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73章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望月聽着墨羽的故事,壓住駭然的神情,心裡想被什麼揪着一樣。柳家莊有這樣經歷並生下一對雙胞胎的只有鳳如一人,自己曾經打聽過,時間和地點與墨羽描述的完全吻合!

鳳姐姐居然和侯爺有過這樣的牽扯!

對於這個驚天的秘密,望月坐立不安了。鳳姐姐從裡沒對自己說過她的那些心酸,現在自己居然一另外一個人的角度看這件事,墨羽的悲痛和愧疚深深地感染着她。她要怎麼辦?一方面是於自己恩重的結拜姐姐,一方面是自己看中的男人!

放棄嗎?不甘心啊!繼續嗎?怎麼對得起鳳姐姐!

“望月,咱們相識也有一段日子了,你這個人熱情大方有着諸多女子沒有的優點,可是念兒和盼兒畢竟是我墨家的孩子,認祖歸宗還是正途,所以我希望你能先幫我把這件事解決了。”墨羽一眼不眨地看着望月。

望月猶豫不定,侯爺的話也對,誰家的孩子不往回認呢?除非的窮的不行的人家。侯爺膝下少子,正是盼孩子的年齡。可是自己能幫什麼忙嗎?難道鳳姐姐那裡不同意?

“鳳如心裡怨恨我,所以很猶豫,我需要藉助你今晚的宴會和她好好的談一談,希望你能爲我創造個機會,至於成不成,也不是你我說的算的,我自會尊重鳳如的意思,但是要是不努力一下,也對不起墨家的列祖列宗不是!”墨羽看見肖青竹悄悄隱身到暗處,知道他怕自己不好意思,自己確實不好意思開口求人。

何況還是個女人!

望月心裡糾結着,心裡在激戰着。她知道侯爺和多摩多的那場恩怨,大夏國有幾個不知道的?可是卻沒人知道還有這樣一段隱情!一時間恍惚起來。

“我並不是個愚笨的男人,望月的心情我懂,可是目前我覺得還是念兒和盼兒更重要,你說呢?至於其他的也只能壓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墨羽心想大不了等鳳如入府之後在給望月一個名分,也沒什麼了不起!哪家王侯不是後院花開,爭芳競豔的,只要不薄待了她們應該沒有問題。鳳如反感府裡的到也罷了,大不了打發了,難道連她的姐妹也容不下?

墨羽並不懂得鳳如的心,也只不過用男人的常理來推斷事情!望月苦笑了下,鳳姐姐根本不可能答應的,這位侯爺顯然不懂得鳳姐姐。即便給你創造機會你能成功嗎?望月心裡感嘆着,這位侯爺明顯不知道自己錯在哪!

“要是侯爺達不到目的怎麼辦?”望月不得不提醒一句。這個男人明顯的表示可以接納自己,前提是先幫他解決了這一樁事。可是凡事解決都分作兩個可能,一個是好的結果,一個按時壞的結果。不知道侯爺所說的事情怎樣纔算是解決了?那東方白和姐姐情深義重,她早就看明白的!

墨羽沒料到望月的問題會這樣尖銳,沉思了一下說道:“實不相瞞,我和鳳如已經談過一次,只是她並不同意,我想應該是心中還有難平的氣憤,慢慢過一陣子就好了。女人不都是應該以孩子爲主的麼?何況我並不會苛待與她!”墨羽十分心虛地問。

“自我認識鳳姐姐以來,鳳姐姐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爲孩子們鋪路,念兒的前程無憂,就看念兒長大後想朝那個方向發展了。這樣的身份並不比在侯府做個世子差。在錢財方面也許還要略微強一些!侯爺也不一定非要拘泥什麼儀式,我看鳳姐姐同意的可能性比較小。我這樣說侯爺不要生氣,鳳姐姐的脾氣你是不知道的!”望月不想給墨羽潑冷水,但也希望他能冷靜一些。

墨羽心裡安安佩服望月,她不愧是鳳如的結拜姐妹。鳳如的脾氣秉性確實如她所說,可是不試試怎麼也不會甘心的!鳳如勝過她府中任何一位貌美的女子,好不容易遇見,要是輕易放棄了,今生怕是會留下無限遺憾!

“我知道,只是道義使然,我必須堅持到最後,哪怕是不盡人意也要堅持,不然便是對不起祖宗。”墨羽嘆道。男人有男人的不容易,特別是遇到一個強勢的女人,鳳如的漠然寡情,讓他望而卻步,這樣的女人還是第一次接觸,直覺告訴他不能以對待平常女子的心態來對待鳳如,不然可是要吃大虧的!

“只要望月能給我個機會,能與鳳如暢談一番,成與不成都是天意!”墨羽還是不死心,不到最後他是不會放棄的。

“好!只要是有利於侯爺的,望月自然相助,哪怕是錯了也無怨無悔!”失望之情無法復說。望月在上一次侯爺派人來詢問唱歌的人的時候已經覺察到墨侯爺跟鳳姐姐有什麼關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一種關係!

墨羽長長呼出了一口氣,望月這一關算是過了。

“多謝!”首戰告捷,讓墨羽心情舒暢,今天挺順利,是大捷之兆!墨羽不禁喜上眉梢!話也多了起來。

望月見墨羽欣喜的模樣反而憂心忡忡。這位侯爺是不是把事情想的簡單了些?東方白對鳳姐姐的情誼誰都能看出來,他是不會計較鳳如是否再婚的。鳳姐姐要是不同意的話又豈會把宅子賣給東方白允許東方白和自己居住在一個院落裡?

這些情況不知道侯爺清不清楚?若是自己說了,會不會被侯爺認爲是故意設置障礙呢?侯爺應該是對姐姐生了情懂了心的,不然何必執着!

罷了,還是完成侯爺託付自己的就好,別的也是侯爺自己的事,和她並無什麼關係!望月決定採取冷處理,侯爺和她還爲熟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只是怎樣才能把鳳姐姐調出來不讓東方先生和古家主生疑呢?這兩個人自己同樣得罪不起。望月悄悄招來管家,耳語一番。

望月回頭交代侯爺說:“侯爺,我想過了,要是在宴會進行時找機會恐怕很難,還不如趁着大家都沒來,我就說有要是和姐姐商量,讓姐姐馬上過來一趟,然後侯爺和姐姐聊一下不是更好?”她事先沒與侯爺商量,她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還不用擔心被中途打斷,也不怕被東方白他們發現鬧出誤會。

“如此最好。那我就躲在暗處,你藉機迴避,她也不能躲開了!”墨羽馬上開始在頭腦中想着要怎樣勸服鳳如了。

望月嘆了口氣,那樣姐姐一定會明白是自己出賣的她,不知道會不會生氣,以後還能不能理她!只好過後在解釋了!

只能讓姐姐早點過來或是馬上過來,趁着侯爺還在,說一說。在宴會進行時,東方白和古天昊都會很留心,是沒有機會的。墨羽真的給她出了個難題,但是自己又不能不接着,不然她是徹底沒戲了!

只是自己這樣騙鳳姐姐實屬不該,希望侯爺能保持平靜不要鬧出什麼亂子纔好!望月覺得自己只能按照侯爺說的辦,說得好聽是和你商量,說得不好聽就是強迫你,你又能怎樣?人家是權傾一時的侯爺!

不一會兒的功夫,鳳如在喜鵲的陪同下先到了。今日因爲是和東方白在一起,所以青兒並沒有跟着。她決定躲在暗處就好。

“怎麼了?非要我早些過來?是家裡的事還是店裡的事?這麼急?那傢伙支支吾吾的也說不明白,急死我了!”鳳如接到消息馬上就過來了,望月心性雖然剛強,但是畢竟是被男人們捧在手心裡慣了的,遇到問題難免覺得委屈。

“也沒什麼,就是有點緊張。心裡惶惶的,姐姐在還能好一些。反正姐姐也沒事,就多陪陪我吧!”望月可憐巴巴地說,她見到墨羽之後確實如此,一直在強制鎮靜。

“怕什麼?不過是幾個大老爺們,你也不是沒接觸過都認識。不過現在多了個侯爺而已!”鳳如豈會不知道望月的心思?正是多了侯爺纔會緊張的,她明明白白的感受得到。可惜她並不認爲墨羽會是望月的良人!但是自古美女都是愛英雄的,在望月眼中,墨羽就是個英雄人物吧!

“你要是真喜歡墨侯爺就要把自己的心態調整好,要是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還是惶惶的感覺,豈不是很遭罪?你呀,應該有所行動了!他是侯爺,見過的美女無數,不會因誰而詫異!”鳳如靠近望月的耳邊悄聲說道,屋子裡還有幾個丫頭,不適宜宣揚的。

望月感動滴握住鳳如的手,愧疚地說:“姐姐代我真跟親姐姐是一樣的,即便是將來妹妹犯了錯,姐姐也要批評教誨纔好,只是不要不理我就是。”她差一點沒說出自己喚鳳如來的目的。

鳳如笑了笑。進得院子就感覺到氣氛不對,現在望月一說,更是證實了她的感覺。只是不知道是那裡不對勁。望月有什麼隱瞞嗎?不好說,還是不能說?

一陣沉穩的腳步從偏院過來,墨羽微笑着走進。望月的表情他看的清清楚楚,再不出現,望月一緊張把什麼都說了反而不好,自己本意並不是要算計她。

“真是巧,鳳夫人和我一樣早啊!”墨羽故意這樣說着,走進大廳。

望月施了一禮,輕聲說:“侯爺!”然後退後一步,悄悄隱身到後屋。

鳳如天徹底明白望月剛纔話中的玄機了。原來是墨侯爺要求的,真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啊!馬上回到:“侯爺多禮。”然後坐在了椅子上。

屋內的丫頭們悄悄的退了出去。鳳如交代喜鵲:“你也出去吧,看來侯爺是有話要對我說,你在院子裡等我便好。”她不發話,喜鵲死心眼的一定不會走的。

墨羽選了鳳如對面的一把椅子坐下。

“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咱們還是小範圍的打擾纔好。不然將來對念小子也是不利。”墨羽放低聲音說道,他殺人無數倒不在乎得罪誰,他真是不想把東方白他們牽扯進來,只要他和鳳如兩個人解決就好!

“我想上一次我已經和侯爺說的夠明白了,我並不是欲擒故縱,我也不是出爾反爾之人,不知哪一點讓侯爺誤會?”既然來了就要面對,他想和你再敘,早晚會有藉口的,早晚也是躲不過。還不如從容一點!

“我•••我以爲你還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不要輕率地做出決定。”墨羽對於鳳如咄咄逼人的情況始料不及,有些心虛起來。

墨羽壓住內心的激動,感覺面部表情柔和了許多,才說道:“府中大小妾室都可以遣散,只是夫人剛剛產下麟兒,不好怠慢,可否容她在府?”墨羽覺得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他還從未低聲下氣地遷就一個女子!

“呵呵!”鳳如冷笑了幾聲,諷刺道:“侯爺久經沙場,不是無知小兒。我正是考慮的太清楚了才那樣回覆侯爺的,難道我說的話侯爺沒有仔細想清楚嗎?還是幻想着那一切只是可能?”鳳如這一次毫不客氣,語氣越來越凌厲。

感覺到自己有些激動,擔心聲音高了會引出青兒,平靜了一會兒,接着道:“鳳如何德,讓侯爺如此委屈!天下女子容貌勝出鳳如者二分之一,棋琴書畫勝出鳳如者三分之一,乖巧懂禮有多三分之一,鳳如可謂是平平衆人,何須如此!心意相通者方能琴瑟和鳴,何必強求!”鳳如深感無奈,過去了就是過去了,何必抓住不放何苦爲難自己!

“可是,我若是輕易放棄便是對不起墨家的列祖列宗!念兒和盼兒終歸是我的孩子!”墨羽訥訥地說,這句話太無力了!

“侯爺!”鳳如無奈地看向墨羽,這個男人也很不容易,但是自己更不容易!

“如果侯爺身下沒有一兒半女,這話還能說得過去,現在侯爺已經有一個小公子了,而且是侯爺夫人所生,嫡長子之位穩固,多麼可喜的一件事啊!省掉不少煩憂。退一步海闊天空,念兒也好,小公子也好,各得其所,多好的安排,爲什麼侯爺非要他們成爲死對頭呢?”鳳如可不想浪費腦細胞和一羣做作的女人掙一些沒用的東西!

墨羽語鈍詞窮。小聲說:“我只是想讓念兒和盼兒認我這個爹而已!哪有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的,那樣對孩子們來說不是太殘忍了嗎?我竟不堪到那個地步,不肯讓孩子們知道他們的爹還活着?”他不能說他也想讓她進府這樣的話了,很明顯那是不可能的了!

“這樣啊!”鳳如皺起眉毛,想了一會。

“這樣吧,找個機會。我想辦法讓孩子們認你,我允許你們可以自有來往,前提是孩子不進侯府,暫住也不行。孩子們還小,我不想跟防賊似的防着你府裡的人,更不想讓孩子受到絲毫的傷害。你可明白?”鳳如覺得這是自己最大的讓步了。

墨羽失望已極,不過好在還能與他們母子來往還能像朋友一樣的來看望。

“真的只能這樣了?”墨羽控制不住地顫聲問道。胸口空空的,彷彿失去了什麼。

“這已是我的極限。我只求能安安穩穩地過日子,不想和任何人有矛盾,也不想被任何人記恨!如此而已!”鳳如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要是墨羽還想不明白的話也沒有辦法。

“我也可以選擇永遠消失,去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隱居起來。或許那樣你會感覺好一些!”鳳如可沒有威脅的意思,不過是有感而發。

“別!”墨羽趕緊說道,那怎麼成,最起碼自己還能看到,還能拜訪,還能和孩子們玩耍看着他們長大,甚至可以傳授他們武功!

“不要那麼殘忍,我同意便是。”墨羽十分不情願。可也毫無辦法!一個鳳如已經很難對付,要是東方白在幫忙的話,真會躲起來讓他找不到!他相信東方白有這個本事。

鳳如如釋重負,笑道:“那就這麼定了,可不許出爾反爾,我會逐漸跟孩子們滲透,你等我消息好了,不會太久的。”念兒雖然精明但畢竟是小孩子,還是比較好糊弄的。

“好!”墨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覺得腦袋空空的,一句話都不想說。

“望月!”鳳如大叫道。望月從後屋走進,惴惴不安地。

“姐姐!”望月小聲說道,她不敢看鳳如。

鳳如上前拉住望月的手,安慰道:“姐姐並不怪你,相反謝謝你,我和侯爺早晚有這一談,這樣最好!”鳳如看見望月幾乎要哭出來了,不在說話。

“侯爺!望月雖然出身青樓,可是心地純良,不會算計。既然心儀與侯爺,侯爺就收入府中吧!望月資產頗豐,不會牽扯到侯府的開銷的。我冒昧的替望月說句話可好?”鳳如指向爲望月做一件事,也只有這個時候能說這番話,其他的時候都顯得突兀。

“好!你可知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墨羽苦笑一下,十個望月有豈能和一個鳳如比?但是這是鳳如的第一個請求,也許是最後一個,他不願拒絕。

“喜鵲!走,我們去前院看看?”鳳如一下子輕鬆許多。和墨羽的是解決了就是去掉了最大的一塊心病。

至於留下來的墨羽和望月要怎樣談,是他們自己的事了,她已經幫忙把窗戶紙捅漏,剩下的跟她就沒有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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