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問,太子,哦不,是廢太子,之前可有子嗣?”顏若玖支着小腦袋一臉認真道。
“你……怎麼又想起問他的事了?”蔣正熙逗弄着顏若玖額前的碎髮笑道。
“哎呦……你不知道我今個是見着誰了。”顏若玖嘟着嘴一臉煞有其事道。
“你能見着誰啊?”蔣正熙繼續把玩着顏若玖捶着耳邊的髮梢。
“駱梨的兒子。”顏若玖語氣十分肯定。
“誰的兒子?”蔣正熙把玩的手停住了。
“駱梨啊,就是你們那個駱封的妹妹啊,他的兒子,都已經八歲了。”顏若玖挑着眉頭道。
“駱梨有個兒子,我怎麼不知道啊。”蔣正熙倒是有些驚訝了。
“所以啊,我纔要問問你的嘛。”顏若玖撇嘴。
“呃……你的意思是……那孩子是蔣弘堯的?”蔣正熙坐起身子。
“我不敢確定,不過那孩子與蔣弘堯確實神似,再加上駱梨之前和蔣弘堯之間的事,難保……”顏若玖猜測到。
“你確定?”蔣正熙皺眉。
“我都說了,我不確定的嘛。”顏若玖白了蔣正熙一眼。
“嘶……這件事,駱封倒是真沒提起過,難不成……這蔣弘堯還真有個孩子遺落在了民間?”蔣正熙一臉困惑。
“嗯……是有些說不好,不過……”顏若玖又犯了思量。
“不過什麼啊?”蔣正熙拉過顏若玖問道。
“不過……那孩子瞧着跟咱們家小肉肉也有些輪廓相似,所以……”顏若玖遲疑。
“哎,那絕對跟我沒關係的!”蔣正熙誤會了顏若玖的意思,立刻舉着手,力證清白道。
“呵呵……瞧你,我可還沒說什麼呢。”顏若玖嗤笑出聲。
“那誰讓你要這麼說的。”蔣正熙倒還埋怨上了。
“莫不是心虛了?”看着蔣正熙一本正經的模樣,顏若玖忍不住起了調侃之心。
“哎,你夫君我有你之後,可是守身如玉啊,這點,你最清楚嘛,我哪來心虛啊?”蔣正熙唬着一張臉有些不滿。
“呵呵……討厭,逗你呢,你還真會當真啊……”顏若玖嗔了蔣正熙一眼。
“呼……不準這麼嚇唬人!”蔣正熙倒是會借題發揮。
“呵呵……諒你也沒那麼膽!”雖然蔣正熙是誤會了,可蔣正熙這番表現,顏若玖也算是意外收穫吧。
“什麼沒那個膽,我連那個心都沒有!”蔣正熙堅持道。
“好好好,跟你說正事呢,要是,那孩子真是蔣弘堯的,又該如何?”顏若玖摟着蔣正熙的脖子問道。
“那也得是才行啊。”蔣正熙嘟囔了一句。
“這個就得靠你了。”顏若玖撇嘴。
“要真是如此,那確實有些棘手,哎……算了,該明個,我找駱封先問問看吧。”蔣正熙嘆了口氣。
“嗯,也好,我等你消息。”顏若玖點點頭,然後獨自一個人起身走了。
“哎,你哪去?”懷中空空,蔣正熙有些失落。
“沐浴去。”顏若玖轉頭嬌笑。
“嗯?哦……那正好,一道去,省水了……”蔣正熙突然反應過來,曖昧一笑,然後快速起身,抄起顏若玖就往耳房裡去了。
嗯,小肉肉被接走了,倒也便宜了蔣正熙,這倒是又恢復到了他們當初剛成婚時的如膠似漆了。
過了幾日,蔣正熙帶回了顏若玖期待的消息,只是這個消息卻遠遠超過了顏若玖的預想。
“啊,這,這怎可能!?”顏若玖一臉難以置信。
“是駱封親口承認的,起初我也很意外,不過……也確實如此……”蔣正熙握着顏若玖的手道。
“怎麼會啊……她明明是跟太子一起的啊,她怎麼會,怎麼會又跟五皇子糾纏在一起,還有了個這麼大的兒子的,難不成蔣弘堯那些年都是傻子不成?”顏若玖着實不能相信。
“呵呵……只能說是五皇子隱藏得太深……現在倒是能明白當初駱梨爲何要幫我們了,她不僅僅是爲她哥哥,爲了報滅門仇,更是爲了五皇子的宏圖大業啊……”蔣正熙從駱封那裡知道了很多駱梨和五皇子過去,雖然也是意外不已,可卻終解了他多年的困惑。
“你是說……駱梨是五皇子安排在廢太子蔣弘堯身邊的一顆棋子?”顏若玖雖然嘴上說得出來,可心裡如何還是不能接受的。
“可以這麼說罷,之前他們二人也不過是相互利用,直到……駱梨對五皇子產生了感情,有些事就不得不發生了。”蔣正熙嘆道。
“爲了五皇子,駱梨以身侍狼,那還真是用情不淺啊……”顏若玖不得不感嘆道。
“駱封也是心疼,可卻如何都阻攔不住,如今,也只能幫襯着駱梨照顧那個孩子了。”蔣正熙撇嘴。
“那這事……五皇子可否知曉?”顏若玖又問道。
“知道。”蔣正熙點頭。
“什麼?那,那他就肯讓這孩子一直流落宮外?”以五皇子現在亟盼兒子的心情,顏若玖不覺得他會這麼做。
“這個說不好,可畢竟駱梨的身份……”蔣正熙頓了頓。
“呼……怪不得,這些年五皇子這麼着急呢,只是……這事真的太意外了,我原本以爲駱梨只是和廢太子,可沒想到……呵呵……不得不說五皇子倒是有這樣的本事啊……”顏若玖笑了笑。
“哎……只是可惜那孩子了,倒是個聰慧的,卻因這身份,註定難見天日啊。”蔣正熙搖搖頭道。
“其實也好,單單純純地活着,就是福氣了。”顏若玖倒是不希望那孩子知道太多他自個身份上的事。
“只怕五皇子那裡不肯啊……”蔣正熙失笑。
“哎……那就得看着孩子的命了,對了,這事皇伯父那裡……”顏若玖微微皺眉。
“駱封再三求我不要節外生枝,說到底那孩子是無辜的,還是算了吧。”蔣正熙心軟道。
“也好,我看那孩子如今就挺好的,不去打擾,反倒是爲他好了。”顏若玖點頭。
“嗯,也對。”蔣正熙也點頭。
“行了,不早了,我們休息吧。”顏若玖打了個哈欠道。
“嗯,我也確實累了,休息,休息……”蔣正熙攬過顏若玖的肩頭往裡屋去了……
日子就這麼慢慢溜達着,又是一年初春,休養了一年的皇帝身子似乎越發孱弱了,整個朝廷都跟着緊張起來。
許是皇帝也意識到了自個時間不多了,過完了年,出了十五,皇帝便在蔣子冉的陪同下回宮了。
五皇子攜滿朝文武出城相迎,皇帝沒有下轎也沒有露面。
回宮後不過幾日,皇帝的情況就越發糟糕,太醫院的太醫已經晝夜不分地守在了養心殿內。
長公主,榮親王,各宮嬪妃,皇子包括蔣正熙和顏若玖都已經在宮裡守了幾個日夜了。
這日,皇帝又咳了血,長公主紅着眼眶坐在椅上一言不發,其餘人皆是悲慼着,不敢多言。
太醫又是忙了半宿,直到天明才從內閣出來。
長公主立刻起身道:“怎麼樣?皇帝怎麼樣了?”
“呼……回長公主的話,皇上身子虧空已久,臣等怕是無力迴天了……”太醫知道這樣的話說出來實在有風險,可是,現狀確實不容樂觀,他不得不實話實說了。
“呼……皇帝還有多少時間?”對於皇帝身子的問題,長公主雖然早有預料,可是再次確認這個消息的時候,長公主還是忍不住心慌意亂,滿心悲切。
“最多不過三日……”太醫據實以稟。
“呼……本宮知道了……”長公主雙拳緊握,淚忍在眼眶之中。
“嗚嗚……”突然人羣中傳來女子極其低微的啜泣。
“不準哭!”本就心緒不安的長公主一臉惱怒地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