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鮮紅的血液在空中劃過,凝在空中卻不落下,漸漸地堆積成了一個古樸複雜的符紋。符紋雖然複雜,卻是兩邊對稱的圓形,能看得出其中絲絲相扣的韻律。欒璟羲盯着乾離的動作,雖然有些疑惑,但並沒有開口打擾。
片刻後,乾離終於收手,符紋卻依舊在空中漂浮着,而乾離則一臉期待地看着欒璟羲。不知爲何長大之後的乾離,總能隨意地勾起欒璟羲跳動的心,此時被乾離那樣的眼神盯着,欒璟羲沒來由地一陣心動。
欒璟羲穩住心神,擠出一滴精血,投進了漂浮在眼前的符紋上。隨着他的動作,符紋散發出一道亮眼的光芒,隨即消逝在了天地間。欒璟羲有些好奇地看着識海中,多出來的那個血紅色符紋,符紋缺了一半,另一半應該在乾離的識海內。
契約結成之後,欒璟羲突然能明顯地感覺到乾離的存在,不同於用感官和神識感受到的存在,而是在靈魂深處,知道這人就存在於世間,在自己的身邊,欒璟羲被這突如其來的安全感侵襲了整顆心臟。
“璟。”乾離此時已經穿回了金龍法袍,從欒璟羲背後緊緊環繞住了他的腰,在欒璟羲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喚道。
“嗯?”欒璟羲下意識地應道,尾聲有些慵懶地往上挑,撩撥得乾離的心中像是被貓爪子撓了一下似的。乾離剛想直接撲上去,將欒璟羲狠狠地吃掉,可欒璟羲卻在這時回了神:“對了,我看你畫的這個符紋,似乎不是道侶契約啊?”雖然一樣繁複,但與傳承中記載的並不相同。
“那是妖族的道侶契約,而且……”乾離話沒有說完,直接又將欒璟羲撲倒在牀上。但欒璟羲卻沒有那麼配合,抓住乾離的亂摸的手,追問道:“而且什麼?”
乾離此時心情很好,也不介意與欒璟羲再周旋一會兒,在欒璟羲脣上重重印下一個吻後,纔回答道:“而且,結成了那個契約,我們關係會被天道見證,靈魂相縛,永生永世,不得分離。”說道最後,乾離又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家正目瞪口呆的道侶。
“竟然有這種等級的道侶契約。”欒璟羲很快就回過神來,感嘆道。修真界的道侶契約分兩個等級,最初級的只是在對方身上標下自己的印記,防止其他修士惦記,不過可以由雙方協商,解除契約。再高級一些的,便是段沛儒與雷契爾結成的那個契約。
那個契約除非一方死亡,否則永遠不得解開,而且一方死亡,另一方的修爲會被反噬掉一半。這也是修真界通常所說的道侶契約,但是很少人會與其他人結這個契約,因爲反噬半身修爲的懲罰對於修士來說,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
所以修真界盛行的,還是那個最初級的契約,只是大家並不會稱那個爲道侶契約,而是伴侶契約。畢竟修仙之路漫漫,人總是希望能有個伴侶陪伴在自己身邊。
而乾離與欒璟羲結下的這契約,竟然還牽絆了靈魂,這個等級的契約在修真界從來沒有出現過。不過欒璟羲並沒有責怪乾離的自作主張,反而心中隱隱有些歡喜,於是打趣道:“那我們現在是不是該叫做靈魂伴侶?”
原本乾離已經做好了被欒璟羲痛罵一頓的打算了,沒想到欒璟羲竟會給出這麼一個讓他驚喜反應。乾離看着如此乖巧的心上人,心中一陣意動,剛想欺身壓上去,卻突然神色一凜,坐直了起來。
“怎麼了?”欒璟羲整理了一下衣服,問道。方纔乾離的表情,他哪會不知道乾離想幹什麼,雖說他已經接受了自己與一個男子結婚的事實,可是那些事,兩個男的該怎麼做?事情不在掌控之中,欒璟羲心底不禁閃過一絲慌亂,卻沒想到乾離突然停下了動作,心中不自覺地鬆了口氣,但那隱隱的失落被他選擇性地無視了。
“發生了一些小事。”乾離朝欒璟羲微微一笑,成功俘獲一顆紅心。不過欒璟羲這次很快就從乾離的影響中脫離了出來,對於乾離有事瞞着自己的這一認知,讓他很是不爽。
乾離看着欒璟羲明顯不滿的氣場,不禁莞爾,不過終究還是不忍心看到欒璟羲出現負面情緒,於是道:“蛇族有難,我要回去一下。”說這話時,眼睛一直盯着欒璟羲的臉龐,一絲細微的變化都不放過。
“我與你一同去。”乾離並沒有在欒璟羲臉上,看到一絲不滿與嫌棄,甚是激動地在欒璟羲臉上重重地吧嗒一下。欒璟羲對於乾離的這麼激動的心情有些不解,莫非是高興自己能與他一同去?不過不管怎樣,心底涌現出來的不屬於自己的興奮情緒,也讓他很是高興。
“我們現在就出發。”欒璟羲見乾離模樣,也猜想到事情應該很嚴重,當下也不耽擱,向段沛儒借了飛舟之後,便與乾離兩人朝西葵大陸飛去。
在兩人離去之後,雪狸在木屋內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嘴角掛起了個玩味的笑容,捏緊了手中的養魂珠,道:“靈魂契約,他們還真敢,呵。”
蛇族領地離古靈山脈並不遠,否則當年乾離收復蛇族時,怎麼能每天都在蛇族與古靈山之間奔波。乘着段沛儒的飛舟不過半個時辰,便來到了蛇族領地。飛舟還沒降落,就看到地面上濃煙滾滾,偶爾還伴隨着一聲聲巨響。
還沒等飛船降落,突然一個火球朝正在半空中的飛舟襲來。飛舟不是欒璟羲的法寶,雖然能勉強驅使,但根本做不到靈活避開這突如其來的一擊。剛想直接將飛舟收進龍君內,乾離右手一擡,竟擋下了這一擊。
欒璟羲見狀,不由得側目。方纔那一擊中包含的力量,他自己都沒把握抵擋住,乾離如今究竟成長到了何種地步?乾離似乎是感應到了欒璟羲的疑惑,開口道:“我如今是元嬰期。”
“爲何我看不透你的修爲?”欒璟羲一邊操縱飛舟降落,一邊問道。
“因爲是強制進入了成長期,所以肉身還沒有適應,再過一段時間就能看出來了。”乾離話音剛落,他們就已經成功着陸。
“族長回來了!”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原本混亂的場面突然開始靜了下來,許多道視線紛紛朝兩人看來。
乾離似乎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雙眸變回了豎瞳,冷冷地盯着左前方的一處,不帶任何感情地開口道:“溫少爺如此照顧我蛇族,還真是讓蛇族受寵若驚啊。”原本只是一句戲謔的話,被乾離這麼講出來,頓時令人毛骨悚然。
“呵,離族長真是客氣了。”隨着一聲雌雄莫辨的聲音,乾離盯着的方向漸漸顯現出了一個白色的人影。欒璟羲一見來人,眼瞳猛然一收縮。乾離自然是察覺到了這一變化,擔憂的詢問眼神便投到了欒璟羲身上,但欒璟羲並沒有給他迴應。
“呵,沒想到在這還能見到故人。”唐倚溫緩緩道,但眼睛中看向欒璟羲時的火熱,已經出賣了他此時的心情。
乾離見這妖不但想吞食蛇族,竟還敢覬覦他的人,心中不禁殺意大勝。欒璟羲被心中猛然出現的殺意嚇了一驚,可看乾離的模樣,哪裡有什麼狠意,原來乾離的心思竟隱藏得如此之深。不過想到無論乾離如何隱藏,也瞞不了他,欒璟羲心中又閃過一絲欣喜的甜蜜。
只是唐倚溫怎麼會在此,而且他竟然是妖!而且他記得唐倚溫身上還有自己留下的一絲混沌,可如今看來,他的靈力運轉似乎毫無障礙。欒璟羲打量的眼神太過露骨,乾離很是不喜,恨不得現在就直接上去,將那個吸引了璟羲目光的狐妖殺死。
但還沒等乾離動作,蛇族的大長老便跑了過來。此時大長老的頭髮很是凌亂,臉上還沾染了一些灰色的污穢。原本就很是火爆的衣着更是破破爛爛,許多不該露的也露了出來。可是即使如此,也沒有損失她大美人的風範,反而多了一絲我見猶憐的柔弱。
不過乾離顯然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主,目不斜視地聽完大長老的報告之後,就將她揮退了。倒是欒璟羲,一雙眼睛好奇地到處亂瞄,看得乾離氣不打一處來,都與自己結成道侶了,竟然還到處勾三搭四!
其實欒璟羲真是被冤枉了,他不過是難得有機會,能好好觀察一下妖族領地的風景而已,至於大長老那些不慎露出的風光,他真的一點沒看到。就算看到了,他也只會感嘆一句:還沒有我們家乾離的身體好看。
欒璟羲感受到心中來自乾離的怒火,不禁很是疑惑,乾離自從回了蛇族之後,心情好像就沒有好過。乾離是不是不喜歡蛇族?自己要不要上前安慰一下?
欒璟羲在那邊自顧自地糾結着,乾離那邊已經卻不知何時開始已經動起手來。一金一白的身影在空中迅速移動,動作快到連欒璟羲用神識都差點看不清。
“呵,何必這麼生氣呢,不過區區一個人族而已,換你們蛇族的安寧,這交易不是很好麼。”唐倚溫一邊遊刃有餘地應對着乾離的怒火,一邊勸說道。
乾離自是不會迴應,這隻該死的狐狸果然在覬覦璟羲,要用璟羲換蛇族安寧,說什麼笑話!若不是爲了璟羲,他纔不會如此費心經營一個式微的種族。
兩位領頭人都打了起來,下面的小兵又恢復了戰鬥。唐倚溫帶來的人不多,只有數十個。但十分好認,那數十個身穿統一白色盔甲的妖,就是唐倚溫的人。欒璟羲一下子便認了出來,果然討厭的人,連他手下的氣息也是那般討厭。
欒璟羲祭出小宇,此時的小宇已經不再是硬邦邦的了,而是恢復了十分有彈性的柔軟,只是靈智卻仍舊沒有回來。欒璟羲打了個手印,肆無忌憚地將陣法擴散開去。此時唐倚溫的手下,每個都各自被幾個蛇妖纏住,根本脫不了身阻攔他的動作。
而蛇妖一早就看見,欒璟羲是自家族長帶回來的人,雖然因爲他是人族而無甚好感,但看在乾離面子上,也不會阻止陣法的擴散。此次的戰場並沒有當年丹門大戰時那般大,而且欒璟羲的神識修爲這三年已經提高了不少,陣法成型後,並沒有出現神識告罄的現象。
欒璟羲此次擺出的仍舊是嵌入了三個小陣的八卦陣,有了陣法的輔助,原本已經顯露出敗勢的蛇族竟逐漸挽回了場面。欒璟羲在布了陣法後,也不上前幫忙,只是緊張着盯着空中,乾離與唐倚溫的打鬥。
乾離剛從強制成長期中甦醒,也不知道修爲有沒有穩定下來。這唐倚溫既然是已化形的妖族,相比修爲定在元嬰期以上,欒璟羲越想越是擔心,不過他們兩人的戰鬥倒是越打越激烈。乾離原本還有些僵硬的身體,在與唐倚溫的一來一回間,竟在快速地適應着。
唐倚溫敏感地發現了這一變化,立即收起了那一絲輕視,開始認真對待起來。唐倚溫一認真,乾離就開始感到吃力了,動作開始變得緩慢。突然一個不甚,唐倚溫一掌擊中了乾離的左肩,乾離沒支撐住,立即往下掉。
唐倚溫乘勝追擊,卻不想被已經閃身過來接住乾離的欒璟羲攔下一招。
“呵,好久不見啊。”唐倚溫見到欒璟羲,立即收了手,當真用故友重逢的語氣道。
“你是誰啊?”欒璟羲裝傻道。這人看樣子似乎已經將混沌取了出來,說不得已經知道了那是混沌,此時就在打混沌的注意,欒璟羲可不想惹禍上身。
“呵,道友當真不記得了?當年在青蓮門時的情誼你都忘了?”唐倚溫語氣十分曖昧道。
欒璟羲懶得與他糾纏,閃身回了陣內。唐倚溫見狀,也不惱,只是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了欒璟羲一眼,隨後一聲令下,撤出了蛇族領地。欒璟羲沒把唐倚溫那奇怪的眼神放在心上,只是開始檢查起乾離的傷勢來。
“族長,您沒事吧?”唐倚溫一撤退,大長老又不知從哪冒了出來,關心道。大長老此時身上的布料又少了幾分,說話間的聲線十分嬌媚,聽得旁人都忍不住酥了半邊身子。乾離沒有卻回答她的話,只是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大長老立馬乖乖噤了聲。
欒璟羲可不管這兩人之間的彎彎道道,直接將靈力探進乾離體內,發現沒什麼大問題後,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問道:“乾離,你沒事吧?”
乾離搖搖頭,反問道:“你認識那隻狐狸?”方纔那隻臭狐狸的話,雖然知道不一定是真的,但心中難免會覺得彆扭。
“恩,我與他打過架。”知道乾離沒事,欒璟羲便放下心來,繼續道,“我先前是在東鳴大陸的一個宗門內見到他,沒想到他還是妖。”
“他是妖族大長老之子,天生黑眸。”乾離不想與欒璟羲談論過多其他男人,告訴了欒璟羲那隻狐狸的身份後,便強硬地將他拽回了自己的寢宮內。
蛇族奢靡享樂,這也是蛇族近來逐漸式微的原因。自從乾離接手後,便徹底杜絕的這個風氣。但上一任族長留下的奢華宮殿,他可不會那浪費掉,直接留作了蛇族的皇宮。欒璟羲很是好奇地打量着這金碧輝煌的寢宮,這是他第一次來到屬於乾離的世界,這種感覺很是新鮮。
“璟。”乾離有些微弱的聲音突然傳來,欒璟羲嚇了一跳,趕緊上前將乾離身體檢查了一遍,可是並沒有發生任何異常。
“你感覺怎麼樣?”欒璟羲探上乾離的額頭,發現溫度比平時高了不少,莫非是發燒了?
“熱。”乾離環住欒璟羲的腰,滾燙的氣息全數噴到了欒璟羲的脖頸間。欒璟羲被乾離這一下,搞得心跳開始紊亂。
“我去給你倒杯水。”欒璟羲心虛地掙脫了乾離的懷抱,倒了杯水過來。乾離此時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接過水杯一口喝光裡面的水之後,開始直勾勾地盯着欒璟羲。欒璟羲伸手接過水杯,剛想轉身將水杯放好,卻不想被乾離拽住手腕,整個人摔倒在了牀上。
乾離順勢欺身上前,可是隻是定定地看着欒璟羲,什麼也不幹,氣氛卻因爲這陣沉默,微妙地變得越來越曖昧。欒璟羲感受着乾離呼吸間火熱的氣息,一時間很是手足無措。
“乾離,要不要我去叫人來給你看看?”欒璟羲有些忐忑地開口道。乾離聞言,卻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看向他的眼神更加火熱了。欒璟羲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卻不敢妄動,拿出與雪狸建立了聯繫的電話,開始詢問起來。
“嘖,你們不是在蛇族麼,這麼點小事也要來問我。”雪狸抱怨的語氣通過電話傳到識海,但欒璟羲並沒有告訴雪狸此時他和乾離的動作,只是說了一下乾離的異常。
“雪狸前輩,乾離他沒事吧?”乾離的眼神越來越火熱,如今他已經不敢與乾離對視了,否則那雙眸子了溢出來的熱情估計能把他燒死。
“沒事,他好得很。”雪狸的語氣帶上了一絲幸災樂禍,“他只是到了發情期而已。”
欒璟羲還沒來得及消化這一句話的含義,雪狸的聲音再度傳了過來:“你可要好好待他哦,據說他們蛇這個發情期若是處理不好,會給身體埋下隱患。”欒璟羲不知這話的真假,但也不敢懷疑,他可生怕乾離會出事。
收起了電話,欒璟羲才反應過來,自己該怎麼應對這種情況?自己是乾離的道侶,幫他度過發情期是理所當然的,可是他對接下來的步驟可是完全不知道啊!不過乾離這邊可不給他反應的時間了,見到他收起電話後,立即封住了欒璟羲的嘴脣。
對於與乾離接吻,欒璟羲並不陌生,隨即自覺地張開了嘴脣,迎了上去。可是此時的乾離太過熱情,滾燙的舌頭每掃過他口腔一寸,欒璟羲便癱軟一分,等到反應過來之後,自己連推開乾離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發出一些類似撒嬌的shen吟,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然後,這不但沒有讓乾離鬆開,反而更加刺激了乾離的感官,一個激動,竟化回了原形。那條滾燙的舌頭終於離開了,但欒璟羲卻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條,金色的大蛇將他的身體纏繞了起來,力度不大不小,也不知是怎麼使的力,竟將他的法袍給撕碎了。
“乾離,快化回人形。”欒璟羲推不開大蛇,而且大蛇身上的鱗片輕輕摩擦着他的皮膚,竟有種酥酥癢癢的快感。
乾離聞言,突然停了下來,片刻後,終於化回了人形。“璟。”乾離將欒璟羲緊緊環抱在自己懷裡,原本就低沉的聲線因爲情動,變得更加魅惑。
與此同時,萬劍宗禁地密室內。
天地造化盤的震動開始漸漸加劇,一個時辰後,終於驚動了萬劍宗。但此時萬劍宗宗門內的大乘期修士已經無人再肯上前。
“師兄,這是我們造下的罪孽,如今就讓我去平息天地造化盤的怒火吧。”一青手持自己的寶劍,一臉嚴肅道。
“師弟,這是我一手造成的,這次就讓我去吧,萬劍宗就交給你們了。”此時的見通已經看起來要比三年前蒼老了許多。這幾年爲了應對外界那些虎視眈眈的不軌之徒,他不僅耽誤了修行,更耗費了許多心血,此時精氣已經顯然不足,仙途難望。
見通說完,毅然走向了天地造化盤。天地造化盤暴動,需要大乘期修士的精血才能平息,見通在修行上雖不及那些修行天才,但此時的修爲也比一青高一些,是渡劫大圓滿。若要平息天地造化盤,如果他的精血不行,一青的就更不用說了。
一青雖然還想阻攔,可是心底對天地造化盤的敬畏,卻讓他的止步與圓臺之下。眼看着見通散去一身修爲,精血全數噴灑到了天地造化盤上,**的生機漸漸消散,一青終於不忍再看下去,但他卻無能爲力,只能無奈地轉過身去。半個時辰後,圓臺之上除了天地造化盤,和見通原先穿的那身道袍,便再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