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源星,兩條迅疾的身影,帶着刺耳的呼嘯,迅的飛出星球,轉於茫茫的宇宙之中。
“大山,你不要想太多了。”
兩人正是大山和綠甲,與大山的衝動不同,綠甲非常明白,剛纔的一切,東方朔和鍾無濤顯然已經決定了退出,就算是自己的同門,都情願留在天玄宗,等待賠償後才贖回。這樣的行徑,不但是對宗派的侮辱,那五劫和六劫散仙,想來也再無任何的尊嚴可言。
在修真界戰俘一說,雖然有,但也不至於達到這樣的程度,簡直就是兩派的侮辱。可是左塵的強勢,也是衆人所沒想到的。任何人做事,都必須作出相應的代價和承受後果。既然已經成這樣,繼續下去,定然是承受無比的代價,甚至可能還會波及兩派。
綠甲非常明白,這些宗派之人,行事都有着制約,那就是宗派。平日裡,靠着宗門的勢力,橫行無忌。若宗門真正生了重大的危機,若不是極度自私,都會以宗派利益爲任。不管實力如何,都非常清楚。宗門就是根本,若沒有宗門的強大力量,也只能沒有多大地位的散修。這是擁有依靠的宗派之人,所無法接受的。
何況左塵的實力,確實讓他心驚,鍾無濤兩人,根本無法依靠,只能靠自己和大山。但手中的仙器,經過多年的煉化,也只能煉化了一半,無法揮所有的力量。不能完全煉化的仙器,就算拿在手上,也只能比極品靈器強上一線而已。若能完全煉化仙器,還有得一戰。但對方同樣擁有曲尺,同樣可以在漫長的歲月中完全煉化,實力大進。漫長的歲月,並不是只有自己會努力,其他人同樣也會。甚至進步還有可能更大,更瘋狂。當初答應中牟過來幫忙,就是想爲大山取回曲尺,但他也非常清楚,就算真正的滅了天玄宗,到時候與乾坤宗等還是免不了一戰。不要說搶得仙器,可能連手中的都會被人搶奪。這裡可不是石煉星,沒有重力的加成讓他佔據優勢。但就算是這樣,爲了大山,也不能不做。
左塵的出現,他那強大的力量,就讓他有些惴惴。果然,鍾無濤和東方朔兩個廢物,已經是強撐着。到了這樣的時刻,若還不退,難道還等着被左塵追砍不成。也不難看出左塵的矛盾心理,並不想單獨面對的他,也只能選擇離開。
心裡的想法,不斷的說與大山傾聽,大山雖然很是不爽,但暴躁的脾氣,也收斂了許多。那不忿的表情,看起來特別的可愛。
無奈的笑了笑,猛然的感覺到身前一陣氣機涌動,就見到三條身影出現在身前。三條身影,慢慢的浮現而出,均是五劫散仙,倒都在石煉星上看到過。其中一個,正是當初追殺着左塵不放的五劫散仙。
綠甲皺皺眉頭,取出寒芒,變回本體,小心的戒備着。
現在攔截的,除了想要收取漁人之利的,還能有誰。
排除利益的糾葛,修真界確實有所謂的義氣和好人。但這一切的基礎,就是沒有利益。手握着仙器,兩人同樣又都是上品神獸,何況在戰場上還受了傷,足夠讓任何人引起的衝動了。
上品神獸,說的難聽點,也是妖修者的一類。雖然結成的妖嬰,但本質上和兇獸沒多大的分別。他們的骨肉,甚至更有效用,更是修真界的流動寶物。能用上品神獸的血骨,煉製出的兵器,運氣級棒,甚至都可能成爲仙器,何況他們的毛和皮甲,同樣有此功效。
神獸在修真界非常珍貴,也難怪他人覬覦他們的身體了。當初在石煉星,實在是重力的緣故,後來更是隨同中牟和泓流宗其他的散仙一起謀劃設計天玄宗,自然沒有人找他們的麻煩。但現在不同,難得的機會就在眼前,怎麼不讓人瘋狂。
綠甲和大山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三人,靈識更是現一些身影正飛涌來。
左塵大神威,天玄宗自然無法計較,正好看到綠甲和大山,又怎麼可能放過。
眼見無法拖延,和大山相視一眼,更是從對方眼中看出決絕之意。綠甲怒吼一聲,寒芒出動,身子飛撲而上。而大山,亦揮舞着巨大的手臂,猶如推土機般,在星空中飄蕩。
看着頹然的泓流宗和乾坤宗衆人快離開,就連地上同門的屍體都棄之不理,露出這一片破碎的大地,天玄宗衆人心痛不已。
整個天玄山脈,十數個山頭都破碎在戰爭中,最靠近山門的,居然已經是當初中部毫不起眼的落陽峰,實在讓人感慨。不過一切都不是問題,修真者的手段,可以輕易的讓這些大山重新崛起,不過那需要耗費的力量是龐大的,而且新起的山峰,終究無法與當初的鬱鬱蔥蔥,充滿生機活力的家園相比擬。
但是現在,戰爭能停下,就已經非常不錯了,又何必再斤斤計較。
直到完全看不到東方朔等人時,靈識掃過,四處圍觀之人,也紛紛離開,左塵臉色頓時一變,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體內的傷勢,壓制到現在才爆,也難爲了他。
看到左塵噴血,衆人大驚,紛紛想要上前詢問,卻被左塵擺手攔住。雖然經受重創,但強大的,還是能夠抵抗。
不同於其他人的擔憂,兩個留下做人質的五劫散仙,卻大驚失色,才現左塵的硬撐,卻嚇跑了鍾無濤等人,心裡莫名的悲哀。想要送迅疾,奈何功力盡被司空茜所制,就算是動手,都不可能。
天玄峰的陣法,也稍稍撤除了一些,才現這巨大的天玄峰中,居然人頭簇擁,轟亂無比。
雖然被陣法保護,卻也能看到外面的一切。這些剛剛入門,或是隻在出竅期的衆人,看到戰爭的勝利,雀躍不已,議論紛紛。但最多的,還是左塵。
那強大的實力,囂張的神情,儘管衆人清楚事件的起因很大一部分是他,心裡還是怪不了分毫。就算外面許多同門慘死當場,都是自己的長輩,有些甚至是師尊,都一樣抑制不了心頭的激動。
熱血男兒,哪能忍受戰場的刺激。只是無奈實力,才如此躲藏着。這是無法改變的,但衆人的心中,卻絲毫不會忘記這無邊的仇恨,一個個更是鬥志昂揚,希望下次的戰爭,能有自己的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