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韓非可是心心念念!
他一直在惦記着龍元之氣,心說:這可不能被別人給搶走。
所以,聽到龍吟之聲後,韓非根本都不帶絲毫猶豫的,連忙催動船體。他是一點兒都不擔心沒有船,畢竟,煉化天地裡還有九艘呢!
就看見韓非雙掌連推,血氣長河的表面炸裂,就像噴氣式氣墊船一樣,反向推着船體在前行。
蟲溜溜在旁邊看着,心頭有些無語,心說:我聲波的動靜有點大,可我怎麼看都沒你的動靜大啊!
那龍吟之聲離得不近,韓非感覺至少還有千里之遠。
此時,倆人還沒離開血癩的水域,韓非的這一陣動靜,確實驚動了這羣血癩。雖說它們的速度不快,但韓非的速度也不算快,這一路上也都有血癩在聚集。
不一時,韓非和蟲溜溜就看見:身後有血浪翻涌而來。
蟲溜溜嗡嗡大喊道:“追來了,追來了。”
韓非:“慌什麼慌?一驚一乍的。驚擾到它們又如何?這不是還沒追上麼?”
這血氣長河上的小船,畢竟不是釣舟。
所以,它的速度並不快。即便韓非接連拍打着河面,不到半炷香的工夫,還是被前後的血癩聚攏了上來。此時,兩人也不過跑了500裡左右。
就在腳下的釣舟被血癩吞食掉的那一刻,韓非再次抓起蟲溜溜,踏空而行,一步千米。
話說,蟲溜溜只覺得:韓非這種人,果然是強大的。在這種危險的地方,都能如此強硬、造次。
而且,韓非使用的這是咫尺術吧?聽說,這可是白貝王城那個魚龍王的執法能力,沒想到韓非竟然也可以用。
蟲溜溜的想法簡單,心說:果然還是咱們水木天的天驕更厲害。什麼白貝王城?什麼血海神木城?都是垃圾。
……
韓非和蟲溜溜還在一路控船,橫衝而行。
不僅僅是韓非他們被吸引了,自然也有其他人被吸引了。
千里之外,章小天雙手微微顫抖,他正站在一片陸地之上。在他身前,有一枚如同血玉般的靈果。
這個東西,哪怕他轉世之前都不認識,現在更是一臉懵逼。
摘了靈果,章小天回頭朝着血氣長河望去:應該有人已經發覺這裡了,正在往這裡趕來。
可惜,這地方太過詭異!
如果不是因爲前面在龍威謎障,耽誤了太多的時間,章小天覺得自己早就能找到正確的路。應該說,自己纔是最快的那個人。
雖說韓非是從入口直接進來的,但是,入口之處可絕不好走,如果不出意外,韓非也會遇見什麼寶貝,只是收取也要時間。
畢竟,這一路上,章小天也收了不少東西,耽誤了不少的時間。但似乎,最重要的東西,還在前面。
作爲一名天驕,章小天並沒有什麼危機感,哪怕與韓非硬槓,他覺得自己也不會慫。這一次,自己和韓非,到底誰拿到的寶貝多?章小天還不能確定。但是,很顯然,自己在速度上,要比韓非快上了一籌。
至於其它的天驕,章小天根本就不在乎。在他的眼裡,三大勢力,除了韓非,沒有一個能打的。
此際,章小天只是回頭看了一眼,沒有準備去埋伏。時間如此寶貴,他不值得爲了埋伏几個人,而放下自己率先得到機緣的可能性。
只見章小天一步跨入了一個略顯殘破古老的傳送陣。在進入傳送陣的那一刻,他一腳踩出了一個自爆陣法。
是的,他不準備將這條路留給其他人。自己用過了這個傳送陣,就毀掉它。如果被韓非發現,鹿死誰手?就無法確定了。
就在章小天離開後,僅僅20餘息不到,只看見一個身着紅紗的女子,“刷”一下就出現在了這片陸地之上。
“咦?沒人?”
這血妖環顧四周,發現這片所謂的陸地,竟然縱橫不過千米,根本就不是血氣長河的終點。
“砰砰砰!”
就在這女人要離開的時候,就聽見血氣長河中,轟鳴不斷。
這女子當即臉色大變:誰特麼這麼瘋?這血氣長河中,可是有生靈的。一旦被那玩意兒給盯上,可就完了。
被這麼一咋呼,這女子直接跳上了自己的船,暗自推送船體,循序往前,繼續尋路。
等韓非和蟲溜溜到的時候,蟲溜溜喊道:“韓非,那裡有陸地,有泥土。”
韓非吸了兩下鼻子,眉頭皺起:章小天剛纔在這裡停留過,似乎還有一隻血妖剛纔也在這裡停留。
看着身後正追着自己的那一大片血癩,韓非並未上岸,直接選擇路過。
在經過陸地的時候,韓非的感知一掃,心中訝異了一下:有傳送陣殘留的痕跡?
老烏龜:“你似乎慢了。”
韓非搖頭:“不慌,疏途同歸。進來的人,不止我一個。在前面,小黑、小白吞食龍珠耽誤了點時間,被他們佔了一絲先機。不過,倒也不慌,他們顯然沒有超出我多少,只需要追上去就可以了。”
韓非一路往前。
片刻之後,再次遇到了一些大小不一,被山體夾斷的血氣長河支脈。
因有着小白的幫助,韓非並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順着血氣長河,繼續前進。
行至某處,遇到一座中通的大山穹頂,兩人順着血氣長河,在穹頂下穿行。
但是,在進入這一條支流後,韓非發現:頭上的穹頂,似乎越來越矮。從剛纔幾乎看不見頂部,到現在百米處有穹頂出現,血氣長河兩岸的山體也微微變窄。
“嘶……這似乎是一條正確的路。”老烏龜傳音道。
此時,身後的那羣血癩,又追了上來。也許,這血氣長河,都是它們的地界。
韓非腳下一踩,只聽“嗡嗡嗡”一連七八道聚靈陣,烙印在兩岸的石壁上。
韓非忽然伸手掏出釣鉤,直接鉤向了數十里之外。
“咻!”
聚靈陣催生的靈氣,確實能給那羣血癩一些誤導。
聚靈陣被這一羣血癩衝擊了數次,一時間黯然失色,全部崩壞。而此時,韓非藉着遠處山穹頂部釣線的牽引,將船給拉走了。
飛在空中的時候,韓非兩人看見:下面只剩下了一條血氣長河。聚靈陣全部崩碎,血癩只怕也會慢慢騰騰地追上來的。
只不過,論速度,可要比現在的韓非慢上了不少。畢竟,韓非現在可是飛着走的,就像盪鞦韆一樣,一蕩就是數十里。
所以,血癩也就不足爲懼了,自己也不會被一羣執法境的血癩給弄死的!
復行200餘里,韓非單手背後,不時地甩一下魚鉤,錨上左右岸邊的石壁,一蕩一蕩的前行。
這種方法,頗爲省力,看得蟲溜溜都傻眼了。
蟲溜溜以爲:這纔是行船的正確姿勢。要是隻能在河面上漂流,那得有多慢啊?
忽然,韓非看見遠處的山頂上,似乎有一塊巨石懸垂了下來。仔細一看,韓非才鬆了口氣:原來,那巨石上刻了一些壁畫痕跡。
蟲溜溜:“那是什麼?”
韓非仔細一瞅:那些圖案,倒是頗爲精緻。在巨石的正上方,有一尊人首蛇身的怪物,看起來就像是蛇精一樣,不過那人是男的,不是美女蛇什麼的。
那蛇精的身邊,有仰首而鳴的立鶴,俯身飛舞的鴻雁……
畫面只有這麼多了……
唯一讓人悚然的,就是那蛇精的眼睛,似乎在注視着血氣長河中往來的人。
韓非皺眉:蛇精和一羣瑞鳥仙禽,怎麼畫到一起去了?
這種壁畫,沒頭沒尾的,真不好猜測。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韓非感覺:這氣血長河應該是快到盡頭了,因爲岸邊已經有了草木之氣。
果不其然,僅百息後,韓非就發現遠處的一座巨大石門。石門之下,從岸邊到門下,竟然是一條寬闊的大路。
在那路中央,此刻有一人在行走,定睛一看:那不是章小天,又能是誰?
只聽蟲溜溜大喝:“是章小天,那個白貝王城的最強者。”
韓非:“閉嘴,我知道。”
章小天也意識到韓非他們來了,不過卻是連頭都沒回。似乎,來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敵人。
蟲溜溜剛想跳上岸去,卻被韓非一扯,低喝道:“這條路不好走。”
韓非看着那一條長僅千米,寬達百米的路。
路的兩側,是一排的草木荊棘。
因爲長得太規整了,所以韓非才意識到:那兩邊的妖植,應該是一種殺人禁制。
而且,韓非在這裡,感受到了很強的威壓,看蟲溜溜那有點兒發抖的腿就知道了。雖然蟲溜溜還沒意識到,但是這裡的龍威渾厚,韓非又如何感知不出?
韓非當即,將目光瞄向了那座高達好幾百米的T形石門。石門上,還是剛纔在巨石上看見的那幅畫。只是,這門上的畫更加完整。
韓非只是一掃,就發現這幅畫分爲三個部分。一部分是T形的橫線那一部分,寬達百丈,高達50餘米這樣。這部分圖,是在天空之上。
蛇精身邊,仰首而鳴的立鶴、俯身飛舞的鴻雁,是屬於天上的瑞鳥仙禽。
蛇精左邊有太陽,太陽中出現了韓非熟悉的一種生靈,竟是三足金烏。見自然是沒見過,但好歹聽過不是?
蛇精右邊,是三月同出。月中有魚影,韓非不知道那是什麼玩意?
第二部分,是T形往下百米的這一部分,應該是畫作的中間部分,寬約百米,高約200餘米。
如果說上半部分,韓非還能看得明白。那似乎是在九天之上,一位身份很尊貴的強者,很可能就是那所謂的帝尊。
那麼,下面這部分,韓非就看得不明所以。這部分,明顯講的是人間萬族。在陸地之上,萬物生靈都有,只是表現出來的並不是很多。
其中,有人類、獸族,還有一些奇怪的生靈在祭祀。這天空之上,還有三座大殿。
韓非不禁道:“老烏龜,你知道那三座大殿,是什麼嗎?”
老烏龜沉默了許久:“傳說中的三神殿。”
韓非懵了一下;“三神殿?哪三神殿?”
老烏龜沉吟道:“這個問題,莫要再問了。那是連本皇都沒資格過問的地方,鮮有人能知曉它們在哪兒?我只是知道,這三神殿的勢力很龐大。除了這三神殿外,還有一些特別的勢力,在這張圖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但一旦涉及到神殿,再小的勢力,對你而言,那都是龐然大物。哪怕你已成王……”
老烏龜的聲音頗爲沉重,似乎並不想討論這個問題。這還是韓非第一次發現,老烏龜如此避諱地去談論一個問題。
韓非並沒有多問。
顯然,這個什麼三神殿,距離自己還很遙遠。
畢竟,連老烏龜都諱莫如深,不想提及。自己更是聽都沒聽過!
這不,韓非又繼續往下看。
這T形圖的最後一部分是滄海。在滄海之中,沒有城市的出現,倒是有許多巨獸的存在。圖中,描繪了多種海洋生靈,從鯊魚到海草,到章魚、貝殼,等等。
在這其中,有一排比較虛幻的身影。
其中,韓非認識的一種就是鮫人族。他們的尾巴十分有特色,十分美麗。
在這最後,深海之中,似乎還有一隻龐大的陰影存在,看的很費頭皮發麻,難道這纔是真正的大世麼?王者都不算個事兒?
一張圖,從九天之上,到那什麼三神殿,再到海中。所謂仙宮和王城的存在,根本連提都沒有提。
韓非甚至懷疑:這張圖所描繪的歷史,要遠在末法時代之前。有神殿的存在,有可能是那所謂的諸神時代。
“呼!”
韓非眉頭微皺:“或許等我有一天入主仙宮,倒有可能接觸這一段更隱晦的歷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