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66章 向沙漠進軍

把家裡都安排妥當了,一行七人坐着兩輛車,拉着米麪油鹽向西部進發了。西部和北部一樣幾乎是位於京城的正西和正北方向,其他兩個方向東部是大海南部則是跟幾個小國接壤,那幾個小國依賴於大夏生存,構不成威脅。

經過和姜彥商量,鳳如選擇了最近的路走。那樣能快一些到。鳳如想在東方白調動姜鴻威他們之前把事情打點好,各項工作都進入有序階段。

鳳如的車還是由鳳小五駕駛,鳳小五是和老趙他們一起買回來的,今年十六歲,頭腦有數而且不多言不多語,長得很高很壯實。因爲從小是孤兒九歲的時候被騙淪落爲奴,不知道本家的姓氏,大家都叫他小五,於是被鳳如允許跟了鳳如的姓,叫做鳳小五了。

小紅、姜彥和鳳如坐在了一輛馬車裡。馬車裡放了張小桌子,平時放一些書哇紙墨筆硯和水果什麼的。

今天,鳳如特意把五郡的地圖鋪在了桌子上,她要和姜彥在路上研究一下奔哪個地方去比較好,五郡地廣人稀,荒地很多適合大批量開墾。他們儘量的事先多思考,思考到位,儘量的不走彎路走瞎道。

另一輛車,是鍾叔出門經常坐的那輛,由大山駕車,車上坐着鍾叔和趙繼武。

姜彥看着桌子上的兩份地圖,皺着眉研究着。

不用說,一份不是姜鴻威畫的就是周忠文畫的,那上面有着從軍之人的顯著習慣,畫的倒像是軍事佈防圖。另一份雖然不知道是誰畫的,除了精細之外,還有一點很明顯,這兩個人都是按照官家的地圖畫的。

"夫人,這兩份地圖在疆界上都有一些小失誤。但是不大,卻會影響夫人的決定。"姜彥一上車時就發現了,又仔細的看了看有沒有其他的出入才說的。

"哦?"鳳如很是意外,怎麼會?難道鍾叔和周忠文兩個都錯了?

姜彥一邊在地圖上比劃一邊說:"很多人都會認爲這兩張圖是正確的,但是經常出入鳳霞郡的人都能看出不同來。鳳霞郡的實際面積比圖上的要大得多,從西到東,是五郡之中面積最大的。不過是近幾年划過去的,西部挨着沙漠的這些都是鳳霞郡所屬,這樣朝廷就好管理了,救濟物質也只供應給鳳霞郡,也是爲了治理荒沙舉措能統一。"姜彥沾了一下墨水,輕輕的在地圖上劃了一下。

鳳如恍然大悟,這樣做也是有道理的。把問題都交給一個郡也便於給一些特殊的政策,確實是對朝廷的管理有利的。這個皇上的腦子裡也是有貨的。也是,要不一東方白的才智怎會爲他鞠躬盡瘁甚至肝腦塗地呢!

"鳳霞郡現在是真正的地廣人稀,只是它的耕地面積很少,產量也不好,鳳霞郡的郡守可是下大力氣整治,鼓勵開荒鼓勵生育,鼓勵外來人口入住,可是效果甚微。特別是一些有錢人家都紛紛遷往中原去了。目前是全國人口最少的郡。划過去的那些地方只有兩個縣,東部和中原地帶隔了幾座大大小小的山,影響不大,很多地圖上也就沒有修改過來。"姜彥介紹道。

原來是這樣。那裡的百姓不是一樣的被忽視?

"西南方向的荒地應該很多,那裡與沙漠接壤,恐怕不會有什麼住家。是很容易藏人的。"鳳如考慮的是,怎樣選擇才能既滿足了自己的要求還能讓姜鴻威他們借上力。多摩多是絕對想不到在沙漠的邊緣還會隱藏一支奇兵的。

姜彥聽到夫人說要藏人,心裡懷疑夫人是想幫叔叔他們,只是看見夫人看着地圖發呆,是在思考着問題,不便打擾,一肚子疑問便嚥了回去。

"那裡的荒地是怎麼賣的,你知道嗎?"鳳如問道。

"正經荒地是十畝地一兩銀子。是朝廷特批的官價,即便是這樣也沒有人願意到這裡來開墾居住。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有被黃沙覆蓋的危險。"姜彥回答道。

"怎麼,那荒地還有不正經的?"鳳如被他的回答逗樂了。

"是。"姜彥一本正經的回答道:"離居民較近的荒地是能夠開墾耕種的,離荒沙較近的幾乎是不可耕種的,那部分便是不正經的荒地了。是沒有人買的,朝廷也從來沒有標過價。"姜彥按常理思維,他根本就沒預想到這位是不按常理出牌的主!

"我們奔最西部最西的那個村去。"鳳如看着地圖,這張地圖是姜彥剛剛修改過的,人羣和村落的佈置很是詳細。那個地方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恐怕是最窮的地方吧。鳳如的腦子裡立刻出現了現代非洲難民的樣子,總不至於像他們一樣吧!

鳳霞郡的百姓基本上都是在西北部的狹長地帶生存,西南部幾乎沒有人家。沙漠幾乎包圍了鳳霞郡的西側和南側,鳳霞郡的東部由大山與中原相隔,只有北部一處是居民區,形式不是很樂觀那!

馬車在大路上是快速奔走着。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鍾叔的車在前面停了下來。他跑過這條道,所以在前面帶路。

鍾叔來到鳳如的車前,請示着:"夫人,這裡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小客棧,但是再前行一個時辰就能到葉縣,葉縣是大縣,那裡也應該有客棧的。是留下來還是接着趕路?"人馬都已經很累了,留下來休息也是可以的。鍾叔是擔心夫人長時間顛簸會受不了。

"咱們還是趕路吧,天還沒怎麼黑,等完全黑了也基本上到了。然後在一起休息吧。"鳳如伸了伸腰,沒辦法要趕時間,再挺挺吧。

"好。"鍾庭海沒料到夫人會這麼拼命,趕緊返回去上車趕路。

鳳如閉上眼睛休息了一下,鍾叔走過這條路,他說一個時辰基本上就是一個時辰,不會有什麼大的失誤的,鳳如很相信鍾叔,所以才安下心來趕路的。

這小半天的奔跑也應該走出幾百裡地了吧,鳳如是一路順着官道行進的,那樣有利於馬車加速,也更安全一些。

果然,月亮還沒升起的時候,他們就進入了縣城內。沿着大街,他們找到了一家祥福客棧。

姜彥首先跳下車,之後站在旁邊,等着接夫人,被鳳如拒絕了。他忘記了此時夫人是男裝打扮,雖然個子小一些,但給人一種精悍的感覺,氣勢很不一樣。在人前是斷不能示弱的。

沒辦法,姜彥只好把緊跟着的小紅接下了車。小紅依然是女裝打扮。臨行前,小紅也一度要求穿男裝的,但是夫人說她波濤洶涌的,一看也知道是女子喬裝的,還不如就穿着女裝,免得引起人們多餘的好奇心。

小紅是好半天才想明白波濤洶涌是怎麼回事,十分不好意思。一路上含胸低頭,不敢亂動,很怕被姜彥注意到,此刻當着姜彥的面蹦下車更是不好意思。又不能不下來,只好硬着頭皮跳了下來。

鍾叔把夫人讓到飯桌前,吩咐跟過來的小二。

"小二哥,來一間上房,兩間下房。然後點菜。"鍾叔的一間上房是給夫人預備的。他們本是下人住下房就行。

"不用了,小二哥,並排來三間中房就可以,我們兩個一個屋,他們五個分住兩個屋,可住得下?"鳳如拉過小紅,讓她做到自己身邊。示意着自己要和小紅一個屋。

小二看了看他們幾個,顯然是富貴人家的做派,出門還要帶通房的丫頭。看向小紅時,微微笑了一下,眼神很是曖昧。小紅的臉騰的一下紅了,轉過臉去。

"好嘞!還真有三間中房,一會兒我領各位去。現在點點什麼菜呢?讓後廚先做着。然後您們回房等着,一會就好。"這樣的人家是不會在大廳吃飯的,也一定會在吃飯前先洗漱一番的。

鳳如看看鐘叔,鍾叔正在望向她。沒辦法她只好開口道:"來一盤紅燒排骨,一盤燒雞,再來四個炒青菜,你掂量着上就行。再來壺好酒,七碗米飯。"鳳如想到什麼點什麼。要是讓鍾叔點的話也真是難爲他,一定是捨不得點好的,到時候還得她來。鍾叔時刻都記着自己的本分!

小二哥一看這幾個菜,像樣,只有講究人家纔會吃排骨,普通人家寧願點肉也不會點一半骨頭一半肉的菜,貴不說還得扔一半。

馬上把幾位請上樓,領進了屋子裡。緊東邊的屋子較大,屋內安置了一個飯桌,還有八把椅子。鳳如決定就和小紅就住這屋了,姜彥和鍾叔住他們的隔壁,其餘三人住接下來的那間。

大家各回房間整理,小紅打了溫水給夫人洗臉,漱口。

不一會兒飯菜就上來了。

幾人圍着坐好後,鳳如交代小紅給大家一人倒一盅酒,說是大家辛苦了解解乏。因爲明天還要起早趕路所以只要了一壺,等到了目的地,把該辦的事情都辦妥了,那時大家在盡興的多喝點。現在只能先多吃點,不夠再添再點。這麼豐盛的菜大家哪裡顧得喝酒,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鳳如接連給他們一人又添了一碗,才罷休。

第二天,鳳如起得非常早,大山和小虎已經起來餵馬了。昨晚他們兩個已經爲過一遍了。今天要走一天的路,他們又給馬預備一些草料,隨時隨地都可以休息,馬也不用擔心會餓着。

吃過早飯後,鳳如交代小二包了三十個肉包子和兩隻大燒雞。然後,告辭出了葉縣縣城。要是中午時分趕到荒郊野外沒有人煙的地方,也好將就一口。水袋也裝滿了涼開水。

剛開始出來的時候,趙繼武還有些不願意跟來。經過這兩餐後,馬上態度有了轉變。心裡暗自思量,別看鳳夫人不起眼,越看越覺得不平凡,他越來越明白大家對她的信任和對她的崇拜從哪裡來的了。

難怪大家對夫人都是恭恭敬敬的,還真不像一般婦人那麼小摳那麼斤斤計較的。他一開始沒怎麼瞧得起這位,經過這幾天,發現自己錯了,這位可不是普通的生意人,是做大買賣的,幹大事的人!心裡肅然起敬!

昨晚,大家回房後,鳳如仔細的分析着地圖。

西部沙漠這幾年一定是不斷侵蝕邊境的,不僅危害着大夏也一定危害到了多摩多部,草原面積減少,會致使他們的牛羊缺少吃的,直接影響到了他們的生存,所以纔會接二連三的發動戰爭,想要向大夏朝方向推進。

只要把西部的問題緩解了,西南部自然會受益,情況也會隨之好轉。那邊的情況自然會輕得多,稍稍用些心就會事半功倍。這個便宜可不能讓別人佔去,那麼大一片恐怕不好吞沒吧,囊中羞澀呀。鳳如想的是怎樣才能沾點便宜。

她記得在上地理課時,學過沙漠的情況,印象很是深刻。特別是一種叫做胡楊的樹是沙漠中的英雄樹。生下來千年不死,死後千年不倒,倒下千年不朽。在現在就有一些胡楊居然奇蹟般的活到了九千多歲。

要是這裡也有胡楊這個品種就好了,那可是寶貝呀。渾身上下都是極有價值的。最爲簡單易行的就是它可以生產鹼,胡楊鹼除了使用之外還可以制肥皂製革等。葉子也可以用作飼料。胡楊可以從根部自己萌生幼苗,不斷擴大自己的地盤。很經濟適用。

羅布麻、沙棗、枸杞、紅柳、沙柳等等,好多品種的樹都可以用來種植,就看這裡有什麼了,怎麼還沒有個一種和兩種的。很多都是有藥用價值的,到時候即使不用來種植糧食,單單的種羅布麻和枸杞什麼的就會很掙錢的!

鳳如簡直看到了希望,看到了自己的錦繡錢程。那太令人興奮了!

鳳如心裡對於這些絲毫都不懼怕,只要不怕費工夫,十年八年之內就會初見成效,那裡將是自己另一個小王國。那時她才三十歲,正是大好時光,到那時可就是一大筆財富哇!

不由得想起語文課本上的一篇文章,不確定是什麼時候學的了,也許僅僅是一片不是課本上的文章吧。描寫的就是一個在隔壁荒灘上的人生存下來的奇蹟。他在那裡種植成功了一大片麥子。別人行,自己也行!

如果有可能還能爲這裡的皇帝開疆拓土,那豈不是大功一件?讓沙漠面積縮小,讓人們的生態環境變得更好一些,幾千年之後的後人也會間接的受益吧!

是的,不知道是幾千年之後的後人!

鳳如不禁鼻子酸酸的,自己不遠千年的跑到這裡來,難道就是爲了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真是不甘心吶!

長長的出了口氣,鳳如甩掉不好的情緒,吩咐小紅吹掉燈,兩人睡下了。

隔壁傳來很響的呼嚕聲,不知道是誰,估計是這一天跑的太累了。

就這樣一晚迷迷糊糊的。

現在鳳如坐在車上不禁有些犯困。小紅拿出一個洗過的蘋果遞給鳳如,鳳如接過狠狠的咬了一口,一下子精神了不少。

姜彥還在低頭看着圖紙。這一張是昨晚姜彥新畫出來的。

"夫人,荒漠可是無主的,各個國家無不討厭他,據說曾經就吞噬了一些小國和村莊。要是夫人真有辦法讓沙漠變成綠洲,那可真是一件造福百姓的大好事,估計郡守是不會要地錢的。到時候也是他的大功一件!"姜彥一邊吃着夫人遞過來的蘋果一邊說。

姜彥的話提醒了鳳如,這要是不要錢白給她可真是不錯,可是怎麼有那麼好的事?不行的話就一半一半吧。買一部分,自己改良一部分。那樣花費時間雖多,但是也解決了暫時銀兩不足的狀況。真的是買不起那麼多呀!

"姜彥,沿路仔細看一下都有什麼樹種,將來有些咱們能用得上,咱們需要大量的樹苗。只有樹能抵禦風沙,阻止風沙前進,圍牆什麼的根本就不起作用。那是暫時的能夠緩解的辦法,治標不治本那!"鳳如不知道該如何跟姜彥解釋沙漠的形成,只能教他一些治理的法子。

"夫人,西部大營那邊能夠保持不受風沙侵害,我認爲最主要的原因是那邊有一大片樹林。樊將軍在時,很注重養護那片林子。說是那片林子可以隱匿一些士兵,關鍵時刻能埋伏住人,來影響敵軍對大營內兵數的估量。"姜彥回憶着,那時他經常領着樊劍南去樹林裡玩耍,很是開心。

"那樹叫什麼名字?"鳳如問道。

"我們叫它沙柳。還有一些是油松。至於別的麼……"姜彥只記得這兩種,其餘的都不怎麼認識,只好撓撓頭,不好意思起來。

鳳如瞭解的點點頭,她自己也有很多東西不認識,哪怕是天天看見的也是如此,這很正常。

中午略作休息,幾人席地而坐簡單的吃了點,鍾叔和鳳如坐在一起商量起來了,這一路上鍾叔也想了很多,提了不少好的意見。

人生地不熟的怕是一時僱不着那麼多的人工,難道還要從青州城往這邊運?那是不可能的,實在不行就得在附近買了,那是需要現銀的!還是到時候看情形再說吧!實在不行就費點事一天一結賬,老百姓就都會信任了!

太陽落山前,一行人進入了五郡之內。

鳳如決定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向目的地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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