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琛息以速雷不掩耳的速度,衝到了後花園的游泳池,還有一米多遠的時候。他便脫下外套,像冬日裡的飛魚一般,一躍而下。
水面上再次濺起了巨大的水花!
唐琛息向姚魚星的方向游去,將她的身子託了起來,看着她的肌膚被冰水凍得發紫,他眉頭一皺,連忙吻上了她緊抿成一條直線發紫的脣瓣,她渾身冰冷,甚至是沒有半點的求生意識!
“魚魚!”唐琛息看着她宛如沉睡的模樣,心如刀割。心臟跳動得越發地猛烈!
他一手緊攥着她的腰身,一手捧着她的臉兒,修長的雙腿在冰冷的水裡艱難地走動着,他不斷地給她渡氣,想用熱烈的吻去吻醒她,給她帶去溫度。
到了岸邊的時候,他雙腳已經發麻。而端木東浩站在岸上,從他的手中接過了姚魚星。
“趙玲。快去準備熱水!”唐琛息從水裡起來,從端木東浩的懷裡接過了姚魚星。
可是端木東浩和唐琛息扛上了,不單止沒有將姚魚星交還給唐琛息。還緊抱着姚魚星,迎上了唐琛息那嗜血的鷹眸。
“端木東浩,你放手!魚魚是我的妻子,你抱着我的妻子是什麼意思!如果她要是因爲你在這兒耽擱,落下什麼病根的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姚魚星覺得整個人搖來搖去,像是被人在搶着。
她無力地睜開眼眸,半眯着,映入眼簾的是唐琛息猩紅的眼眸。以及冰冷的俊彥,還有翕動着脣瓣,水珠順着他的頭髮,滴落下來,是他救了她嗎?
他爲什麼要救她?
而且,從他翕動的薄脣,她讀懂了他的脣語,讓她的心頭猛地一顫,像是被什麼東西撞到一般,痛得她呼吸不得。
最後,她落入了一個溼熱的懷裡,她能夠感受得到抱着她的男人,走得很快,很急。
剛纔在水中的時候,她感覺不到自己的呼吸,她想如果就這樣子走了,是不是所有人都會原諒她的過錯?
腦海中一直浮現着姐姐的話:“姚魚星,你不得好死,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原諒你對我所造成的傷害!”
她想,或許她的離開,會給姐姐減輕傷痛。
“姐姐……別恨我……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做出對不起你的事情的……姐姐……”
眉心緊凝,嘴裡吐着微弱的聲音。
唐琛息眸光一沉,聽着她嘴裡的輕喏,心頭猛地一顫!
“魚魚,別擔心,我不會讓人傷害你的。”唐琛息知道自己怎麼說她都不可能聽得到,因爲她聽力受損,但是看着她如此痛苦,他的心一陣刺痛,讓他忍不住地對着她說話。
而她像是聽到了一般,緊凝着的眉頭,也逐漸地釋然,小小的臉兒靠在他的胸脯前。
他大步流星,抱着她往樓上走去,將她放在了趙玲準備的浴缸中,他脫去她身上的衣服,待她的手腳恢復暖意的時候,他方纔拿着浴巾將她的身子包裹着,抱着她出浴室,將她放在牀上。
“少爺,這是薑茶,我喂少奶奶喝。”趙玲端着薑茶走到了牀邊,想要喂姚魚星的時候,卻發現她緊抿雙脣,根本無法下手。
唐琛息用乾淨的毛巾將她的長髮包紮起來,他從趙玲的手中接過薑茶,喝了一口,然後緩緩俯下身子,吻着她緊抿的脣瓣,然後將口中含着的薑茶,渡入她的口中。
她咬着牙關,明黃色的薑茶水順着她的脣角滑落,唐琛息見狀,眉頭一擰,再喝了一大口薑茶,然後用修長的雙手捏着她的下頜,讓其微微地張開了嘴巴,他再吻下去,將口中溫熱的薑茶渡入她的口中。
他如此重複着,用嘴喂完她之後,他方纔讓趙玲退下去。
而他擡眸之際,便看到唐君沁和端木東浩就站在門口看着。
“趙玲,把門關上!”唐琛息不想讓任何的男人看到她剛沐浴完的模樣。
趙玲在出去的時候,看了一眼唐琛息溼透的衣服,叮囑了一聲:“少爺,你也趕快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吧,如果連你都病倒了,就沒人能夠讓少奶奶乖乖地聽話了。”
少奶奶雖然恨唐琛息,但是很多次,都是在唐琛息的誘導之下,少奶奶方纔肯吃飯。
在趙玲把門關好之後,他扯下她頭上的毛巾,用吹風筒將她的髮絲吹乾,然後再給她換好了睡衣。
他沒想到一刻不把她看住,她就出事了。
他知道唐君沁要進來,所以才從她的房間下來,可是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她卻出事了!
而且差點兒溺水!
他當時在遠處看着她的身子漂浮在水面的時候,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他告訴自己,不能讓她出事兒!
一個恐怖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晃盪着,他多怕那個念頭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魚魚,你不能有事兒,給我好好地活着,我讓你所受的委屈和痛苦,我會讓你一一如數討回去的。”唐琛息喉頭劇烈地聳動着,握着她的小手,放在他的臉邊不斷地摩挲着,“魚魚,你有聽到我在說話嗎,我真的是無心傷害你的,我是因爲無法忘記你,所以方纔做出這個決定。”
“但是,我告訴你,我做出這個決定,我一點兒也不後悔,縱使是受到別人的質疑,我也不在乎,我只在乎我身邊的女人是不是你。”
唐琛息聲音微顫,將深埋在心底那些無人告知的話,一一地說出來。
他的大手,輕撫着她的蒼白的臉兒,她臉頰上的傷好了,但是她的聽力卻一點兒的起色都沒有,依然是要依靠助聽器纔可以聽到聲音。
他心疼她的遭遇,更痛恨自己沒有把她好好地保護好!
怪不得端木東浩要趁虛而入,原來都是因爲他沒把她照顧好,保護好。
他一次又一次地讓她受傷,這是作爲一個男人最大的失敗!
讓自己的女人受傷,是男人無能的表現。
“魚魚,我答應你,從今往後,我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護你!照顧你!”
他現在一刻都不願意離開她,自然是顧不上身上已經溼透的衣服,一直握着她的小手,目光深邃地輕凝着她的臉兒。
直到他忍不住地地打了一個噴嚏的時候,他方纔進去浴室沖沖地洗了個熱水澡,然後穿好衣服。
他拿起牀頭櫃上的手機,給唐君沁撥打了一個電話,那頭剛接電話,他就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唐君沁,你最好遠離端木東浩,如若不是最後受傷的可是你,到時候你可別怪我這個做兄長的沒有提醒你。”
如果端木東浩是真心實意地希望和唐君沁在一起,他當然不介意他們繼續發展下去。
但是端木東浩是衝着姚魚星方纔接近唐君沁的,他怎麼可能會讓端木東浩來傷害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呢?
母親在臨走前,把妹妹的手交到他的手中,他怎麼能夠不管唐君沁?
他父親在娶他的母親之前,在外面就和另外一個女人生了一個兒子,而且父親娶母親,也只是因爲兩家聯姻的關係。
父親的愛從未給予過母親,甚至是他和唐君沁。
縱使母親委曲求全,將餘生的愛全都奉獻給父親,到死的那一刻,都得不到父親的垂愛,哪怕是一丁點,父親的愛從未分給過母親。
從他懂事起的那一刻,他的性情便變得冰冷起來,只有將自己變得強大,變得冷漠,方纔不會讓人來欺負他。
他要保護好母親和妹妹。
“哥哥!不管你怎麼阻止,我都不可能放棄和端木東浩在一起的!受傷的人是我,又不是你,不用你費心,你先搞定了你的那些破事再來教訓我……”呆廳吐亡。
還未等唐君沁說完,唐琛息便掛斷電話,他的眸光倏地一下變得深沉,折射而出的光芒也是冷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