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白此時已完全明白墨羽,之前的猜忌蕩然無存,墨羽雖然和他不是同一類人,但骨子裡的清高是一樣的,並不是隨意放縱自己的人。
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若是喜歡大可以養在府中,流連妓院這種行爲畢竟是有傷大雅拿不上場面的也不是朝廷所提倡的。可是東方白把墨羽安排好後卻並不輕鬆,因爲他知道墨羽要訪的人就是鳳如,若只是單純的被音律所吸引還好說,看墨羽的執着程度,怕是裡面還有別的情愫吧。
念頭一起,讓東方白坐臥不安,以墨羽的性格怕是不會給人留有餘地,用強也說不上是不會像他和古天昊一樣的君子的,以鳳如倔強的個性怕是會受傷的,現在只願望月不要被利益吸引出賣了鳳如。而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儘快安排墨羽離開,估計墨羽也是不會因私而耽誤公事的。
古天昊更是如臨大敵,本來只是捕風捉影的事,可他心裡就是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好像這位侯爺和鳳如一定會發生什麼似的,想做些什麼可惜時間太晚了,又怕會弄巧成拙,一夜輾轉難眠!
第二天一大早,古天昊就起來派小廝守在府衙的外面,隨時報告墨羽的動向,他自己則是整裝就緒,只等百花樓開門,好去拜訪望月,探探口風。
於是,望月在還是半甦醒的狀態下會見了古家家主古天昊。很意外的,卻也在意料之中!
意外的是時間太早,百花樓的大門應該是剛剛打開吧,意料之中的是望月清楚他和鳳姐姐之間的關係,曖昧而有距離!既然來到她這裡了,應該是知道他與鳳姐姐交好的事,也是應該知道昨晚,那人詢問的就是鳳姐姐,看來古家主有些沉不住氣了。
這讓望月的心情很是好轉,姐姐才華橫溢,是配得上擁有這位古家家主的愛戀的!所以,她很是客氣的接待了古天昊。
“古家主一大早拜訪可是爲了鳳姐姐?”先發制人,直入主題是她和鳳如學來的。
古天昊不僅一愣,這分明是鳳如的風格,不過既然有求於人家而且人家還點明主題,到還省了自己費盡心思所想得藉口。
“既然姑娘知道,到真省去不少藉口。我雖與姑娘沒有深交,好在我們有共同的朋友,而且我知道望月姑娘對她的重視程度不比我少,我們都是不願意她受傷害的。”古天昊含糊其辭,卻也點明瞭來意。
望月心裡好笑,原來一個男人緊張一個女人是這樣的,不禁想逗逗她:“古大哥怎知道,姐姐會受傷害?也許正合姐姐的心意也說不準呢?”望月不禁逗他一句。
“不可能!”古天昊條件反射般的站起身來,強做鎮靜,“你姐姐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清楚,我是比不得人家做侯爺的,但她又豈是攀權附貴之人?”
哦!原來那人是位侯爺!難怪氣勢如此與衆不同!
望月此時才曉得那位的身份,當朝除了開朝時分封在各地的幾位,現今在京中任職的只有一位侯爺,就是聖上登基後新封的以前的大將軍墨羽!
就聽古天昊壓低了聲音說:“她若是少要一分志氣,又何苦拒絕與我!”古天昊幾乎是放下身段“還請望月姑娘成全。”
望月見他認真的模樣雖然震驚,她還不知道古天昊已經表白了,更是不知道那位姐姐緣何拒絕了,不是對他讚賞有加的麼?怎會……
此刻,已來不及多想,笑容可親的對古天昊說:“我自會遵從姐姐的意思,不會給姐姐惹麻煩的。也許是古大哥多慮了。昨晚望月也是在場的,並未見他有詢問的意思?”望月儘量不往那想,那位侯爺用心多少關鍵是看他能不能來找自己求證。如果侯爺能付出真心,若是姐姐也滿意的話,她也會很願意的。
那你是不瞭解男人。古天昊差點脫口而出。是的,也許是自己太在意了,不過以他對墨羽的觀察,這個人做起事來雷厲風行,若是相中一個女人一定和自己是不一樣的,如果鳳如願意還好,就怕……到時候怕是寧做碎玉不爲全瓦吧!
怎麼說對鳳如都是一種傷害,不行!
“望月姑娘,古天昊只求一事。”古天昊從未低聲下氣的對一個女人這樣說話,除了鳳如。望月也是意外的看着這位人人都禮讓三分的古家主。
“一旦墨羽前來求證,還希望姑娘能隱瞞一二。請相信古某純粹是爲你姐姐着想,不完全是出於私心。侯爺是不可能停妻再娶的,也不可能許以平妻之位,以她的高傲,不是奇恥大辱?我自認她對我……”古天昊苦笑了一下,在望月面前,總覺得即是鳳如用心幫助的人一定是認可的人,極爲親切,彷彿自己妹妹一般。
“我不認爲,她的心裡一點沒有我,兩情相悅尚不能委曲求全,何況是對素未謀面的他人?還望妹妹三思!”古天昊可是發自內心的。
這一段話足夠讓望月目瞪口呆了。之前還想着要成全的,現下覺得是那麼的愚蠢,姐姐對於古家主她是清楚的,從來多事讚賞有餘的,這樣欣賞一個男人,尚不能放下一切遷就,何況那個沒有謀面之人,脾氣秉性如何尚不爲知,僅僅憑着侯爺兩個字就要自己傾心相向了,是自己太膚淺了。很是歉意的對古天昊說:“大哥既叫我一聲妹妹,我自會向着大哥的,姐姐的事,只要有機會,望月定會說不知道或是說是旁人搪塞過去,大哥放心就是。”算是明明白白的答應了。
古天昊不敢多留,謝過就閃了。要是墨羽突然來襲,遇見反而令人起疑!
出人意料的平靜了一上午。東方白和墨羽把最後一點事情處理完已經接近中午了。墨羽一張口,讓東方白本來已經放下的心有提了起來。
“中午還是在百花樓吧,我已經派人訂好了,昨天聽你說過,今天中午有特別表演的。”墨羽很自然的相邀,看不出有什麼不同。東方白硬着頭皮答應着,改地方指定是不行的,人家已經安排完了。只好前頭帶路了。
心裡暗罵:這次該死的巡防!
因爲午飯後就要另巡他處,所以,東方白安排了兩個得力手下作陪,特別邀請了當地的富豪連同古天昊一起八人,聚在了百花樓。
這是東方白刻意安排的。除了古天昊之外,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感激不盡。對於他們來說能接觸到上位是很不容易的事,更何況是在擁護新帝登基中立下汗馬功勞的侯爺!這位侯爺剛正不阿,很難說話,京城中許多人別說是陪同吃一頓飯,就是能與其說上幾句話而不挨嗤就是能拿出炫耀的資本了。因此大家都卯足了勁要好好表現表現。
東方白有兩個目的,一公一私。爲公,是爲將來籌集軍需打下基礎,不管是富商還是手下都會責無旁貸的。爲私,就是希望衆人能纏住墨羽,讓他無暇旁顧,老老實實的吃完飯滾蛋!
他要爲自己爭取一些時間,等到他和鳳如水到渠成,到那時就什麼都不怕了,其實現在也是不應該顧忌的,只是一切都還不確定的情況下,貿然的撕破臉皮似乎不值得。
墨羽見識過東方白以新皇登基爲藉口,爲新皇斂財的手段。不僅把事情拿到正面上來說了,而且冠冕堂皇,使得大臣們不得不爭先搶後,表面上還要裝作心甘情願的樣子,很是大快人心。至於背後怕也是沒人敢說出什麼不中聽的吧,畢竟是爲了慶賀新皇登基的賀禮,都是打掉了牙和着血嚥到肚子裡的。人家東方白可是一分沒沾,連過手都沒過過,直接就入了國庫。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新皇的主意還是東方白的建議,哪裡敢詬病啊!
實在大快人心!本就來的不乾不淨,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吧。一些比較清貧的官員,據說都得了暗示,獻詩的獻詩,撰文的撰文,總之,都沒有傷筋動骨。皆大歡喜之餘,無不暗中感嘆手腕之高,智商之高,此乃我朝興旺發達之徵兆。一下子收穫了人心。
沒有人比墨羽更加清楚,這一功是東方白的。爲了防止逆賊反撲,那些日子他都是不離身的在新皇身邊的。他由此更加佩服東方白的處世不驚和遊刃有餘。
望月心裡忐忑了一大早上,終於被告之有人來訪,來人正是侯爺的親隨。
來人大方坦然:“我家侯爺叮囑我過來請問望月姑娘,能否告之那日和姑娘在一起,唱歌的人是誰?侯爺感激不盡。”
沒有親自來?望月按下激動的心,帶着一點失落,是呀,不過是來問件事,打發個小廝就可以了,哪需自己親自來!但仍然保持着微笑,“既是侯爺想問,哪敢不答。那日侯爺聽到的是望月的一個過了氣的姐妹,因在病中,感嘆男人的無情故而傷感了一些。”說是不知道或是就是自己顯然是糊弄不過去的,望月只好憑空造出一個人來。
來人接着問道:“可否請姑娘告知姓名、現在何處?我這裡也好向侯爺回覆。”謙虛有禮,讓人不能拒絕。
“唉,已經病逝了。就是因爲不大好,所以昨日纔沒敢多嘴,打擾了各位爺的好興致,還望侯爺原諒。”望月假裝着黯然神傷,拿出手帕做樣子般的拭了兩下,誰都能看出根本就沒有眼淚的。
來人很遺憾的:“我家侯爺也是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那音律觸動了侯爺的傷感,引爲知音,纔有此一尋的。既然如此打擾姑娘了。”話音裡沒聽出是信了還是沒信,沒有預想的模樣,看來大家都太緊張了!
望月看看時辰也是差不多了,今日,她的造型是昭君出塞。她很喜歡,無論天涯海角能有愛人相陪,讓她去哪她都是願意的,哪怕是塞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