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與傾城見了一面達成心意後,沈慕遠便很積極地配合大夫的治療。對於自己的這個突然的轉變,他對娘解釋說:“娘,您之前的所說的那番話讓突然覺悟了‘守身即盡孝’這個道理,我再也不會做一些讓娘傷心的事了!”
沈夫人聽得熱淚盈眶,“孩子啊!你終於明白這個道理了!往後無論你與那個傾城之間發生什麼事情,都請你一定要記住這句話,守身即盡孝!懂嗎?”
沈慕遠伸出手握住了孃的手,動容地說:“對不起,娘,孩兒讓你傷心了!”
沈夫人拍拍他的手,安慰說道:“你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啊!錢莊的事情有你爹把着,你就安心的在家裡把這個傷養好,啊?”
他怔懷地望着自己的親孃,心裡覺得很愧疚。這“守身即盡考”的說辭只不過是安慰孃親的說法。那個計劃,如今還不宜告訴爹孃,以免他們反對。待那個計劃成功之後,他一定會加倍考敬他們老人家的。
由於沈慕遠很配合大夫的治療,加上了大夫那精湛的醫術,他的高燒在接受治療的翌日便退了。半個月後,他胸膛上的鞭傷也開始結痂了。
既然傷已無大礙,那就得着手起那個計劃了。他先吩咐他的隨從阿來策馬去附近的幾個省調查看看哪個省更適合開中西藥店,且競爭也不強烈。三天後,阿來回來告訴了他答案。而後,沈慕遠再度踏進了西洋藥店的門檻。
身着白大褂,正與一個患者配藥的史密夫,不經意間看見了他,用不太標準的國語與他打招呼,“嗨!沈先生,好久不見!請到那邊坐一會,我一下就來。”
“好,你先忙。””沈慕遠走進去,在一個軟榻沙發上坐下,靜靜地等待着。
史密夫友好地送走了那個患者,走到沈慕遠那兒坐下,道:“沈先生,這段時間你都幹什麼去了?我以爲你都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了呢!”
“這怎麼會呢?我一直都把我們的約定放在心裡,只是最近我一些私人的事情
擔擱了!瞧我一忙完,不就來找你了麼?”沈慕遠淡笑着說道。
史密夫對他朗笑,“算你小子守信用!說吧,你打算怎麼個合作法?”
沈慕遠沉吟着說道:“我想把與您共同合作開的中西藥店移遷到外省,在這段時間,我在百忙中也做了一些調查,發現在這省城有不少像我們這樣的中西藥店,倘若我們在這再開一間的話,肯定瓜開不了多少的利潤。史密夫先生,您說呢?”事實上他並沒調查過這些,他只是說出了一此省城裡普遍存在的問題,而這個問題也恰恰有利於他說服史密夫遷移外省城而己。
果然,史密夫聽後對他屈起大拇指,“嗯,這個主意很不錯!不過,”他還是不免擔心,“沈先生,你能保證外省開的中西藥店就少麼?競爭就不強烈麼?”
他胸有成竹地說道:“這個您放心,事先我已叫我的隨從去附近幾個省調查過了,其中的一個省合適。”
史密夫用手拍拍他的肩,“沈先生的經商眼光,我相得過!我同意在外省開一箇中西藥店!”
“那好。”沈慕遠站了起來,“史密夫先生,我先回去着手準備遷移事宜了!”
史密夫目送他離去。
沈慕遠從洋人藥店回到沈府,沈夫人從裡屋迎了出來,看見他一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樣子,脣邊不禁的也揚起了笑意,“慕遠,與洋人的生意談成了?”
沈老爺與沈夫人卻迷惑起來了,“慕遠,到底是什麼事情啊?”“嗯,”沈慕遠一邊走進裡面一邊說,“史密夫答應了我們的合作,不過藥店設在外省。”
“外省就外省吧!你和你爹可以分工合作,一個留在這省城照看錢莊,一個去外省與史密夫打理生意,這樣也挺好的!”沈夫人跟在他的後面說道。只要他從那件事情裡走出來,怎樣都無所謂。
沈老爺也從裡面走出來,“慕遠,回來了?”
沈慕遠點點頭,將爹和娘扶到紫檀木椅子上坐下後,對他們說道:
“爹孃,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對您們說。”
“您們還記得上次我是因爲去夜潛大帥府被方子鈞鞭打的事情吧?”沈慕遠神情平靜地問他們。
沈夫人她永遠無法忘記那次慕遠帶着滿身的傷痕回來的模樣。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的求生意念……沈夫人心中一窒,點頭,“記得。”
一旁的沈老爺已按捺不住躁急的性子了,他推促着,“慕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
“事情是這樣的。”沈慕遠深吸了一口氣道,“夜潛大帥府,方子鈞本不是想把我鞭打至死的,是傾城和婉茹向方子鈞求情,我才得以返回沈府。但是方子鈞雖然答應放了我,卻要我在傷好了之後,沈家人立即遷移出這省城。”
“我明白了!”沈夫人恍悟道,“所以你纔會在你的傷纔剛剛好,就立即與史密夫商談去外省開藥店的事,對吧?”
“是的!”沈慕遠對爹孃深感抱歉地說,“如今我的傷已痊癒,我們家也就得準備遷移出這省城了。對不起,爹孃,您們都這麼一把年紀了,還要經歷這麼大的動盪。”
沈老爺拍拍他的肩膀,說:“慕遠,你不必感到內疚,我和你娘還沒老到走不動的地步呢!這點兒動盪,我們是挺得住的。只要,我們一家人都好好的,去哪兒都無所謂的,啊?”
“謝謝爹孃的體諒。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孝敬您們老人家的!”在那個與傾城逃亡計劃成功之後,他一定會兌成承諾的!
“你能有這份孝心,我們就心滿意足了!”沈夫人與沈老爺無不欣慰地說。慕遠這孩子,之前爲了那個傾城的事情,一直覓死覓活的。如今難得他已從悲哀中走出來,還懂得孝敬他們老人家。這怎會不令他們深感欣慰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着手轉讓錢莊的事宜了!反正咱家在別的城鎮還有子業,這間轉讓了,咱們也不會虧多少。”沈慕遠對爹孃說道。
“嗯,就照你的意思去辦吧!”沈夫人與沈老爺頷首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