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齊哥,你不會真的交白卷了吧?”唐朱顯然還沉浸在抄答案的快感中沒有醒來,一對原本就不大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線了。
“我真的什麼都不會!”齊越聳了聳肩,說道。
“不會做沒關係,你總該把答案給全都塗滿了吧?怎麼能交白卷呢!”鍾馬嘆了口氣,說道,“英語考試一學期也就只有兩次!這一次你肯定是會被記零分的了,就算下一次你能夠拿到滿分,期末成績也不合格啊!”
“不合格又怎麼樣?這門課上所學的東西反正我也用不着!”齊越說道。
“呃,話可不能這麼說!”付磊揉了揉眼睛,說道,“在大學裡,什麼課都可以掛,唯獨有兩門卻不行!一門是英語,一門是政治!因爲這兩門課佔的學分太大,重修的話可要交不少錢的……”
“還有啊!如果英語不合格,連畢業證都有可能拿不到呢!要知道,以後還要考四級的!過不了四級學校不會發畢業證!”牛篤補充說道。
“這是什麼混賬規矩!”齊越忍不住一巴掌拍在身旁的課桌上,說道,“我們不是文學院的學生麼,只要學好詩詞歌賦就行了,幹嘛非要學一門八輩子都用不着的英語?”
“沒辦法!”鍾馬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有人說:‘學習就像嫖*妓,出了錢還得出力!’可依我看,出錢出力倒好說,可要找哪位小姐需要什麼服務都不能由自己決定,這纔是咱們最可悲的地方……”
……
就在幾個人高談闊論的時候,楊柳走了過來。於是鍾馬馬上閉上了嘴。有女孩子在的時候,鍾馬是不好意思說那些不太文明的話的——尤其是有像楊柳這種比較文靜的女生在場的時候。
“齊越,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應付院長吧!”楊柳看了看齊越,輕聲細語地說道。
“應付院長?”齊越說道,“我還是那句話,我什麼都不會,只能交白卷……”
“你這麼說也只有我們會相信,可院長絕對不會相信!”楊柳說道,“要知道,你以前的歷次英語考試的成績都還不錯,可這次卻交白卷,這顯然說不過去。而且,這次的英語試卷也比較簡單,題型上也依然是選擇題爲主……”
“他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我說的可句句都是實話!”齊越說道。
“齊哥,你沒有辦法可不行啊!要是院長大人不相信你的話,英語老師就會說你是有意跟她鬧情緒!哇,跟老師鬧情緒,這事鬧大的話可能會被記過的呢……”付磊個子太小,說話時只能仰視齊越的下巴。
“那倒也不一定!”不知什麼時候,班長曾明也站了過來,說道,“齊越同學之前不是因爲車禍而失憶了嘛!既然失憶了,突然把英語忘得一乾二淨了也是情有可原的!我相信我們的院長絕對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只要你們能夠拿出足夠的證據,相信院長最終也會網開一面的!再說了,我們的院長是一個心繫廣大學生的好院長,一定不會爲難齊越同學的……”
“木已成舟,也只有這樣了!”楊柳說道,“不過你還是做好兩手準備吧!先到醫院去開個證明,再好好複習下英語,爭取下次補考的時候可以合格!”
“我知道該怎麼處理的!”齊越想了想,說道。
……
第二天,文學院院長辦公室裡。
“院長您好!”齊越很有禮貌地說道。
“哦,齊越,你來了啊!”院長將手往前一指,說道,“坐坐坐!別拘謹,我這次來只是想找你隨便聊聊的……”
文學院的院長是一個看起來很慈祥的男人。個子不高,頭頂稍微有些禿,而且腦袋四周的頭髮也稀疏發白了。
“我知道您爲什麼事找我!”齊越不等院長將話挑明,就主動說道,“是因爲昨天英語考試的事吧?”
“嗯,這就是我今天找你的最主要的原因!”院長從抽屜裡拿出齊越的那張考卷,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優秀的學生,嫉惡如仇,見義勇爲。前些時候學校方面還專門給你開了個表彰大會呢!不過,真正的英雄不僅只是會打抱不平,而應該還要做好自己份內的本質工作!你現在是學生,就應該以學習爲主,至少要認真完成學校規定的學習任務……”
和所有領導一樣,院長一開始教訓起人來,就沒完沒了地說個不停。
齊越聽得有些犯困了。於是他打斷院長,說道:“院長,我想向您說明一個問題:不錯,在學習方面,我確實不像楊柳那樣努力,這一點我以後會努力改正。可是對於英語,一來我確實不會;二來,對於我這種基本不會去外國的人來說,學了也基本沒用。所以,我認爲,與其將時間和精力花在很少有用武之地的英語上,還不如去多學一些經世治國的大學問!”
“我理解你的難處!”院長將座椅轉了半個圈,說道,“對於你的情況,楊柳已經提前跟我說過了。我知道,因爲你之前受過傷,所以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失憶,以前學的英語全都忘光了。其實這也不能怪你,英語這門課程,本來就是個需要慢慢積累才能學得好的。當然了,以前的基礎突然全都沒有了,要想趕上來也確實很難。但你不能因爲有難度就放棄。做人要有恆心,有毅力。只要你下定決心,堅持努力,沒有辦不到的事情……”
“先等一等!”見院長越說越遠,齊越再一次地插嘴說道,“院長,我想我有必要再言簡意賅地說明一下我的想法。其實,我是想告訴你,不管怎樣,我以後都不想再學英語了……”
看着眼前一臉認真的齊越,院長也不禁變得嚴肅起來。只見他一動不動地看着齊越,很長時間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齊越絲毫不因爲院長的直視而感到緊張。他挺了挺身子,也直直地盯着院長的雙眼。
就這樣,兩個男人相互對視了足足有四五分鐘之久——一個是年齡已經五十有餘的院長,一個是而是剛出頭的年輕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