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候,大山和姜彥都回來了。
在他們回來之前,鳳如基本上聽明白了。
原來小紅和姜彥,大山和何家鎮的孤女齊梅都是暗生情愫,兩兩相悅,準備讓鳳如給主婚,喜結連理。就連沙柳村帶出來的小翠姑娘也與長工何喜定下鵲橋之約,都等着她來作證呢!
喜事都是讓人振奮的,何況是三對自己熟悉的年輕人的喜事,鳳如心情一下子輕鬆自在起來。心裡暗道,原來自己是這樣容易滿足的呀!
作爲女主人這些自然是不能推脫的!看着德叔和德嬸喜笑顏開的面容,鳳如更是滿口應承了下來。自己出頭就是給下人們面子,這一點她是明白的。
不知不覺中,鳳如已經把自己劃出了年輕人的行列,她的心態太老,儘管熔岩也只有二十歲而已,但是這番經歷放在誰的身上也嬉笑不起來,年輕不起來,考慮的問題都是跨越千年的,要解決的都是當時的難題,怎胡有年輕人的心態!
晚飯期間,鳳如並沒有和大家在一起吃,只是讓廚房吧飯菜送進她的屋裡,和如意小紅德嬸等幾個女眷一起用的。這是鳳如故意要把男女分開進食,不然以後傳出去好像她這個主人不檢點似的,她心目中的孩子們都已經長大了,應該講究一點規矩了!
晚飯後,鳳如把德叔和德嬸留下,她要先徵求一下他們的意見。婚姻可是件大事,她還是要詢問詢問的,不能聽傳言,然後會徵求一下當事人的意見,她可不想像別的家主那樣,隨便的給婚配了。
老兩口感恩戴德,自從他們跟了鳳如之後就是喜事連連,只要兒子願意他們不會反對的,據他們兩的觀察,兒子是願意的。
“這就好,齊梅也是個要強的,定不會差到哪去,一個弟弟將來也不是什麼負擔,那孩子很有上進心,在青州城那邊很讓人省心。”鳳如把齊梅弟弟在青州城的大致情況說了一下,好讓德嬸和德叔放心,這門親事上上選。
“謝謝夫人,一開始我們以爲咱們是家奴,怕人家姑娘不願意,現在看來那些顧慮都是多餘的,大山也算是熬到頭了,我們兩個也還能有機會看到孫子那一天,真是高興。”德嬸用衣袖試了下眼角的淚水,由衷地說。
齊梅是念過幾天書的,是一個要強的女孩。鳳如以爲她會喜歡姜彥這種類型的,現在看來是自己妄自揣意了,大山也讀過書,只不過是深情魁梧了一些讓人誤會是一介武夫罷了。齊梅選擇大山還是比較務實的,就憑這一點就讓鳳如刮目相看了。
前些日子給周忠文回了一封信,順便也給如意捎過來一封,叮囑她除了小紅外在培養一個助手,不知道如意選的是不是齊梅。齊梅務實,不好高騖遠,這樣很適合幫鳳如管理內宅。
鳳如知道他們一家以前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把大山壓抑的很委屈,連忙寬慰道:“過去都是過去了,咱們往錢看,現在大山把這邊的事情大力的井井有條,我很高興呢,等把婚事定下來我自會爲他們主持婚禮,這個德叔和德嬸就放心好了。”鳳如趕緊打住德嬸的話題,不然用不了多大一會兒,就會眼淚汪汪的。
“是,是!”德嬸趕緊用袖子抹了下眼睛,露出微笑:“咱不提過去,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咱們向前看。”說完看向德叔。
德叔趕緊搭腔:“是唄,我問過大山了,他們兩個是願意的,姜彥和小紅也是兩廂情願,這個大家都有目共睹的。只是年輕人不好意思講出來,我們就想着讓夫人做主,給他們定個日子。”德叔老實忠厚說的話自然可信。
“好,等會我問過之後,咱們在研究,搭訕的是好辦,姜彥那裡是必須通過姜將軍的,他畢竟是姜彥的長輩。但是我想姜將軍應該能信得着我,不至於爲難。不急,咱們一起商定,一定會皆大歡喜就是了。”鳳如很是欣慰,這幾對的喜事讓她對生活一下子又充滿了熱情,很多事都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德叔和德嬸互相看了一眼,站起身來,德叔說:“夫人趕了好幾天的路一定很累了,今天就先休息一下吧,這些都等明天再說,也不是什麼急事。要是夫人又什麼大事要說,就請吩咐,我去叫人。”說完恭恭敬敬的站在了一旁。
“哦!也沒有什麼,那一會兒,讓大山和姜彥到我房間來,我正好要問問秋收的事。咱們也應該考慮一下冬天防禦的事,這個冬天對於咱們來說是關鍵的一冬啊!”鳳如顧不得勞累,着急的佈置,她在這邊也帶補多少時候,她可不想讓東方白找到這兒來。這裡還是讓他少出現的好!
“好!”德叔應了聲,和德嬸一起出去了。在這個院子裡救贖他們老兩口年紀大有事夫人從青州帶過來的,一次凡事都比別人上心得多,自然也就忙了一些。
如意看着德叔德嬸離開,從後面走了出來。
“三姐!”她知道三姐一定優化要問她,這裡她是知情人。
“嗯!這邊的賬本都按我說的規矩記的嗎?讓你帶個助手帶了嗎?你不能長久在這面呆着,等小紅和姜彥成親了你就要回去了,你也有自己的生活。”鳳如語重心長的說,這樣的事作爲一個姑娘家還是少參與的好。
“哦!是的,我目前帶着齊梅和萍兒,兩個都教沒有偏重,免得三姐爲難,也給他們點壓力。齊梅並不孤傲,很容易相處的。”如意知道三姐對齊梅的印象並不怎麼好,因此特意爲齊梅說了句話,希望三姐有新的認識。
如意還以爲三姐要問小紅和姜彥的事,他們兩的事,小紅一直都不瞞她的,她最有發言權了。一聽鳳如這樣說,顯然沒有問的意思,有點小小的失落。
“三姐想把他們的婚事定在什麼時候?”如意不死心的直接問了出來。
鳳如看了看如意,這丫頭一定是替小紅問的。
“這個我不能自己定,大山他們的事好定,姜彥的事必須通過她的叔父,姜將軍哪裡還是要實現稟告的,然後又我們兩個共同商量,姜將軍和姜彥青銅父子,是不能越過的。”鳳如看得出如意很着急,很是不解。
難道……不能吧!鳳如收起心中的猜測,小紅是個很守規矩的姑娘,不會逾越的,姜彥也不是浪蕩公子,應該懂得發乎情止於禮的道理!
“我看你好像巴不得他們快一點成親似的,怎麼這麼急?”鳳如但願自己想歪了,這個時候對於女人的名節看的較重,是不應該在婚前發生*的,但有不免多問了一句。
如意不好意思的說:“不是小紅她們急了,是我着急,我想最好能在我在西部的時候定下來,我和小紅相好一場應該親自到場祝賀的,要是太晚了我回了青州不知道能不能過來!”小如意通過小紅的親事聯想到自己,小紅只比她大一歲,自己的親事豈不是也要近了?不由得感慨起來。
“原來是這樣。”鳳如唱出了一口氣,小紅是家奴,按理是配不上姜彥的,她還擔心姜將軍嫌小紅出身卑微,要是兩人不知檢點,在婚前睡到了一起,姜將軍一旦知道,對小紅的印象怕是要大打折扣或是直接否定了。姜彥和他的這個叔叔簡直比父子還要貼心,還是不起分歧的好。
“姜彥與俊峰也是兄弟一場,到時候俊峰能來你就能來,擔心什麼呢!咱們西部的喜事也是咱們的喜事,到時候不出意外的話,鍾叔鍾嬸他們都會到的,順便也把你捎過來了。”鳳如安慰道。
如意點點頭,不在說話,臉上也沒有太多的欣喜的表情,鳳如想,這丫頭一定是還有別的什麼事瞞着自己,但是也不好硬問,只好暫時放在一旁。
大山和姜彥在得到德叔和德嬸的通知一起來到了夫人的書房。夫人每次來已經習慣了在這裡辦公。
如意只好先行告退。鳳如也沒有攔她,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她知道的好。
姜彥和大山都比以前曬黑了不少,但是精神煥發,估計是喜事臨頭的緣故。
“這些日子辛苦你們了,這邊條件差一些,不知道是否能適應?”鳳如先發制人,先安慰一番。
“夫人客氣,黑一點壯實一點才更男人一些。”姜彥很是滿意目前的狀況。在夫人面前,總感覺像是在自己親人面前一樣,說話叫大山要隨便一些。
大山也回答道:“挺好的夫人,不過就是比青州城熱一些,風多一些,其他的還好。”他很滿意這裡,最起碼乾的比較舒心。
鳳如看着兩個年輕人,很是有成就感,這兩個人都是她培養出來的,都是她的得力助手。
“要是讓你們在西部安家,你們可是願意?”鳳如自然而然的導出自己的疑問。這些話還是問在明處的好。都是年輕人,也許有喜歡繁華都市的也說不定啊。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心想,原來夫人在這等着呢,就知道夫人要問,沒想到是這樣問出來的。
“我和小紅都商量過了,願意留下來在何家鎮幫夫人照料家產,管理莊子。”姜彥很巧妙地回答了鳳如的問話,也進一步告訴夫人,小紅與他是事先商量好的。
“哦!”鳳如瞭然的點點頭,轉向大山。
大山得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不好意思的有些緊張的說道:“我還沒問過齊梅,不過我想她應該是願意留下的。”和姜彥比,他自是落後一籌。
“沒關係,既然已經談婚論嫁,那麼久要把話說清楚,這樣等你問過了在回覆我,也不急於一時。咱們還是先說說這邊的事吧。”鳳如清楚地看到,姜彥是可以做得小紅的主的,小紅是聽姜彥的,而大山恐怕是要齊梅做主了。
男女的婚姻就是這樣,當兩人又差距的時候自然是弱勢一方的底氣要不足,自然會以另一方爲主,不管是什麼時代都是一樣。齊梅在大山心裡定是有些高攀的感覺,說以大山願意讓步一些,凡事掙得悽美的同意以示重視和尊敬。
大山和姜彥是分別帶領工人分片領工的。還有一些同意安排的事都是大山和姜彥德叔三人商量好,然後由德叔去處理,這是以前就安排好的。
“夫人,在有兩三天何家鎮附近就可以秋收了,底下幹活的人都安排好了,就等再曬幾天了。”這回是大山先說的話。
“咱們種的別別人晚一些時候,但是沙柳村部分是不晚的,哪裡從前天開始已經收割了,那邊是村長和她的兩個兒子帶隊,我只是過去監工就行了,收成還是不錯的,去掉費用應該能剩餘不少。咱們的面積鋪的太大了,從北往南的收割,好在是一路種過來的,要是一起收割的話,還真是照顧不過來呢!”姜彥說道這裡,皺了皺眉眉頭,似想到什麼年已解決的問題了。
“怎麼,遇到什麼困難了嗎?”鳳如馬上問道,這些轉瞬即逝的感覺是要抓住的,不然恐怕一會兒就想不起來了。
“不是,只是我想,這些糧食怎麼安置?”姜彥有些犯愁,好幾萬畝地的糧食,即便是產量再少也是很多的,需要一個很大的場地存放啊。
是的,這也是鳳如這次來的重點之一。擴建宅子勢在必行。但是也許還有另外的出路,這一點鳳如還只是在心裡琢磨,不知道可行不!
“咱們還得認真考慮銷路問題,咱們的地產的糧食很瘦,估計沒有肥地產的顆粒飽滿,不知道姜將軍他們有沒有權利自己採購糧食?”鳳如自言自語着。
姜彥認真回答道:“每年朝廷撥運的糧食都不怎麼夠,都是要出去單買一批的。還有蔬菜也是,蔬菜纔是部隊的一大難題。特別是冬季,很多時候都是供不上的。”姜彥深有感觸的說着,似乎在回憶她經歷過得艱苦歲月。
是呀!歷來駐守邊境的將士們都是很艱苦的,現代還好說一些,花錢能買到東西呀,這古代麼,怕是沒什麼可週轉的了。
地少人也少,真是有待於發展啊!
鳳如腦子裡想起了現在農村冬天過冬怎樣存菜,不知道這裡適用不適用。也許可以在北方儲存,然後在往這邊運,但是那樣的話,費用相對應就大了一些。
“夫人可是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姜彥見鳳如沉思了半天,也不做聲,像是思考着什麼,不禁問了一句。他從軍營出來,還是希望將士們的生活條件能有所改善!
“啊!沒什麼,只是想想。也不知道行不行,很多東西我都不懂,也不知道適用不。”鳳如並沒有掩蓋自己的想法,她還需要姜彥提供有效信息呢!
“大山,青州城的百姓人家都是怎麼存放過冬的菜的?冬天大都吃什麼?”鳳如一下子把大山問呆住了。
夫人是女人家,對於百姓怎樣存菜不是比自己瞭解?難道夫人是要考自己?
大山心裡疑惑,但是還是馬上回答道:“回夫人,咱們青州城偏北,冬季寒冷,人們會眼一些酸菜,夏天的時候會曬一些乾菜,很多人家還會醃一些鹹菜,也就是這樣了。稍稍富足一些的人家會玩地窖,把菜儲存在地窖中,能保存時間長一點,還不會凍,很多百姓乾脆就吃凍菜,總比沒有強。”大山儘量說的詳盡一些,希望能結大夫人的疑惑,她實在不知道夫人爲什麼會這樣問!
鳳如一副瞭然的模樣,好像第一次知道的一樣。讓大山很是感激,認爲是夫人在姜彥面前給他面子。
“軍營呢,你知道嗎?他們怎樣過冬?”鳳如看向姜彥,這纔是她真的想聽的。
“軍營那邊?”姜彥紳士慎重的有思索了一下,他知道夫人是要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她提供的信息必須準確無誤,不然會硬性大事的。
“軍營那邊,冬季倒是不醃酸菜,那邊溫度較高,保留不多長時候,乾菜倒是有很多,然後就是鹹菜了。那邊會保存一些像甘薯之類的便於保存的,還有一些花生什麼的,冬天吃的最多的就是鹽煮花生和蒸甘薯了。具體的我也沒經歷過,只是吃過。”姜彥說的很是一絲不苟,夫人的關注可是大營將士們的福分啊!
“夫人若是能爲軍營將士解決冬天的蔬菜問題,可是大營的大恩人啊!這些年只有過年的時候纔會在南部買一些蔬菜,但是路途遙遠,費用很大,大營開資有限啊!”姜彥很是感激,他 也是有意把心中說項說出來,玩了個小心眼,把夫人往這個道上引,確保夫人能盡心盡力。
鳳如不覺有他,長出了一口氣。很多想法在頭腦中閃過,不知道哪一個能切實可行,很多東西還有待於考察,不能妄下結論。
在大家的潛意識中,鳳如是有過人的思維的,只要她肯認真考慮就一定會有辦法的,就一定會能有所改善的!這一點所有人都深信不疑!一個個鐵證在眼前,他們就是沒法忽略這位總是很和氣的夫人,除了敬佩還是敬佩,甚至很多人都發展成了崇拜了!姜彥和大山就是其中的一位!
“好,我知道了,等有機會去大營也要當面問問伙房的師父,咱們得爲將士們盡點心意!”鳳如覺得要是她張嘴要姜鴻威買自己家產的糧食,姜鴻威是一定會答應的,即便是自己的不好也會同意,這樣自己就錢了姜鴻威一個大人情,她是想借着爲軍營做點力所能及的事,來換這個人情!
能懶惰一點就懶惰一點,她還是想走捷徑,不想費心的把糧食投放到市場上賣的,那樣得費不少精力,她可是沒有那個時間和精力浪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