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墨看着兩個孩子,他們真的是已經長大了。
中午的餐廳裡,只有三個人坐在餐桌邊。
祁夜墨做在主位上,秦火依舊筆直的垂手站在他的身後。
他看着眼前空蕩蕩的餐桌,不由得心生一些感慨。
曾經這裡沒到吃飯的時候,全家老小圍坐在這裡,是何等的熱鬧。
如今卻成了人去樓空。
“菲兒怎麼沒有來吃飯?”祁夜墨問傭人。
“菲兒小姐現在自己的房間裡,她說身體不舒服,就不來吃飯了。不過我已經送了一份飯菜到她的房間裡了。”傭人答道。
“你們下午找個醫生給她看看。”祁夜墨說着端起飯碗,看着兩個兒子:“吃飯。”
菲兒被老李送回祁家老宅之後,就跑上了樓,將自己關在了臥室裡。
今天的事情真的是把她嚇壞了。
她的心依舊是狂跳不止,身上的婚紗已經被冷汗浸溼了。
她大口的喘着氣,試圖平復住自己,但是過去了半個小時依舊如一。
索性換下婚紗,走到浴室用涼水衝了個澡。
當冷冰冰的水打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纔沒有之前的那種躁動。
就這樣,她在浴室的花灑下站了好久好久。
雖然電梯事故導致了祁老爺子的意外身亡。
她比誰都清楚,這是誰幹的。而自己卻充當了那個人的幫兇,甚至一度認爲是自己親手害死了祁老爺子。
她拿着浴巾用力搓着自己的身體,好像只有這樣才能將自己的‘污跡’洗的乾乾淨淨。
到了最後已是全身通紅,再也沒有了力氣。
於是她蹲了下來,就在浴室裡面,在花灑那冰冷的水中,捂着臉大哭了起來。
直到中午她才從浴室裡慢慢的走了出來。
此刻她的身體如冰塊一樣的寒冷,不時的還打着冷顫。
她臉和嘴脣已經變得慘白。
菲兒此刻躺在自己的牀上,牀頭櫃上擺放的托盤裡放着傭人送上來的今天中午的飯餐。
看着熱氣騰騰的飯菜,她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此刻緊緊的閉着雙眼,只想沉沉的睡一覺,或許只有睡着了才能忘掉這些事情。
但事與願違,輾轉反側了好久都無法入睡。
上午的一幕一幕,在她的腦中像放電影一樣一遍一遍的循環。
甚至她還看到了那個瘋子,眼看着電梯緩緩爬升時候,嘴角流露出來的那種如死神般的微笑。
她猛地睜開雙眼,坐起身子。慌忙的把自己的手機找出來,快速撥通了那個號碼。
在響過兩聲忙音之後,那個好像來自地獄般的聲音響起來了。
“呵呵,你終於還是給我打電話了。怎麼樣,今天早晨的事想必你也看到了吧。”棒球帽男人此刻正坐在曠野上,在他的面前是一個平靜的湖面。
他耳朵上帶着藍牙耳機,手裡緊握着一支釣魚竿。
菲兒生怕自己聲音大了被其他人聽到,她把聲音壓得很低:“我昨天給你打電話你爲什麼不接?”
棒球帽男人冷冷一笑:“我在做事的時候不喜歡被別人打擾。”
菲兒臉上的肌肉不斷的顫抖:“那今天早晨的事是你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