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 結局

穿越種田之旺家小農女 290 結局

問完方慎的事,蘇玉纔想起自己親爹的事,她問袁煥:“我爹在哪?”問完,她緊接着又問了一句,“你不是說派從將我娘接過來嗎,他們人呢?”

袁煥慢聲答道:“你爹在獄中,你娘已經在這裡了,等會我就帶你去見他們。”蘇將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袁煥已經準備將蘇家人生還的消息告訴蘇將,所以,此時無需再隱瞞。

蘇玉的注意在前一句:“獄中?怎麼回事?”

袁煥簡單的將張家村人上告的事說了一遍,又解釋道:“再過幾日他就能出來了,只有這樣,晉王府的人以後纔不會找你們麻煩。”

蘇玉沉默半響,看向袁煥:“出來,你確定?”蘇玉才入京,還不清楚事情的始末,但是有一點她是明白的,他爹是‘山賊’,被揪了出來,那‘晉王’的人也是,袁煥說等晉王的事解決了她爹就會出來,也就是說,晉王是被他爹指認的。

晉王若是不定罪,他爹就算出來也是危險的,更不論,就算是這樣,他爹畢竟也是晉王同夥啊,能那麼輕易的出來嗎?

蘇玉想了許久,詢問袁煥:“我現在可以去看看我爹嗎?”

袁煥面色遲疑:“晉王還未入京,朱世子只是被扣押,牢中說不定有他們的人,你若前去看望,不如等晉王入京定罪之後。”

“從蜀地到這,就算是快馬加鞭,也得兩個月吧?”蘇玉說道,“這也太久了。”

袁煥想了想道,“這樣,我帶你去,不過你不能出聲,只遠遠的瞧一眼便好,如何?”

蘇玉沉思片刻,點了點頭。

袁煥又低聲說了一句:“你娘他們來的時候一路被追殺,所以,她們也不便露面,你若與她們同住,一定要謹慎些。”

“我明白。”

隨後,袁煥讓蘇玉換子小廝的裝扮,他帶着蘇玉同另外的長隨,一起去了大牢,誰知道,誑門纔開,遠遠的就聞到了血腥味,袁煥暗道:不好。

他疾速往關押蘇將的牢房衝去,果然如他所料,有死士劫囚,不,應該說是殺人滅口中,獄卒死傷大半,蘇將正在苦苦支撐,袁煥趕到得還算及時,蘇將的血上雖然流了血,都只是皮外傷。

蘇玉的腳拳功夫頗爲粗淡,跟這些殺手比不起,她知道,此時最重要的就是藏好,不給袁煥惹麻煩。

袁煥雖然只帶了兩人進來,可他的人就在地牢外面,這邊的聲音一響,外面的就衝了進來,一共有十來個死士,都是裝成探監的人混進來的。

一定有內應,不然不可能這麼容易。

十個死士全部死了,有的是被殺的,有人被抓就咬碎卡在牙間的毒藥,自盡了。

等他們都死了,蘇玉纔出來,蘇將看到蘇玉時,又驚又喜,正欲喊人,袁煥看出了他的想法,搶先一步對屬下說道:“將他們都擡下去,查一查他們到底是誰的人。”

他說完,又道,“這個地方不安全,看來得另尋一個關押的地點了。”

等袁煥說完,蘇將也明白了,現在人多嘴雜,不是說話的時機,他又恢復了平靜的模樣,再沒有再看蘇玉。

這樣,纔是最好的保護。

袁煥當機立斷,因爲這事,直接給蘇將換了關押的地點,新地方,只有他知道。與時同時,張家村人那幾位證人也遭到了襲擊,那些人只是證人,不是犯人,並沒有被關押,而是住在民宅中,民宅已經被袁煥重兵把守,儘管死士厲害,張家村人並無大礙。

“你就住這。”袁煥將蘇將帶到了一戶普通的住戶家,這亦是袁家的人,這屋子裡有個暗室,袁煥將蘇將藏在了那裡。

同時,袁煥還找了一個跟蘇將身形差不多的人,將他帶到了另一處地牢之中,這是用來誘導敵人的。

暗室中。

蘇將一臉激動的看着蘇玉:“你還活着!”

蘇玉點頭:“我們逃出來了,奶奶沒事,不過,爺爺被他們砍了一刀,重傷,苦熬了一個多月,後來死了。”

蘇將抓着蘇玉問道:“你們是怎麼逃過那場火的?”他極爲懷疑的看了一眼袁煥,這人竟然騙他說理家人死絕了。

蘇玉道:“宅子下面有一個暗道,我們躲進了那裡。”

蘇將道:“原來是這樣。”聽到家人還活着的消息,他是高興的,可是他爹死了,還是被殺的,都是他害的,若他不回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

蘇將深深的自責。

袁煥在一邊暗自慶幸,還有蘇將沒有細問。

袁煥道:“現在正是非常時期,你的親人不便過來,等晉王的事落定,你就自由了。”

蘇將聞言,深深的看了袁煥一眼:“我也算是世子的屬下,亦是同夥。”

袁煥道:“將功抵過。”

蘇將聽到這話,心裡倒是一鬆,他倒不怕死,他就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家人。

袁煥又對蘇玉道:“既然見過了,那就走吧,你不宜久留,以防意外。”

蘇玉點點頭,她跟蘇將道:“爹,那我就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蘇將道:“好好照顧自己,還有你奶奶他們。”

袁煥將蘇玉送回了家,所謂家,正是蘇阿孃等人住的地方,蘇老婆子跟高平還有小寶已經先回去了,蘇玉到家的時候,蘇阿孃正抱着小寶,嚎淘大哭。

蘇阿孃的眼淚一向多。

蘇大妞看到蘇主,有些不敢認,她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蘇玉,兩年未見,蘇玉完全變了一番模樣,倒像是縣城的千金小姐,皮膚白晰,又生得好。

蘇玉走上前,喚蘇大妞道:“大姐。”

蘇大妞眼眶微紅,這才一把抱住蘇玉,她哽咽道:“二妞,我就知道你沒事。”說完,就把頭埋進了蘇玉的脖間,蘇大妞也在哭,只不過,她只流淚,沒哭出聲。

這樣的哭反爾讓人更難受。

蘇玉拍着蘇大妞的肩,輕聲道:“沒事了,咱們都沒事了。”

高平找遍了屋子,發現只有蘇阿孃跟蘇大妞兩個,不見高樂的蹤影,他心情沉重,連半個笑容都擠不出。

蘇玉道:“娘,大姐,別哭了,咱們回屋說話,還有外人在呢,會讓人看笑話的。”這個外人,自然指的是袁煥。

蘇大妞的臉往蘇玉肩上來回一擦,瞧,眼淚就幹掉了,蘇玉的衣服卻是溼了半邊,她滿是無奈。

蘇阿孃全帕子擦了擦淚,她輕聲道:“娘是高興壞了。”孩子都在,都在,這怎麼能讓人不高興呢!她恨不得現在就將這個消息告訴蘇將。

蘇玉扭頭看袁煥:“我們住哪間屋?”

袁煥往右邊指了指,蘇玉正欲進去,卻看到高平一臉失落,她想起來了,高樂不在,於是,她又蘇大妞:“大姐,阿樂呢,怎麼沒跟你們一起來?”難道是沒逃出來?

高平也擡起頭,眼睛勾勾的看着蘇大妞。

蘇大妞到聽到這話,卻是笑了:“他啊,找着他大伯了,正在大伯家裡住着呢!”

高平一驚:“大伯,什麼大伯?哪裡認的親戚?”

蘇大妞衝高平招招手,道:“咱們進屋說。”高平快步走到蘇大妞身邊,堅起耳朵聽了起來。只聽蘇大妞道:“你大伯是臨安府的知府,姓高,我們離開蜀地來這邊的路上,與他們失散了,後來躲進了廟裡,那時,外面有晉王府的人守着,我們沒辦法,就趴在去上香的女眷車底下,後來就悄悄的進了知府大人家,知府夫人看到高樂,認出了他的臉,說跟什麼阿光生得一樣……”

蘇大妞將事情細細的說了,又道:“阿樂也是想來的,可這邊兇險,他又小,還不如留在那,等我們的事了了,或者將他接過來,當然,他願意留在那,我們也會去看他的。”

高平的心又提了起來:“你確定那知府不是假的,不是人販子扮的嗎?怎麼無端端的,……”蘇大妞笑:“高知府人挺不錯的,等你去了,若是認錯人了,咱們再將高樂接回來便是,到時候將高樂的吃喝住的錢付了,不就成了嗎?”

高,知府?

蘇玉倒是想起一個人,她問:“高知府是不是還有一個兒子叫高鬆?”若是沒錯,那這人她早就見過。

蘇大妞驚訝的看向蘇玉:“你怎麼知道的,那孩子皮着呢。”

蘇玉道:“三年前我跟二舅不是救了幾個孩子嗎,當時還得了衙門的賞銀呢,其中一個就是高知府的兒子,好像叫高鬆的。”

“竟這麼巧!”

“是啊,沒想到高知府竟是高平他們的親戚。”蘇玉也笑了起來。

過後,蘇玉對高平說道:“高知府倒是個不錯的人,既然他認出了高樂,想必這事假不了,阿平,不如你也回去,去那邊瞧瞧。”

“可是……”高平是想去看看高樂,畢竟二年未見,心裡想得很。可現在他又不想走,蘇家正在危機關頭,他若走了,那不是不仁義。

蘇玉看出了他的想法,說道:“別多想,你一個小孩子家,能做什麼,不如帶你小寶一道去高知府家,在那住些天,等這邊的事解決了,我們再去找你們。”雖然袁煥將事情說得極爲簡單,可是蘇玉一點都不相信晉王是那麼容易解決的。

所以,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她纔想着將小寶送走,這樣,就算蘇家出了意外,也能留個後。

小寶一聽話頭扯到他身上了,連忙說道:“我不走。”

蘇玉道:“只是讓你送送阿平,又不是不回來了,阿平一個人去,得害怕啊。”

蘇阿孃緊緊的抱着小寶:“這才見面,要不,讓阿平也多住幾天。”她實在是捨不得孩子,也根本不敢讓孩子離開她的視錢。

蘇玉看蘇阿孃這樣,便皺了眉:“娘……”

話還沒出口,蘇阿孃就將蘇玉也摟進懷裡,她說道:“也後咱們一塊住,誰也不走。”二年前的後遺症還沒完呢。

蘇大妞無奈的搖了搖頭。

蘇老婆子狠狠的剜了蘇阿孃一眼,然後對蘇玉道:“阿玉,你說咋做就咋做,不用管你娘。”蘇阿孃跟蘇大妞俱是一驚。

這,蘇老婆子怎麼跟蘇玉變得這麼親熱了?還護着蘇玉?

高平跟小寶早習以爲常,在家裡,一向是蘇玉說了算的。

袁煥道:“此去臨安府路途遙遠,還不如留在這裡,若你不放心,可以讓他們去袁府,與我同住。”

蘇玉轉念一想,也是,於是便歇了現在就送走他們的心思。至於跟袁煥一起,不,袁家是世家,人口衆多,小寶跟高平肯定不適應袁家的生活,有人就有鬥爭,婦人宅鬥尤爲厲害,袁煥將兩個陌生人帶回去,誰知道他們會怎麼想。

蘇玉直接拒了:“不用,他們跟我們一起住就好。”

袁煥道:“從現在開始,你們輕易不要出門,我最近也不會過來,你們若有事,讓他們傳訊於我。”最近這段時間正是最要的關門。

他跟皇上都在等,等晉王的反應,是稱病不來,還是起兵?

晉王暗中養兵,這事皇上早就知道了,就等着找藉口收拾他呢,現在有了理由,此時不動手,還待何時?

再說方慎,他還真的照蘇玉所說,割開了柴秀才的肚子,給柴秀才做了切除手術,蘇玉臨前走,再三叮囑過要用熱水燒酒消毒,這點方慎自然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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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過後,方慎又仔細的將傷口縫好,裡面的用羊腸線,這東西還是費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的呢,至於腹部,用一般縫合的線就成,等傷口長好,再拆線便是。

手術過後,柴秀才漸漸好了起來,因爲他無處可去,方慎便讓他住了下來,這樣也好觀察病情。

說起來,還真是試‘藥’呢。

方家的其他人知道柴秀才的作用後,根本就不過來,連這個院子也避得遠遠的,方慎做手術時,柴秀才的慘叫聲可是穿透了整個方府呢。

沒麻藥的時代,就是這樣。

當時,方慎也忘了用針封住柴秀才的穴道,當時,他正激動的要試驗新東西呢。

幾日後。

柴秀才好了些,方慎不僅觀察,還將柴秀才每日的情況記了下來,等病好了些,柴秀才就想要走,一直麻煩方大夫也不好。

方慎道:“離開這你又能去哪?”

柴秀才道:“我中了舉人,本來是在一家富戶當坐館先生,可自前些日子患了病,就被他們趕了出來,唉,當時疼得厲害,暈了過去,醒來時東西都不見了。”說起來,一把辛酸淚。

方慎聞言道:“你中了舉人,到是厲害,不如這樣,你先住着,我去幫你問問誰家還缺先生。對了,你學問如何?”

柴秀才笑道:“給孩子啓蒙自然是可以的。”

方慎點頭道:“好,我知道了。”

柴秀才一臉感激的看着他,過了會,柴秀才又道:“也不知蘇姑娘住哪,我得好好跟她道謝,若不是她,我這條命怕是要交待在城外了。”

方慎聞言,也是一臉疑惑:“我去客棧問過,說是被人接走了,至於去哪,還真不知道,竟查不出來,這倒是怪了。”

柴秀才忽然道:“她莫不是離京了吧。”

方慎先是一愣,而後說道:“若是離京,總得告別吧。”

柴秀才點了點頭:“那倒是。”

方慎又去外面尋了一陣,依舊沒有尋到蘇玉的蹤跡,他心道,還是寫封信問問二哥,看蘇姑娘回去了沒,若是回去了,那肯定是尋不到的。

事情出乎袁煥的意料,晉王在接到皇帝的旨意後,給皇上寫了私信,晉王在信中喊冤枉,稱自己被小人陷害,而且,晉王是皇帝的叔叔,比皇帝大上一輪,皇上幼時與晉王關係還行,晉王在信中不停的敘舊,信的結尾,還有幾滴水漬,像是眼淚滴上去的。

信到了,人沒到。

這封信也是了足足半月纔到,至於人,恐怕得更久。

時間慢慢的過去。

一天夜裡,張家村人住的宅子那條街整個起火,因爲是半夜,來不及救火,那條街的人都被燒死了,整條街都燒得面目全非。

次日。

蘇將在牢中的那個替身也中毒身亡,這一前一後,時間掐得極準,皇上大怒,五天後,晉王大搖大擺的入了京。

若說這事跟他無關,誰都不會信。

晉王面聖,除了喊冤外,還假惺惺的說道:“皇上,你要叛臣的罪,也得拿出證據啊。”

皇上命大理寺將之前的證據拿到晉王的眼前。

晉王粗略的看了一眼,道:“這些罪子虛烏有,臣不認,虐殺百姓,本王在蜀地,如何虐殺安定縣的百姓?山賊,真是可怕,我爲官,怎會與賊爲伍。還有這條,侵佔良田,蜀地本就是我的封地,這些良田是我命門下弟開採的,自然算我的。……”

晉王指着上面的罪,一樁一樁的否認。

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青,袁煥站出來道:“陛下,證人俱在,不曾有傷亡。”

皇帝聞言大喜。

晉王臉色一變,他陰冷的看了袁煥一眼,這小兒說的話是真是假?

袁煥面色不變。

張家村的人每過十天就轉移一次,現在安全得很,至於蘇將,死的是替身,又不是本尊,兩邊的證人都在,他們自然認得晉王的下屬。

袁煥又對皇上說道:“陛下,不如讓晉王將下屬叫出來,讓那些人認一認。”

晉王的臉黑如鍋底,他見勢不妙,直接裝暈,倒在了朝堂上,這副作態,可真是難看。

晉王的罪還未定,又畢竟是皇族,皇上將晉王安置在皇宮,令人看守,又去請了御醫來瞧,只等晉王醒了,再將他送入大理寺公堂上。

就在晉王暈倒沒多久,邊關急報,北蠻大軍壓境,朝中上下都極爲惶恐,晉王的事倒被放到了一邊。

袁煥一聽這事,便知不對,這消息未免也太巧了,難不成,是晉王跟北蠻勾引,意圖謀反?

顯然,皇上也不笨,他也想到了。

沒過一會,御醫來報,晉王失蹤了。

皇上冷冷的看着御醫:“失蹤,怎麼會失蹤,好好的一個大活人,你就在那守着,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沒了?”

御醫跪在地上,頭上直冒汗:“微臣不知,微臣只不過去拿了幅藥,回頭,晉王殿下就不見了,爲臣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求皇上責罰。”

皇上眼神越發的冷了。

宮中一定有晉王的人,還藏得極深,要不然,晉王不可能這麼快就離開。

宮中的變故蘇玉一無所知,此時她還在想,兩個月都風平浪靜,是不是已經沒事了?或許,兩個月,在京中費了不少銀子,縱然有紅利,也有存銀,但是這樣下去可不行啊。而且,她又是個閒不住的。

早上繡,下午就閒了下來,她有點想自家的黑皮和白點了,也不知道在方策那過得好不好。還有她家的大黑驢,也寄放在方策那,想到這,蘇玉笑了起來,大黑驢的脾氣可不好,也不知道那傢伙搞不稿得定。

她在院子裡坐了一會,便站了起來,準備進屋練字,字得慢慢練,才能寫得好看,她的字現在能見了,練成這樣,她也不想丟下。

誰知道,才站起來,就聽到啪一聲,一個東西砸到了她的頭上,她伸手一摸,該死,竟是鈁糞,她擡頭一看,只見一隻烏鴉從頭頂飛過,還叫了兩聲。

烏鴉,難道有什麼壞事發生嗎?

袁煥從宮中出來,一個紙團扔到了他的腳下,他朝四處看去,並沒有發現可疑的人,他沉思片刻,還是將腳邊的紙團撿了起來,他展開一看,只見上面寫着:蘇將已經被殺。

袁煥將紙團撕碎,他並不信。

或許是引蛇出洞,對方故意寫這樣的話讓他大失方寸,這樣,他就會去確定蘇將的安危,那羣人正好可以跟在他身後。

可笑,真是天真,以爲他會上這種當嗎?

“糟糕!”他不會上當,不代表別人不會,剛纔他在宮中已經將蘇將的位置告之皇上,若是皇上也接到紙團,生疑,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

袁煥剛出宮,又匆匆的折了回去。

他去宮中,卻發現皇上不在,他找了一個小太監詢問:“皇上呢?”

小太監恭敬道:“陛下有事出宮了,不在宮中。”

糟糕!

袁煥臉色一變,匆匆離宮。

他並不知,就在他離開後,那小太監擡起頭,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皇上並未出宮,而是去了貴妃娘娘那。

時間緊迫,袁煥只帶了兩個長隨便去了關押蘇將的民宅,他快到了,才發現不對,皇上並沒有過來,這裡與往常無異。

袁煥臉色發白,此時,他突然想通了一件事,皇上輕易不會出宮,他被騙了!

他上當了!

就在這時,幾十個死士從周圍聚了起來,他們不分敵我,闖進了周圍的民宅,開始大開殺戒,至於袁煥,另有五人將他圍住。

袁煥直接吹響口哨,哨聲極響,巡衛兵會聽到,他們會趕過來,他只需再撐一段時間。

尖叫聲,刀劍聲,不斷的響起。

巡衛兵遲遲不來,袁煥帶的人並不多,他快撐不住了,正在這時,只見一個死士高聲道:“他在這,這裡有守衛,蘇將肯定在裡面。”話音一落,那些四處屠殺的死士集中朝蘇將所在的屋子衝了過去。

就算暗室隱蔽,可這麼多人四處尋找,最終還是將暗室找了出來。

袁煥大喊一聲,將圍剿他的五人擊殺,直接去尋蘇將了,不行,不能這樣再說,得逃走,袁煥安排幾十人保護蘇將,可死士來得更多,更何況,死士都是不要命的,殺起來的那股狠勁是一般將士所不及的。

越怕死就越容易死,袁煥派給蘇將的護衛所剩無幾。

袁煥過來的時候,蘇將已經快捷死了,他身上被捅了十幾刀。

那些死士見他活不了,本想一併殺了袁煥,可上巡衛兵已經過來,還來了幾百人,他們人數太少,並不是對手,於是便撤了,有的撤得慢了,被巡衛兵殺死了。

蘇將滿身是血。

袁煥臉色發白,他蹲跪在蘇將的身邊,心中滿是懊惱。

蘇將伸出手,緊緊的拉着袁煥的衣服,他嘴脣動了動,聲音太小,袁煥根本就沒有聽清。袁煥伏下身子,將耳朵湊到蘇將的嘴邊。

蘇將斷斷續續的說道:“幫……我……照顧……妻兒,保護他們!……“

袁煥鄭重點頭:“我會的。”

蘇將的嘴脣還在動,袁煥又湊近了些,這次,蘇將突然握住袁煥的手,聲音也高了些,話也順了很多。

蘇將道:“袁…大人,你可曾定親?”

袁煥略有些詫異:“未曾。”

蘇將道:“小……兒女阿玉……也未曾定親,若不嫌棄……看在我的份上,不知你……可歪答應?”

袁煥覺得這事古怪,怎麼無端端提這個要求?可是,不可否認的,他心裡有一絲欣喜。

蘇將一臉期盼的看着袁煥:“大……人,晉王……他們是逃了吧……?我快……死了,我妻兒以後怕是隻能躲藏過日……,只有阿玉……,晉王府的人未曾見過她,就算你娶了她……晉王也不會找你的麻煩……”

對。

蘇將怕,怕自己死後,妻子兒女沒人照照顧,他娘他倒不擔心,家中兄弟不止他一個,老三還活着,晉王府的人沒有見過他娘,他娘比他妻兒安全多了。

他死了,對袁煥來說,就沒有用了,他的家人袁煥或許也不會再管,所以,他只能想到這麼一個笨法子。

聯姻,阿玉生得不差,就是出身差了些,蘇將就是看中袁煥在不乎家世這點,才冒然提出了這個要求。

他甚至等不及袁煥拒絕,就留下一句“交給你了……”然後,就斷了氣。

蘇將的手從袁煥的手上滑了下去,袁煥看了看自己手,上面沾了血,是蘇將的血。

親事?

蘇將遇襲身死的消息袁煥瞞了下來。

第三天,晉王大軍將京城圍了,原來,晉王早早的就計劃好了,入京逼宮,可惜,當時大軍未到,他又陷入被動,這才逃了出來。本來他還想着留在城中,到時候與外面的大軍接應,一舉將京城拿下。

算盤打得好,可惜可當時情況不妙,無奈,他只好暫時離開。

現在,他又回來了。

養兵需要銀子,正好他的兒子從安定縣弄了一大筆金銀回去,幾萬人他還是養得了的。

京城城門緊閉。

晉王騎在馬上,他站在城外,對着城上的人哈哈大笑:“快快投降,這天要變了,還不快快歸順於我。”

晉王帶軍進攻京城的消息傳遍了城內。

蘇玉也知道了,她想到了那日的烏鴉,晉王入宮後就一直沒有消息傳出來,她還以爲晉王被抓了。現在,晉王就在城外,晉王……

糟糕。

也不知她爹怎麼樣了?

袁煥許久沒來了,也不知該找誰打聽消息,她喬裝過後出了門,稍稍打聽,就知道城中又有好些戶百姓莫名被殺的消息,那些人住的地方,正是蘇將看押的那一片區域。

蘇玉大約猜到了。

現在,晉王謀反,以前的那些罪證都不重要了,謀反是死罪,只要皇上保住皇位,晉王就逃不了。

城中的禁軍、巡衛兵還有守衛兵,全部加起來,都不足外面的一半,皇上手中有兵權,那些都離得遠,需要時間調遣。

皇上現在只缺時間了。

現在最要緊的,是怎麼將消息傳出去!

蘇玉一臉心事的回了家。

晉王絕對不能贏,若是晉王勝了,她們一家是絕對活不了的,怎麼辦?

現在在蘇玉的心裡,晉王落敗佔了第一位,她爹的安危她都排到了後面,有什麼辦法呢?

蘇玉鑽進屋子,開始琢磨了起來,她就這麼坐到了半夜,蘇阿孃看她這模樣,還以爲蘇玉是擔心蘇將的安危,便勸道:“別想了,各人有各命,唉。”

蘇阿孃嘆過後,對蘇玉說道:“乖,快去洗,洗了早點睡。”

蘇玉擡頭看她:“娘,晉王的大宮就在城外了。”

蘇阿孃苦笑:“我知道,不過啊,這是皇上該擔心的事,不是咱,若是城破了,咱們興許可以趁亂逃脫。”這話,也只是安慰蘇玉。

她們都清楚,以蘇將的所作所爲,蘇阿孃是絕對逃不了的。蘇阿孃在晉王府的人面前掛了號,等晉王真正登上皇位,蘇家就算逃得了一時,也逃不了一世。

外面起了風,格外的冷,蘇阿孃突然咳了起來。

病了嗎?

那得吃藥。

等等,藥,火藥!

對了,現在還沒有火藥,她可以將火藥試出來,到時候將火藥往外面一扔,也不用將他們全部弄死,只需要將晉王炸死就行。

這事她辦不了,總有人能辦。

現在是非常時期,城門一般人是不許靠近的,所以,等她將黑火藥配好,交給袁煥,不管怎麼炸,只要晉王死了,誰做皇帝,蘇玉都不擔心了。

蘇玉記得,火藥的成分是硫磺,硝石,木炭,這些東西不算難找,關鍵是配比,只能一一來試了。

城門人多,不好試驗,蘇玉還想找袁煥問問有沒有合適的地方,沒想到,她根本就見不到袁煥,或者說,是找不到。

蘇玉無法,除了叮囑家人不要亂走之外,她自己喬裝,拿着準備好的東西去了城北的一處荒山,砰,砰,暴炸聲不時的響起,有時濃煙沖天,有時聲音震耳欲聾,還有一次,蘇玉差點被炸死。

試火藥這事,真是危險得很啊。

五天後,蘇玉終於從裡面走了出來,她已經配出了一種相比穩定的火藥,外觀是圓形,裡面填充了火藥,蘇玉還弄了一個引錢,歪歪扭扭的,整個看起來也是醜醜的,在她眼裡,外觀好不好看不重要,重要是能用就行!

這東西類似於現在的手鎦彈,不過是簡易版,威力只有現代手鎦彈的四分之一,就這四分之一,弄死晉王就夠了。

用手扔的話距離太近,得投擲出去才行,蘇玉又想到,這東西準頭不行,於是她又多做五個,她手中的材料也用完了。

她往家中走去,此時她才發現,晉王的軍隊兩日前已經開始攻城了。

整整兩日,城內士兵死傷無數,城中百姓,這管是官家子弟,還是普通民戶,男丁皆去守城去了,城內哭聲一片,城牆上被血染紅了。

突然間,城外傳來了歡呼聲,原來,東城門竟是快要被攻破了,蘇玉的步子一轉,她不回去了,既然東城門要破了,晉王肯定在那邊,他一定會親眼見證自己的勝利,不是嗎。

蘇玉回了家也沒用,家中的那些護衛根本就找不到袁煥,既然找不到袁煥,那簡易版的手=雷肯定是沒辦法弄到城牆。

她自己去好了。

她穿的是男裝,臉也僞裝過了,胸部也有繃帶綁得緊緊的,除了身子比較瘦弱,其他的倒是與少年無異。

她佯裝平靜的往城牆上走去,誰知,才走了兩步,便有一個聲音從她身後冒出:“站住。”

蘇玉身子一僵。

“你身上背的是什麼?鬼鬼祟祟的在這做什麼?”

蘇玉額上開始冒出冷汗。

身後那人又道:“給我轉過來!聽到沒有!”

蘇玉僵硬的轉過身去,她不是沒有想過跑,但是,若現在跑了,那就再也沒有機會去牆城上了,這樣,若晉王……

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前一刻蘇玉還精神緊繃,可是下一刻,蘇玉就放鬆了起來,她認出了說話那人,常謙!竟是常謙!

蘇玉眼中滿是驚喜,“常公子!”

常謙身上穿着盔甲,手中拿着弓箭,他已經歇過一輪了,此刻,又輪到他值班了,京中的男兒都一起搞敵,常謙還算是好的,起碼有盔甲可穿。

常謙聽到蘇玉叫出了他,有些驚訝,他仔細的打量着蘇玉,看了半響,發現自己不曾見過這人,於是,他皺着眉說道:“不要胡亂的攀關係,你到底是誰?”

蘇玉上前兩步,對常謙說道:“常公子,我姓蘇,咱們以前在安定縣見過的,你不記得了?”她說完還嘟嚷了一句,“我哥以前還幫過你。”對,當時常謙被蕊賴上,蘇望就是那個時候幫了一點小忙。

隔得太久,常謙不太記得了。

蘇玉提醒了一句:“就是那個蕊姑娘纏上你……”

本來常謙是不記得的,可單是蕊兩個字,常謙一下子就有了印像,這種事真讓人厭惡,他恨不得將往事擦去。不過,也因爲這兩個字,常謙對蘇玉態度倒是溫和了許多,他道:“你不到十四歲吧,趕緊回家去,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蘇玉道:“我滿了十四歲,真的,我要上去。”

常謙看了一眼蘇玉單薄的身子,搖了搖頭,“你邊弓箭都拉不開,上去做什麼?”

蘇玉聽到這話,直接將常謙手上的弓箭搶來,輕輕一拉,就滿弓了,她揚着下巴道:“瞧,我可以。”

常謙這弓可是百石的,重得很,沒想到,蘇玉看着這麼小,竟然能拉開。常謙沉思片刻,便說道:“好,咱們上去。”

蘇玉喜道:“好。”

常謙又瞥了一眼蘇玉背後的包裹,“那裡裝了什麼?”說着,想伸手去摸摸。

蘇玉趕緊道:“別碰,這東西不能隨便碰。”她怕常謙又要問,便說道:“等會上去就知道了,你放心,我家人都在這,我肯定會好好幹活的。要是城破了,我們也活不了,不是嗎。”

常謙像是信了,除了時不時的看那包裹一眼,也沒再問。

常謙不愧是官家子弟,由他帶着,路上再沒人找蘇玉的麻煩,一路順利很。

上了城牆,蘇玉才知道戰鬥的殘酷,傷兵一推,死的人更是堆滿了牆角,都由那些新來的兵擡走,城牆外,攀牆梯不斷的新的敵人上來,熱油、石頭都已經要用完了,弓箭也所剩無幾。

敗局已定。

常謙的臉色也沉重了起來。

在離城牆外五十米處,晉王就騎着馬站在那,他正舉着劍,正在喊着,“誰第一個攻進城,賞銀萬兩,若是拿下皇帝小兒的腦袋,我就給他封官加爵!”

好時機。

蘇玉放背上的包裹解了下來,然後擡頭對常謙說道:“能把你的弓箭借我一用嗎?”這裡沒有投擲機,用弓箭將手雷射出去,也是一樣的。

反正,這手雷的反應慢,就算拉了引繩,怕是也得一段時間呢。

常謙二話不說,將手中的弓遞給了蘇玉,只見蘇玉仔細的將手雷纏到箭頭上,然後拉弓,就要弓箭要射出去時,蘇玉極快的對常謙說道:“快幫個忙,將那引繩拉掉。”

常謙問:“那是什麼?你這樣綁着,準頭會不好的。”

蘇玉道:“等會你就知道了,快拉!”

常謙極快的伸手,將引繩拉下,拉弓射箭,箭飛了出去,射向晉王。

可惜,正如常謙所說,箭的前端綁了東西,準頭不穩,根本就沒有射中晉王,箭直接射到了晉王騎的馬兒的肚子下面。

晉王見狀,哈哈大笑:“天佑我也!”

蘇玉不爲所動,她嘴裡在說着:“五,四,三,二……一!炸!”

嘣!

手雷炸了,別說晉王了,連着整隻馬都一起飛了出去,血肉模糊,晉王被炸成了肉沫。

成功了!

蘇玉高興壞了,“看,那東西成功了,真的成功了!”

常謙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好可怕的東西,好可怕的威力!此時,他看向包裹的眼神完全變了,裡面醜醜的、歪歪的球狀大小的東西,讓常謙心驚膽顫。

他遠遠的退了一步,指着地上的那幾個手雷問道:“這東西,不會在這炸吧?”他看到了晉王的死狀,很擔心。

蘇玉道:“不會,要拉開引繩才行。”蘇玉看了看常謙,她手腳麻利的將手雷裝了起來,然後塞到常謙的手上,她說道:“這東西就送給你了,記得,拉開的時候一定要扔得遠遠的,用投擲機也可以。”

常謙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抱着那包裹呆站在那。

蘇玉壓低聲音道:“拜託,別告訴這東西是我帶來的,炸死晉王的事你別傳出去,就當是你的功勞。”

蘇玉說完,趁着常謙失神之跡,悄悄的溜了,反正她化了男裝,等回家,她就換過來,常謙不會認出他的。

這種事,絕對不能泄露出去,這東西若是被皇帝知道,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說不定她連自由都失去,這事還是不要聲張的好,若是有人問起來,她只當不知道。

等常謙回過神,蘇玉早已不見蹤影。

晉王被炸死了,所有人都被事嚇倒了,死得,太突然了。更讓他們不解的是,那弄死晉王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太可怕了吧!

晉王死了,手下的人羣龍無首,就在這時,袁煥帶着援軍回來了。就在晉王造反之時,皇上派了袁煥悄悄的離京,去求援,如今,京中苦熬了五天,袁煥回來了。

他回來的正是時候,晉王死了,朱世子威信不足,晉王的軍隊在晉王死後尤如一灘散沙,有的嚇破了膽,那聲音跟炸雷一樣,有人傳晉王是被老天爺用雷闢死的,後世百姓也是這麼說的。

蘇玉回到家中,洗了澡,換了身衣服,至於舊衣,讓她一把火給燒了,一個時辰後,援軍到了,消息傳遍京中。

蘇阿孃在小佛堂裡磕頭,阿彌陀佛,可算是得救了。

蘇老婆子走到院中,看着天,摸了把額頭的汗,臉上有了笑意,她喃喃道:“老頭子,我知道是你在保佑咱家。”

蘇大妞與小寶還有高平坐在屋中,他們聽着外面歡呼的聲音,也是鬆了口氣。蘇大妞忽然道:“也不知道爹怎麼樣了。”

皇上勝了,晉王一行人敗了,皇上論功行賞,這次立功最大的除了袁煥,就是常謙了,聽士兵們說,是他用‘稀罕玩意’炸死晉王的。

那東西還剩幾個,常謙全部都呈交給了聖上,工部的人照常謙說的法子試過一個,威力極大啊!工部、皇上都對這東西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工部的人又小心的折了一個,開始研究起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再說常謙,儘管之前名管毀了大半,可這次立功,皇帝記住了他這個人,直接破格提拔,雖說官位小,可權力極大。

儘管常謙再三說道:“這手雷是無意得來的,並不屬於我,這功勞……”這話他對家中說過,對皇上說過,不過,他們都不信,只當常謙是太謙虛了。

蘇玉聞言,只是笑了笑,聽說晉王有餘孽逃走,常謙恐怕會被他們惦記上,蘇玉想到這,不由慶幸,還好她跑得快。

好吧,她只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女子,這種事,還是不摻和的好。

京城又被清洗了一遍,與晉王有所勾結的全被下了獄,京中的餘堂,都被掃除,聽說,這次連宮中都有不少人死傷呢。

晉王的事解決了。

蘇玉他們總算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門了,也不用偷偷摸摸的,蘇玉抽空去了一趟方府,她想去看看柴秀才如何了,不知道方慎的手術成不成功。

柴秀才並不在方家,蘇玉倒是見到了方慎,方慎正在看醫生,蘇玉掃了一眼,醫書中講的正是女子生產的事。

蘇玉忽然想到,大約是跟貴妃胎位不正有關。

方慎一臉愁苦,見到蘇玉,到是有了一絲笑容。

蘇玉見他這副模樣,便問道:“你愁眉苦臉的,在想什麼?”

方慎嘆氣道:“貴妃娘娘胎位不正,又是雙胎,……唉,這事可真是難辦。”因爲他年紀小,皇上倒是沒有那麼忌諱。

蘇玉聽到這話,卻是問道:“柴秀才的病好了嗎,你給他開刀了嗎?”

提起這個,方慎便有了興趣:“他的病已經快好了,我給他介紹了一個差事,他今個就過去了。”

他高興的跟蘇玉說道:“你說的法子果然管用。”

蘇玉笑道:“既然這法子有用,你也可以用在貴妃娘娘的身上啊,若到時胎兒真的生不出來,直接在肚子上割一個口子,再切開裡面,將長成的胎兒拿出來,再一樣縫好,你不是有經驗了嗎,還怕什麼?”

方慎呆住了。

他還真沒有往這上面想。

蘇玉說完,又嘀咕道:“只不過,肚子上可能會留疤,你得把傷口開小些。當然,你可以這樣,城中不是也有產婦嗎,若有難產的,你可以先給她們試試看!”

“你真是太厲害了!”方慎的語氣是掩飾不住的激動,他一把抱住蘇玉,然後鬆開,他開始在屋裡收拾藥箱,“我這就去,這就去!”

他收拾好藥箱,揹着就竄出了門,緊接着,他又飛似的回來了,“阿玉,你家住哪,等我辦完事,我就去找你人。蘇玉的法子好,他可不想跟蘇玉斷了聯繫。

蘇玉將現在住的地方告訴了方慎。

方慎記下後,又飛快的離開了,他的幾個長隨緊緊跟了過去。

蘇玉失笑。

過了兩日,方慎沒有來,柴秀才倒是來了,他是特意登門道謝的,他進門的時候還撞到了蘇大妞,蘇大妞當時就冷臉道:“你走路怎麼不長眼睛,盡往人身上撞。”

柴秀才訕訕的道了歉。

蘇大妞在蜀地時,東西不缺,可她過得拘謹,性子被壓着,整個人都悶悶的,現在在京中,與家人一起,不用日日擔心親爹看穿高樂的身份,也不用擔心虞媚使壞,她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這幾日的笑容比在蜀地的二年加起來還多。

這才叫過日子。

蘇大妞有了家人在身邊,底氣也足了,性子也比前潑辣了幾分,她生得不錯,小家碧玉的,以前老是低着頭,又沉又悶,所以沒有人注意,如今敢擡頭了,敢大聲說笑了,氣色紅潤,格外討人喜歡。

蘇阿孃以前還發愁蘇大妞的親事,現在倒是放心了些。

柴秀才登門道過謝後,沒過兩日,又來了,這一次,他竟是來提親的!對,就是跟蘇大妞提親的。

蘇玉被這神轉折驚呆了。

蘇阿孃第一次聽到柴秀才提親,面色倒是冷淡,不過,柴秀才走後,蘇玉將柴秀才中了舉人的事跟蘇阿孃說了,蘇阿孃當時就傻眼了,後來一陣後悔。

等柴秀才再上門的時候,簡直拿柴秀才當成了半個兒子,那親熱勁,別提了,蘇玉眼睛都要瞎了。

柴秀才也是會哄人的,將蘇阿孃跟蘇老婆子哄得眉開眼笑的,她們兩又聽說柴秀才現在在富戶家當先生,還說過三年要考進士,若是中了,那就能當官了,以後大妞就能當官太太了!

這親事好得很!

後來,蘇老婆子跟蘇阿孃問也沒問蘇大妞,直接將親事定下了!他們商量好了,一年後成親,柴秀才越發的努力了,他要攢銀子娶老婆。

袁煥是在柴秀才與蘇大妞訂親後的第五天來的,袁煥要接手晉王的部下,還發安撫,忙得很。現在事情總算是完了,他纔有空過來。

他帶來了蘇將的死訊。

這麼久沒有蘇將的消息,蘇家人幾乎都猜到了,蘇阿孃痛哭了一場,蘇老婆子倒也傷心,可她還是挺住了,年紀大了,這種事也看淡了。

蘇玉跟小寶難過歸難過,可他們跟蘇將見面的時候並不長,傷心一陣,便好了。

只有蘇大妞,傷心之餘卻又像是鬆了口氣般,是的,在蜀地的那二年她難受死了,她總覺得,爹不在,他們纔算一家子人,她纔不用日日提心吊膽。

除了蘇將的死訊,袁煥還帶來了一個消息:“蘇大叔在臨死前,定下了我跟阿玉的親事。”

蘇玉聽到,一口拒絕:“不行。”家世相差太遠了。

她又問道:“我爹是什麼時候死的?”

袁煥道:“晉王攻城之前。”

蘇玉道:“那就說得通了,我爹死前大約是拜託你照顧我們一家人,你聽錯了,肯定不是定親。”說實話,蘇玉並不討厭大戶人家,可她不願意嫁進去,那裡規矩多,過得不自在,女子除了賞賞雪,出門踏青都是極少的,最多去去廟裡。

除了吃好喝好,有什麼可羨慕的,她是缺吃還是缺穿了?

袁煥避開蘇玉,直接來到蘇老婆子跟蘇阿孃的身前,鄭重說道:“這是蘇大叔的遺願,我已經答應他了,這事,我也已經跟家人說了。”

蘇老婆子擔憂的看了蘇玉一眼。

蘇阿孃沉默。

袁煥又加了一句:“你們難道是想蘇大叔死不冥目嗎?”

這句話壓得兩人喘不過氣來。

蘇玉咬牙看着袁煥,她將他拉到一邊:“你到底要做什麼?”

袁煥微笑道:“家中親事催得急,我不是長子,咱們以後可以出來單過,再說,你若是擔心以後被關要後宅,咱們可以約法三章。”

袁煥說完又說了一句:“晉王的人還沒死絕,你近期內不能出京。”

蘇玉道:“不出京跟訂親沒有關係,不是嗎。”

袁煥壓低聲音道:“你制的手雷已經在工部研發了,這事有人看到了,若是被聖上或者有人心人知道了……”

蘇玉道:“不可能,當時沒人看到。”

袁煥眼中帶着笑意,這事他本來不確定的,只是詐一詐蘇玉,沒想到,這一詐竟然有了效果,還真讓他揪住了蘇玉的小辯子。之前他只是猜測,現在倒是確定了。

袁煥緩緩道:“世上不有不透風的牆,不然,我怎麼會知道?”

蘇玉臉色沉重。

袁煥道:“你若嫁給我,也沒有什麼壞處,不是嗎?”在別家女子看來,與袁煥結親,可是做夢都能笑醒的。

“爲什麼是我?”蘇玉可不相信袁煥的身邊缺女子,她又強調了一句,“我才十四歲。”人渣,十四歲在現代還是未成年好嗎。

好吧,這是古代。

袁煥想了許久,久得蘇玉還以爲袁煥會說出一大堆她的優點來,沒想到,袁煥來了這麼一句:“我不知道,不過,我覺得跟你在一起很舒服,就算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彆扭。”

他說完又笑了:“你不也沒把我當外人嗎?至於年紀,十五及第,先訂親,過兩年成親,不算早,也不算晚,剛剛好。”

蘇玉煩惱道:“你確定你娘不會嫌我?”

袁煥平靜道:“我娘早死了。”

啊?

袁煥又道:“所以,你以後不用給婆婆請安。”

說起來,這倒是……挺讓人高興的一件事。

蘇玉被袁煥帶歪了,順着他的話問道:“沒後娘嗎?”

袁煥道:“沒有,我爹倒是有妾。”

蘇玉聽到這放在,立刻說道:“我們村裡男子可從不納妾的,像……”她的話還未說完,袁煥就道:“我不會納妾的。”

他想到往事,嘴角帶着一抹譏諷:“我娘就是死在小妾的手上。”

所以說,他有心理影響了。

蘇玉半響都沒說話,怎麼無端端的就談到親事了?

那邊。

蘇阿孃發愁的跟蘇老婆子道:“娘,他們在嘀咕什麼,都這麼大了,這樣不好吧。”

蘇老婆子淡定道:“阿玉的親事,讓他們自個商量吧,反正啊,她自個有主意的。”

這一次,蘇玉並沒有同意袁煥的親事。

不過,袁煥在臨走前說了一句:“你如果嫁給我,不管是珍珠也好,還是其他東西,都不用另分乾股另給他們。”

好大的誘惑啊!

蘇玉穩住了!

因爲蘇將死了,蘇玉跟蘇大妞要守孝三年,蘇老婆子跟蘇阿孃怕兩個孩子年紀拖大了,不僅讓蘇大妞跟柴秀才定了親,連蘇玉的親事都訂下了,沒錯,正是與袁煥定的!

若是這個月不定下親事,那一拖,得等到三年後,那蘇玉就十七歲了,可是老姑娘了!

感情,那是啥子東西喲。

父母之命,媒灼之言,蘇將還死了,這是遺願,一層層帽子壓下來,這些都不頂用,蘇玉根就不在乎。

後來,蘇阿孃就日日在蘇玉面前抹淚,哭哭哭,蘇玉敗倒在眼淚攻勢之下。

袁煥與蘇玉訂親,是兩家人悄悄訂的,並未聲張,主要是蘇玉怕麻煩。其實,她是怕訂親太隆重,以後若是解除婚約,那就不好看了。

她這樣堅持,其他人也沒辦法。

蘇玉是訂親,蘇大妞不僅在一個月內訂了親,還嫁了過去,主要還是守孝的事逼的,十八歲,在鄉里,都是幾個孩子的娘了,可拖不得!

蘇大妞思想傳統,也怕年紀拖大了,別人說閒話,就嫁了,柴秀才除了嘴有些貧,脾氣倒是不錯,家中蘇大妞當家,日子過得不錯。

再說高平。

高平不想去高府,想將高樂接來,一起住。

後來,袁煥帶着他去了臨安府高家一趟,訂了親,袁煥也算是自家人了,高平一口一個姐夫的叫上了,還沒成親呢。

這小子!

高平見到高樂,兩人抱在一起,又是蹦又是跳的,高知府確是他們的親人,經過一番勸說,高樂跟高平還是留在了高家,這裡有族學,有親人,這樣纔是最好的。

袁煥是一個人回來,他還帶來了高平跟高樂的信。

蘇玉看了信,眼眶有些溼潤。

袁煥還帶回了一個消息:“吳知與你蘇家的一個堂姐要成親了,你三叔說,你們若是有空,就回去一趟。”蘇桂跟蘇將隔了房,又是分了家的,所以不需守那麼久的孝,像村裡,不太講究這個。

蘇老婆子聽到這話,老臉笑成了一朵菊:“桂可算是有着落了,我之前還怪擔心的。”蘇桂跟被張秀才家耽誤了一陣,後來又出了那樣的事,蘇老婆子可愁壞了,生怕這個孫女再嫁不出去,明明模樣生得好,性子也不差,可咋就沒人上門提親呢?

蘇老婆子說完,又問袁煥:“那叫吳知的是個什麼人家,人咋樣?”她年紀大了,許多事都不記得了,儘管與吳知相處一段時間,但那時蘇老婆了跟蘇玉關係一般,與吳知來往也不多,後來吳知還去了州府,更沒來往了。

袁煥將打聽到的息說了:“是個富戶,吳知自個還開了個十幾個書店,還有書院周圍的報刊,他也有股份。”

書刊?

蘇玉想到,這一次回州府後,就讓吳知幫忙在書刊上登一個尋人啓示。

書刊原是茶館老闆在書院邊開的,後來想做大,可資金不夠,後來吳知聽說了,便拿着錢去參了股,當然,蘇玉也有一份。

尋人啓示最主要的就是畫像,蘇玉,她得再畫幾份纔是。

等蘇玉想好,才發現屋中就剩她跟袁煥了,袁煥笑吟吟的看着她:“我建了一個與你在安定縣一樣的珍珠的屋子,你若是有空,可以去看看。”

他說完又隨意的說道:“小寶年紀還小,京中權貴較多,照我說,不必送到書院,還是請個先生單獨來教。”

蘇玉道:“請兩個先生吧,一個教文,一個教武。”

徐師傅不願意上京,那就隨他吧,也不知石頭會不會過來。嗯,至於蘇三叔跟葉三娘他們的生意,蘇玉也不會再插手了。

珍珠啊……

蘇玉看着袁煥,心想到,她與袁煥的相處,越發隨意自在了,日子這樣過下去,似乎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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