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園,今天是永春戲班的告別戲劇會。舞臺下無一虛席,沒位子坐的人也不少。人們滿懷傷感地觀看着,有些人隱忍不住難過,別過頭頻頻拭淚。
無雙坐在離舞臺最近的觀衆席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臺上唱戲的修長身影。陸安傑,過了今天,估計也會跟隨着戲班遠走他鄉了吧!她的手微微攥起。
戲劇完滿落幕的那一刻,臺下頓時響起了一陣的叫好聲:“好好好!”
“戲唱得可真是好啊!可惜我們往後再也無法看到永春班唱的戲了!” 現場的傷感突然瞬間爆發,有些人甚至當場失聲痛哭了起來。爲這即將消失在清水鎮的永春班,爲這些燴炙人心的好戲子。
“是啊!好捨不得啊!”
這時,永春班所有戲子全都走上的舞臺,每個都是隻除去戲服,尚未卸妝的。他們整齊地列成一隊。領班的大當家發言道:“非常感謝在這段日子裡,大家對永春班的極力捧場,我代表永春班謝謝各位!”他向臺下鞠躬,“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過了今天,永春班就要離開清水鎮了,請各位不要過度的悲傷,興許往後的某年某月某日,我們永春班還會再來清水鎮駐唱也說不定,是吧?所以,請大夥帶着喜悅的心情來面對我們的離開吧!”
他再度向臺下深深在鞠了一下躬,後面的所有戲子也對熱愛他們的觀衆們深深鞠躬。然後,陸續退下舞臺。
看戲的人們也陸續從席上站起來,滿懷傷感的離去。
現場的氣氛,大有曲終人散的惆悵味道,令無雙有些無從適應,她從席上站了起來,轉身,但卻不是向梨園的口門走去,而是移步走向後臺。
後臺,李玉茹與陸安傑一邊卸妝,一邊談笑風生。
“哎?等下咱們再去街着走一走吧!不然明天就沒機會了!”李玉茹卸妝,邊說道。
陸安傑答有些微的猶豫,“……好。”
李玉茹略帶探索地問:“你……是不是還在想着她?”
這個“她”,他自然知曉指的是誰,於是他連連否認,“沒有,沒有。”
“是嗎?”李玉茹盯了他一會後,又繼續卸妝。突然地,她卻瞥見那抹纖瘦的身影走進了後臺,正向這邊走來。她忽然問正在專心卸妝的陸安傑,“若是她再度出現在你的面前的話,你會有何感想呢?”
“呃……”陸安傑一愣,旋即笑道,“怎麼可能!”他永遠記得上次她轉身離去的那一幕,她是那麼的傷心欲絕,又怎麼會再來找他?
“但是她真的來找你了!“李玉茹向那邊努努嘴。
她的話令陸安傑的正在卸妝的手一頓,旋即轉過身來,發現他一直心心念唸的女子正一步步地向他們走來!一時間,他竟愣在了那兒,忘記了言語。
李玉茹很識趣地抽身離開,把空間留給了兩人。
無雙步步生風,終於走到了他的面前,她潤了潤幹潤的嘴脣,開口道:“安傑,能讓我爲你餞行嗎?”
餞行?陸安傑終於回過神來,他點頭,“可以。”過了今天,他與她往後也許就不會再相見了吧!他的心底閃過一絲
的惆悵。
“那去客棧吧!”她提議。
“那好。”他說,“等我卸了妝就去。”
片刻後,陸安傑從更衣間裡出來,穿着一件米白色長衫的陸安傑,顯得更加的英俊修長。無雙看得臉微微發窘。
“走吧。”他越過她,走在了前面。無雙“哦”地應了聲,跟在了後面。
兩人剛踏入鳳來客棧,店小二便殷切地迎了上來。“兩位客官是祭牙還是住店的呢?”
“住店就不必了,”陸安傑開口道,“就給個雅座,再備一些好酒好菜就行了!”
“不行!”無雙卻對店小二說,“小二,有上等的客房嗎?”
陸安傑很是詫異,“咱們只是來餞行,又不是來住店。”而且還要上等?!
無雙對他解釋說道:“這下面人太多了,會破壞了氣氛的!反正你明天就要離開了,你就依了我這次吧!”
“好吧!”陸安傑無奈答應,他對店小二說,”小二,那就要一間便宜一點的客房吧!”
“好勒!”小二正開口應着。
無雙卻說,“小二,要上等的!”
“不!要便宜的!”陸安傑對她說,“你這樣太浪費了!”既然不喜歡人多口雜,就隨便一間平常的客房就好。
無雙毫不在乎地說,“反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了,浪費一點又何妨呢?”況且,她一點也不覺得浪費。
陸安傑只得沉默。
是以,小二哥殷切地引着他們上了樓上,推開了天字一號房,“客官先在裡面歇息一會,酒菜馬上送來!”
小二哥轉身離開了。
無雙舉步走了進去,裡面很寬敞,也確實夠上等。窗簾是紗綢的,桌子是上等檀木的,牀是細絲軟榻的……將裡面的一切細細地打量了一番後,她頻頻點頭說道:“嗯,這個客房不錯哦!”
陸安傑無言地走進去,他還是有點不敢苟同她這種大家小姐的作風。
無雙走過去,拉着他在檀木椅子坐下,輕聲軟語地道:“哎喲,你就別老是板着一張關公臉嘛!我這是爲你餞行,你就高興一點嘛!”
陸安傑想想也是,既然人家大小姐都不介意了,他還介意什麼呢?於是,一抹淡淡的微笑在他的嘴角輕輕揚起。“對,是應該高興點!”
無雙卻被他的這抹淡笑攝去了心神,在舞臺外,她很少接觸到他,每次劇終人散,她總是遠遠的看着他被其他的戲子包圍,談笑生風。從未試過像如今這般的親近過,也沒像這般近距離地觀看着他的微笑。忽然地,她覺得好緊張,雙手不停住胡弄着裙裾。
陸安傑用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你沒事吧?”
“沒……沒事!”無雙回神過來,然後又輕輕地開口,“我沒想到,你真的會答應讓我爲你餞行。而且,還與我說了這麼多的話!”
“傻丫頭!”陸安傑好笑地點了一下她那俏挺的鼻子,“你是不是感覺在做夢?那你掐一下你的腿看看會不會痛?”
“纔不呢!”無雙將臉別過一邊,誰會做那種自找“痛”吃了解事啊!
他望着她那彆扭的模樣,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其實,他的心裡很欣慰她能爲他餞行的。畢竟與心儀的女子共進在清水鎮最後的一頓飯,是一件很令人愉悅的事,不是嗎?
這時,小二已將酒菜飯送了進來,說了句“客官慢用”就離開了。
無雙走回飯桌坐下,斟上了兩杯酒,望向敞開了窗櫺,突然出聲驚呼,“啊!剛纔窗外有人影!”
“大白天的,窗外有人走動是很平常的!”安傑笑她的大驚小怪。
“不對啊!剛纔那個人影像是在偷窺咱們的!好恐怖!”無雙似是很害怕,“安傑,你快走過去看看呀!”
“那好吧!”安傑拿她沒辦法,轉身向窗櫺走去。無雙趁機從衣袖裡掏出一小包的藥粉,倒入了其中的一個酒杯裡,藥粉遇酒即溶,無色無味。
“沒人啊!”陸安傑突然轉過身來。
“沒……沒人嗎?”無雙慌忙將雙手放回背後,一邊暗地裡將包裝紙塞回衣袖裡,一邊應道,“可能是我剛纔眼花了吧!”
“我就說嘛!大白天是什麼人影呀?”陸安傑不疑有他,踱步回來,“就算有人影,那也是上來端茶送飯的小二哥,瞧你大驚小怪的!來,開始吃吧!”
“也許真的是我大驚小怪了吧!”無雙抱歉說道,而後,她拿起桌上的兩杯酒,將放了藥的那杯酒遞到他的面前,“安傑,咱們先乾一杯吧!”
“好。”安傑毫不猶豫地接過酒杯,碰了一下她的酒杯,仰首一飲而盡。
無雙看着他如此的痛快,她用衣袖掩臉,仰首一飲而盡。
“來,咱們吃飯。”安傑放下酒杯,剛想拿起筷子夾菜,卻突然用手粗魯地解開自身的長袍領口的鈕釦,“怎麼突然這麼熱呀?”
無雙自然知曉這是爲何,她放下酒杯,繞過飯桌,走到他面前,輕聲說道:“我來幫你解吧!”
安傑停住了動作,朝她點了點頭。
無雙輕俯下身,纖纖十指緩緩地幫他解開領口的鈕釦,她的手指輕輕劃過他脖頸處的肌膚,她的觸碰,令他的內心莫名地燥熱了起來,他輕喃:“無雙……”
“嗯……”她擡眸望向他,那櫻色的脣瓣直誘着他那敏感的感官,他猛然一低頭,吻住了她。
他的吻來的很猛烈,也很霸道。他吻得她就快喘不過氣來,她的身子也向飯桌仰傾了下去,然而他卻沒有鬆開的脣,反而想攝取更多。她只得雙手撐在飯桌上才勉強不讓自己倒下。她曉得,他會吻她,是因爲那藥的作用,而她,心甘情願。
慢慢地,他們便從飯桌旁吻到了牀榻上,他仍然吻着她,然後,他的吻從她的雙脣上一點一點地往下移,她衣衫的襟口早已被他解開,依稀可見那粉色抹胸,他就沿着她的脖頸處一直吻下去。而他每吻一下,她就感覺到渾身不由一陣的輕顫,雖然是甘願的,但她畢竟還是個未經人事的姑娘,哪經得起他這般的挑逗呀!
然後,他的大手將她腰部的結猛地一扯,結被扯開了,就在他正在忙着脫掉她那身累贅的衣裳同時,她也伸手輕放紗帳,帳內已然春光旖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