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凡事都得有一個度,這傢伙難道真以爲自己是元嬰老祖,竟視金丹後期的修士於無物。
太囂張了!
衆人嘖嘖稱奇,能見到這麼跋扈的修仙者,也算是大開眼界了。
而這其中宋皓的表情最複雜,怎麼說呢……他從語氣態度,越聽越熟,然後便想起一個人來了,但是這怎麼可能呢?
宋皓心中的疑惑且不提,烈火仙師的忍耐已到了臨界的程度。
因爲對方表現的太底氣十足,所以他有幾分忌憚,這一點固然是沒錯,但無論如何,他絕不可能忍受對方一直在人前對他的羞辱。
忍無可忍!
於是他動手了,耀目的火光再一次蜂擁而出,然而這一次,那神秘的男子卻有了新的動作,只見他袖袍一拂,一道青光由衣袖中飛射而出,卻不像什麼攻擊類的寶物,偏偏又直奔烈火仙師的面門而去了。
烈火仙師眉頭皺在一起,略一遲疑,伸出手來,也不見他多餘的動作,就輕鬆幻化出一巨大的掌影來了,一把將那青光抓住,光芒一斂,卻是一青光琉璃的令符。
宋皓目光掃過,然而上面的文字卻不認得,但顯然是一代表身份的東西來着。
烈火仙師自然也看得清清楚楚,臉上卻是勃然變色,隨後,一向囂張跋扈的他,居然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來了。
對,就是誠惶誠恐沒錯!
這老怪物居然低下了自己高傲的頭顱,衝着那神秘修士抱拳行了一禮:“不知是少主駕臨此處,老夫剛纔失禮了。”
形勢逆轉,剛剛還暴跳如雷的烈火仙師,此時卻露出了一臉謙卑的神色,宋皓幾乎以爲自己的眼睛看錯,若非親眼目睹,他絕不相信世間會有這樣的變化來着。
少主,什麼少主?
難道樹人一族也有類似於掌門人的職位麼?可就算他是樹人掌門的徒弟,修爲也不過築基,堂堂金丹後期的老怪物,又怎麼可能在他面前表現得這麼謙卑恭順地?
這不合常理!
就好比自己也是仙廚聯盟的少主,本門那些金丹期長老,會對自己會恭恭敬敬麼?答案顯然是否定地。
宋皓心中充滿了詫異,而在場的那些看熱鬧的修仙者,一個二個,卻都露出誠惶誠恐的表情來了。
不約而同的對着那神秘少年躬身行禮:“參見少主!”
表情恭敬以極。
顯然樹人一族的少主與仙廚聯盟是大不相同地,擁有極爲驚人的權勢。
宋皓歎爲觀止!
正猶豫着要不要跟着衆人一起行禮,否則豈不是太顯眼了一些?然而就在這時,又發生了一件讓他驚掉下巴的事。
“師尊!”
他尚未有什麼動作,那位樹人一族的少主,反倒躬身向他行起禮來了:“一別經年,沒想到會有機會在這裡見面,徒兒實在太高興了。”
啥,少主叫他什麼?
師尊?
衆人風中凌亂,無不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可又眼睜睜的看着少主,對他抱拳行禮。
親眼目睹,這還能有假的?可問題是眼前的一幕,實在是太荒謬了啊!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便是眼前的少主是冒牌貨。
但這個念頭僅僅是一閃而過,就將其否定了,因爲信物不可能是假的,上面會有老祖的氣息,非常好辨識,而且,此物上面有特殊的陣法,也不用擔心會遺落,所以擁有它的肯定是少主,這一點沒有任何值得懷疑之處。
問題是,少主怎麼會稱呼這個人爲師尊呢?
要知道,少主的師傅可是樹人一族的老祖,那位傳說中的元嬰期老怪物。
除了詫異還是詫異,但卻沒有人敢質疑,宋皓的猜測沒有錯,樹人一族的少主,確實擁有驚人的權勢,可以說生殺予奪,哪怕是金丹後期的仙師,也絕不敢有任何得罪來着。
否則老祖一旦怪罪下來,可就吃不了兜着走,甚至有可能萬劫不復。
“師尊,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和學姐怎麼會來這裡?而這烈火老兒又是如何得罪你們倆地?”
聽着對方的稱呼,宋皓心中一動,他心中原本就有揣測,此時則幾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了,當然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畢竟這兒人太多,宋皓可不想到弄巧成拙,於是他決定不節外生枝,先老老實實回答對方的問題。
宋皓倒也沒有添油加醋,因爲根本用不着,事情的前因後果,在場的修士皆心裡有數,於是他長話短說,簡簡單單便敘述了事情發生的經過。
“原來如此。”
聽完了事情的前因後果,那位少主的表情冷下來了,轉過頭顱,對着烈火仙師:“有道是願賭服輸,堂堂金丹修士,居然食言而肥,當衆賴賬,真是將我樹人修士的臉都要丟光。”
被當衆責罵羞辱,那脾氣暴躁的烈火仙師,卻連大氣都不敢出,反倒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滴,開始巧言令色:“少主息怒,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子的。”
“哦,那是怎樣的呢?”少主的目光中露出一絲譏嘲之色,毫不客氣的開口了:“難不成你是說我師尊撒謊麼?”
“當然不是,屬下哪有那樣大的膽子,我是說我被逆徒給欺騙了。”
烈火仙師一副痛心疾首之色,還別說,這老怪物演起戲來也蠻像的,他心裡清楚,此事少主絕不輕易放過,那棄卒保車就是唯一的選擇,畢竟比起自己受到嚴厲懲處,將區區一個徒弟當做棄子捨棄掉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哦,你是說你並不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
“不錯,屬下都是被逆徒給矇蔽了。”烈火仙師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神色,甚至顯出那麼幾分自責:“當然,屬下也有失察的罪過。”
說到這裡,他袖袍一拂,也不見其動作,卻噼裡啪啦接連幾個耳光,打在了徒兒的臉上。”
這幾下出手極重,頓時便把徒兒的臉頰打得紅腫,牙齒都掉了好幾顆。
“師尊,你……”
烈火仙師的徒兒被打蒙了,又是驚怒,又是委屈:“師尊,這一切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