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來的沒有一點點防備,蘇柒柒閃出街巷口,面對面黑壓壓的一大片人,她一出現,所有人的視線齊唰唰的落在她身上,數百雙眼睛灼人心,心肝顫,數百道目光火熱的彷彿能穿透她的身體,就跟看見一坨黃金似的……
上頭交代了,誰抓到賊人賞黃金五十兩....
蘇柒柒瞅着一堆兵哥哥,爪爪麻,吃了不能用精神力的大虧啊!綠毛龜,勞資跟你不共戴天!
“哈哈哈....後面的觀衆你們好嗎?吃了沒呀…”蘇柒柒揮揮手,禮貌而又不失尷尬的微笑着,誠懇道:“如果我說我只是單純路過一下,你們信嗎?”
好吧,我自己都不信,頭戴面具,身穿夜行衣,哄鬼呢……
跑吧,猶豫啥呢,“不好意思,打擾了…”蘇柒柒撂腿就跑,馬力全開,倉皇而逃…
好悲傷哦~好淒涼~好無助~
好特麼心塞啊!諸事不順....這個無情的夜晚!
“追!!”身後不知誰大喊一聲,剎那間腳步聲猶如雷動,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顯得分外驚心動魄。
蘇柒柒一邊賣力狂奔一邊破口大罵,透支了前世今生所學,人生精華傾囊而出:“柏子然你個龜孫子,陰險狡詐的小人,去你大爺的,等勞資飛黃騰達一定要去刨你家祖墳,在你家門口栽滿菊花,屋頂上插滿綠旗。”
“勞資一定會把你先.奸後殺的,請十八個燒火婆子從上到下輪了你……”
“你知道你隔壁鄰居姓王嗎,綠毛龜。”
“你知道你老公偷了你老婆嗎,龜兒子。”
“祝你老婆給你生十八個不同姓的兒子,你老公和你老婆一室同堂,福壽千年,你就是千年王八....”
叫罵聲逐漸飄遠,直至音消,柏子然面無表情的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自言自語道:“實力撐不起骨氣。”
前方蘇柒柒一路狂奔,一手拎一個竹簍子,裡面是002現收集的野獸糞便,她託着簍底往後一倒頃,香噴噴的糞便洋洋灑灑的灑到一衆追兵的臉上。
急馳中,後面的追兵避無可避,糊了一身的屎粑粑,他們壓根就沒想到對方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想都沒想到,還可以這麼玩,謎一般的操作啊!!
大坨大坨的糞便在高速移動中砸在人臉上,身上開了花,一坨砸我身上,一坨砸你身上,你濺我,我濺你,屎粑粑瘋狂互濺。
有人實在忍不住了,彎腰瘋狂嘔吐,撞碎的糞便不可避免的被吸進了鼻孔裡,嘴縫裡。
對方彷彿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粑粑,一筐一筐又一筐....
撒完兩筐,鑽進一個小巷子裡又特麼擡出兩筐,復又復又,源源不斷.....
既然有人要噁心我,那我就不客氣了。蘇柒柒打着噁心全世界的主意,誓要把潑糞進行到底,繞着圈子一個人狂歡。
一場追擊戰一時之間變成了潑糞大戰,還是單方面的,衆將士連一絲還手的餘地都沒有,何等的臥槽……
特別是追在前頭一排的士兵,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個屎人…
全場除了嘔吐的聲音沒有人說話,因爲一開口,就要吃屎……
連抱怨怒罵都成了奢侈,這是何等的臥槽!!!
無法言說的噁心,衆人吐得震天撼地,肝腸寸斷,一塌糊塗,不約而同的想你特麼家裡是開屎鋪子的嗎?!那麼多存貨。
最重要的是,誰教你這麼玩的?!
請幫我問候一下你師傅好嗎……
天色微明,衆將士攜屎而回,一名稍微乾淨一些的統領戰戰惶惶單膝跪地回稟道:“將軍,追丟了,是卑職無能,請將軍責罰。”
柏子然屏住呼吸退後幾步:“無妨,回吧。”原本就沒打算抓住她,試探而已。
統領內心獨白,是呀,你倒是無妨,雲淡風輕跟沒事發生過一樣,可憐遭罪的是我們,半夜被你拎起來執行任務,當場吃了一頓屎不說,還外帶回三天的分量,軍資能省下不少呢,幾百人估計要好幾天吃不下飯了!
柏子然不動聲色的遠離臭源,心下狐疑,明明不是她,明明就是個神經病,心裡卻始終覺得有種熟悉感呢……揮之不去!
“三百年了!!!”他轉身對着空氣輕聲道。
街道另一頭,蘇柒柒繞了回來,站在狗洞外氣喘吁吁,狼狽不堪,一個爆慄狠狠敲向腦門,嘰咕怒罵本人,“血的教訓啊!讓你貪小便利,泄露行蹤,裝瘋賣傻過頭。嘚瑟!這下爽了吧,傻貨...”
萬萬沒想到啊!!滴仙般的人竟是個無恥小人,幹出那麼沒品的事,沒有一丁點君子風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不送勞資過去就算了,竟然明目張膽的出賣我,找人守株待兔逮我,這一晚的經歷太特麼糟心了。
勞資的三觀都扭曲了,第一強者居然如此卑鄙齷齪,實在讓人大開眼界,始料不及。
轉念想想幾百人陪同自己一起糟心,結果也不算太差吧…...
“呼呼呼呼...”卯時,覺正濃,方得弟打着小呼嚕,睡得不亦樂乎,柳雲坐在牀頭,呼聲伴耳,她偏頭看了看深陷睡夢中的人,站起來一腳踢過去。
“啊...”方得弟稀裡糊塗叫了一聲,半坐牀塌揉揉眼睛:“咋啦?有情況?”
柳雲朝窗外努努嘴,冷呵道:“咋啦,卯時了,(凌5點)族長未歸,你說咋啦。”
平常蘇柒柒一般子時(晚12點)出門,最遲寅時(凌4點)中歸,從來沒超過凌晨5點不回的情況,柳雲不由心生擔憂。
“嗨,有啥好擔心的,咱們族長藝高人膽大,誰能欺負了她去,估計有事耽擱了吧。”方得弟不以爲然倒頭繼續睡。
柳雲一巴掌拍過去:“你可長點心吧,天已發白,族長几時這麼晚回來過。”
“也是哦~”方得弟重新坐了起來,“那要不咱倆去後院小徑接接她?”
柳雲:“嗯,去洗把臉,咱到後院晨跑練功去。”
蘇柒柒專門在後院隔了一間小院出來,方便夜間進出,平日裡供身邊人晨跑練練功,外人不得進,僻靜得很。
兩人沿着石徑小路慢跑,頻頻望牆頭。
卯時末,蘇柒柒攜晨露翻下牆,周身上下沒一處乾淨,跟個流浪漢似的,渾身傷,比乞丐還不如。
“族..長,”柳雲捂着驚呼出聲的嘴,急急跑過去,“這.....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