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徐感激的看了一眼他:“謝謝。”渴了很久的嗓子,說話聲音沙沙的,很難聽。
清徐把受傷的腿放到前面,方便上藥。
手中拿着藥草,面對猙獰的傷口,卻有些迷茫,不知道要做。
那人似乎看出他不會弄,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藥草,拿進裡面的水窪,清洗乾淨,放入口中咀嚼,咬碎之後,吐出來,敷在他的傷口上。
周圍沒有可以綁的東西,唯一的兔子獸皮還沒晾乾。
那人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把骨刀,從他本就不太長的獸皮裙下,割下一條獸皮,把清徐的傷口包紮好。
“謝謝。”
之後又陷入尷尬的沉默中,清徐躺在石牀上,無法動彈,那人坐在牆邊,閉目養神。
清徐偷偷打量他,很好奇他爲什麼不把自己洗乾淨。
難道是因爲水太少的緣故嗎?這麼髒兮兮的,得多久沒洗澡了?
清徐想完,擡起胳膊嗅了一下自己,又看了一眼黑不溜秋的顏色,用手一搓,滿是黑泥。
額角刷下一滴汗,他怎麼會這麼髒?
原先沒有水,他沒辦法看清自己的長相,腦中也沒有記憶,注意力一直在傷口上,直到現在,吃飽喝足之後,傷口的血又止住了,他才得空看一下自己的身體。
真的好髒啊。
不知道還好,知道之後,身上開始感覺到處都在癢,用手撓一下,指甲縫堵滿黑泥。
實在太噁心,他不在用手,開始在牀上小幅度扭來扭去,蹭身上癢癢的地方。
他的動作弄醒了那人,他倏地睜開眼睛,如鷹注視獵物般,冰冷可怕:“你、太吵。”
清徐停下來,不敢再動,咬着下脣,拼命忍着。
越想忍耐,身體那股癢癢的感覺越強烈,衝擊着大腦,逼迫他快點撓一下,才舒服。
他偷偷看了一眼那人,發現他又睡着了。
開始小幅度慢慢蹭到牆邊,扶着牆坐起來,背靠着牆,開始蹭。
“別吵。”
不看外表的話,這人的聲音還是蠻好聽的,可惜髒兮兮的,眼睛又那麼兇。
“我很癢,可以洗澡嗎?”情緒實在忍受不住了,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不癢的,傷口的地方更是癢的厲害。
“再忍兩天,兩天之後會有地方洗澡。”那人說完,再次閉上眼睛。
清徐不敢再亂動,閉着眼睛,努力催眠自己。
第二天,那人出去打獵,清徐起來開始蹭牆。
渾身難受得他想把自己弄暈了。
那人很快回來,這次弄了一頭野豬,個頭比兔子大了很多。
清徐嚥着口水在石牀上,一邊蹭牆一邊等吃的。
兩人吃了半頭野豬,剩下半頭不知道被這人扔去哪裡。
那人從那個淺淺的水窪,弄了些水回來給清徐喝。
清徐感激道謝,邊喝邊拿小眼神瞅他:“我叫清徐,你叫什麼名字?”
“青龍。”
“那我們還真是有緣,連名字多這麼像。”清徐眯眼笑起來,精緻的鎖骨在他的動作下,形成兩個深深的凹窩。
“嗯。”青龍嗯一聲,又酷酷轉身,不知道倒騰什麼東西去了。
清徐知道他名字之後,開始覺得這人好像也沒外表看起來那麼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