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實的這些心裡春華是一點也不知道的,秋實還沒有露出苗頭來呢,只是平時有時會像春華打聽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春華也沒有去想太多。她就把秋實的詢問當作是一般的問問而已,她根本就不會想到秋實會有歪心黑心。
善良的人總是用好心去想別人,除非看到事實才會相信別人的不良用心。
秋實在廠裡跟老師傅學習還是比較用心的,通過幾天的學習,雖不能獨立操作但也熟練了不少,再過一段時間估計簡單的服裝,比如三角褲、背心什麼的,就能自己縫製了。
既來廠裡上班了秋實也願意學會縫紉手藝,也願意把服裝做好,至於她做“臥底”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春華也像平常一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兢兢業業地工作着,只有在吃飯的時候纔會在食堂與秋實碰碰頭、聊聊天什麼的,除此之外是沒有時間和秋實相聚在一起的。
吳會計自從春華對她挪用公款的事沒有追究後,心裡對春華的看法更好了。她也隱隱約約感覺到春華是知道這件事的,她非常理解春華的良苦用心。
吳會計在心裡很是感激春華對她的好,不再有不好的念頭,她以前也只是一時的糊塗,她決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春華見吳會計有愧疚的樣子,感覺到她的良心在這個事情過去了那麼長時間還在受到譴責,她更看出了吳會計是一個很有良心的人。犯那樣的錯只是一時犯渾,現在知錯改錯了,就更不想再追究吳會計以前的錯誤。她要給吳會計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給她一個呼吸舒暢的空間,讓吳會計自己慢慢地悔悟,慢慢地去改變,重新做回原來的好人,恢復原來的模樣,這樣會更好。
春華從吳會計這裡拿走賬本後,仍是像往常一樣仔細地計算着她的賬目,看看廠裡最近一段時間的盈利,給工作優秀的員工適當的獎勵。春華在月底前結算好賬目後,到月底領工資時就給優秀的職工發放獎金了。職工的工資單子都由吳會計結算的,工資也是由吳會計從春華這裡領取錢發放的。
春華服裝加工廠現在應該直接是服裝廠了,廠子仍然是平平靜靜的,沒有出任何的問題,職工們還像原先一樣兢兢業業地工作着,除了秋實沒有一個員工跟廠子是離心離德的,他們都把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了。春華的許多做法都是很符合大家的心意,很是讓大家稱道,除了壞心腸的秋實,沒有人是會和廠子過不去的,有壞心的。
廠子如火如荼、蒸蒸日上,一派興盛盎然的樣子,很是如人意,如春華的意也如大家的意,但是春華的婆家好像又有點不平靜了。
秋實自從春華給了她蓋房子的錢後,他們家就開始買材料蓋房子了。他們一家人也住上了寬敞的五間大瓦房,他們也太太平平、安定地在旁邊過上了一段時間平靜的日子。可這幾天秋實好像在婆婆面前時不時地就會有一些話,有時無緣無故地就會說上一些讓人聽了感覺很不舒服的話。
這天趙珍正在菜地裡摘着一些葡萄,準備吃過早飯送給春華和陳明吃,趙珍葡萄摘的確不少,趙珍還沒有停手呢。秋實在門口無意看到了婆婆在摘着葡萄,並且摘的很多。
秋實就猜到了婆婆摘這麼多的葡萄肯定不是自己吃的,肯定是送給春華他們的,因爲婆婆這已經是第三次摘這麼多的葡萄送給春華他們了。這第三次不用說肯定也是摘了送給春華他們的,但秋實暫時嘴上雖然什麼都沒有說,心裡卻非常不開心。
秋實越是看婆婆在採摘葡萄心裡越是生氣,她不由得氣呼呼地快步走到婆婆的跟前,猛一拉趙珍的手,將趙珍手裡擺放葡萄的籃子給奪了過來,並大聲說道:“你不要再摘了,再這樣摘下去我們就沒有的吃的了,我的小牛最喜歡吃葡萄了,留一點給我家的小牛吃吃。你看你每次都是摘那麼多,這樣瘋狂的採摘,要不了幾天葡萄就全都被你給摘光了,我們還吃什麼呀?我們吃葡萄枝子喝葉子汁呀!”
秋實沒好氣地對自己的婆婆叫囔道,並且還狠狠地瞪了婆婆兩眼。她暫時也不着急去廠裡上班了,反正時間還趕得上,早着呢。
“你有什麼權利阻止我,你的屋基地分在了旁邊,不在我這裡,春華也給了錢給你蓋房子,你的房子和家都在旁邊,不在我們這裡了。你把我們的家也當作是你家啦?那你的那個家又是誰的?你一個人想擁有兩個家嗎?我在我自家的宅基地上摘葡萄跟你有什麼關係?輪得到你管嗎?你也管的太寬了,你還跟我兇,兇什麼?秋實,我告訴你這葡萄是我在我們自己的屋基地上長出來的,我想怎麼
樣就怎麼樣,你沒有一點點權力干涉和阻攔我!”
趙珍見秋實這麼霸道,很是不開心,又拽回了自己放葡萄的籃子,繼續摘着葡萄放着葡萄。
“哦,照你這麼說我對這裡的葡萄就一點權利都沒有了,是吧?就你們和春華有權利了,春華有權利我沒有權利真是太奇怪了!”
秋實說到這裡,說話的力道提高了許多,“你說錯了,只要是你和爺長出來的葡萄,春華有權利我就有權利。我和陳俊都是你的後人,你以後要靠我們養着,現在你種的葡萄我們吃些有什麼不可以?春華他們能吃我們也可以吃,我們更可以吃,論資排輩我們還是老大呢!”
秋實很是理直氣壯,不再從婆婆跟前奪過葡萄籃子了,只是眼睛裡仍然射出了很不友好的光芒。那眼神恨不得一口要把趙珍吃了似的,很是兇狠。
不過趙珍也無所謂,趙珍纔不怕她呢,秋實在她的眼裡毛還沒有長齊呢。要想跟她趙珍鬥還要再吃至少也得十幾年飯,等趙珍真正老了還差不多。即使趙珍老了,趙珍還有孝順的兒子陳明和陳兵,還有孝順的媳婦春華也不用懼怕她春華的。
春華在趙珍的眼裡除了是媳婦以外,什麼也不是。趙珍能容忍她,完全是看在兒子和孫子的份上,否則早就要和秋實展開大戰了,趙珍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年輕的時候火氣可旺了,現在做了婆婆之後收斂了不少。秋實還真把她當成老沒用的了,其實趙珍也纔剛五十來歲,還沒有到真正沒用的時候呢。
“誰說不給你吃了,你是要獨霸這些葡萄,想就給你們吃,不給春華他們吃門都沒有。秋實,你覺得你這樣的心裡對嗎?一摘葡萄給春華他們你就感覺不舒服,你平時在家裡比春華他們多吃多少的葡萄,你也不感覺到多,再多也不多。給春華摘一些葡萄總共就這麼幾次你就感覺到多了,有你這樣做嫂子的嗎?你也好意思說?”趙珍頭都不擡一下,仍然再摘她的葡萄,仍然氣憤地說着她想說的話。她甚至都有點不想再跟秋實說話了,跟她說話只是出於氣憤和不瞞。
“你每次給他們摘的也太多了吧,你這樣子摘一次就夠我們摘十次的了,有你這樣摘葡萄的嗎?表面上看起來是我摘的多,可我摘的次數再多加起來也沒有你摘給春華幾次的多,你看你多偏心。我的小牛可喜歡吃葡萄了,他還這麼小,你就不多留一點點給我們的小牛吃一吃嗎?他可是小孩子呢!你把小孩子看成跟大人一樣了,沒有一點點的區別了。孩子畢竟是孩子,什麼東西都要緊着孩子吃,孩子不吃了,吃剩下了才能給大人吃。大人不吃都可以,大人能跟孩子競爭食物嗎?真是笑話的事情,在你的眼裡你把春華他們看成跟我家小牛一樣了。”秋實擡出了自己的兒子,趙珍的長頭孫子,想以此來壓一下婆婆。
趙珍聽到秋實提到了小牛,自己的大孫子,心頭稍微“咯噔”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她繼續一邊摘着葡萄一邊對秋實說道,“孩子要吃大人也要吃,孩子是個嘴大人也是個嘴。只有大人多吃一點,小孩子少吃一點,也不能因爲小孩子就一點點都不讓大人吃呀。這樣會把小孩子慣壞的,以後對你武逆自己受罪喲!再說了這麼多的葡萄,又不是沒有你們吃的。這麼多的葡萄有你們吃的,這麼大的葡萄架子,上面還掛着這麼多的葡萄,我和你爺也沒有怎麼吃呢,都在省給你們吃呢!你們還要吃多少呀?不夠你吃的呀?你秋實還這樣跟我說話,有道理嗎?”趙珍又摘了好幾竄的葡萄,仍是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她纔不會把秋實放在眼裡呢。
“就是夠我們吃,你也不能這樣吃呀,不要儘早有酒今早醉,你也要細水長流呀,一下全吃完了又有什麼意思呢?老太太,我說你不是壞話,也是爲你們好爲大家好,你不要跟我有意見呢。好話愛聽不聽,要是說壞話你也不愛聽,這還難弄了!也許說壞話你反而能愛聽呢。”秋實不陰不陽的口氣,說出來的話讓人感覺很是不舒服,她們在鬥嘴仗呢。秋實看向婆婆,眼睛裡射出了幾道譏笑、嘲諷的光芒。她說完仍是站在婆婆的近前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她的心裡真的還想再次奪下婆婆手中的籃子纔好呢。
“你這叫好話,我一摘葡萄給春華他們,你就特別的來氣,說出來的話還能有好話,秋實我們和春華他們對你都不薄呀,你還是不自足,就摘一些葡萄給春華他們,你都受不了。秋實呀秋實,你就沒有想到春華他們給了你們那麼多的錢蓋房子,給了你們那樣大的好處,那些錢要是用來買葡萄,要買多少的葡萄呀,買的葡萄你們全家一輩子、兩輩子甚至三輩子都吃不完呀。秋實呀,你還有良心嗎?人要稍微有點良心的好!”
趙珍很是氣不過,幫着春華他們抱着不平,她再氣,再怎麼講話,她的採摘葡萄的手始終沒有停一下,頭也沒有擡一下,就好像是對着葡萄在說似的。只是偶爾會掉一下頭,怒視秋實一、兩眼而已,
除此之外再也不會朝秋實看過去。
“是他們給我買房子的錢,用這一大筆錢買葡萄是會買來很多很多的葡萄,她對我確實不薄。春華對我不薄對我可以。可就因爲他們給我買房子的錢,我就要對他們感恩戴德一輩子不成嗎?我們在什麼地方都要讓着他們,那我們這過的還有什麼勁?老太太,你以後最好不要再提到房子的事情,提到我會很不開心的,你要做個時髦的婆婆,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不該做的事不要去做!從今之後要少惹我生氣,把我惹毛也夠你吃一壺的,我秋實可不是好惹的!”
秋實兩三插在腰上,直挺挺地站在趙珍的面前,一副氣咻咻的樣子,在嚴厲地警告着趙珍。
趙珍纔不怕秋實呢,根本就沒有把秋實放在眼裡,秋實在她眼裡只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你讓我做個時髦婆婆,你也要做個時髦的媳婦呀,你也是呀,該做的事去做,該說的話去說,也不應該在這裡亂說一氣,總是要求別人的嚴,對待自己是寬大了不得了。我看你今後做婆婆的時候,又能做個什麼婆婆,能像我就很不錯了。”
“秋實,你可不要不自足了。秋實,你不好惹我就好惹嗎?你可不要小看了我,到時候吃不了兜着走的會是你秋實。”趙珍一點也不讓步,她不想讓秋實養成很是霸道的性格。趙珍今天也真的有點氣的慌,本來還想少摘一點的,現在被秋實給氣着了,摘的比平時每次摘的都要多許多。
“我以後要是像你這樣做婆婆,還不把我的媳婦給氣死,我纔不會像你這麼不時髦呢。你傻我也不會跟着你去傻的,跟自己的兒媳婦過不去。你看你摘了多少的葡萄,說你一、兩句,提醒你一下還更來勁了。好吧,你愛摘摘吧,這裡的葡萄你全部把它們摘光,也跟我沒關係。從今以後你就跟春華他們過日子,春華是你的媳婦,我不是你的媳婦,陳俊也不是你的兒子,小牛更不是你的孫子,你們以後有什麼事都不要找我們,都去找他們,你們跟我們任何關係都沒有了!哼,真的很氣人,你也太氣人了!”秋實也被婆婆給氣着,着實氣的不輕,對着婆婆撂下了狠話。
趙珍雖然很生氣,但覺得葡萄摘的也確實不少了,確實有點多了也就停下了手,但她一時沒有出來,仍站在葡萄架下臉上露出生氣的表情,對着秋實大聲說道:“好,我們以後就不要你管不要你們一家管,我們今後的事所有的事,你也不要來管我們我們也不差你管,我們也不是三歲的小孩了,還要你在我們的面前嘮嘮叨叨個沒完,煩都煩死了,你愛到哪裡到哪裡,今後永遠也不要再來煩我們了,我們跟你們沒有任何的關係!”趙珍一副無所謂又很氣秋實的模樣,生氣的表情在臉上盡顯無疑。
“嘿,看來我比你老了,我怕你們了求你們的時候多了,你們年輕不用怕我們的,用不到我們,即使你們年老了還有你們的二兒子和二兒媳,以及三兒子和三兒媳呢,你們現在硬氣的很呢,我們沒有那麼硬氣呢,我只有一個兒子,你憑着兒子多而硬氣吧!”秋實仍然兩手插腰,語氣不善地說道,說完還“哈哈哈……”地非常刺激人耳膜地尖銳地朝笑了幾聲,讓人感覺有點摸不着頭腦,秋實那樣子就好像是有點瘋了,當然這並不是真的,只是給人的感覺。
“我不是兒子、兒媳多,兒子、兒媳再多,都像你這樣的又有什麼用?兒子、兒媳只要像春華、陳明那樣就一個兒子一個兒媳也夠了,也自足了,像你們這樣的再多又有什麼用?越多越是找氣生,越是多受氣,有你們這樣不孝的兒女還不如一個都不要呢!你可是拽上天了,拽得很呢!”趙珍臉上露出了一絲絲嘲笑的表情,開始邁步朝家門口走去,不想再搭理秋實了。
秋實忽然一點點也不生氣了,她看到趙珍手裡拎着一大籃子的葡萄眼睛就發亮了,她這個時候想到的不再是生氣而是葡萄:“天啊,這麼多的葡萄眼看着就要被這個老太給拎走了,趕快跟她搶,搶多少是多少。”秋實想到這裡就幾步跑到了趙珍的跟前,準備採取行動了。
秋實看到了近在眼前的趙珍手裡提着的一大籃子裡的葡萄,也不想再跟趙珍說什麼了,她還是想來點實惠的要緊,她趕緊走回家裡也拿了一個籃子。
秋實拎着籃子過來時,趙珍已將葡萄籃子放在了堂屋裡的地上,她人還沒有走遠。只見秋實像一個離弦的箭一樣,幾步就衝到了婆婆家的堂屋裡,趁着婆婆不注意的時候,一下就拎起地上的葡萄籃子,對着自己放在地上的空籃子倒了過去,將籃子的葡萄倒走了大半。
搶過來大半的葡萄,秋實的心裡才感到平衡了一些。秋實將這麼多的葡萄,拎回去和自己的老公還有兒子分享去了。沒有一會秋實就在家裡美滋滋地吃起葡萄來了。
“罷罷罷,隨她去吧。”趙珍看着秋實拎走那麼多的葡萄也不跟她去爭了,打算今後自己多摘一點,早點把葡萄吃掉拉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