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實繼續跟老師傅學着手藝,又過了一陣,就已經不需要再怎麼學了基本可以獨立操作了。又過了幾天秋實就一點點也不需要再跟老師傅學手藝了,什麼新式樣的服裝都能親手操作,完全能獨立完成了。
秋實跟其他的職工一樣,上着班領着一份屬於自己的比較豐厚酬勞。其他人都能安分地在廠裡認認真真、兢兢業業地工作着。衝着春華對他們的好,憑着這份豐厚的工資都捨不得離開服裝廠,想長期在廠裡工作下去,都一心撲在工作上。
秋實卻與其他的職工不一樣,人雖在廠裡上班,卻沒有打算長期在廠裡工作下去,更不會以廠爲家。心一直都在打着鬼主意只是沒有得逞而已,她從來就沒有安分過,就一心在找着機會,在廠裡工作也只是暫時的,只是她的一個過渡期而已。
秋實始終都在找着機會,始終都沒有找到機會,她不甘心還在尋找着機會,她相信只要自己持之以恆下去,肯定就會找到機會了。
忽然有一天好像機會來了,第二天是中秋節,廠裡的職工放假兩天,傍晚時分大家都收拾着東西回去了。只留下了兩個值班的人員,其中還包括那個看大門的。
別人都回去了秋實卻遲遲不急着回去,她還在廠裡磨蹭着,好像她在有事不着急回去似的,其實什麼事都沒有就是在假模假樣地裝着在做事,就是在磨蹭着,尋找機會下手呢。
大家都走了,看大門的老伯伯在大門口的小房子裡,他沒有到廠裡他知道廠裡沒有什麼人,他只是看着門口看着門口有沒有來人就行了,其它的他也不去多想了。
老伯還是坐在小房間裡靠近窗口的地方,一邊看着電視一邊時不時地順便朝外瞧瞧。中秋節放假了嘛,他也放鬆一下身心休息休息嘛,一般鄉下的工廠裡是很少會出現人爲的安全隱患的,壞人沒有那麼多。
窮兇極惡的歹徒要搞破壞一般也都是選在大城市裡面,他們要挑發達的地區,油水大的地方。這種鄉村建造的工廠他們還不怎麼放在眼裡呢。一般人都會有這樣的一些心態,看大門的老伯現在也是這樣的心態。覺得鄉下是安全的,沒有什麼偷盜之類的事情會發生,更不會有破壞廠房設備之類的事情發生。老婆是這樣想的,也就很安心地在值班室裡休息着,順帶看看大門口。
廠裡另外一個留下來值班的是一位老師傅,他見春華廠長總是對廠裡的工人那麼的好,對他又是那麼的尊重和關心,就主動請纓提出要留下來值班,繼續幹着活。當然這位老師傅留下來是有加班費的,廠裡也沒有虧待這位老師傅,不過這位老師傅也並不是衝着這加班費的,就純粹是爲了幫着大家幫着春華廠長看守廠子和想讓大夥兒安安心心地回去過箇中秋節,他沒有其它的想法,他的想法很簡單很淳樸。
別人的善良和淳樸卻給秋實帶來了錯覺,她想做壞事卻認爲是別人頭腦簡單,疏於防範了,給了她機會。她有陰暗的心裡也用陰暗的心裡去想別人,她沒有想到別惹事善良、淳樸,認爲沒有這樣的壞人壞事去破壞廠了的什麼。秋實完全不是這樣想的,想到的只是別人不夠聰明和精明而疏於防範了,完全是在用她的陰暗心裡去想別人呢。
不管秋實怎麼樣去想,她的壞心眼她的險惡用心在這個時候是肯定要起作用了。秋實覺得這次機會真的來了,她千萬都不能浪費了這次的‘好機會’。
秋實走近了倉庫看到倉庫的大門是鎖着的,秋實想進到倉庫裡看看,可門是鎖着的她就沒法進去了。秋實一時進不去有點着急,可是再着急也沒用,她也只能在倉庫大門口轉悠着、徘徊着,她還是不甘心就這樣回去呢。
要怎麼樣才嫩進到這個倉庫裡呢,秋實眉頭緊鎖着她在想着辦法,想着想着忽然她靈光一閃有了主意。
門不好進去我可以從窗戶進去呀,她看到倉庫前面有一個窗戶沒有關好,而且這個窗戶還沒有鐵凌子沒有鐵條,只要打開窗戶的門就可以進去了。
秋實估計窗戶裡面的插銷肯定沒有插上,因爲看這個窗戶的門是有點支開來的,如果插銷插好了,門就不會有空擋的。插銷沒有插好,打開窗戶秋實就好進去了。反正這個窗戶是在大鐵門的裡邊,大門口又有門衛,外面的人是進不來,門衛這個時候不會進來查看倉庫的。老師傅在車間裡幹着活呢,一時半會也不會出來,所以這個窗戶臨時的倉庫員兼門衛,或是老師傅兼倉庫員,他們一時也就疏忽大意了,沒有關好纔給秋實一個進去的機會。
秋實輕輕的爬上了窗戶,手扶着靠近窗戶的牆壁,發現窗戶裡的插銷果真沒有插上,她又輕輕地打開了窗戶。輕輕地一縱身就從窗戶口跳進了倉庫,慢慢地向裡邊走去。
倉庫裡沒有完全黑下來,秋實對裡面的包裝衣服的紙箱,以及上面的商標、尺寸什麼的都能看的清清楚楚的。秋實年紀輕眼睛又不近視,視力是非常好的,即使天色有一點黑的話,她也會看的比較清楚的。
秋實的腦子急速地旋轉着:我要是把盒子的服裝給它掉包一下,這樣就會產生混亂,產生混亂那些購買春華他們
服裝的人,就會大動肝火,生氣的,會要找他們算賬的。這樣的話亂子就會出來了,亂子出的越大越好,對我的侄兒就越有利,對我的侄兒越有利就對我越有利。
這個時候秋實想的全是好事,如果有客戶真的上門來指責的話我就有機會了,在這些客戶剛要走時我可以請一下假,尾隨他們跟他們談侄兒的服裝廠,讓他們跟侄兒合作,這樣豈不更好?呵呵呵,能這樣的話那就真是我秋實給我侄兒創造的機會和帶去的福氣呀。她春華到這個時候的話,氣數也就有點盡了,看她到時候還神氣,還神氣什麼?
氣數人家春華從來就沒有神氣過,只是她秋實小心眼,總是用壞心眼想人家春華纔會覺得人家春華是這樣的。其實人家春華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這個樣子,她秋實完全把人家春華想錯了,還自以爲相對了在這兒洋洋得意的不行。剋制了一會,秋實才平靜了下來。
秋實平靜下來之後就開始動手了,幸好她身上有一把小刀子,是兒子小牛的她借過來用時忘記給了小牛,直到現在還揣在身上呢,這回她拿出來正好派上了用場。因此她心裡又是高興了一下,她不無得意地想到:“看來真是老天助我哎,是該她春華‘滅亡’的時候咯!”
其實這些都純屬巧合,可她秋實卻偏偏喜歡想成那個樣子,唉,這種人真是沒法說她了。也不去說她了,懶得說她!
秋實不是直接劃掉紙箱上的透明膠布,而是用小刀輕輕的將紙箱上的膠布用刀尖,撬起一角然後用手把膠布輕輕地拉下來,慢慢地將封口上的膠布一點一點地都拉了下來。這樣自己好從裡面拿出衣服就行了,她一連開了五、六個紙箱,分別把裡面的服裝都掉了包。她本來還想再掉一些包的,但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還是有點擔心被發現,見好就收了。如果不是害怕和擔心她還要多掉包一些呢,多搞一些破壞呢。
這些被掉包的衣服都是極其昂貴的衣服,秋實掉好包放好衣服後,又將紙箱一一用透明膠布給封上,放回了原來的位置。這些衣服秋實雖然知道昂貴,但究竟昂貴到什麼程度,秋實還不知道呢。如果知道的話,她都有可能會偷一兩件回去,或許是她沒有想到吧。
秋實把一切搞定後,就又按照原路返回,又輕手輕腳的從窗戶口慢慢地爬了出來。她回到了職工宿舍的門口,用鑰匙輕輕地打開門,慢慢地走了進去,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去了。秋實的所有動作都是很輕柔的,她還是不想被老師傅發現,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少一個人知道更好。畢竟她做了虧心事,害怕事發的時候,容易被發現,她的心多多少少還是有一點發虛的。
沒有一會秋實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一如往常地向外面走去,走到大鐵門的時候看大門的老伯伯見秋實是最後一個走的,不由得有點驚訝,望着秋實隨口問道:“哎,你咋這麼晚才走呀?你有事呀?”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有點黑了,離開大家走的時間都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了,看大門的老伯很自然地有點疑惑有點警惕起來。但他見是秋實雖有點警惕但也沒有想的太多,只是隨便詢問秋實一下而已。
秋實故作鎮定的樣子,儘量沉穩地說道:“我今天活做的晚,就遲點了,這不現在趕緊回去了,老伯,你就把門開一下吧。今天是團員的日子,我的兒子和老公還在家裡等着我呢!”秋實看着老伯,臉上略微帶點笑意友好地說道。
“嗯,這樣啊,那我就來開門,不耽誤你。”老伯說着就過來開門了,只聽“嘩啦”一聲響,門就被這位老伯給拉開了。秋實見大鐵門打開了就趕緊走了出去,在剛跨出鐵門後還又轉過身來對着老伯客氣地說道:“老伯,再見。”秋實跟看大門的老伯儘量客氣着,以此來分散老伯的注意力,讓他不懷疑自己什麼。
“再見。”老伯也跟秋實客氣了一句,也友好地望着秋實。
秋實跟老伯客氣完後,就慢慢地掉頭向外走去,走的漸漸地快了起來,她也不想摸黑走路,想趁着天沒有黑透之前趕回家。
“姑娘,你慢走呀,不要太急。”老伯見秋實有點着急趕路的樣子,又朝秋實的背影叫了一句。看大門的老伯見秋實年輕,不管她是少婦還是真的姑娘,爲了稱呼上的方便,他就暫且稱呼她爲姑娘了。
秋實回到家的時候天色確實已經晚了,陳俊去蘇南做木匠活了,不在家裡,去蘇南做木工的酬勞要比蘇北的家裡高的多了。
秋實每天晚上從廠裡回來基本都是和小牛,都是母子倆待在家裡的,今天秋實回來的晚了,小牛根本就不在家。八月節了小牛一個人豈能在家裡待得住,這種團員的氣憤使得小牛一分鐘也不想在家裡待呢,早就去他奶奶家了。
八月節了,家家戶戶團員的日子,大家都準備着明天過節,晚上就都沒有出去,都在家裡準備着明天豐盛的菜餚呢。
秋實回到家裡見屋子裡空蕩蕩的,很是冷清,不由得對自己發問道:“小牛這個時候在哪裡呢,小牛這個時候在爺爺、奶奶家嗎?肯定是呢!”小牛這個時候正在和妍妍玩玻璃球呢,春華和趙
珍在忙着比較豐盛的晚餐呢。
春華和陳明難得一起回來的一趟,他們就是一個人的時候也不是經常回來,因爲是八月節了,陳明特地趕回來了。陳明和春華兩人都不由得就想爲孩子和老人改善一下伙食,他們從菜市場買來了許多菜,有葷有素品種蠻多的。所以春華一直都廚房裡忙着,像個陀螺一樣在不停地旋轉着,已經旋轉了好長時間了,這個時候雖然沒有將飯菜全部忙好,但也忙的差不多了。
廚房裡早就飄出了肉香味,把兩個小饞貓的食慾早就勾引了上來,打玻璃球也沒什麼心思了,只是很隨便地打着,就等着爺爺、奶奶或是媽媽、嬸子,早點叫他們吃飯呢。
春華在鍋竈上炒着菜餚,已接近尾聲,陳元見老婆和媳婦將飯菜也忙的差不多了,都已經將燒煮好的菜餚朝堂屋裡的八仙桌開始端去了。陳元也在一心一意地端着菜餚,準備着吃中秋節的團圓飯呢。
在門外玩玻璃球的小牛和妍妍見了大人們在朝堂屋裡端菜,都不再玩玻璃球了,而是站起來朝廚房走去,他們也要幫着大人端菜呢。
“乖孩子,你們就不要端菜了就讓爺爺一個人端吧,等菜都上桌了你們就吃吧。”燒火的奶奶在一邊抓着稻草朝竈膛裡揣一邊對兩個孩子和聲和氣地說着。
秋實就像算好了時間一樣,她這個時候也過來了,她看到春華在鍋竈前忙着,就對春華笑眯眯假惺惺地說道:“弟妹,你忙這麼長時間也有點累了,就由我來吧。弟妹,你歇一會兒吧,由我來忙一陣子。”
“不用了,馬上就好了,你去堂屋坐坐就等着和我們一起吃飯吧。”春華一笑拒絕了,仍在炒着她的菜。
這個時候陳元又從堂屋跑過來端第二碗菜了,秋實見了也跟着公公一起將飯菜朝堂屋裡端去。秋實還是很有那麼一點眼頭見色的,飯菜都好就等着吃了,端一下又算得了什麼呢!又不能在就要吃飯的時候,還在這裡乾等着吧,自己也做一點表面文章嘛,也好遮蔽一下自己按照時間趕來吃飯的目的呀。不讓春華知道豈不更好嗎,何必非要讓他們知道呢?
這時候坐在竈膛前燒鍋的趙珍看到秋實很是不瞞,只是什麼也沒有說,卻在心裡暗道:來了就想吃現成的飯,也不早點過來幫幫忙,這明明是故意的誠心的嘛!中秋節春華早早地就回來了,而你一個職工卻比春華回來的還晚,不可能吧?菜餚都是春華掏錢買的,你秋實倒好不掏錢還要吃現成的,真是有點不像話。這樣的人也真是世上少有,春華的肚量也真夠大的,能容忍的了她!
趙珍在心裡憤憤不平地想着,心裡挺生氣的。她還繼續想:無論在哪裡就是在你的親孃那裡吃飯,你不掏錢也要幫着忙一忙呢。春華還是一個廠長,那麼忙都能早點回來,幫家裡做飯,你一個剛剛出徒的縫紉工能在忙什麼呢,這不分明是在故意的嗎?這麼遲過來就等着吃現成的飯,好像比國家總統還忙似的。
趙珍一邊低頭燒着鍋一邊想着,很快最後兩個菜春華也燒好了,趙珍見沒有菜要燒了也停下了燒鍋,去水池子旁邊洗手了。
春華很快又將最後兩個菜連同過來剛剛燒好的菜,一起端上了堂屋裡的餐桌上。將午餐所要用到碗筷、勺子什麼的都放好在了餐桌上。
趙珍看見秋實沒有什麼好臉色,秋實也無所謂反正自己臉皮比較厚,你愛怎麼樣生氣就怎麼樣生氣吧。到最後你把自己的身子氣壞了還是你自己倒黴,我只要撈到實惠就行其它的對我秋實來說都是無所謂的。
菜餚很快都上桌子了,兩個孩子早早地就坐上了餐桌開始拿筷子和小碗吃了,而陳元也坐到了桌旁。沒有一會陳明也停下了手中的活,陪着父親坐到了父親的旁邊,他還拿過一瓶白酒來爲父親斟了一杯酒,他準備陪父親吃酒呢。
春華和趙珍也都在餐桌旁坐下了,秋實也站在餐桌旁邊呢,她見家裡除了她所有的人都坐下來了,她也趕緊在春華的旁邊坐下了,隔開了婆婆。她不太想靠自己的婆婆,畢竟這桌豐盛的菜餚她沒有花上一分錢,稍微有那麼點擔心婆婆因爲靠近她,忍不住又要說上自己點什麼。畢竟自己還是不太站在理由上的,還是迴避一點的好。
當然她秋實也不是怕事的主,要是婆婆真說自己了也無所謂,就跟她對說,非把她這個老太婆說敗下不可。她一個年輕人還能怕她個老太婆不成,豈不讓人笑掉大牙?
大家都開始吃飯了,趙珍什麼也沒有說,估計今天大家都團聚在一起,趙珍還是會顧全大局不會說什麼的,就是看在春華的面子上也不會說什麼的。儘管趙珍心裡有點氣,但她確實是在忍並且忍住了,好一會都沒有說秋實一句不好聽的話。
餐桌上就聽大家都在呼呼啦啦地吃着,都在盡情地享受着美味佳餚呢。秋實更是吃的歡快,兩個孩子吃的更是大大咧咧,肆無忌憚,完全是一副吃貨的樣子。吃貨的樣子盡顯無疑遺,沒有一點點的遮攔。
這個吃貨在什麼時候在什麼場合都不會虧了自己,尤其是在吃吃喝喝上更是不會虧了自己,真不愧是個好吃精是個饞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