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和趙珍在家裡看到上學的孩子都待在家裡玩耍,不再上學了,經過一打聽了才知道今天是國慶,孩子們都放假了。
趙珍和陳元老夫妻倆情不自禁地都想到遠在哈爾濱工業大學讀書的小兒子,陳兵:“我的兒子陳兵肯定也放假了,有點想陳兵了,陳兵會不會也想我們,陳兵肯定也會想我們的,他會不會回來一趟。”
趙珍這樣想着,就不由得發出了聲,她轉臉看向陳元問道:“我說老頭子,今天是國慶節,三兒,陳兵會不會回來一趟?我都有點想他了,他肯定也會想我們的。”坐在飯桌前的趙珍,臉上充滿期待的神色,她連吃飯都停下了,只是出神地看着自己旁邊正在吃飯的陳元,等待着陳元的回答。
“老婆子,不是我說呢,你是傻呀還是有點老糊塗了,陳兵還在東北的哈爾濱,那麼遠,國慶孩子們又只放了一天。陳兵回來的路上也不止兩天呀,我們的三兒,陳兵怎麼能回的來呀?你個老婆子真是有點犯糊塗了。”陳元暫時也停下了吃飯,有點不屑地衝趙珍說道。
陳元雖然有時對趙珍感覺有點發笑,覺得她有時候有點那個,怎麼說呢,好像有點二有點無知的樣子。但畢竟是自己的老伴,趙珍再怎麼不好再怎麼樣再有這樣那樣的缺點,他也是能體諒她的,沒有嫌棄過趙珍。
只是陳元對趙珍有時候在說話和語氣上不是太好,他見趙珍說錯話了,就會急,說話就會有點不太好聽了。這次也是這樣,雖然陳元沒有壞心,但是他這樣的說話和語氣有時也會惹得趙珍有點生氣的。
但趙珍即使跟陳元生氣,也不會氣太長的時間,她只是當時和一時生氣,過一陣子也就沒事了。或者陳元在趙珍生氣的時候讓一下也就沒事了,不會影響到趙珍太久的。陳元在趙珍生氣的時候,他就會主動讓着趙珍了,如果趙珍沒有生氣他就會接着多說兩句。說過了也就不會老是說的,一般也只是當時說一下指責一下趙珍而已。
“嗯,知道了,我知道三兒讀書的地方離我們這裡很遠,是一、兩天也趕不回來的,但我並不知道他們國慶節只放一天。我以爲國慶節是國家的節日是一個大節日,他們學院裡要放上個四、五天的呢,至少也應該放個四、五天才對呢!老頭子,我是這樣想的,所以我纔會這樣問你的。可你個老頭子,就是來脾氣的兇,就知道嘲笑、挖苦、諷刺我。”
“老頭子,你又有什麼本事呢,不就是在家裡種個幾畝地嗎?我還幫着你種呢!我還幫你養了這麼幾個孩子,再怎麼說也不比你差到哪裡去吧!你以後就不要再嘲笑我了,我沒有那麼傻,不是像你想的那麼傻呢。”
趙珍停住了筷子,她的心裡有點不好受有點委屈地看着陳元,耐心地解釋着訴說着自己的理由,就指望陳元以後能理解她,不要再嘲笑她。
可陳元連這一點都做不到確實有點讓她感到失望,有點心痛,更有點受傷害。儘管陳元其它什麼地方都好,可就是這一點不太好,不太忍讓、遷就趙珍說話上的語病,有時會惹得趙珍生了很大的氣,受了好大的傷害。他還跟個沒事人似的,他還吃他的玩他的。可趙珍卻會因此要生氣上好一陣子的,而陳元最多也只是安慰趙珍幾句而已。
有時趙珍也有點想開了,也不是跟陳元太生氣了,後來現在趙珍已經很少跟陳元生氣了,即使生氣也只是稍微有一點點。她也有點是沒辦法呢,陳元的這個德性有點改不過來,她經常跟自己生氣也有點不值得呢。好在陳元地她真的沒有一點壞心,就是有一點臭嘴而已。趙珍也能體諒和理解陳元了,就把他當個老小孩得了。
“還應該呢,哪一次國慶節不是這樣都只放個一天,也沒有多放過天數,就你聰明還說出放個四、五天的理由來。你還在爲自己強詞奪理呢,不再說說你,你也不長記性,這樣多說說你,以後就能長記性了。”
陳元仍然不以爲然地跟趙珍辯駁着,好像還有一點沒有把趙珍放在眼裡似的。
陳元這樣不依不饒的,趙珍心裡確實有點不舒服,也就不想再跟陳元時候話了,繼續埋頭吃她的飯。陳元見趙珍不說話,只顧埋頭吃着飯,他也就不說話了繼續埋頭吃着飯,陳元本來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趙珍喜愛跟他說的時候他纔會多說兩句。
儘管陳元有時脾氣不是太好,嘴有點臭,但趙珍有時還是會忍不住地跟陳元說上幾句。趙珍話有點多,就是忍不住自己的嘴。
陳元和趙珍這對老夫妻現在都不說話,都只是悶頭吃着飯,速度還挺快的,沒有一陣這對老夫妻倆就將肚子吃了個大半飽,沒有一會就將早飯吃好了。
這時一直在一旁悶頭吃飯的妍妍也很快吃好了早飯,大家都吃好了早飯,趙珍就將碗摞在一起,將筷子全部抓在手裡,端着碗就悶聲不響地向廚房裡走去,她去洗刷碗筷去了。
趙珍去廚房洗刷碗筷了,陳元還坐在堂屋裡沒有去任何的地方,他點燃了一支菸悠閒地抽了起來。飯後一
支菸賽過活神仙,他還挺享受的。
真是生氣的是趙珍,快樂的是陳元。享受的是陳元,受氣的是趙珍,一樣的年齡,說話的方式不同,性格、思想不一樣就會有不一樣的反應。
趙珍即使生氣家務活還是要乾的,她在廚房裡刷了鍋碗還又用抹布、潔瓷精開始小心而又仔仔細細地刷瓷磚竈臺了,她在慢慢地搞着廚房裡的衛生,一點也沒有着急出來。剛纔因爲陳兵跟老頭子談陳兵放假的事,鬧的心裡有點不開心,她暫時一點也不想去堂屋裡見到老頭子,更不想再跟老頭子談什麼話了。
趙珍就盡心盡力地在廚房裡忙着,在廚房裡搞着衛生,她要把廚房搞的是窗明几淨,一塵不染呢。
這個時候陳元還坐在堂屋裡抽着香菸,也沒有急着出去轉悠或是打牌,或是幹活什麼的。陳元反正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就只管坐在堂屋裡,只管慢慢地一口一口地抽着香菸,他一點也不着急呢,悠閒的很,過着快樂似神仙的日子。
就在陳元第二支菸快要抽完的時候,忽然他一眼就看到從外面走過來一根二十歲左右的的年輕人,手裡拿着一封書信正朝他們家的門口走來。
陳元看到了這個小夥子的身影,再朝遠處看去,見有一輛黑色二八大槓的自行車停在他家的天井裡,車子上大槓的兩邊還橫跨着一個有着兩個大夾層的綠色帆布包,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裡面像是揣滿了書信和報紙,有一大疊報紙的邊緣還露在外面呢。
陳元一看就知道是郵電員送信過來了,不過他一時想不到會是誰給自己家來信,他家沒有什麼遠方的親戚。他再怎麼想就是一下沒有想到自己的三兒子,三兒子今年第一次出遠門,還又是讀書,他真的一下想不起來。
沒有一會年輕的郵電員就已經走到了陳元家堂屋的門前,手裡豎着一封信,兩眼炯炯有神地看着陳元,聲音不高不低,語氣不疾不徐地對陳元說道:“大叔,這是你家的信,從哈爾濱來的,大叔,你拿去吧。”
陳元聽到這裡心裡不由得就是一驚:“啊,原來是三兒陳兵來信了,這麼久了纔來第一封信。嗯,不過也難怪三兒,三兒第一年去外地讀書,剛開始有很多的事要忙,與其他的同學又不怎麼熟悉。三兒是在學校裡讀書哪有時間經常給我們寫信,應該理解兒子。現在能給我們來信也已經很不錯的了,我們應該知足纔是,我的三個兒子還都不錯都還說的過去呢。尤其是三兒那個優秀,陳明也很不錯。只是遺憾的是陳明有優異的成績,卻沒有能夠考上大學,好在三兒子陳兵終於考上了,還沒有讓我們失望。”陳元接過了書信,禮節性地謝了一下小夥子。
沒有一會,陳元的腦子不由得就跳出了許許多多的想法和感慨,他的腦海一下都靜不下來,腦海裡是翻江倒海、奔騰不息,久久不能平靜下來。
又過了一陣子,趙珍從廚房裡走過來了,她見陳元在低頭想着什麼,沒有一會又見陳元打開了一個什麼東西,在聚精會神地看了起來。陳元已漸漸地收攏起自己的思緒,在認真地看起陳兵的來信了。
“看着什麼呢?”還沒有走到陳元身邊的趙珍,就趕緊急不可耐地地衝陳元問道:“老頭子,你在看什麼呢?我剛纔在廚房好像看到有人來了我們家,並還好像聽見這個人跟你說了什麼話,他跟你究竟說什麼啦?他找你有什麼事嗎?你現在在看什麼呢?”趙珍仍是迫不及待地問着陳元,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趙珍再怎麼生陳元的氣,但一有事情就把先前生氣的事一下就給忘的一乾二淨了。她該問陳元什麼還是會問什麼的,她不會一直忍耐下去,許多天不惹陳元的。
陳元聽了趙珍的話沒有繼續看陳兵的來信,而是擡頭朝趙趁着看去,並且臉上還露出點喜色來,他很是開心地對趙珍朗聲說道:“你三兒子陳兵給我們來信給家裡來啦,說國慶不能回來但心裡一直都在想着我們惦念着我們二老呢,一直想着他的二哥和二嫂還有他的侄女和侄兒。陳兵說的還挺多的呢,我剛開始看還沒有看多少呢。”趙珍聽到了是陳兵來信了,很是開心,陳元剛說到這裡,就一下被趙珍給打斷了他的說話。
“三兒來信哪,三兒終於來信了,我好想我的三兒呢。老頭子你就讀出聲音來,讓我也聽聽,聽聽三兒都寫了些什麼,說了些什麼,是怎麼樣想我們的。老頭子,你就從頭開始再重讀一遍吧,我想聽全面一點。老頭子,你現在就開始從頭開始讀吧,我等着仔仔細細地聽呢!老頭子,你可要讀的慢一點喲!”趙珍說完就走到了陳元的身邊,拉過一張凳子放在了陳元的身邊,她一屁股就坐了下來,就只等着陳元讀信給她聽呢。
陳元也不再耽誤,聽了趙珍的話後他也很高興,也就一字一句慢慢地清晰地讀給趙珍聽着。
父親、母親大人:你們好!
兒子在學校裡一切都很好,望二老放心,一定不要爲兒子擔心!
二嫂二哥在一開學就已將我在學校裡要用
的書學費和生活費全部都打到了我的銀行卡里了,我一點不缺錢,從來就沒有缺過錢。在這一點望二老放心,一定不要爲我擔心,有二嫂和二哥,永遠都不會餓着我凍着我的。更不要怕我在學校裡因交學費遲,而被學校開除什麼的,這些事在我的身上都不會存在的。
另外還有很開心的事情要告訴二老呢,爸爸、媽媽,我在學校裡的成績一直都是在班級里名列前茅,在學校的同年級也是名列前茅呢。老師還誇獎了我呢,同學們一直對我的印象都挺好的,我跟同學們的關係也一直相處的都非常好。
在剛開始稍微有一點不適應,不怎麼適應這裡的生活,東北的氣候比較寒冷,但多穿兩件衣服,穿上一件毛線衣也就不感覺寒冷了,過了一段時間急適應了,現在完全適應了。
我在學校裡各方面的情況一直都很好,望你們二老放心,不要爲我擔心。我生活的很好,學校裡的生活條件,食堂的伙食也還不錯,嫂子和哥哥給了我不少的錢,我也沒有節省,我的伙食是中等以上的。你們的兒子,我,現在體重比在家裡的時候還增加了一些呢,再這樣下去可能都要開始減肥了。不減肥的話,有可能會影響你們小兒子的外表形象嘍,我還想保持一個比較美好的外在形象呢!呵呵……哈哈哈……
爸爸、媽媽,我在這邊一晃就一個多月了,還挺想你們的,不過在學習的時候不能分心,也就故意控制自己不去多想你們,多想家人。漸漸地我也就慢慢地習慣了適應了,不再去多想你們了,望二老見諒,不要生氣!不過在閒暇的時候還是會經常想到你們二老,和二哥二嫂還侄子侄兒他們的。在我閒下來的時候,尤其是在剛上牀還沒有睡着的時候,更是想你們二老。
不過好在不久就要到春節了,春節我是肯定會回去看看你們二老的,我想二老肯定也很想我了。我回去讓爸爸、媽媽好好地看看,看看我究竟有沒有長高有沒有發胖,究竟有什麼變化,我回去後,爸爸、媽媽一看就會全知道嘍。
爸爸、媽媽,你們聽我說春節就回去,一定會很開心吧,我心裡是很開心的,還有幾個月就要見到親愛的爸爸、媽媽了。
爸爸、媽媽,兒子很快就回去了,你們很快就看到你們的小兒子了,我到家裡的時候再跟你們好好的聊一聊,詳細地談談學校裡的情況,現在就不在這裡再饒舌了。爸爸、媽媽,那就說道這裡吧!爸爸、媽媽,再見!此致。敬禮!
陳元讀完了陳兵的信後,擡頭看向了趙珍,見趙珍一副陶醉的樣子,沒有驚擾她,只是在默默地瞧着趙珍欣賞着趙珍幸福的模樣,他也跟着開心起來,他是在心裡默默地開心着,沒有完全流露在表面上。陳元的開心既來至於陳兵的來信也源於趙珍此時有點“可愛”有點“傻”的模樣。
趙珍如癡如醉完全被小兒子的信給陶醉了,深深的陶醉在小兒子的信件的話語裡面,而由此又產生了許許多多的想法。她一下都沒有清醒過來呢,看來她一下是醒不過來了。趙珍的頭腦海裡在想着,在想象着小兒子現在在東北穿着什麼樣的衣服,變成什麼模樣了。發胖成什麼樣子,又長高了多少,是不是能明顯看出來,她的腦海裡全想着類似的事情呢。
過了一陣,趙珍仍然在想象着,想象着跟陳兵有關的事情,我的兒子成績這麼好,出來走上社會肯定能找到好的工作,不用再像我們這樣長期在土裡刨食了。
我兒子以後肯定很有前途,將來肯定是個香餑餑,肯定能找個好媳婦組成個好家庭,再爲我們增添個大胖孫子,一家人過着倖幸福福、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生活!趙珍想的很美很美,想的全是幸福、快樂的事情。
好一陣,趙珍纔不再想着想這些了,擡起頭仍是用愉快的語氣對陳元說道:“老頭子,我真高興呀,我們的小兒子成績這麼好這麼棒,身體也很棒,將來肯定比他的二哥和二嫂還要有出息呢,將來會是我們家最出息的人了!我們家終於出了他這麼一個大學生,還又這麼有孝心,我真是感到開心和高興呢!”
趙珍說到這裡,又朝陳元笑了笑,“三兒子能讀上大學,全都是春華的功勞呢,要是沒有春華三兒這個大學也就不會讀了,春華真是我們家的大好人大福星呢,給我們家帶來的全是好事和福氣。不像那個秋實,給家裡帶來的全是黴運和不順心的事。唉,這兩個媳婦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是有天囊之別呀!唉,怎麼好的壞的都到了我們的家裡了呢?”
趙珍說到這裡不由得發出一、兩聲嘆息,還又發出了一個問號,她這個樣子說不出是悲傷還是難過,好像都有一些吧。
不過趙珍的這個問題,陳元卻有點回答不上來,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只是和趙珍發着類似的感慨。
“哎,誰說不是呢?這兩個媳婦正好一個好一個壞,一個是福星一個是禍害呢……唉……”陳元說到這裡就不再說了,省略掉了後面的話,也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