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章 鍾德輝，長了心眼
中介的青年名叫鍾德輝，也只不過是一個普通青年，老子是在內陸偷渡來的人員。
他們所住的地方並不近海邊的地方，在老家的時候比較艱難，老子比較活躍，並不甘心於在老家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
那時候他已經娶妻了，是在六幾年的時候，最艱難的時候娶了妻子，後來也生了兒女，在79年的時候，一個人和其他的不同村子的老家人員相約偷渡。
在那之前他們可是在老家水性是很厲害的了。
能在水裡游泳幾個小時，能潛水。
想到了偷渡，他們就相約，因爲比較活躍雖然是農民，還是有那麼一點資金路途資費。
一開始是扒火車，後來靠兩雙腳走路，後來他們就在過海進入了香江。
在五幾年六幾年七幾年，錢的沒錢的，也會有一些內陸的人進入香江，有的去了生活艱難又受不了苦就回來了。
有的還是定居了。
他父親比較幸運的得到了別人收留，躲過了巡邏，在漁村那裡過了一段日子後就拿到了身份證。
然後就和家人分隔兩地。
一開始是不可以通信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是死是活。
他們想念家人，也只能不斷的想要拼出一條路。
什麼我都做過，搬運工，建築工，縴夫，做小工，幫人出海打魚之類的。
一開始他們雖然有了身份證做工，但他們沒有什麼家底，也沒有房子，更不能租住大的房子。
有時候一羣老鄉就住在一起，吃喝都比較簡陋，那時候他們哪裡有的嫌棄？
想起了老家沒吃喝的家人，他們就覺得現在他們雖然辛苦點，但能賺到錢，能吃得飽。
有時候到外做工，沒能回到租住的地方，只能在招待所裡住大通房，招待所的大通房，像是大工廠的宿舍一樣，是上下牀。
和一些不認識的人住在一起，肯定是又髒又不安全。
而且他們也不能每天都洗澡，那一種潮溼的環境裡，那是又髒又臭。
他們過了不久，改革開放可以寫信給家人了，也只能通信。
不能把家人接來住，就算是能接來住，沒有房子讓家人來住。
又幹了幾年，可以把家中的一個人接過來。
父親在香江到了一定的年月，可以帶一個孩子，過去幾年又可以帶老婆，然後老婆又可以過去幾年帶孩子。
如此的重複，要家中全部的孩子和老婆都帶來經過許多的時間。
不過有許多人活躍起來，他們有了錢，不一定全部帶進香江，就會在近香江的地方買房子。
讓家裡人在那裡住，在那裡生活，現在香江賺的錢在內地消費比較合適。
鍾德輝的父親在十年後能把兒子帶來了，兒子比較小，可以入住他的戶口。
他一個單身的爺們在香江，每天勞作，住的環境比較簡陋，可能讓一個還在讀書的孩子住在這麼簡陋的地方，而且他也沒有時間，沒有精力帶孩子。
十年來當然有寄錢回老家，畢竟有老人和孩子在老家。
也存了點錢，就想了一個辦法，在內地這時候的房價這麼便宜，就購買了一個套間。
把老婆小孩帶來了，孩子可以在內地讀書。
老人還是在老家。
鍾德輝就是在內地讀的小學高中，是在高中的時候搬到了新的環境。
雖然他在老家成績挺好，不過到了新的環境，就沒眼看了。
只能讀了一箇中專。
他的父親這會兒也已經不再是搬運工了，不再是打小工了，學了一點建築的技術，成爲了建築工裡面的大工。
雖然還是底層的員工，賺的錢比較穩定一點，公司裡也能分到宿舍。
買了房子沒什麼錢，你要在香江的地方買房子就挺難的。
鍾德輝讀完書，拿到了中專的名牌就來了香江找事做。
住在父親的員工宿舍裡，找了一份工作，一開始的那份工作並不是在中介。
從內地來的男孩比較靦腆，當然做不了業務的工作。
工作幾年混了不少工作，之後就在中介裡作爲了一位員工，也成長起來了。
想要11路車變成單車，就要有百面玲瓏的心眼子，和一副口才。
更多都是靠運氣的。
爲了方便學了開車，爲了方便也把賺來的工資買了摩托車。
鍾德輝把文件交給經理簽了名，就看房源。
沒走的員工，還有經理就詢問她今天那位女老闆交易的情景。
經理在鍾德輝讓他簽名時，看到他一天就完成了幾個業務，當然也挺高興的。
那幾位員工嫉妒的表情已經在臉上了。
一個女員工眼睛轉了轉，有點壞壞的心思道：“鍾德輝，今天陪了一天女老闆，有沒陪她吃飯？晚飯怎麼不陪她吃？”
鍾德輝白了一眼這個壞心思在臉上的女子。
員工競爭，在職場上的競爭，誰都會遇到過，但是造謠，造謠客戶，造謠同事，這個女員工的心思壞，心腸不好。
於是就敷衍了一下道：
“我哪裡有那樣的資格？中午簡單的吃了一個快餐，女老闆自己有事呢。”
“哦吼，還以爲有錢的千金小姐會大方的請客，還是吃自己啊？”
女員工變成了嘲諷的嘴臉。
另外一個男員工也眼睛轉了轉道：“你們看新聞了嗎？今天鍾德輝看房源的那個小區，出了事故誒，什麼導演和演員架受傷進醫院那樣的大新聞。”
“是啊是啊，鍾德輝，不就是你們看房的那個小區那棟樓？你不會不知道吧？”
又是另外一個員工道。
經理也很好奇，不阻止這些人挖苦和聊天，他想聽聽新聞。
這種內鬥，有時候也是必須的，沒有了競爭怎麼會有進步？
有了進步，哪裡有收入？
鍾德輝……，當然知道，但我不告訴你，我還在現場看到呢。
但他還是撒謊道：“我忙着幫客戶介紹業務，沒注意，不知道。”
他這麼說，別人不管相不相信，還眉飛色彩的說了一下，導演和女演員打架並且受傷。
進入了醫院變成了重病，還有老婆發現了，導演有私人房產，到那個小區去把導演的那一處房產裡面的房子翻找東西。
這些都被記者拍下來了，爲了今天的大新聞。
……
鍾德輝聽了其他員工的議論，聽了這個新聞，有點懵懵的。
他目睹的事情不是這樣的呀，難道某人爲了掩蓋事情的真相，不把真相說出來？
不對呀，警察肯定會把現場目睹的一些人，或者是監控之類的都會查吧？
難道是美女老闆背後的人出了力？
把那些糟糕的情況都控制住了？
這樣也好，美女老闆買的房產就在那個小區，沒有牽扯到她，就不會有人打攪到她。
鍾德輝還有點幸運，早上還擔憂了呢，他的美女老闆果然手段厲害。
也是，一個女子如果不是某某家族千金，又有那麼多錢買那麼多的產業。
那可是本地的戶口本，本地的身份證。
只是不知道美女爲何是獨自的戶口。
鍾德輝因爲陪着葉倩倩去辦理房產證之類的，看到了她拿的戶口，戶主就是葉倩倩。
美女比較神秘，還不知道是哪家千金。
如果是內地來的，那她刷的銀行卡，爲何有的還是本地的銀行卡？
他已經看了房源了，準備離開。
那些工友想要從他的嘴裡打聽到女老闆的住處，女老闆的其他信息。
鍾德輝……，客戶的信息當然要保密，別說我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我也不能和你們說。
不知道你們這是想要搶我的客戶？
當誰是傻子呢？
“晚了，我要回去了，你們所問客戶的信息，我除了幫忙辦理，真的不知道。”
他那麼說當然得到了一些同事的白眼，得到了同事的恨意。
經理這會兒在做紅臉白臉：“你們看到了吧？就要像鍾德輝那樣，要多幹業務，有時間多招一些客人，別顧着說閒話。”
“經理，又不是我們不想多做業務，你也知道咱們的業務關係，也就那麼多，哪裡找得到大魚啊？真正的大魚，他們不會自己到某些房產公司去，在售樓部，你會來我們這種小中介。”這是之前對葉倩倩色眯眯的眼神的男員工。
“就是，要全靠我們自己的親朋摯友，他們的介紹自己也得不到多少的客人，全都是靠別人來找，今天鍾德輝的客人還不是自己找來的？”
這也是一位不服氣的男員工的反駁。
“經理，之前不也做了許多的業務，鍾德輝這一天勝過我們，你也不能把他來給我們拉踩。”
一個一個的員工抗議，男員工，女員工都在翻白眼。
“好啦好啦，我只是讓你們多學點，店鋪裡找不到客人，就多想想辦法，到外面去找客人，發發傳單之類的。”
經理紅臉白臉幹完，揮揮手讓他們下班，他也要下班了。
如果不是鍾德輝打電話回來，他回來要把文件交給他，說已經交易完成了幾筆，他也不會還沒有下班。
“經理，明天那輛車子我用了，你可不要偏心鍾德輝。”
一個男員工道。
“你有客戶帶去看房嗎？如果沒有就不要搶佔資源。”
經理像是知道點什麼，嚴肅的對着員工批評。
“當然，我明天約了客戶。”
最終那個男員工先把那輛公司的車子鑰匙拿在手中。
陰險的笑了一下，本來明天看的房源很近，不需要用這輛車的，他是想給鍾德輝添堵的。
其他的員工好像也知道了，也默認了。
回家去的鐘德輝，並不知道自己的同事給他添堵。
開摩托車回到了父親的員工宿舍，樓下鎖了車回到家裡。
這是一房一廳，一個小廚房，一個小小的廁所的宿舍。
一張1.5米的牀住着父子，房間裡有一個小衣櫃放着褲子的衣裳。
客廳很小，除了吃飯的桌子，還要放電視，放其他的傢俱。
不過他們吃飯的桌子都是迭起來的，平常不用的時候都放起來。
鍾德輝回到家裡，父親已經回來了。
父親給他煮了飯。
建築工其實也有加班的，加班多一點錢嘛。
不過他在早上六點鐘去幹活，到晚上八九點回來，已經是幹了十多個小時。
隨便的吃一點，煮了白米飯和肉絲炒瓜。
“回來了？”鍾父問道。
“嗯”鍾德輝去洗洗手，進了一下洗手間出來，又洗手，然後和父親一起吃飯，看電視，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樣。
“有什麼事這麼高興？是不是拍拖啦？”
鍾父調侃道，他只有一個兒子，兩個女兒，最大的是兒子，當然想要兒子早點成家立業，不過他們現在在這個地方打拼，想要有女孩嫁給兒子，有點難。
除非回到大陸去找個大陸妹。
“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情景，像我們這種沒車沒房的，能有好女孩嫁？”
鍾德輝搖頭，像他這種沒錢沒勢的打工仔，靠一張嘴可能會泡到妞，可是泡到的那些妞能娶回家嗎？
不想浪費那個錢，沒結果啊！
“唉，你爸沒本事，要不讓你媽在大陸那裡找個女孩，在大陸娶妻？”
聽了父親的話，鍾德輝搖頭道。
“等我摩托變小車的時候，等我有房子的時候，別說大陸的女子可以嫁給我，在這個地方也能找到女友。”
“呵呵，等你那些夢想實現，等到何年何月？你不會光棍到老了吧？”
鍾父一副兒子異想天開的模副。
“別小看了你兒子，你兒子我運氣挺好的，嘿嘿，當我做多幾單，就能摩托變小車，就能買房子了。”
鍾德輝這會兒已經想到了，等他完成女老闆交代的生意，他拿到了豐厚的提成。
別說把母親帶來了，更是能買房子，一家人住的更好一點。
再說不夠錢買房子可以貸款啊。
“兒子，沒發燒吧？現在也沒有睡覺，怎麼就做了夢了呢？”
鍾父不相信兒子有那樣的能耐。
草根來這個社會打拼有多難？
他完全知道箇中的滋味，他是在這十多20年中吃了多少的苦？
辛苦的打拼也沒能賺到，能在這個地方購買房子，貸款首期都不夠。
雖然說在內地買了房子，這也不是他該自豪的。
不是不相信兒子，是好難啊。
從青年熬到頭髮白，夢想都沒有實現，能成爲富翁。
當年是爲了能吃飽飯，後來是爲了富足，唉，生活不易。
鍾德輝可不管父親怎麼想，吃飽了飯，看了會電視就睡覺，如果夢裡能有他也想做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