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藉品?”虧她想得出來,他笑,“你就這麼低估自己?”
她眸子噴火,“難道不是嗎?”
越看他那張沒心沒肺、似笑若無、陰森沉沉的笑臉,她就越頭皮發麻。
這廝怎麼可以連笑容都迷人到這般人神共憤?
他怎麼能夠在放棄與Soso的十年情之後,還可以如此雲淡風輕?
甚至恬不知恥地摟着另外一個女人談笑風生?
這廝特麼是什麼構造做的啊?
彷彿她愈惱火,他愈開心那般,終是忍不住,低低笑出聲來。
旋即,修長蒼勁的指節,勾起她纖細的下顎。
深潭般的眸子緊緊凝視着她,輕啓薄脣吐道——
“葉歡瑜,我只說一遍。Soso不是我的白月光。”
她眸子一怔。
然後,在她還來不及反應之際,他俯下脣,將她紅纓的朱脣悉數吞沒……
呆愣在遊艇甲板上的蘇映婉,臉色蒼白。
若不是白慕西扶着她,恐怕她盈盈纖瘦的身子都要倒下去了。
“老白……他是在吻那個女人嗎?”蘇映婉顫着嗓音,“你瞧見了嗎,他笑了……他剛剛對着那個女人笑了啊……”
白慕西嚴肅的面龐裡,透着隱忍的怒火,安慰着她:“Soso,我想祁二也只是一時鬼迷心竅……”
“不——”蘇映婉悽愴地搖搖頭,眼淚潸然滑落,“絕不是鬼迷心竅那麼簡單的……”
否則,素來冷靜自持,幾乎永遠都是一副冰山雕塑的祁夜墨,怎會那般輕易就對那個女人展現笑容?
笑容啊!
蘇映婉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正因爲看見祁夜墨那甚至不曾在她面前展示過的笑容,她才徹徹底底瘋了!
原來……
祁夜墨也是會笑的!
十年後的今夜,蘇映婉才真正見識。
“你別胡思亂想,你畢竟跟了他十年,你不是那麼容易就被誰取代的!”白慕西始終深信,祁夜墨之所以變心,一切都是因爲葉歡瑜的出現!
“十年?老白你也覺得十年不易,是不是?”蘇映婉慘淡一笑。
“當然了!試問人生有多少個十年?Soso你放心,祁二最後一定會回到你身邊的!”白慕西說這話的時候,連自己都沒有幾分把握。
蘇映婉哭了。
哭得楚楚動人。
就在她生日的這一天,祁夜墨終於告訴她一個真正的事實——
他們分手了。
即便是走過十年,即便是她這十年來一直死心塌地守候在他身邊,從十七歲一直守候到二十七歲。
可最終,還是敵不過時間,躲不過命運……
“嗚嗚……老白,我錯了……”她泣不成聲,淚眼婆娑地望着舞池裡肆意擁吻的兩人,“我錯在那日不該逼他啊……老白,我也以爲我跟他十年了,我們的關係應是牢不可破了,一切都該水到渠成了……可是,還是沒用……老白,是我錯了,我不該負氣跟他說分手的,我錯了啊……”
她怎知,一語成讖。
那句‘分手’,他竟當真。
若她一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她寧願維持原來的樣子,安安靜靜呆在他身邊。
哪怕他冷得若即若離,哪怕他從來不會甜言蜜語,哪怕他也從不對她展現笑容……
可那就是祁夜墨啊,她甘之如飴!