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看到張朝陽沒有任何表情,心裡有些着急,卻也不敢催促張朝陽,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張朝陽,希望能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覆。
“各路諸侯?”張朝陽認真地看了一眼項羽,然後才問道,“你是否願意收服他們?”
什麼?項羽被張朝陽這一句話給弄糊塗了,現在是擔心各路諸侯抄自己的後路,想不到神仙居然這麼問了一句。現在他項羽那還敢有這種想法,只求大家相安無事即可,根本沒有任何非分奢求。
項羽遲疑了一下:“神仙的話……”
張朝陽朝着項羽笑笑說道:“項將軍也算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自然應該擔當起匡扶正義,濟世天下的重任。”
這那根那兒呀?項羽這下是徹底糊塗了,現在是擔心各路諸侯有異心的問題,張朝陽卻說到了匡扶正義,濟世天下,似乎是沒有什麼聯繫。
項羽一臉疑惑地看着張朝陽,許久才緩緩地問道:“張神人的意思……爲將有些不明白!”
張朝陽微微一笑,才簡短地說道:“不過是十路諸侯而已,如果你想要,他們都是你的了!”
好霸氣的一句話啊,如今天下諸侯各存異心,正守候在鉅鹿之外,作壁上觀,項羽擔心的就是有些諸侯會抄自己的後路,沒想到張朝陽居然淡淡的一句“他們都是你的了!”就完了。
難道?難道張神人真有如此霸氣的作爲,能讓自己得到天下諸侯的扶持麼?想到這裡,項羽臉上不禁高興起來。
范增看到項羽和張朝陽在一旁嘀咕,心裡有些不高興,走到兩人面前一拱手說道:“時候不早了,張神人是不是該發兵了?”
張朝陽現在最不願意的就是發兵了,看看天上飄灑的小雨,決定先拖延一點兒時間,便說道:“出兵的時辰還不到!”
事實上,張朝陽不過是希望等到過一會兒,雨能夠下的小一點兒,自己也好出兵。
“那麼,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先到軍帳中靜候良辰!”
項羽說完,衆將士都一起跟在張朝陽和項羽的身後進了大帳。
鉅鹿城南四十里外,綿延的軍營在細雨中散出淡淡的鐵鏽的味道來,還有一點泥水的土腥味在空中瀰漫。
軍營正中央,闢出一條寬約兩米的大道來,用石頭砌成,直通中軍大帳。中軍大帳比較氣派,不像其他軍營那樣,只有清一色的白布圍成,而是用上好的綢緞做底,飾以紅綾點綴,儼然一副霸者氣勢。
中軍大帳裡,坐北向南是一個帥位,大約高出了四周一米左右的距離。一條紅色綢緞鋪成的紅茵地一直通到其下。
帥位上坐着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濃眉大眼,臉很白淨,一看就是那種書香門第出來的世家子。威嚴、大氣。尤其是身高,足足有一米九左右。
帥位下面,是一個大約三十歲上下的將軍,跪在地上:“末將所言句句屬實,請章將軍發令!”
帥位上的人正是章邯,而跪在下面的則是王離。王離聽說項羽率領六萬軍隊就準備渡河作戰,開始有些不信,但是後來各路間諜都回話說因爲有一個張朝陽的幫助,項羽決定要救趙的消息後,王離才把這個消息報告給了章邯。
“張朝陽……張……朝……陽……”章邯坐在帥位上,輕輕的默唸着這個名字,良久才站起來,問臺下的王離。
“這個人可有什麼來歷?”
“末將查了一下,原本只是一個過路的算命先生,被范增請進軍營裡面給宋義算命,結果觸怒了宋義,被當成妖言惑衆之人,準備處以死刑,後來卻……”王離把從間諜那裡聽來的有關張朝陽的事蹟,一一報告給了章邯。
章邯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地問道:“王將軍先起來吧!”
王離從地上站起來,連個謝字也沒有來得及說就拔出劍來,說道:“將軍請讓我即刻帶兵平了黃河對岸的各路鼠輩,爲我大秦揚威天下!”
章邯笑了笑,然後說道:“王將軍雖說是名門之後啊,言語之間卻竟是蠻夷之氣啊,原來名門之後也是如此的不成氣統!哈哈哈”
說完,章邯哈哈大笑起來。王離低着頭,眼睛裡卻是一種憤怒之氣。
“那依章將軍的意思,我們該怎麼辦?”王離強忍着怒氣,問道。
“哈哈哈!”章邯又笑了起來,一邊走到中軍大帳門口。王離緊隨其後。
章邯笑着走到門口,一把掀起了大帳的營簾,指着外面愈來愈大的雨問身後的王離:“如此大的雨水,王將軍有把握能夠安穩渡河嗎?”
王離往外面望了望卻沒有說話,臉上卻是熱辣辣的像個紅臉醉漢。
外面正是淫雨綿延,像是天河開了泄口一般。
章邯望着外面越來越大的雨水,繼續笑着說道:“既然我們過不去河,將軍何必擔心敵人能夠過來呢,除非……”
章邯說道這裡停頓了一下,望着遠方,嘴角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
“除非什麼?”王離靠近了一步問道。
“除非這個張朝陽正如將軍所述,果真是神仙!哈哈哈哈哈哈!”說完,章邯就哈哈大笑起來。
王離卻沒有笑,只是看着外面的雨水,緩緩地說道:“原本我倒是也不信,可是各路探子回報,均有其神蹟顯現,所以我想親自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三頭六臂的人物!”
章邯放下了簾子,徑直走回自己的帥位上,一副高傲的語氣說道:“如果他是神仙,那麼你我就是誅仙之人了!哈哈哈!”
笑聲在雨中迴盪。而雨勢也越來越大。
黃河對岸,安陽楚軍駐地,范增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勢,心裡禁不住的有些高興起來。
項羽和其他將士們則看着外面的大雨,心裡卻一個勁兒地擔心起來。
“張神人,這種天氣,我看還是算了出兵了吧!”英布看着營帳外面的大雨,露出了一種凝重的臉色,“如今恐怕黃河也是洪水氾濫,我方這樣冒然進兵,恐怕還未發兵,就已經葬身河水了!”
“哎,不能,”英布話剛一落,范增立刻就站出來說道,“張神人既然是神仙,自然能夠算出來那一天出兵合適,你說是也不是,張神人?”
范增說完,把話題摞給了張朝陽。
這個該死的范增真他媽不是個東西!
張朝陽范增這一着分明就是故意和自己過不去,不過看看四周的將軍們,早已經把自己當成神仙來看待了,那有神仙的命令是朝令夕改的。
想到這裡張朝陽只好故意裝出一副很輕鬆的樣子,看看外面的雨勢說道:“我等的就是這大雨。現在可以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