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
陳長流躺在地上,動彈不得,鮮血模糊了他的臉,他發出了幾聲冷笑。
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一腳踩在他的頭上,“看你還硬到怎麼時候?”
陳長流嘲諷地說:“你最好打死我呀……打死了我,我們陳氏集團的財產你一分都拿不到,哈哈……”
陳昊鄙夷地看着狼狽地陳長流,“那個老頭還真行,憑什麼我精心料理的陳氏繼承權寫你的名字,一直把我矇在鼓裡。”
陳長流用最後一絲力氣嘲笑他,“你以爲你的那些手段爺爺不知道嗎,陳昊,你爲了獲利製造假藥,爺爺已經知道了,他說你就是個狼子野心,所以纔不把陳氏交到你的手裡。”
陳昊生氣地揪起他的領子,“知道又怎樣,反正他已經不在了,哼,他以爲把陳氏交給你我就沒撤了嗎?”
這時一個年輕穿得性感的女秘書出來,陳長流認的出她是他爺爺以前的秘書,她打開一個文檔,把它交給陳昊。
“哼,我早就留有一手!”
他示意幾個人拿起陳長流的手強行在上面畫押,陳長流拼命地反抗,但無濟於事。
摁完了,陳昊拿起來滿意地笑了,“從今以後陳氏是我的了。”他們滿意地離開了,陳長流艱難地試圖從地上爬起來,都無濟於事,隨後就昏迷了。
“林醫生,有一個傷得很重的患者需要你去看一下。”微夏放下茶杯,拿起聽診器出去了,
畢業後的微夏到一家知名醫院當起了主治醫生。她拉開簾子,看見躺在牀上的是陳長流,她有點慌了,趕緊安排人手術。
微夏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陳長流,自從從印度回來後,她和他就再也沒見過面了,三年過去了,沒想到再次見到他時是躺在醫院裡,她不知道他發生了怎麼了,很擔心他。
三天後陳長流醒了,他睜開第一眼看見的是微夏,很開心地叫她;“阿夏!你怎麼在這裡?”
“小心注意傷口。”她小心翼翼地扶起他。
“阿夏,我沒有做夢吧?”
微夏挾了一下他的臉頰,“是在做夢嗎?”
“疼,疼,不是!”他開心得像個孩子。
“三年不見,你怎麼弄成這樣?”微夏好奇地問他。
陳長流眼神有點黯淡了起來。
“阿夏,我現在一無所有了,連住的地方都沒有了。”
“得了吧,你爺爺給你留下的財產,你三生三世可能都花不完了,怎麼會一無所有呢?”微夏打趣他道。
“真的,我爺爺以前收留了一個流浪兒,也就是我的哥哥,他在我爺爺過世後把我的繼承權給搶走了,我已經被掃地出門了。”
陳長流說着說着怒氣就起來了,微夏看着他,大概也知道了。
她安慰着他,“沒事,沒地方住你可以住我那,我住醫院。”
陳長流看着她,感動握住她的手,“阿夏,你太好了,可惜了,我終究還是對不起我的爺爺,我就是個廢物!”
微夏見他情緒有點激動,不再打擾他,讓他冷靜一下。
“林醫生,有患者需要你去看下。”
“好的,馬上去。”
她默默地走出了病房。
下午微夏拿着飯來看他,看見他的情緒穩定了不少,他看着她微笑了起來。
“感謝好多了嗎?”微夏擔心地問。
陳長流點了點頭,微夏取出粥像以前他喂她一樣喂他,陳長流看着她,眼淚掉了下來,微夏亂了,這是她第一次見男生流淚,她抽出紙巾幫他擦眼淚,陳長流抱住了她。
“微夏,我現在一無所有了,我該怎麼辦?”
“沒事,你先把傷養好了,後面的事我們一起想辦法。”微夏安慰着他。
一週後陳長流出院了,他讓陳長流住在自己的租房裡,她偶爾回去一次。現在的他很現實,他不再浪了,他找各種機會收集陳氏資料,他覺得陳昊能那麼輕易的拿走繼承權,他肯定也能拿回來。
這晚是微夏值班,她在認真地填患者資料,一個老伯出現在她的面前,微夏看見他神情很慌張。
“大伯,你是哪裡不舒服嗎?”微夏微笑地問他。
“有人在跟蹤我!”他小聲地說。
微夏擡起頭果然看見幾個穿正裝的黑衣人向這邊走來。
“跟我來!”微夏帶着他到從醫院的後門走,但看見每個地方都有一個黑衣人。
“看來我今天難逃出去了。”他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他拉住微夏,“姑娘,如果我今天有怎麼不測,請你幫我把這個資料交給一個叫陳長流的人,告訴他只要再要得到陳昊手裡的那份資料就可以拿回屬於他的東西。”
微夏一聽見陳長流知道他肯定是陳長流的親戚,“我認識陳長流,他是我的朋友。”
那大伯很高興,“姑娘,拜託你了,這是我和老爺最後能爲他做的,老爺早就料到陳昊會有這麼一天的,所以他給少也留了一條後路。”
微夏點了點頭,“那他們爲怎麼要抓你?”
“ 因爲我知道陳昊的身份,他們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說完那大伯很淡定地走了出去,微夏看見幾個黑衣人把他抓上了車。
微夏拿着那資料淡定地回到換衣間把它鎖了起來,但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第二天,一輛救助車推着一位被車撞的患者進來,經過微夏面前時,那白布飄開了一半,微夏認出了是昨天那個大伯,她傷心地捂住了嘴。
微夏看着她手裡的資料,糾結要不要把它交給陳長流,如果交給他,他肯定會去找那個叫陳昊的人,如果不交給他,那大伯就白死了。
最後微夏選擇告訴了陳長流,陳長流聽見風伯死了,崩潰地大哭了起來,他發了瘋的想去找明昊,微夏阻攔了他,但他就是不聽,最後微夏打了他一巴掌。
“你冷靜冷靜!”微夏大聲地說,“雖然我不知道那陳昊想幹怎麼,但你去了肯定被打死的。”
陳長流癱坐在地上,無助地哭了起來,過了好久他情緒穩定了不少,微夏拿出了那份材料交給他,他打開一看有點高興了起來。
“這是幾十個公司的股份,陳昊現在得到的只是一個空殼,裡面的果實都在我這裡了,只要再從陳昊那裡得到那份我爺爺親口立的遺屬,我就可以拿回屬於我的東西了。”他高興地跟微夏說。
“但是你要怎麼拿到陳昊手裡的那份呢?他找不到風伯手裡的那份材料,肯定懷疑他已經把它交到你的手上了,隨時等着你去找他。”
微夏顯得比他理智多了,陳長流覺得她說得有道理,有點喪氣了起來。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該吃吃該喝喝,不就錢嗎,你就讓他多花幾天唄,就當他在幫你打理公司。”微夏開導他。
“微夏,你說的是,我以前從未爲錢考慮過,現在可能是因爲那是我爺爺留給我的,所以我就有了佔有慾,現在想想還是高中時候無憂無慮,下課了就可以和老羽去打球了。”他懷舊地說。
微夏聽到了上官羽的名字,眼神有點黯淡,六年了,她終究還是忘不了他。
微夏的大學舍友閆珍珍畢業了進報社工作,在她的眼裡沒有她挖不出的八卦,所以在報社裡也小有名氣。
微夏穿着露肩上衣和超短裙,畫着淡妝都很顯示出她的氣質,她拿起一杯咖啡慢悠悠地喝着,似乎在等一個人。
“微夏,終於見到你了,你可想死我了。”閆真真走過來坐在了她的對面。
微夏擡頭看了她一眼,露出了微笑,“好久不見!”
她仔細打量着微夏,真的是御姐範十足。
“微夏,你真美,不說廢話,我報社的時間都是很緊的,你上次讓我打聽的資料我已經打聽到了。”
她把一踏資料遞到她的面前,微夏接過翻看了幾頁,她又看了一下陳昊的照片,是個大叔型的,
“微夏,我聽說那個陳昊現在在招一名女秘書,這是從小道消息得知的,他很好色,我建議你不要去招惹他。”
微夏微笑了一下,“謝謝你,我知道了。”
閆真真接了個電話,說報社有事就回去了。
微夏慢慢看着手裡的資料,說真的她不想摻和到這種事情來,她知道商場上的爾虞我詐,但想想每次在她需要的時候陳長流都會義無反顧地出現在她的面前幫助她,如今他一無所有,她怎麼能坐視不管。
陳氏集團大廈內。
陳昊翹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玩味地看着眼前的微夏,微夏心裡很緊張,但表面表現得很淡定。
“自我介紹下吧。”他對她說。
“我叫林微夏,畢業於麗斯頓大學……”微夏一口氣流暢地說完。
陳昊看着她的簡歷,好奇地問她:“你不是學醫的嗎,怎麼來做秘書了。”
微夏早知道她會這麼問,她馬上上演一部苦肉計:“你有所不知,我雖然是學醫的,但我的膽子很小,我連手術刀都不敢拿,他們都說我學不了醫,我家裡還有弟弟妹妹要上學,我不能出來就餓死吧,我就利用課餘時間學一些關於秘書的知識了,我太慘了,我已經被好多家拒絕了,請你們就給我一次機會吧,幹不好你再辭退我。”
旁邊的助理都爲她動容了。
“我看你挺眼熟的,你該不會就是……。”陳昊雙眼一直盯着她看,微夏以爲自己露餡了,她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男助理於明走到他耳邊嘟囔了幾句,微夏一直盯着他們倆,“完了完了,難道我暴露了?”
陳昊看着她笑了起來,微夏覺得他莫名其妙。
“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在美國扮古裝花魁那個。”
微夏用力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我!”
“很好!我渴了,你去給我倒杯水吧!”他看着她說,微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於明把水倒好在杯子裡遞給微夏,叫她遞給陳總。
“陳總不太喜歡人靠近他,特別是女人,我們公司除了陶秘書能靠近他,其他女人凡是靠近他的都被他……”於明做了個沙頭的手勢,微夏嚇得都出冷汗了,“這麼恐怖的嗎?”
“嗯嗯,你快拿去,小心點!”於明好心地提醒她。
“謝謝你!”微夏給了他一個大大的微笑。
微夏小心翼翼地端着一杯茶進陳昊的辦公室,此時只有他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用手拖着腦袋,好像有怎麼煩心事,“壞事做多了就有煩心事了唄!”微夏想着,不過他覺得陳昊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可怕。
微夏走到離他一定距離,“陳總,你的水!”
陳昊看着她,站了起來,身手去接過杯子,不小心碰到了微夏的手指,微夏很淡定,沒有快速的抽回來,他看了微夏一眼,露出了微笑。
“你被錄取了!”他說。
微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這麼快就錄取她了,可是我怎麼都沒做呀!”
他把於明叫了進來,讓他安排微夏後面的程序。
微夏辭去了醫院的工作,做了陳昊的小小助理,因爲陳昊的貼身秘書是陶秘書,聽說陶秘書以前是陳長流的爺爺的秘書,現在又是陳昊的秘書。
“哼!兩個狼狽爲奸的壞人!”微夏拿着文件去給陳昊簽字,正好看見了他跟陶秘書曖昧的場面。只見陶秘書坐在他的腿上,兩個人很有曖昧的撥弄着對方的衣服,女方時不時發出那種享受的聲音,微夏聽了都要作嘔。
“進來!”陳昊很早就瞥見微夏站在門外,他就是故意做給她看的。
微夏低着頭,不好意思的進去了,陶秘書撿起地上的圍巾,很妖嬈的從微夏的旁邊過去,微夏擡頭正好對上了她的眼晴,她看她的的眼神就像看情敵一樣,微夏覺得自己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陳總,這裡有件文件需要你的簽名!”她把文件遞到他的面前。
陳昊沒有接過文件,而是細細的打量着她,“知道我爲什麼讓你當我的秘書嗎?”
“鬼才知道?”微夏搖了搖頭。
他慢慢地靠近她,“因爲我不喜歡太自以爲是的女人,太聰明的女人心思多!”
微夏咋感覺他像是在嘲諷自己笨一樣。
他接過她手中的文件,拿起筆看也沒看就簽下了,然後扔過來給她,微夏被他突如其來的砸中了頭,疼得她齜牙咧嘴。
“陳總,沒事我先出去了!”微夏捂着頭出來,陳昊看着她露出了微笑。
連續一週下來,微夏都只是在他的辦公室外面工作,偶爾只進去給他遞個文件。
“這樣下去我何時才能拿到陳長流爺爺留下的那份資料。”她煩惱地敲了敲腦袋。
於明很熱情地來跟她搭話,“微夏,在這裡工作還好吧,有沒有不適應的?”
微夏搖了搖頭,她看見陶秘書穿得很暴露,濃妝豔抹的從他們面前走進了陳昊的辦公室。
他好奇地問於明,“不是說沒有陳懂事長的命令誰都不能進他的辦公室嗎,那她……”
“她不一樣呀!全公司都知道她跟陳昊有一腿,大家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微夏你不想惹麻煩,也要這樣做哦!”
他接着又說:“陶秘書可不是那麼好惹的,惹她的人都被她給炒了,你得小心點!”
微夏點了點頭。
“看來要想接近陳昊,得先搞定陶秘書。”
她開始觀察學習陶秘書,發現她除了會化妝穿衣打扮,更重要的是懂得男人的心,微夏敢肯定他她對陳昊肯定不是真心的。
慢慢的微夏也學會了穿衣化妝打扮自己,以前她可從來沒有這樣過,但要想接近這個男人,美貌是一定不能少的。
公司裡看見化妝的微夏,都被她迷住了,要知道微夏素顏本來就好看,再化妝就像落入凡間的仙子一樣。
“微夏,你真好看!”於明看見化妝的微夏,被她深深地迷住了。
今天化妝微夏的引起公司的其他女生的嫉妒,她們嫉妒微夏的樣貌,覺得她肯定是想勾引董事長。
微夏很高興,真沒想到自己就化個妝大家對自己的意見那麼大,看來她的想法是正確的,接下來就是找機會靠近陳昊。
“微夏,這裡有個文件你拿去給懂事長下。”於明還不忘多看她幾眼。
微夏拿去文件,整理了一下頭髮,向陳昊的辦公室走去,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他生氣的聲音,她停住了腳步。
“你說什麼?我們要預定的那個項目被別人搶先一步了,是誰那麼大膽,敢跟我陳昊搶生意?”
“我聽說是最近剛崛起的在全國商界排第一的上官集團!”那個人聲音顫抖地說。
“快給我去查那個人的名字,廢物!一羣廢物!”陳昊怒吼着,這可是他盯了幾十年的肥肉,怎麼能讓別人搶去。
“是……是”那幾個人慌張地開門出來,看見了微夏,都不想移動腳步了。
“還不快去?”又一聲怒吼,他們才走的。
陳昊撇了一眼微夏,心中的氣馬上消退了不少,她真的是太美了。
“進來!”他重新整理了面部表情,微笑地看着她。
“懂事長,這是給你簽名的文件!”
陳昊像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癡癡地看着她,“哼,果然是老色鬼!”
微夏又說了一遍,“董事長,這是你的文件!”
“哦!”他努力拉回魂,“你是不是新來的,我咋沒見過你?”
“我靠!不就化個妝就認不出來了。”
微夏微笑地看着她他,“我是剛來不久的林微夏!”
“哦,是你,你今天真漂亮!沒事你先出去吧!”
微夏退了出去,陳昊一直看着她出去的背影發呆。這時陶秘書進來了,她像以往一樣對他風騷十足,但陳昊對她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甚至覺得她噁心。
他站起來,一把推開坐在他腿上的陶秘書,“我今天有事!”他拿起包出去了,陶秘書委屈地看着他出去的背影。
連續幾天下來,陳昊回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微夏的位置,看她是否來了,他承認他對她淪陷了,腦子裡都是她的明眸皓齒,笑面如靨。
“董事長,查到了!”
“說!”
“上官集團的前任董事長是上官雄明,那時他們的公司像個螻蟻一樣,不過前兩年上官雄明退位給他的兒子上官羽掌管,上官羽大學在國外讀,僅用兩年就讓上官集團起死回生,直接擠越商界第一名。”
陳昊拍打了一下桌子,“乳臭未乾的黃毛,敢搶我的東西,申請預約下他,我要親自會會這個上關羽。”
“是……”陳昊看着他出去,憤怒地摔了桌子上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