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覺醒

“爲什麼……爲什麼會是這種結局……”

“哪怕擁有秩序者機甲的力量,我也無法改變這等絕望的境地嗎……”

“特里將軍……我讓您失望了……”

艾德里安在彌留之際,心中極度不甘的同時,也帶着無盡的悲哀。

不僅僅是針對特勞倫涅所屬的靈能王座,同時也是對他自己。

“…………”

在艾德里安的生命的最後,他的主觀意識時間,被拉長到了近乎無限。

在被染成漆黑的意識空間,艾德里安頹廢無比的身影半跪在地面上。

艾德里安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他的意志已經開始被四周的黑暗吞噬,即將迎來他的終末。

“想要改變嗎,未來。”

一道機械化的合成音,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意識空間。

“你是誰……”艾德里安的聲音嘶啞着,緩緩擡起頭來,看向四周不斷侵蝕而來的黑暗,“掌控秩序者機甲的那位契約大魔?”

“是……也不是。”機械化的合成音顯得極爲飄渺,然後在艾德里安的意識之中,出現了一尊虛幻的圓柱形機械裝置的投影,“吾名……摩爾史黛拉機關。”

這一尊虛幻的圓柱形機械裝置,綻放出些許淡藍色光芒,延緩了艾德里安被黑暗吞噬的進程。

“摩爾史黛拉機關?你就是朗費羅所說的主體機關吧,我原本以爲只是核心光腦,沒想到竟然是亞空間大魔。”艾德里安淡淡的說道,“無論你是誰,只要能夠改變未來,我願意獻出我的一切。”

在直面死亡的這一刻,艾德里安顯得極爲平靜,這是每一位先驅者早已註定的事項。

“…………”主體機關沉默了,然後機械化的合成音緩緩迴應,“你的代價早已支付。艾德里安·卡斯德伊,你就是構成主體機關的一部分。”

“代價就是我的存在嗎……無所謂!哪怕我成爲亞空間大魔存在的一部分,我也甘之如飴!”艾德里安一字一頓的說道,話語之中隱藏着深深的瘋狂,“我只有唯一一個要求……無論是誰,都不可以傷害我的女兒!”

“契約再確認……確認成功。”主體機關的投影之上刷過無數道數據流,“已在最終機關尋找到艾德里安·卡斯德伊的生化AI陣列,主腦連接中……”

“——!”艾德里安的瞳孔微縮,目光注視着前方的投影光屏,“生化AI陣列?!那是駕馭亞空間大魔所使用的行星大小的陣列,是人類文明的最終利器,爲什麼會有我的存在!”

“嗞嗞——”

就在艾德里安還想繼續詢問的時候,他的意識產生了劇烈的刺痛,彷彿被某種偉力擊穿了一般,並溝通了他原本不可能溝通的境界。

“我是……誰……”艾德里安猛的捂住大腦,一些存留在意識深處的記憶,被翻找了出來。

“我是……艾德里安……”

“我是……卡斯德伊家族的第一序列研究學者,代號:艾爾利恩的負責人……”

“我是……摩爾史黛拉機關的建造者……”

“摩爾史黛拉機關……就是……方舟碎片!”

艾德里安的意識終於通明起來,他的存在的首尾終於被連接,原本只是在時空象限曇花一現的他,終於成爲了永恆存在的一部分。

…………

艾德里安現在所處的時空象限,就是摩爾史黛拉機關干涉時間線之後所產生的一種可能性。

人類文明在母星時代,伴隨着方舟碎片從外太空墜落,亞空間大魔的力量第一次降臨世間,羣魔亂舞,瑪格達拉肆略行星地表。

整個人類母星成爲了煉獄。

方舟碎片……就是一切霍亂爆發的根源。

在方舟碎片之上,有着超乎想象的心靈污染的力量。

卡斯德伊家族成爲了方舟碎片的獻祭,以數代研究學者的生命,成功開啓了方舟碎片,並獲得了抗衡亞空間大魔——以及瑪格達拉的力量。

能量回路的科技,就是從方舟碎片……也就是那一尊殘破至極的圓柱形機械裝置之上獲取。

超能機甲的科技,則是從圓柱形機械裝置之中的那一臺純銀色的機甲逆向推演而來。

卡斯德伊家族成功啓動了方舟碎片,並共享給全部人類文明,讓亞空間大魔的力量不再肆略世間,只有瑪格達拉如同附骨之疽,不斷蠶食着人類文明在地表的生存空間。

人類文明藉助超能機甲的力量,成功擊潰了瑪格達拉,並把瑪格達拉的始源——亞空間大魔等級的瑪格達拉,封印在了方舟碎片之中。

至此——方舟碎片徹底無法動用,只能永續鎮壓。

在人類文明確認無法從方舟碎片之上獲得更多的幫助之後,這一個燙手山芋幾經轉手,最終交還給最初的擁有者。

方舟碎片的守墓人……就是卡斯德伊家族。

人類文明籍由方舟碎片之上獲取的高等科技,成功進入了星際時代,並因此推陳出新,不再侷限於方舟碎片之上的殘損科技,發展出了完整的能量回路科技和超能體系。

方舟碎片也徹底成爲了歷史的象徵,卡斯德伊家族也完成了它的歷史使命,退居幕後。

但是,一羣卡斯德伊家族的叛逆者,認爲家族固步自封,空有被封印的方舟碎片,卻沒有改天換地的真正決心。

人類文明只要一日沒有文明的靈能王座,就永遠會被其他的星際文明所掣肘,只有打破靈能的極限,才能讓人類文明最終走向繁榮昌盛。

這些卡斯德伊家族的叛逆者,帶着人類文明的根本傳承——方舟碎片叛出了家族,成立了摩爾史黛拉機關,想要爲人類文明的整體進化做出貢獻。

…………

“歡迎回來,艾德里安·卡斯德伊。”主體機關機械化的聲音響在艾德里安的心底,“早在無限的永劫輪迴之中,你就已經與摩爾史黛拉機關締結了契約。”

“啊……是這樣嗎。”艾德里安睜開了有些疲憊的眼睛。

剛剛重新確認契約之時所閃現的記憶碎片,雖然模糊,但是艾德里安已經知曉了他的存在狀態。

“我是在被瑪格達拉毀滅的原點宇宙……也就是時空閉環之中,成爲生化AI陣列主腦的艾德里安。這也是人類文明所有傳承的原點。”

“我的存在與摩爾史黛拉機關相互連接,併成爲了對人類文明的時間線干涉的介入點。”

我就是——尖刀,駕駛秩序者機甲,改變人類文明歷史走向的尖刀!”

身處時空閉環的摩爾史黛拉機關,把自身所掌控的385種魔女權能水晶取出一小部分,分解並重新構造了秩序者系列的機甲。

與此同時,摩爾史黛拉機關把自身的一部分複製——也就是被卡斯德伊家族稱作方舟碎片……被朗費羅稱作主體機關的小型圓柱形機械裝置,與米婭一同進行時間線跳躍,來到了未知的時空象限。

摩爾史黛拉機關以米婭的存在爲核心,對外在的力量兼收幷蓄,與人類文明之中擁有強大意志的真正英雄締結契約,賦予秩序者機甲。

只要與主體機關相互連接,秩序者機甲就能夠間接使用出魔女權能的力量,同時不會讓魔女權能的詛咒影響到駕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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