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華、春華,你醒醒,你醒醒!”陳明不停地呼喚着妻子的名字,春華。
周圍的人也隱隱地感覺到春華和陳明就是那個小夥子的親人,有的忙着打120,有一位阿姨幫着掐人中。
一會兒春華醒了,附近120的醫務人員也趕到了,他們幫春華檢查了身體,沒有什麼大問題好好休息就好了,她是因疲勞、緊張過度而昏厥。
春華一醒來就拉着爲她檢查身體的醫務人員問個不停:“剛纔那個小夥子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春華的焦急神態讓人一看就知道,那個小夥子就是他的親人,那個小夥子肯定與她有血緣關係。
醫護人員告訴她:“暫時還不清楚,他們不是同一個救護組的。”
春華聽了“暫時還不清楚”這句話又一次昏了過去。陳明告訴了醫護人員,剛纔那個小夥子是他的親弟弟叫陳兵,今年剛考上哈爾濱工業大學,他還沒有來得及去報道就出了事。
醫護人員立即給春華施行搶救措施,並且幫她輸了一支葡萄糖,有一個醫護人員趕忙幫她聯繫他們的另一個救護組,詢問有關陳兵的情況。
春華再一次甦醒過來,醫護人員告訴她:“你弟弟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只是體力透資過大,還需要住院觀察幾天。你弟弟是個大英雄,他爲這次事故贏得了時間,如果沒有他的及時出現,這次事故後果不堪設想。”
“謝謝你,謝謝你們,是你們給了我希望,如果我弟弟有個三長兩短他的父母不知道會傷心成什麼樣子呢!他那年邁的奶奶更是經受不起這樣的打擊!”春華有氣無力地說着。
這個時候南京新聞晨報的記者,也趕了過來,詢問春華的有關情況。陳明見春華身體如此虛弱,需要休息,他拉着新聞晨報的記者來到了另一邊:“記者同志,剛纔昏倒的是我的老婆叫春華,那個救人的小夥子叫陳兵,是我的親弟弟,我們來自洪湖市周橋鎮梨園村。我弟弟今年剛考上哈爾濱工業大學,他本該這兩天就去學校報到,他爲了他的學費暑假出來打工,因沒有湊起學費,還沒有來得及去學校報到……”陳明回答的遊刃有餘。
陳明正在回答記者提問,陳兵的同學胖子李飛,拉着陳明的手驚訝地問:“陳明哥,你們怎麼在這裡?”
陳明沒有正面回答李飛,而是以同樣的口吻問:“你們怎麼在這裡?你先回答我的問題,然後我在告訴你我們是怎麼回事。”
李飛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陳明見狀憤憤地說道:“你不要說了,回去我找你們算賬,我們只知道陳兵沒有及時去學校報到,我們就趕了過來尋找陳兵。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們說,你們倆一起跟我去醫院去看望陳兵吧。”
在去醫院的路上,李飛懾於陳明的威嚴,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陳兵在學校還沒有參加考試的時候,他就打算只參加考試而不讀大學,另外的三個同學,包括李飛還有那個瘦子以及回老家的同學,三人都說好了等畢業後都出來省城打工。這四個人中只有陳兵成績最好,其他的幾個同學成績都不怎麼
樣,他們都知道自己考不上大學,也就升入高等學府不再抱有希望。
陳兵不想因爲自己的讀書而要春華嫂子繼續爲自己負擔,他也有出去打工的意思,他早就跟這幾位想出去打工的同學講好了。那個回老家的親戚就很熱誠地要幫助他們,並答應了說自己在省城的一個親戚要幫助他找事做,到時候他也幫他們說說。
這不在陳兵剛要開學的時候,這個省城有親戚的同學就跟他們每個人都說好,說省城有事情做了,這兩天就過去,於是這幾個同學就都過來省城了。
這幾個同學本來都知道陳兵成績優異,都勸他不要出去打工,還是等拿到了錄取通知書後,繼續去深造。可陳兵貴賤不聽同學的勸說,後來這幾個同學也就不再規勸了,就隨陳兵自己決定此事了。
後來的情況就是事情變黃,陳兵他們出去找工作在路上莫名其妙地碰上了那個黑大個,那個黑大個自告奮勇地要幫他們介紹自己老闆的公司,讓他們上班。
昨天他們遇到黑大個,黑大個跟他們講好後,他們當時就回去那個同學的親戚家裡拿東西了拿行李了。他們直接與黑大個一起去黑大個說的那個所謂的公司,準備今天就上班了。
可當他們幾個人跟着黑大個一起,走進一所空房子裡頭的時候,黑大個跟他們打了一聲招呼說他出去有個事情,等等就過來。
然後黑大個就出去了,黑大個出去沒有一會陳兵就覺得肚子稍微有點不舒服想上一下廁所,他就向外面走來,準備尋找廁所。
當他走進一個拐彎處的小房子跟前,就聽到了裡面傳來了那個黑大漢的打電話的聲音:“喂,老大,我把那幾個鄉下的剛出書房門的小夥子接來了,你車子準備好了嗎?我們今天就出發將他們送到黑煤礦上。人一到那裡時你可就要給我兩萬塊錢,這是我們之前講好的,弄進一個曠工給五千給我,至於曠工老闆給你多少我不問,只要你把我的給我就行了。”黑大個還在電話裡講着什麼。
原來這個黑大個的這個電話就是打給陳兵那個同學的省城親戚的,黑大個嘴裡的老大就是陳兵這個同學的親戚。這個老大是把人從自己的老家給騙過來的,他不想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就讓自己的這個小弟從旁邊幫忙,替他把這件事情給辦了,他再轉手把自己得到的錢財分出一部分給這個黑大個。
原來陳兵那個同學的親戚是是想把陳兵他們幾個人,給賣到一個黑窯礦上,每個人以兩萬元的價格賣給黑曠主。把陳兵他們買去無償地爲黑窯礦上做無償地勞動,他們如果進去了就沒有人生自由了,要長期地被監督着,天天干着很長時間的活。辛虧被陳兵及時發現了這一情況,才得以逃脫。從這一點來說,陳兵還是這兩個同學的救命恩人呢。
陳兵無意中聽到了這些不由得心裡一驚,他沒有再去上廁所,而是立即返回了那間空房子,趕緊跟兩個同學把他剛纔聽到的話講了一遍。然後他們幾人就趕緊一起走了,後來那兩個同學分頭去了其它地方了,講好中午一起在西花園橋匯合起。
陳兵又去了另一個地
方,繼續尋找工作。但越是心急越是找不到工作,陳兵繼續鼓勵自己,絕不氣餒,只要堅持麪包會有的,牛奶會有的他的工作也會有的。陳兵繼續向前走着,繼續尋找着。
陳兵走了一陣,再繼續向前面走的時候,就碰到了先前提到的事故現場,陳兵一向喜好樂於助人,他就奮不顧身地跳下河開始救人了。
陳明聽了之後對陳兵很是憤慨,他氣陳兵不爭氣,考上了大學不去讀書,卻去省城找什麼工作。他真想見了面就狠狠地甩陳兵幾個打耳光,讓他好好地清醒清醒,不再有不讀書的糊塗想法。可再氣憤也沒有用了,事情已經這個樣子,他又自己在心裡默默地安慰了一下自己,也就不再爲這個事情生氣了。
春華聽了胖子李飛的話語後,轉身對陳明說:“怪不得前幾天陳兵有點不對勁,做事總有點遮遮掩掩,說話都有點隱隱藏藏。”這一說她什麼都明白了。
“你說這懸不懸,假使真被人賣到黑礦山做了黑曠工,那將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呀。沒有工資就不用提了,人生安全還得不到保障,與家裡又失去了聯繫。十天半月事小,長年累月不與家人聯繫,家裡人可不要急瘋!”陳明不由得對春華這樣說道,感到很是可怕,倒抽了一口涼氣。
“你說這個王小波的親戚可恨不可恨,他們爲什麼讓王小波回去呢?這不明顯是讓王小波迴避一下嗎?他們就沒有安好心,這件事就分明跟他們有關係,而且還是很大的關係!”春華不由得憤慨地說上了幾句,她說完就定睛地看着陳明,眼睛中露出了詢問的目光。
“哥、嫂,你們認爲王小波會不會知道這件事,他會不會跟這件事有點瓜葛?”李飛摸着後腦勺無奈地問道。
“你問我們,我們怎麼知道,我們不好亂下結論,我們與王小波又不很熟悉。不是你們上次一起去我們家,我們根本就不認識王小波,你們是同學你們應該知道王小波的爲人,王小波是什麼樣的人你們應該很清楚纔對。你們畢竟初中、高中都是同班同學。”李飛被陳明問的一時沉默不語。
“陳明,你也不要責怪李飛了,他們也是年少不經事,剛出書房門的學生哪裡知道社會的坎坎坷坷。社會這所大學堂不是三年、五年就能學好的,有的人一生也畢不了業,到了醫院你也不要責怪陳兵。”春華對陳明說完又轉身看向了李飛。
“李飛,你們兩個到醫院好好勸勸陳兵,讓他繼續去學校讀書,不要總想着掙錢孝敬父母,等他學業有成掙錢的日子有的是。你們倆一定要記住我說的話,讓陳兵去讀書的事就交給你們倆了。今天的事就當過去了,就當沒有發生,你們也要從中吸取教訓。不是什麼人都是可靠的,但也不是什麼人都不可靠的。”春華溫和地對李飛說道。
“哥、嫂,我們知道了,要不是你們來我們不知道真該怎麼辦,讓陳兵讀書的事就包給我們倆了。”李飛拍着胸脯胸有成竹地說道。
“哥、嫂,你們看前面不就是仁愛醫院嗎,那個南京晨報的記者站在那個醫院的門口呢。”一直沉默不語的王洪明指着前方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