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彷彿知道安辰墨會看到這一切似得,他詭異的笑着,眼底盡是一道道犀利的精光。
“鬼魅,看吧。你愛的女人,根本就不愛你。她後悔認識你,她不要你。你知道嗎?你明白嗎?全天下只有我,纔會如此費心的逼你和我笑傲江湖。最在乎你的人,是我!”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滿臉都是落寞的癡情。他面對着空氣,卻如同面對最欣賞的那個男人一樣。很動容。
“你是我見過最齷齪的同性戀。”諾西鄙視的輕嗤一聲,滿臉譏諷。
猛虎聽得目光一寒,忽的衝上去擡手一巴掌朝她揮了過去。頓把落在她臉上的雪花扇去了一層。露出她那死灰般的肌膚。
他的巴掌很有力,讓諾西蒼白的臉頓時紅了一塊,看起來是個掌印。
“猛虎,你混蛋!”
安辰墨怒不可歇的咆哮一聲,一拳打在了桌上:他竟然敢打他的小傻蛋,他竟然敢下手。
卻見諾西轉頭邪魅的看着猛虎,狠狠一口帶血的唾沫噴在了他的臉上。她冷戾的笑着,半點沒有懼意。
“有本事,你拿槍砰了我。”她陰森森的道。
“你以爲我不敢嗎?”猛虎狠狠擦掉臉上的唾沫。反手又是一巴掌朝她揮了過去。
“那你殺啊?你不殺死我就是孬種,王八蛋!”
諾西歇斯底里的咆哮,她彷彿在故意激怒猛虎,她一心想要求死。
安辰墨身後的雪狼等人看到這一幕,心都涼了半截。
“老大,不能等了,西西故意在刺激猛虎,等他發狂就來不及了。”
“走!”
安辰墨心痛的擡起指尖輕撫電腦屏幕,一雙瞳孔頓然涌起水光:他的女人他都捨不得打,竟然輪到這個畜生來欺負。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冷哼一聲,憤然下樓。
當六人全副武裝匆匆涌向酒店樓頂的時候,天際的雪花愈加瘋狂的飄落了起來。大片大片的跟鵝毛似得,看得人心驚。
直升機上已經覆蓋了厚厚的一層積雪,螺旋槳一轉動,就帶起一團團的雪花飛舞。
靈狐啓動飛機後,以最快的速度朝紐約海域飛去。
安辰墨滿臉寒霜的坐在那裡,臉孔猙獰得不得了。
雪狼剛一打開飛機上的監控,裡面就彈出來猛虎的頭像。他已經回到了船艙裡,對着鏡頭在詭異的笑着。
“鬼魅,我知道你來了。這一次,我們誰會是贏家?你要不要預測一下?”
“你會死的很慘的。”安辰墨咬牙切齒的道,瞳孔紅的要滴出血來。
“是嗎?如果我們倆最終要死一個,你會捨得我死嗎?”猛虎問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玩世不恭頓然隱去,泛出一臉凝重。
他很想知道他在安辰墨心中的位置,因爲這很重要。
安辰墨陰戾的看着猛虎,眉間盡是寒霜。
“我捨不得的人和物很多,但惟獨沒有你。曾經我很仰慕你,但你現在在我眼中,不過是一堆狗屎。不,狗屎都不如。”
他嗤笑道,滿眼不屑。
“還有,不是如果我們倆最終要死一個,而是你必須死!我會給三十六個兄弟們報仇。”他惡狠狠的道,咬牙切齒的神情很猙獰。
“是嗎?我拭目以待!看看我身後。”
猛虎拍了拍手掌,把鏡頭右移,裡面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僱傭兵,目測不下兩百個。
隨之,他又把視頻擺正,一臉冷笑的看着鏡頭。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特別刺激?好久沒跟你們玩遊戲了,我特別期待。上一次讓你逃脫純屬意外。這一次,你就沒那麼好運了。”
“等死吧你!”
安辰墨憤然關掉視頻,一張臉氣得鐵青。他微眯起眼睛深呼吸了好幾次,才霍然睜開雙眸。犀利的眼神如兩把利劍,正在磨刀霍霍。
“獵豹,你去到海港口開快艇去接應我們。雪狼,老西,莫爾,你們從遊輪的東南方向侵入。我去和猛虎談判。靈狐留作空中支援。等把小傻蛋救出來之後,你們就趕緊撤,不要管我。”
“老大,這不行!”
“這是命令,既然你們叫我老大,就必須聽我的。我不會有事的。我不相信我鬥不過他。這一次,我一定要滅掉他。否則他會搞出更多的事情,讓我們無法防備。”
“老大。”
“就這麼定了。大家都小心行事,注意安全。”安辰墨轉頭看了眼艙外飄渺的大雪,心裡疼的跟什麼似得。
諾西在甲板上挨凍,她穿的那麼薄,肯定受不了的。
“如果……”
安辰墨頓了頓,舉目看着兄弟們,臉色有些愧疚。
“如果我真的遭遇不測,你們一定要好好照顧爹哋媽咪。我們是兄弟,我的父母就是你們的父母。你們不能讓他們受累了。”
“老大,你怎麼能這麼想?有我們在,猛虎再厲害又何所懼?”雪狼鄙視的瞪了安辰墨一眼,對他這種不負責任的說法特別不滿。
安辰墨輕嘆一聲,不再說話,他從電腦上找出了衛星鎖定的遊輪。
遊輪依然是上一次費德勒開來的那艘,顯然這艘遊輪已經在猛虎的名下了。
“這裡和這裡,都是突破口。遊輪的大廳很寬,應急通道在右側。雪狼從這邊,獵豹從這裡……”
安辰墨憑着記憶把遊輪的結構都畫在紙上,一一做了部署。
當所有部署都完成時,飛機也已經出現在了紐約海港口。
靈狐放下軟梯,獵豹立刻順着軟梯爬了下去。待他一到地面,直升機又飛快的朝着紐約海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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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獵豹也開着快艇朝着海域飛馳而去。
六人的心,已經開始提到嗓子眼,個個都不輕鬆!
甲板上刺骨的海風一次又一次的襲過,如利劍般刺着諾西的身體。她已經凍得毫無知覺。卻依然昂着頭望着天際。
她的眉間落滿了風雪,睫毛上也沾着雪花,看起來特別可憐。那黝黑的瞳孔冒着冰冷的寒氣,凍得沒有一絲人情味。
心已經碎成了一點點,疼得她無法呼吸。她對安辰墨最後的念想已經破碎。再無任何眷戀。
他的狠毒,他的冷血,無一不讓她不寒而慄。眼下的這種遭遇,反倒是她最大的解脫。
她已經迫不及待等着猛虎給她致命的一槍,也或許,她根本等不到他來開槍就被凍死了。
嚴冬下的海面比起陸地來說更加的刺骨。這裡的溫度已經達到了零下十攝氏度。誰人穿的如此單薄的站在這裡吹風,都會被凍成棒冰。
只是,這種寒冷比起心中的疼,根本算不得什麼。
天空越來越陰霾了,諾西癡癡的看着天空,嘴角漾起一抹淡笑。
“媽咪,你會來接西西嗎?對不起,西西辜負了你的期望。非但沒有查出身世,就連這條小命,都馬上要葬送了。今天天氣好冷,冷得我好像沒有知覺了。”
西西,我的女兒。媽咪在這裡,在這裡呢……
“媽咪,我想你。”
諾西睨着天際幻想出來的媽咪,眼底漾着淡淡的水光。她淺笑着,淚珠卻順着臉龐滑落,把沾在她臉上雪花化開,形成冰冷的水滴落下。一滴,又一滴,源源不斷……
“怎麼?怕了吧?我以爲你會堅強得一滴淚都不掉呢。”
猛虎悠悠然的走上前,笑睨着諾西道。
諾西冷冷掃了他一眼,硬生生把眼中的悲涼隱去。換上一臉的冰凍。
“要殺我就快點。你以爲誰人都那麼貪生嗎?我已經活了十八年,夠了!”
“聽到空中的聲音了嗎?知不知道誰來了?你最愛的,亦或者是你最恨的男人。”
猛虎睨着遙遠的天際,看着那慢慢逼近的直升機冷笑不已。“他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來送死,真是對你一往情深啊。”
他一臉羨慕嫉妒恨的說道,眉間盡是悵然。
諾西擡眸瞥了眼天際,忍不住輕嗤了一聲。安辰墨的愛是畸形的,她已經不會再感動了。
即便他在她面前眼睜睜的消失,她應該也不會心疼。
所以他來與不來,跟她沒有半點關係。她並未渴望他出現。
她睨着猛虎,輕挑了一下眉峰。
“你要殺我就快點,別等會沒機會了。別像上一次那樣,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冷笑道,滿眼譏諷。
“不,我要讓他親手殺了你。”猛虎邪魅一笑,擡手對着身後的僱傭兵打了一個響指。
頓時,二三十個僱傭兵一擁而上,呈半月形把諾西圍了起來。
他們手中個個都拿着最爲精密的m16突擊步槍,全副武裝的身上還有很多兵器,全部都是特種兵的裝備。
這些人都陰森森的看着諾西,身上散發出濃烈的殺機。
諾西緊抿着脣瓣,強忍着那股凍人心骨的冰寒。她的牙齒在情不自禁輕顫着,抖得沾在她臉上的雪花不斷飛落。
直升機距離遊輪的距離越來越近,也讓諾西的心提的越來越高。
從心底裡,她並不希望安辰墨來救她。因爲這是猛虎的一個計謀,他已經在這船上做了很多部署。
安辰墨一來,必然是特別兇險。到時候她沒救到,自己反倒身陷囹圄,她不想這樣。就算再恨他,她也不想他涉險。
聽着空中的轟鳴聲,猛虎臉上涌現出越來越亢奮的神色。他望着天際,激動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