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事情的發展方向實在是有些讓人頭疼。
就如彩蝶說的，他們似乎確實有些運氣不好，羅凡心中不禁對夙玉的處境越發地擔心起來。
巫祭，什麼是巫祭？
羅凡下意識地覺得，他必須弄清楚這些事情，他必須捋清楚一個頭緒，並且弄清楚這對夙玉的安危，以及他們之後要做的事情是否會有影響。
即使他已經得到了夙玉有可能在蛇族的消息，但那只是有可能，甚至真實性有幾分都不知曉。
如果消息有假，那麼其中的事情就值得尋味了。
羅凡總覺的，這其中有一點關鍵的東西沒有想到，但這一點到底是什麼？羅凡仍是毫無頭緒。
原本羅凡是沒有理由動手，也沒有藉口詢問太多，一切只能自己去考究，去證實，因爲不明情況之下，確實不適合與誰交惡。
但現在事情既然這般發展了下來，就不失爲一個機會，一個可以讓他冠冕堂皇地作出一些過激舉動的機會，當然，他並不一定要做什麼，但卻可以讓他更深入地去了解一些事情。
“如果你不服氣的話，事後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想抓我，還是想殺我都可以。但現在，你必須弄清楚一件事情，無論是我們死，還是其他什麼，那都是以後的事了，而現在，你的性命在我手裡，就算現在不適合動你的性命，但用上一些手段還是可以的，總之不會讓你舒服。你可以選擇繼續賭氣，也可以用一點微不足道的信息，交換性命與尊嚴，我相信你懂得考慮。”羅凡這麼說道。
要達到目的有兩種方式，一種是讓對方覺得你是個好人，徹徹底底地相信你，從而心甘情願地幫助你，而另一種。則是像羅凡現在做的，讓對方覺得你十惡不赦，什麼事情都可能做得出來，從而從心底畏懼你。雖然不可能令對方真心實意，但至少這是當下最快的方法。
事實上他並不需要做太多，似乎在這裡，人類的口碑並不好，那麼他做個惡人。也就順理成章，他那半真半假的恐嚇言語，也更顯得理所當然。
說不定這才更符合人類在蝶妖們心目中的形象，而不是之前那樣彬彬有禮的行事風格。
而會選擇這種方法也表明，羅凡的內心出現了焦急的情緒，雖然從他臉上看不出半點。
他怎麼能不急？時間過去這麼久了，處境越來越複雜，但直到現在連夙玉是否安全都不清楚，他的內心自然而然地產生了焦躁。
這時候，彩蝶才緩緩擡起頭。用一種厭惡的眼神看着羅凡道：“你想知道什麼？”
“這樣就對了嘛。”羅凡咧出一個自認爲溫和的輕笑，雖然在它們眼裡看來是那樣可惡。
“有些公主脾氣倒也正常，是不是我之前想得有些複雜了？”羅凡心中這麼想着，開口道，“我的問題，之前已經提過了，你可以說說看，不用太詳細，簡單點就好。”
她看了羅凡一眼，嘴脣動了動。良久，纔開了口：“我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每過十年，故園都會舉行一次妖祭，那一天。是故園十年一度的黑夜……”
隨着她的敘述，羅凡逐漸知曉，原來這片被遺忘在天墓之中的綠洲，名字叫做“故園”，是它們的“神”居住過的地方，總共分爲東西南北中五個區域。八個族羣，十二個部落，與其下的一些附屬部族分別居住在東南西北四個區域，而中央被稱爲中央天國，地域只有一座高山，一座大湖，卻是整片故園靈氣最爲充沛的地方，那裡是妖祭所居住的地方。
故園每過十年纔會迎來一次黑夜，每當十年一度的夜幕降臨之時，聖山的頂峰，都會燃起彷彿太陽一般的熊熊烈火，八族十二部便會匯聚在中央天國的聖山之下，祭奠先祖。
據傳，遠古時候，曾有一座天宮，遠古時它們的神，便居住其中，神山下沃土萬里，到處都是自在的妖民，隨處可見珍稀的靈草，大多同類生而有人仙境界。
但沒有誰當真見過傳說中的神，而神蹟的出現也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少，最後，一場巨大的災難來臨了，當時的大部分妖族都沒有幸免，被災難所吞沒，天空崩毀，大地破碎，最後，唯有神山之下的小片綠洲，在一種奇異的力量庇護下，生存了下，這便是故園的來歷。
而從那以後，神山塌下一半，將原本環繞整個神山的大湖填了半邊，天宮的路也就斷了。
但它們都堅信，它們都是神靈的後代，纔會得到神靈的庇佑，因此祭典，便流傳了下來。
只是，人祭祀用牲口，那麼妖祭祀又用什麼呢？雖然傳說中妖吃人，但祭品卻並非是人，因爲故園沒有人。
一開始，自然是用罪囚，戰俘，有人的地方便有爭鬥，野蠻的妖自然更不例外，大的種族每年都有成百上千的戰俘，這些根本不算什麼。
但一些小的部族，卻是漸漸地開始承受不了這種負擔，於是開始用罪不至死的罪犯頂替。
於是漸漸的，小部族沒有妖再敢犯罪，反倒是大部落，開始肆無忌憚。
罪犯也沒有了，那麼面臨它們的，便只有有限的幾種選擇：抓良民以湊數；併入其他大族；以瀆神罪論處，誅連九族。
當然，這個九族自然不是種族的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的母親，似乎只廢除千年功力？並且，能夠被稱呼爲族的，只有八大族而已，也就是說……你這大族，竟連祭品都交不上，實在混得不怎樣啊。”羅凡很快便發現了其中的問題。
彩蝶冷冷地看了羅凡一眼，並不答話。
“你們與蛇族有仇？”羅凡忽然問道。
“你怎麼知道！？”彩蝶一驚，隨即便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很明顯，羅凡猜對了：“這樣便說得通了，聯繫你剛纔說的浩劫，與我們所知曉的，這場浩劫，恐怕與人、神兩族有極大的關係，既然在上古便是敵人，你得知我的身份後，即便因爲忌憚我們的實力不敢對我們不利，也不至於好言相幫。”
“師尊的意思是說……這妖物想……禍水東引？”歐陽慧看了羅凡一眼，接着看向彩蝶，很顯然，後者默認了。
“好狡猾的妖物！”
“是！我是算計你們又怎樣？我蝶族爲什麼要幫你們這些卑鄙的人類？”
“妃暄，你覺得怎麼樣？”羅凡絲毫不理會她，只看向師妃暄。
“妃暄以爲，此妖說話行事還有不少疑點。”
“哦？此話怎講？”羅凡訝然道。
“聽她方纔所說，災難過後的無數年都沒有見過人類，那麼之前見到我們時，正常的反應應該是什麼？”
羅凡設身處地地一番思索，隨後失笑道：“原來如此，它們的人形與我們完全相同，因此她沒理由將我們的身份往人類方向想，這說明……”
“說明在我們之前，她便已經見過人類或者知曉人類到來的消息。”師妃暄有些肯定地道。
羅凡點了點頭：“不排除這個可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