忙遞給了唐開,順便還準備了一碗煮好的湯藥:“爺爺,你看,我已經準備好了,而且已經試過藥,沒有問題。”
唐開拈了片葉子放在嘴裡,確實沒有嚐出異樣了,湯藥一端到唐開面前,唐開就聞到了一絲微弱的異味,大驚失色地道:“是明黃,竟然是明黃,清徽玉露草沒有問題,是澆清徽玉露草的水有問題。明黃
玉露草的效果相互抵消,而且刺幽中就有明黃,本是TT,但用在這裡卻是可致人命的毒藥。”
“那爲什麼顧閣主沒有發現藥有問題。”
唐開一嘆息道:“幾十味草藥相互遮掩,哪還能聞到這一點明黃的味道,知道明黃助刺幽藥性,而且消清徽玉露草藥效的沒有幾個人,如果不是今天遇上,只怕我也給忘了。”
杜三隻關心一件事:“藥還可以解嗎?”
唐開看着杜三許久,很沉重的沒有說話,只是輕微地點了點頭,但不確定地道:“只怕時間不等我們啊……”
杜三站在牀榻邊上只覺得一陣的天旋地轉,這些天他沒有吃好,也沒有睡好,這會兒眼前一黑,差點就要暈了過去,幸好有些內力底子強撐着纔沒有倒下:“寒青,去找顧閣主的人回來了沒有?”
“主子,來了書信就明後天就能到了。”寒青站在門外面回了一句。
杜三扶着桌子坐下來,唐開一臉抱歉地看着杜三道:“看這都怪我,要是當初我能來看就好了。”其實就那種情況,幾十味草藥混合,他也未必能聞出異樣來。
“爺爺,咱們還是出去吧,再商量還有沒有什麼別的辦法。”唐小樓見這兩人相互對望着,拉了唐開他們就趕緊走了出去。
杜三發呆了許久,直到魏然叫他:“青夜,我不要緊,生死有命,你不要這樣。”
杜三緊緊氣色着魏然,把頭埋進魏然的髮絲間,昨晚這個女子還笑語如花地唱着,沒有我哪有燦爛的生活,如果說昨天是一場美夢,今天就是一場噩夢:“雨弦,怎麼辦,我答應你的承諾全部都還沒有做到,所以你要好好活着。”
“我當然會好好活着,因爲這裡有忘塵,有瑄兒,還有你。”魏然也回抱着杜三,並用手輕輕撫觸着杜三寬厚的背部。
杜三懷抱着溫暖,突然間有了要失去的錯覺,他忽然開始害怕:“說到了就要做到,不許違背承諾,不許離開。”
杜三他們在內間感覺到了生離死別的氣氛,而唐小樓和唐開他們在外面卻感覺到了恐怖,寒青帶唐開去看了採清徽玉露草的地方,唐開說草有一點點被動過的現象,像不是長在那兒,而是後來移種去的。
寒青覺得不可能,因爲第一回的草是顧奚山上去採的,於是說道:“我沒發現很正常,可是連顧閣主也會錯認嗎?”
“你剛纔不是說第一回採是大霧天嗎,視線被遮,腳下又滑,急忙之間沒注意到也是自然,而且本來就掩藏得極好,如果不是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唐開拿着清徽玉露草,一邊說話一邊搖頭嘆息。
“那麼,就這樣沒有任何辦法了嗎?”寒青心想,如果真沒辦法了,他們家那主子只怕要瘋癲了,兩人好不容易相守了,如今卻遇到了這樣的事情。
唐開點頭,卻又搖了頭,表情有些複雜:“有,再找到乾淨的清徽玉露草,不過時間太短了,小姑娘最多也就能等半個月,只有月餘……你們上哪兒找清徽玉露草去?”
“這如果是人爲的,那麼會是誰心機這麼深沉,竟然用這樣的手段,得到再失去,只怕會愈發痛苦吧。”唐小樓也跟着嘆息了一聲,那兩個人經過這麼多波折,好不容易能相守了,卻得來這樣一個結果,真是讓人惋惜。
門外忽然響起了鴿子撲飛而來的聲音,寒青趕忙去外面取了信,然後飛快地跑進來道:“這事,怕和郭家的那位姑娘有關,我先去和主子說說。”
寒青在魏然和杜三的門外站了會兒,才敲了門進去,把紙條遞給了杜三:“主子,這是暗衛剛來的信,您瞧瞧。”
杜三接過紙來一看,胸口一直髮悶,怒火真往頭上涌:“去跟牧雨說,把郭碧顏看起來,一定要問到清徽玉露草的下落,否則我要她全家人陪葬。”
“是,主子。”寒青領了命出去。
杜三氣得渾身顫抖,如果不是當初的一時心軟,魏然怎麼會到今天這地步:“雨弦,對不起。”
“不是你的錯,當初是我讓你放了她們的,洛翩翩不是過得很好嗎,只是郭碧顏她……”魏然若說不恨,那就是聖人,她當然恨,就在她以爲幸福來臨的時候,郭碧顏輕易打碎了。她恨到心裡眼裡都疼了,可是既然當初軟了心要放過,如今要恨也只能恨自己當初爲什麼要有一念之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