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整個燕京彷佛一臺高度運轉的精密機器,任何方方面面的所有事務如今都處於最高規格的警戒當中。
特別城市內的道路上,只要是有不明車輛靠近那個‘神秘’的汽車,彷佛就能被數以千計雙眼睛盯着,如果它有任何的躁動,恐怕都會在一瞬間被立刻控制住。
在這接近午高峰的車流當中,很多司機十分明顯的感覺到了執勤的工作人員突然間變多了。
幾乎是每走很小的一段距離,前面就有一次例行檢查,越是接近內環檢查便越爲嚴重。
甚至不斷有荷槍實彈的特勤裝甲車,不斷在大街小巷上巡邏檢查着,把一向是習慣了‘偷雞摸狗’的街溜子嚇得躲在房間裡都不敢出來。
而一些有紋身的‘大哥’們,更是走一步路便會被盤查一次,直接恨不得背後刻的是一首‘精忠報國’。
看着這幅景象。
一個燕京當地交流羣內。
“臥槽.這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突然間堵車那麼嚴重了?”
“這是因爲提前放假嗎?我們燕京交通突然那麼緊張?”
“都趕着過來觀禮?不對吧也沒道理一時半會就堵了,要堵那不是應該早就堵了嗎?”
“你們咋都堵車了?爲啥我一路暢通.連個黃燈都沒遇到,就是莫名其妙感覺路邊的交.警老是盯着我。”
許多被堵在三環以外的司機,臉上滿是濃郁的黑線。
幾乎是整個燕京的交通大動脈,在短時間內陷入了癱瘓當中,二環以內更是隻許出不許進,那密密麻麻的車流量完全就是動都不帶動的!
整個羣裡,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唸叨着一句話:“這國慶假期也太誇張了.”
他們雖然知道這次10.1國慶是大夏的六十週年慶典,這個時間點,肯定會有全國各地的遊客都紛紛過來燕京這邊共襄盛舉。
所以,這段時間的安全排查極爲嚴格所有燕京市民是早有準備的,可是他們之前也從來沒有預料到,能到如此‘離譜’的地步。
按這前進速度,他們恐怕第二天都得堵在二環線以外吧?
大洋彼岸。
坐在寢室牀鋪上的陸澤,這時候已經一本正經的端坐起來,目光炯炯的盯着眼球光幕上的畫面。
‘接下來,應該是到下一個環節了吧?’他響起這一句心聲。
畢竟,大夏肯定不僅僅只做了‘水門橋’這種超規格歡迎儀式。
可以說,那不過只是一道‘開胃小菜’罷了,甚至是礙於他搭乘的是‘國際航班’會引人矚目,不方便在機場那邊進行一些大動作,所以也僅僅是匆匆走一個過場。
但一旦來到燕京核心地區,那肯定會有更加不一樣、更爲特殊的歡迎儀式。
這才足以彰顯出,大夏對於這次‘長城守望’組織到訪的超規格對待。
他的念頭剛剛升起。
燕京這邊。
當這一隊數十輛汽車組成的‘神秘’車流緩緩靠近東門廣場,這個大夏燕京最中心的廣場時。
忽然間。
原本暢通無阻的車流,在這一刻戛然而止的停頓了下來。
前面出現了一個十分明顯的標誌,在告誡所有司機一個重要信息【前方短暫實行交通管制,全部汽車停止前進。】
一輛黑色的公務車內。
“盧女士,請看窗外。”張予理指了指窗戶:“這是我們大夏特意準備的儀式,希望貴方能喜歡。”
那一層杜絕外界陽光照射和防窺探的防彈玻璃已經降下,原本灰濛濛的車窗露出了真實的外界景象,只不過它的外邊依舊還有一層高強度防彈玻璃,隔絕了外頭所有聲音。
畢竟,大夏需要時刻提防着任何有可能發生的意外。
“好的。”人偶臉上洋溢着笑意,彷佛笑容從來都沒有消退一般。
用她那‘漆黑如夜晚’的眼睛,距離萬里之外給陸澤實時轉播着。
外邊。
依舊是這個東門廣場,這個一向是用來舉行各種接待儀式的地方。
而許多趕來燕京這裡的遊客朋友們,這會同樣也是興致勃勃的站在幾百米處遠遠的觀瞻着。
整個廣場此刻變得如此的肅穆,似乎正在等待着什麼事情的發生。
一些人正在竊竊私語着。
“這應該是在提前進行演練吧?”
“過兩天就國慶了,這會加急多演練幾次也沒錯,不然到時候出錯可就不好了。”
“等會演練什麼?有沒有什麼內部消息?”
“沒有,不過剛纔是禮炮,那接下來怎麼樣也應該輪到儀仗隊了吧?”
周圍圍觀的羣衆,大家的眼神中透露出無盡的疑惑與好奇,皆是翹首以盼的等待着接下來的‘演練’。
瞬間,一陣陣如同‘鼓聲’一般的腳步,從城門處整齊劃一的踏了進來。
以一個隊列前進的儀仗隊,身穿綠色陸軍軍服,以101人的規模前進着,每一步都彷佛令這片陸地產生着巨大的共鳴。
同時28門禮炮再次發射,這一次並不是什麼外交訪問級別的祝賀,而是真正屬於大夏整個國度發出熱烈的祝賀。
當第一響28門禮炮齊射同步響起時。
“盧女士,我們會在這裡停留五分鐘。”張予理開口解釋道。
“我會好好欣賞的。”
人偶微笑點了點頭,繼續看着窗外。
而光幕的另外一邊,陸澤更是全神貫注的緊盯着每一個細節。
‘陸軍儀仗隊麼?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101人的單兵種儀仗隊?
他可不認爲大夏僅會派出這種規模,單兵種儀仗隊對應的是外國單兵種最高指揮。
可‘長城守望’組織顯然不可能屬於這種情況,那也就是說,眼前這個‘儀仗隊’不過是前調罷了。
正如他所想的那一般。
當圍觀的羣衆們都在注視着這一支陸軍儀仗隊時,在他們以一股‘英姿颯爽’的姿態跨越了大半個廣場後。
許多人卻發現了不一般的事情。
“這好像只放了20響禮炮?這次不會又出現失誤了吧!?”
“而且這次的步伐怎麼會那麼快?”旁邊懂行的觀衆眉頭一皺,發現了一些端倪。
這次的陸軍儀仗隊出行,怎麼和他以往腦海中的完全不同?
聽到這句話。
“許哥,這哪裡不對了?”旁邊一名年輕一些的人,滿是不解的詢問道。
二十響禮炮,這馬上就要奏響二十一響了,這和之前那一次一模一樣啊他沒發現有哪裡是不對的地方?
聞言。
“不,時間不對!”
“禮炮響的間歇不對.就連他們的前進速度都不對,這哪裡都不對!”
這名叫做許哥的人搖了搖頭,他作爲一個軍事發燒友,更多是注重於儀仗隊和典禮這方面。
對於各種時間、規格、奏樂等,他都聊熟於胸。
“哪裡都不對?”旁邊的朋友這會就顯得疑惑了。
這一個‘儀仗隊’的前進,還有如此之多門門道道的嗎?
“沒錯,這發射間隔太短了這次的禮炮大概五秒鐘響一次。”許哥緊盯着前方,腦袋上彷佛冒出了一百個問號:“而且太快了.就連整個儀仗隊的步伐都加快了一倍以上。”
“完整的儀仗行走規劃,是四分多鐘,他們只花了不到兩分鐘就走完了,連同禮炮的發射間歇都如此之短暫。”
“除非.”
站在他旁邊的一位大叔,同樣饒有興趣的詢問:“除非什麼?”
“這一次,我們要‘演練’的不僅僅是一支陸軍儀仗隊”
許哥眼神中透露出凝重。
作爲歷史已經傳承幾千年之久的大夏,對待這一種儀式而言,那一向是最爲嚴苛的。
根本不可能會出現那麼大的漏洞,會讓‘儀仗隊’走快了整整一倍的速度,連禮炮間歇都縮短了那麼多。
除非,它根本就不是如此的簡單。
果不其然。
在衆人的注視之下,城門那邊再一次緩緩繼續走出了兩支儀仗隊,是海軍和空軍組成的龐大規模127人儀仗隊。
以往這種規格應該是要出動海陸空三軍儀仗隊的,而如今卻僅有兩軍儀仗隊。
依舊是同步響起20聲的禮炮齊鳴,並且同樣以正常一倍的速度走完。
而這就更令許哥等軍事發燒友感到疑惑了,這次儀仗隊的出動怎麼又快了一倍?
海陸空三軍儀仗隊都走完了,難道還沒結束一整場的迎接演練?
隨後。
當所有人最後一支儀仗隊登場時,全場所有人的臉上充斥的皆是滿臉震撼。
別說是普通的觀衆了,哪怕是許哥等軍迷都沒有看見過眼前這個陣仗。
只因爲,這個隊伍實在是太龐大了。
從城門內,海陸軍三軍儀仗隊在這一刻終於同框出現。
只不過,無論是陸軍還是空軍、海軍,它們每支都是151人,按照正常的規格,由151人組成的海陸空三軍儀仗隊已經是接見外國首腦級人物的最高規格。
而如今,這裡其中一支單兵種就超過151,再算上前面的儀仗隊,一個浩浩蕩蕩的隊列在前方形成。
這不像是儀仗隊,他們更像是在接受着閱兵儀式。
最後一聲禮炮落下,整場儀仗隊演練纔算是最終收尾。
而許哥這會腦海中迴盪着一個數字,他呢喃着:“竟然是第60響.”
他從一開始的時候,就一直掰着手指數着禮炮齊鳴次數。
而那最後一發齊鳴,正正好好是60響!
“什麼第60響?”旁邊的朋友奇怪的問道。
“禮炮響了60次.怪不得是這種規格。”他彷佛發現了什麼特別的信息一般,臉色異常激動:“我就說,這種‘史無前例’的禮儀肯定是有原因的。”
六十響,對應於着六十週年。
而這種迎接更是可以用,用史無前例來形容。
去慶祝這次大夏的週年慶典,送上最真摯的祝福。
忽然間。
天空中,一股巨大的轟鳴聲響起。
所有人擡頭往上看去,只看見‘殲-20’組成的三機編隊,正以一個緊密的隊列前進着,尾巴後面還有各種的噴霧,在天空中劃出了一個閃亮的痕跡。
就猶如一道彩虹,只是這一道彩虹並非在地面上,而是高高懸掛於整個天空當中,像是‘籠罩’着大夏這一片陸地似的。
大洋彼岸的鷹醬,陸澤看着眼前的畫面,整個人也不禁陷入了強烈的震撼當中。
“這份歡迎典禮.大夏沒少花功夫啊。”
“無論是規格還是各種心意表達上,都是獨一檔的存在。”
眼前這個超規格的儀仗隊,並非在於它所花費了多少錢。
錢在這面前,根本毫無意義,也不可能買來大夏的這種對待。
這是傾注了大夏十多億人的感謝之情。
這種超規格的接待,在這個星球上沒有任何國家和組織能夠受到大夏的如此對待,無論是鷹醬還是老毛子,任何國度都不行。
唯有‘長城守望’組織,這個爲大夏帶來了諸多技術,深藏敵後百年之久的組織,這個組織纔可以享受到這一種超規格的禮儀接待。
如果按照大夏以往的習慣來判斷的話,如果對待十分親密的人,大夏官方會冠於一個‘大夏人民的朋友’稱號。
那陸澤建立的這個‘長城守望’組織,便可以被譽爲‘大夏的至親’這一稱號。
念此。
車內,人偶臉上透露出一股‘喜悅’的表情,眼睛望向張予理:“張院長,我代表組織感謝大夏的安排。”
“能否把這份影像拷貝給我帶回去,我相信我們組織的所有成員看見這一幕,都會感到十分喜悅。”
聽到這話。
張予理和鄭立行相視一眼,立刻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喜悅。
這個組織滿意就好,這要是不滿意的話,他們兩個可就沒法跟上頭交代了。
“一些錄像而已,不足掛齒。”張予理繼續禮貌的回覆着:“對於貴方組織的迎接,我們大夏還準備了更爲宏大的場景。”
“10.1號當天,會一一呈現出來。”
“那我就恭候了。”人偶飽含笑意的點了點頭,她說出的口音完全就跟大夏人一模一樣。
如果閉上眼睛的話,你完全聽不出她是一個‘混血兒’。
“我們接下來前往國賓館.真正接待的人,在那邊等着您。”
張予理指揮司機,繼續前往下一個地點。
“我作爲客人,倒是不必如此麻煩。”人偶立刻笑着擺了擺手。
作爲幕後控制者的陸澤,他現在倒是清楚大夏那邊的擔憂,也能理解張予理等人的小心翼翼。
一旦有任何可能讓‘長城守望’組織感到不滿的因素,那都可能會是一場極其重大的外交事故,這是任何人都擔不起的責任。
哪怕陸澤完全沒有往心裡去,大夏也不能熟視無睹。
“貴方對我們的重要程度,這是我們必須要做的。”鄭立行在一旁解釋着:“我們兩個只能算是接引人。”
頓時間。
汽車緩緩駛向不遠處的國賓館,而原本實行交通封鎖的道路,在這時候也馬上開動了起來。
‘長城守望’組織這種對於大夏極其重要的客人到訪,自然不可能由他一個夏科院院長來接待。
別說他們夏科院,哪怕負責外交方面的部門,也完全沒有到這種規格的地步。
事關大夏未來長期的發展,哪怕是一丁點的掉以輕心都不可以。
這時。
正在觀看儀仗隊的觀衆們還沒反應過來,同時還包括正在家中吃飯的燕京居民們。
手機和電視屏幕裡紛紛開始播報起一條緊急新聞。
【爲迎接國慶盛典的到來,燕京市內所有景點於明天起全部免費進入,時間至10.7號。】
【公交地鐵線路全市免費通行,所有收費公園、動物園、博物館、故宮等,一律免費進入。】
【以上憑大夏國籍身份證即可享受免費待遇。】
所有人看着這條信息,腦子裡陷入了一片混沌當中。
“臥槽??公交免費,景點免費??”
“我們燕京幾時這麼豪橫了?”
“不對啊十年前也沒見故宮都免費這種待遇,這次的節日上頭那麼重視?”
“有福利享受你還不滿意?有種這幾天伱別出門.免得和勞資搶地鐵。”
“誰說我不滿意了?我只是驚訝好吧!”
要知道,以前哪怕再怎麼免費,基本上涉及的也只是部分景點而已。
可是這一次,甚至連公交車都免費搭乘,這不是妥妥在給所有人發福利啊?
甚至不單單是燕京,就連整個大夏境內絕大部分城市都同步舉行了這個措施。
所有大夏人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這次的週年慶典未免也太隆重了吧!
很快。
一隊汽車緩緩抵達了大夏國賓館這個目的地。
人偶‘盧女士’在周遭嚴格安保守衛中,緩緩踏進這間被譽爲‘大夏國宴’唯一舉辦地的飯店裡面。
那邊,一名面露威嚴的老者站在遠處,靜靜等待着‘長城守望’組織成員的到來。
看見人偶的這一道身影后,很自然的便迎了上來。
“盧小姐,這是我們大夏的”旁邊張予理還想說些什麼。
“不用。”陸澤控制着‘人偶’,滿臉笑容走上前來:“我還不至於連您都不認識。” Wωω●ttκǎ n●¢ ○
哪怕‘長城守望’組織一直身處國外,哪怕陸澤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留學生。
但是他可以不認識張予理這位夏科院院長,甚至也可以認不出鄭立行的面孔。
可眼前這位老者,就算是整個大夏都沒有幾個人不認識他的臉龐。
這要是還需要介紹的話,那就是他們‘長城守望’組織在丟人了,陸澤更是愧對自己這個大夏人的身份。
“我也是對貴方久仰大名。”這位老者滿是威嚴的臉上,如同冰霜融化似的:“你還沒吃午飯吧?”
“這次我們不談其他事,先吃一頓大夏‘家宴’吧。”
看着兩人的身影走進國賓館的內廳,站在外邊止步的張予理和鄭立行兩人頓時長呼一口氣。
“總算是完成接待工作了。”張予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至於裡面要舉行的宴席,這屬於‘長城守望’與‘大夏’的絕密私人對話。
從級別上來說,他還不夠格進入,哪怕他作爲‘特殊最高小組’的組長都不行。
“後面的任務更加艱難啊。”鄭立行感慨道。
這次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艱難的第一步,只是後續還有更爲困難的安排還在等着他們。
接待只是開始,國慶的舉行纔是真正的盛典。
他們要給‘長城守望’組織準備的禮物,要給大夏國民準備的禮物。
還在幾天以後,在10.1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